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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实秋、丰子恺……原来他们怀念这样的课堂!| 过去的课堂


是否有一位老师的课堂让你记忆犹新?
是否有一种学习方法让你受益终身?
是否有一段学习经历让你深切怀念?
 
梁实秋、丰子恺、汪曾祺、冯亦代、张维、朱润东、黄永年、秦似等多位大师与您分享他们记忆深处的中学课堂。
 
让我们一同感受民国中学课堂的神奇魅力。




梁实秋忆老师:
改作文,下手要“狠”
梁实秋,中国著名散文家、学者、文学批评家、翻译家,国内第一个研究莎士比亚的权威。
徐先生之最独到的地方是改作文。他最擅长的是用大墨杠子大勾大抹,一行一行地抹,整页整页地勾;洋洋千余言的文章,经他勾抹之后,所余无几了。他告诉我:“作文忌用过多的虚字。”该转的地方,硬转;该接的地方,硬接。文章便显着朴拙而有力。他告诉我,文章的起笔最难,要突兀矫健,要开门见山,要一针见血,才能引人入胜,不必兜圈子,不必说套语。他又告诉我,说理说至难解难分处,来一个譬喻,则一切纠缠不清的论难都迎刃而解了,何等经济,何等手腕!诸如此类的心得,他传授我不少,我至今受用。  

——梁实秋《我的一位国文老师》

选自梁实秋著《雅舍忆旧》,云南人民出版社,2012.05



李先生总在授课之前先把一切应说的要点在黑板上写好,用其他一块黑板遮住。用时推开),教我们用木炭描写石膏模型的画法。我对于这种新奇的画图,觉得很有兴味。以前我闲时注视眼前的物件,例如天上的云,墙上的苔痕,桌上的器物,别人的脸孔等,我的心会跟了这种线条和浓淡之度而活动,感到一种说不出的情趣。我常觉得一切形状中,其线条与明暗都有很复杂的组织和条理。仔细注视而研究起来,颇有兴趣;不过这件事太微小而无关紧要,除了那种情趣以外,对于人们别无何种的效用。我想来世间一定没有专究这种事件的学问。但当时我用木炭描写石膏模型,听了先生的指导之后,恍然悟到这就是我平日间看眼前物件时所常作的玩意!

——丰子恺《学画回忆》
苑兴华编《丰子恺自叙》,团结出版社,1996.04

丰子恺忆老师:
引导比讲授更重要

丰子恺,中国浙江省嘉兴市桐乡市石门镇人,散文家、画家、文学家、美术与音乐教育家,原名润,又名仁、仍,号子觊,后改为子恺,笔名TK。主要作品有《缘缘堂随笔》、画集《子恺漫画》等。师从弘一法师(李叔同),以中西融合画法创作漫画以及散文而著名。



汪曾祺忆老师:
从抑扬顿挫中体会文义
汪曾祺,中国当代作家、散文家、戏剧家、京派作家的代表人物。被誉为'抒情的人道主义者,中国最后一个纯粹的文人,中国最后一个士大夫。'汪曾祺在短篇小说创作上颇有成就,对戏剧与民间文艺也有深入钻研。

初一、初二国文是高北溟先生教的。他编过一些字形的歌诀,如:“戌横、戍点、戊中空。”《国学常识》是编过一本讲义的,学生要背:“三坟五典八索九丘”,“乾三连、坤六断、震仰盂、艮覆碗”……他讲书前都要朗读一遍。有时从高先生朗读的顿挫中学生就能体会到文义。“小子识之:苛政猛于虎也!”、“永州之野产异蛇,黑质而白章……”他讲书,话不多,简明扼要。如讲《训俭示康》:“……‘厅事前仅容旋马’,闭目一想,就知道房屋有多狭小了。”这使我受到很大启发,对写小说有好处。小说的描叙要使读者有具体的印象。如果记录厅事的尺寸,即无意义。高先生教书很严,学生背不出来,是要打手心的。

——汪曾祺《我的初中》
汪曾祺著《旧人旧事》,江苏文艺出版社,2010.06

那天我们上班时,天忽然乌云四合,不久便下了瓢泼大雨。我当时正在学副词,只记了个副词可以形容动词。于是我说:“It’s raining hardly”。这时埃德加小姐便说:“It’s raining hard”。可是第一次我还没有听明白,再说一句“It’s raining hardly”。埃德加小姐严肃地看了我一眼,又说一句“It’s raining hard”。我猛然感觉到自己一定把hardly这个字用错了,但还不知道错在哪里。当时我没有再说话,可是心里很不安。下课后埃德加温和地对我说,读书时要勤查字典,明白各个字的不同变化。她不是在班上直接指出我的错误,如果这样做,肯定我下不了台。但是她要我自己发现错误,并由自己改正。这个故事给我的教训颇为深刻,导致我以后勤查字典的习惯。事情已经过去半个多世纪,但这个教训还深深埋在我的记忆里。每逢我读书不求甚解时,便提醒自己快去查字典,不但对英语如此,就是对汉语也是如此。

——冯亦代《我的第一位美国老师》
冯亦代著《龙套眼泪》,青岛出版社,2013.02

冯亦代忆老师:
指出学生的错误要找准契机
冯亦代,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历任中外文化联络社经理,人民救国会中央常务理事、上海分会负责人,民盟上海市委负责人,民盟中央干事。全国政协委员,民盟中央委员会委员。1926年开始发表作品。1949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


张维忆老师:
养成查字典预习的习惯
张维中国著名力学家、结构力学和工程教育专家,中国科学院和中国工程院两院院士,曾任清华大学教务长、副校长、清华大学校务委员会名誉副主任,深圳大学首任校长。

初中一年级教我们英语的老师是赵海天先生,赵先生毕业于师范大学,个儿不高,胖胖的,一口北京话,上课总是一张笑脸。但讲起课来则非常认真,对学生的预习和作业要求非常严格。记得那时英语课每周五小时,每堂课下课前,赵老师总是要求学生要预习下一课,将生词在家中先查字典,在单词本上注上音标,选出恰当的词义(“讲儿”)。第二天一上课,赵先生就先点名一名学生到黑板上写出生字并注上音标与词义。如果前一天在家没有完成预习,在黑板上写不出音标和词义,就当场出洋相。这样的要求日复一日,一个学期下来,我们养成了查字典预习的习惯,这也为我们一生的外语学习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张维《忆恩师》
选自北京师大附中编《在附中的日子(上册)》,京华出版社,2001.09,有删节


唐老师还有一着绝招。每星期日上午,他在大礼堂招集部分学生讲授古代散文。听讲的学生是由老师自己挑选的,从专科部到中学部,每班两名。老师的讲法很别致,他从来没有给我们解释字句,也从来没有说这篇文章好在哪里,为什么要读。他只是慷慨激昂地或是低徊宛转地读几遍。然后领着我们共同朗诵。他这才在教室里打转转,听着我们朗诵。有时他会搬过一张凳子,坐在你身边,说道:“老弟,我们一道读啊。”虽然带着太仓腔,但是在抑扬顿挫之中,你会听到句号、分号、逗点、顿点,连带惊叹号、疑问号。后来我在英国,看到他们十七世纪的黑字本,也和我国旧时出版的书籍一样,没有标点,而在善于朗诵的读者口中,同样听到这些符号。这才明白符号只是一种指示,指导我们怎样去诵读,倘使我们不能诵读,那么这些符号的意义是会丧失的。

——朱东润《朱东润传记作品全集(第四卷)》,东方出版中心,1999.01
朱东润忆老师:
领会诵读的魅力
朱润东,创作有《陆游传》、《梅尧臣传》、《李方舟传》等。而《朱东润自传》既是他对自己在1896年至1976年八十年间人生苦旅的回顾和审视,也是对二十世纪中国的风风雨雨、世事浮沉、众生百态的描绘和思索。


黄永年忆老师:
好的板书比教材更有效
黄永年,曾任陕西师范大学古籍整理研究所所长、第七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代表。主要著作有《唐史史料学》、《唐代史事考释》、《文史探微》等。与著名历史学家童书业先生为翁婿。

在讲授上,吕先生也有其独特的风格。他当时已是五十八岁的老先生,但课堂里从不设座椅,老是站着先在黑板上写一段,然后从容不迫地边踱方步边讲说。他没有叫我们买教科书,也没有专门印发讲义,但把吕先生每次写在黑板上的抄下来就是一部好讲义。而且文字不长,要言不烦,抄起来也不吃力。他讲说也同样言词清晰,语气和平,而内容处处引人入胜,笔记起来也很省力。所以我感到听吕先生的课简直是一种学问上的享受。附带说一下,吕先生在黑板上写的是文言文,这种文言文既不象章太炎那么古奥艰深,又不象梁任公那么多水分,而是简雅洁净,这对有志文史之学的青年人学习文言文也是一个典范。

——黄永年《回忆我的老师吕诚之》
黄永年著《树新义室笔谈》,上海书店出版社,2000.09


他还有一个与众不同之处,在大热天,喜欢带着全班学生到树荫下面去上课。离学校半里以内的四、五棵荫可半亩的大榕树、龙眼树、荔枝树下,都成了我们上课的场所。一到了这场合,他就把长衫脱下,手里的鹅毛扇也放在一旁,那把椅子只供他放杂物,而神采奕奕地站在那儿,手里捧着课本,讲上大半个小时也毫无倦态。学生们则是围个圆圈坐在地上,秩序井然。当然没有黑板,但他除了很不得已时也向大家“书空”——向空中画字之外,几乎总是用生动形象的解释来代替板书。由于这样,每当他一声令下,大家莫不欣然景从,乐得跟他到外边去上课。而抬一把椅子的任务,一般总是值日生负担。

——秦似《我的第一个语文教师》
秦似著《秦似文集:杂文·散文(二)》,广西教育出版社,1992.07

秦似忆老师:
教书也可另辟蹊径
秦似,原名王缉和。作家、语言学家,1940年在桂林任《野草》月刊主编。后任香港《文汇报》副刊编辑、《野草》丛刊主编。建国后,历任广西省戏曲改革委员会主任,广西省文联副主席、广西省文化局副局长,中国语言学会理事。


孙开远忆老师:
善做“一字师”

我从陶老师处获益最多的地方是他对作业的详细批改。又一次,一位同学的作文开头是一句:“远远的东方,太阳正在升起。”陶老师在课堂上讲评时在“的”字后面加了一个逗号,变成:“远远的,东方,太阳正在升起。”这一个逗点真了不起,把整个情境都变活了。古人有所谓“一字师”,陶老师这里“一点师”。张国超大为叹服,把他那大得与身材不太相称的头摇的和货郎鼓一样,惹得态度一贯严肃的陶老师也不禁笑了:“嘿嘿,你在干什么?”

——孙开远《长忆吾师》
 选自刘鹤守编《办中学的一面镜子》,中国文联出版社,2006.10


孟老师的讲课,是非常生动精彩的。孟老师知识渊博,口才雄辩,讲课既富哲理,又充满激情,任何人听他的课,都会被他吸引,感情随他的指引而回荡起伏,进入秦汉和唐宋诗文的境界。下课铃响后,才如梦初醒,回到现实。这也许就是演员所谓进入角色,孟老师的课,的确有使你进入角色的神功,或议论时事,或臧否人物,或抒发感情,或嬉笑怒骂,都非常生动。

——朱永福《激情孟夫子》
选自刘鹤守编吗《办中学的一面镜子》,中国文联出版社,2006.10

朱永福忆老师:
讲感情和激情注入课堂



整理自王木春老师出版图书《过去的课堂——民国名家的教育回忆》

实习编辑 | 管吴月

责任编辑 | 卫彦瑾


王木春《过去的课堂——民国名家的教育回忆》

 


《过去的课堂——民国名家的教育回忆》收入了50多位民国名家笔下精彩的课堂回忆,共分为小学课堂、中学课堂、大学课堂三个部分。除了传统的私塾课堂外,还涵盖了对外语、数学、物理、化学、国文等各个学科的精彩课堂教学的回忆。在一个个名家的笔下,一堂堂精彩的课,背后站着的是一个个鲜活的教师,流淌于其中的是永恒的教育精神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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