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迹天涯:布拖鞋,雨和伞,爱与恨(作者 殇喜/新加坡)
房间门口摆放一双布拖鞋,暗红丝绒面,白色泡沫底上缝着深蓝色鞋垫。她总是抱怨我上辈子大概没有喝迷魂汤,才会记得那么多事情。为什么那条曾经很喜欢的T恤经不住轻轻一扯就那么咧开个大大的口。当我进门穿上拖鞋,走到房间里去关窗户的时候才发现,就象那一刻无法忍受自己会笨到连一盆花都养不活的沮丧心情。日子久了,它会破旧,我也不会随便把它扔在一个地方。也许仅仅为了安慰自己,安慰自己曾经现在未来的岁月里陪伴着自己这些没有生命的物件们。母亲越来越愿意陪我一起坐着,不再像从前那样喜欢出去串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变得乖巧很多,喜欢围在她面前。孙子们都有妈妈们照顾着,女儿的鞋子也总是买回来的。可接着就很委屈地说,你们从来没有给我过过生日,我都要60了。没有意识到她已经到花甲,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将要而立一样。母亲的这个发现让我着实惭愧了很久,便甩出承诺让她到时候旅游真个欧洲。我从来不说自己的样子,她也嘱咐我多吃多喝,不要太瘦。也无法填满她心中的委屈,这样的委屈无法说,一说她就盈盈哭泣。太害怕母亲流泪,她不会抢天呼地,就那么无声地掉眼泪。我就夹在这一老一少中间,听她们的哭声,想来自己竟也有些无法自制。日历象是被一把一把撕去,还没有感受今天,就到了后天,这些年总是这样,只有认真去想才知道自己走过哪段路。无法及时调整自己的感觉,就象我最近越来越思念几个月前在家的日子一样。一位朋友说,你到了这个陌生的城市会不会想念过去的那些地方,我说你不要嫌弃,过了这个月,我以后恐怕没有时间这样在家了。生活在城市中的人似乎已经习惯它的多雨,习惯这样的阴暗潮湿。城市天空的雨从来不会急霎霎,那么幽幽,一丝丝敲击着车窗。打湿脊背,轻轻砸在脖子上,当雨水顺着脖子慢慢滑的时候,心中透过阵阵凉意。无法拒绝这样的雨,就象无法拒绝失恋少女的倾诉。就那么直直地浇下来,让你无法躲藏,也根本就不必要躲藏。它不会羞怯地顺着脊背下滑,而是铺天盖地地浇透全身。那样的雨就算有伞也无济于事,它一样会斜着打湿膝盖。莫名的花儿绽放着自己,好象是树儿在翻凉着自己快乐的心情。天空因为雨的洗刷显得格外湛蓝,白云就那么慢慢翻涌着,变换不同的姿势。你却需要自己全部心思却倾听,然后才能明白云的语言。这样才不会让自己在雨儿的倾诉下瑟瑟发抖,尽管它不会说什么惊心动魄的话。孩子们喜欢在这样的草上打球,似乎不在乎草的歪歪踹踹的样子。疯长的草儿总会藏住些莫名的小生灵,人们却不愿意它们的存在。空气中便散发着青青草儿的气息,总会让人想起那个逝去的岁月。可因为雨儿的存在,天空总是净净的,草儿总是绿绿的。只有这样的季节,人才会慢慢变得安静,不再去回想那些久远的事情。就让时间慢慢顺着雨水流过,流进那条可以跑得很远很远的河里。不知是不是会再由大海蒸发到那个飘着熟悉炊烟的天空上。古希腊人认为两种力就可以解释世界上乃至宇宙之内所有的自然现象。"爱"使物体靠近并且在一起,而"恨"则使物体相互排斥而分开。"自然现象"在当时而言是否包括人类的情感,不得而知。爱与恨不分明的今天,它却沉沦进巨轮的齿痕中,丝毫引不起人们的注意了。而我们个人的爱恨情感和这个国家的比起来是不是小巫见大巫,一粟比于沧海。你无法阻挡它的脚步,就算再想去珍惜自己曾经付出的那么多感情或者时间精力,心静止在自己的频率上,不会有任何被外界触动的机会。而那种对于纯碎感情的破裂竟也有种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本来如此的沧桑感,很多时候说服自己的证据罗列很长,却没有一条是有力的,或者说是可以彻底打败心中的那个完美感情理论的证据。这样的纯碎苛求和认真坚持爱恨分明的人似乎也没有了什么不同。可不是每个人都会这么坚持的,所以悲剧总会不断被不同感情组合承载体演绎着。说是悲剧,其实有些勉强,实在无法用现在的观点去看一件事和一个人,和对别人应该对自己承受什么样的责任有着一个完美的设想,天真的编织者大致不去考虑不实现的可能,不过这样的教训实在是很有必要的。残酷不仅仅存在于商业社会中,同样存在于构成社会的人之间,随着时间和编制者的再次编制梦的出现,恨也就慢慢淡去了,可我同时也在使用自己的手段去"报复"着自己曾经忍受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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