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蒜乡传奇:一亩地多收了三四百斤(作者 哲言)

       杜鹃在天上飞,鸣蝉在树上叫。“布谷 ——布谷”,“ 知了——知了 ”。天气不热,微风不燥,夏天来得正好。

        阳光洒在树林里,小鸟在浓密的树荫里唱歌。大地暖洋洋的,花生大片大片地开花。粉黄色的花像乡下姑娘,羞羞答答的,在叶底忽闪忽躲的。叶子在光合作用下绿得发亮,层层叠叠的,拼凑成不规则的几何图案。

        除了花生,园中还有辣椒、豆角、梅豆、蕃茄、南瓜、黄瓜、丝瓜、韭菜、秋葵。垄间有一株秫秸花,盛开的花腥红耀眼,未开的花苞像一串风铃;远远看去,如一位蹬着旗袍的女郎,十分惹人注目。

        雨季过后,园中的光景十分热闹。豆角开花,梅豆开花,黄瓜开花,蕃茄开花,丝瓜开花,南瓜开花,谁也不甘示弱。几天之后,园子里一片拥挤,韭菜长势喜人,花生叶子生得青葱茂密,南瓜秧迅速占领了半个菜园,丝瓜秧奋力爬上院墙,前头的触角牢牢抓住电缆线。蕃茄架上结满了青柿,一根根丝瓜吊在墙沿;黄瓜架上,坠满了绿油油的小酒瓶;豆角细细的长长的,像一根根绿鞋带飘在半空。

         七月天雨水充沛,空气十分清爽。每天清晨,梧桐树上鸟声啁啾,唤醒了美好的一天。布谷鸟乐此不疲地巡唱,歌声此起彼伏,一浪盖过另一浪。庄稼汉子到玉米地里拔草,巧妇不慌不忙地来到园子里,用刀割了一把韭菜。大公鸡在垛上打鸣,一只母鸡刚下了蛋,在院子里咯咯哒哒地炫耀。

        女人摘了几个辣椒,剥了几瓣蒜,洗好放在碟子里。又打了一盆水,把韭菜放在罩头里冲洗干净。辣椒蒜瓣全部切细,韭菜切得整整齐齐的,捡了几枚新鲜的鸡蛋。开了灶火,三下五除二的功夫,巧妇烧好了稀饭,炒好了两道小菜。

         “大宝二宝该起床了,快快起来吃饭上学。”

        巧妇的嗓门很大,梧桐树上的鸟扑腾一声飞走了。太阳升高了,把农家小院照得敞敞亮亮的。母鸡领着一群小鸡,正在院子里啄米。

         孩子们起了床,洗漱一番。坐到饭桌前,稀里呼噜吃了早餐。巧妇开着银色的三轮电车,把两个孩子送到学校。

         女人从学校回来,庄稼汉子从玉米地里回到家。两口子拿起煎饼,一边夹菜一边商量着今天的打算。上午去集上卖玉米棒子,下午去大蒜市场卖蒜头。今年大蒜价格比不得往年,行情不算看好,还是趁早卖了好,堆在家里不管吃不管喝的,不如换成钱捏在手里踏实点。

        两口子到镇上赶了集,卖了一车鲜玉米,又买了些瓜桃梨枣,割了二斤猪肉,高高兴兴地往家赶。一路上走走停停边走边看,比较哪家货主出的价好。

         公路两旁是大蒜交易市场,大大小小的车辆,载满了白白胖胖的大蒜。这里是蒜乡,家家户户都种几亩蒜。由于雨水充足,天气不旱不涝,老天爷赏脸,大蒜长得喜乎人,所以今年的收成比往年高多了,一亩地多收了三四百斤呢。

         到了下午,卖蒜的庄户果然不多,路上来往的车辆比上午少了许多。太阳火辣辣地烤着大地,布谷鸟扯着嗓子拼命地唱着,树上的蝉也开始不耐烦了,有一阵儿没一阵儿地聒叫。

         两口子卖了蒜,巧妇数了数钱,有四千多块。也还不错,一亩地的大蒜,比一亩地的小麦,收入高出好几倍呢。如果是去年,一亩大蒜能卖到一万多块。今年赶上疫情,国际市场销路不畅,所以蒜价降了下来。

        巧妇看着手里的红票子,惦了又惦,瞅了瞅她的男人:“不多也不少,孩子今年的学费基本够了。”

        “赶明我去城里干点杂活 ,再多赚些钱来。”汉子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太阳像一个大火球,西天的云好像着了火,把一条河流照得彤红透亮。静静的不老河畔,坐落着大小不匀的村落。这里有秀美的田园风光,这里有肥沃丰饶的土壤,这里有勤劳憨厚的蒜农,这里有古朴淳正的乡俗俚情。

       自古以来,不老河的水源源不断地流淌着,在这块神奇的大地上,演绎着一部部岁月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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