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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悬河”真的永无可治之日吗?(连载之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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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2.13 湖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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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河”,是悬在800公里黄河下游地区头上的一把利剑。千百年来,我们始终没有摆脱“堤坝与河床竞相抬高”的恶性循环。尽管新中国成立以来,4次大规模加高堤坝,但仍然阻挡不住黄河泥沙抬高河床的步伐,如遇特大洪水,这把利剑终将劈开堤坝,重演一泻千里的惨烈局面。

从现代科技的角度看,难道“悬河”真的永无可治之日吗?

一丝曙光展现在我们面前。运用大数据手段联合多水库“调水调沙”,可以借助“人造洪峰”将河道淤沙送入大海。20年的实践表明,黄河下游河道主槽刷降下去2.6米,送入大海淤沙近30亿立方米。

“调水调沙”的效果是显著的。然而,仅靠这一手段可持续吗?这些送到海边的泥沙日积月累,不断抬高河口河床高度,不仅大大抵消了“调水调沙”效率,逐步形成溯源淤积态势,而且加剧了河口尾闾河道“摆尾”的风险,对黄河三角洲城乡和油田构成威胁。

怎么办呢?

1997 年,国家《黄河治理开发规划纲要》针对黄河防洪减淤问题,曾提出“拦、排、放、调、挖”五字方针。目前,五字方针中的前四个字已经基本得到落实,只有一个“挖”字迟迟没有破题。而深挖河口,釜底抽薪,兴建“莱州湖”,恰恰就是一个“挖”字的具体体现。

在黄河口“大挖”“深挖”,既是兴建“莱州湖”的需要,更是根治悬河、真正落实国家治黄“五字方针”的破题之举。

“悬河”之治必始于河口。800 公里黄河下游河道,唯有在此大挖深挖才能真正釜底抽薪、牵动全线、大见成效;唯有在此大挖深挖,才能使宝贵的黄河泥沙资源大有用武之地;唯有在此大挖深挖,才能借助洪水这个最廉价的运输工具,高效率的将泥沙送到最需要的地方。唯有将上游“调水调沙”与河口“釜底抽薪”措施结合起来,形成“上冲下引、两头发力”的配套联动机制,才能真正事半功倍、见效最快、投资最省、收益最大、一举数得、永续受惠。

在黄河口实施“釜底抽薪”措施,关键在于一个“挖”字。对于“挖”字,我们很有必要以现代科技的眼光重新予以评估。今日之大型挖泥船的威力,已绝非往日千军万马所能匹敌。目前我国特大型挖泥船已达世界领先水平,一艘船一小时可处置泥沙 2 万立方米,一天就能够将一个标准足球场吹填成 35 米高,半年时间就可以在南海造出一座 5 平方公里的人工岛。

现代大型挖泥船有一个非常霸气的名字,叫“地形编辑器”。对于这个“国之重器”,我国已于 2017 年宣布列入战略装备,禁止出口。“国之重器”的持续进步,离不开疏浚市场的支撑。国内疏浚市场需求的有效扩大,是“国之重器”保持世界领先水平的强大动力。

黄河口河道不宽,土质松软,风浪不大,利津以下100多公里河道两岸空旷,且无干扰航运之忧,非常有利于大型挖泥船开挖疏浚。以我国大型挖泥船的功能和威力来衡量,沿黄河口而上开挖河道主槽,向两岸堤坝后输送泥沙,具有运距短、易挖掘、无干扰、效率高、成本低、全天候施工等明显优势。甚至从长远考虑,还可以专门为黄河口疏浚“量身定制”专用机具,以求效率更高、成本更低。

黄河口“莱州湖”工程的兴建,为破解黄河千古难题提供了一个新的思路,创造了重要契机。

根据以往历史经验,河口河道降低 3 米即可对上游 200 多公里河道形成溯源冲刷。如果我们能够将利津以下 100 多公里河道主槽下切 5 米,则黄河下游 300 多公里河道即可形成强有力的溯源冲刷态势,从而为提高“调水调沙”效率创造十分有利的条件。“上冲下引、两头发力”形成配套联动机制,将会大大提高全线刷槽降河效率。

这个方案和思路,既能根治黄河隐患,又能建成“莱州湖”这个具有战略意义的重大工程。与“黄河改道”或是“三堤两河”方案相比,无论从哪个方面讲,都要优越妥当得多。

据测算,郑州以下 786 公里黄河主槽,按照 500 米宽平均下切 5 米深计算,淤积泥沙总量也不过 20 亿立方米左右。如果我们采取“上冲下引、两头发力”的措施,借助洪水和现代科技的力量,5 ~6年内达成目标应不是问题。

另据有关方面研究,近代黄河下游河床沉积起始界面深度为 8.5 米,如果我们能够将主槽下切到这个深度,恢复近代黄河下游河床起始界面,那个意义就更大了。不仅可保黄河永久安澜,而且还可有效扩大黄河下游流域面积,使黄河拥有更丰富的淡水资源;同时,还可使居住在黄河滩地的数百万人和数百万亩耕地更加安全,更可使黄河下游真正变成一条“黄金航道”,为沿黄民众带来幸福。而要实现这个梦想也并非难事。按照 500 米宽下切 8.5 米测算,泥沙总量约 34 亿立方米。我们通过以上措施,“两头发力”,完全可以把这些泥沙输送到河口,“莱州湖”的肚量足可以吞得下、用得上(后文详述)。

由此可见,“深挖”黄河口,建设“莱州湖”,是一项牵一发动全线的“牛鼻子”工程,对根治黄河隐患、盘活黄河全局具有重大战略意义。

只要抓住这个“牛鼻子”,就可以稳稳按住黄河尾闾河道“摆尾”,就可以逐步将“悬河”变为“地下河”,就可以使黄河下游变成黄金航道,就可以使胜利油田和东营市目前只能抵御 50 年一遇的防海潮堤坝成为历史,再也不必为此筹资筑堤。

久久为功,黄河必将脱胎换骨,真正变成一条造福人民的“幸福河”,在诸多方面为中华民族做出更大的贡献。

《初探莱州湖——黄河口“莱州湖”工程研究》一书初步探讨了这个问题,后续将摘要转发,与大家一起讨论,望各显其能,建言献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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