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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说《中阿含》(四)~C波罗牢经
                                                                                      业相应品波罗牢经第十

  我闻如是:一时,佛游拘丽瘦,与大比丘众俱,往至北村,住北村尸摄惒林中。
  尔时,波罗牢伽弥尼闻:沙门瞿昙释种子舍释宗族,出家学道,游拘丽瘦,与大比丘众俱,至此北村,住北村北尸摄惒林中。彼沙门瞿昙有大名称,周闻十方,沙门瞿昙如来、无所著、等正觉、明行成为、善逝、世间解、无上士、道法御、天人师,号佛、众佑,彼于此世,天及魔、梵、沙门、梵志,从人至天,自知、自觉、自作证成就游。彼若说法,初善、中善、竟亦善,有义有文,具足清净,显现梵行。若见如来、无所著、等正觉,尊重礼拜,供养承事者,快得善利!彼作是念:“我应往见沙门瞿昙,礼事供养。”
  波罗牢伽弥尼闻已,从北村出,北行至尸摄惒林,欲见世尊礼事供养。波罗牢伽弥尼遥见世尊在林树间,端正姝好,犹星中月,光耀暐晔,晃若金山,相好具足,威神巍巍,诸根寂定,无有蔽碍,成就调御,息心静默。
  波罗牢伽弥尼遥见佛已,前至佛所,共相问讯,却坐一面,白世尊曰:“我闻沙门瞿昙知幻是幻。瞿昙,若如是说:‘沙门瞿昙知幻是幻。’彼不谤毁沙门瞿昙耶?彼说真实耶?彼说是法耶?彼说法如法耶?于如法无过、无难诘耶?”
  世尊答曰:“伽弥尼,若如是说:‘沙门瞿昙知幻。’彼不谤毁沙门瞿昙,彼说真实,彼说是法,彼说法如法,于法无过,亦无难诘。所以者何?伽弥尼,我知彼幻,我自非幻。”
  波罗牢说曰:“彼沙门、梵志所说真实,而我不信彼说沙门瞿昙知幻是幻。”
  世尊告曰:“伽弥尼,若知幻者,即是幻耶?”
  波罗牢白曰:“如是,世尊。如是,善逝。”
  世尊告曰:“伽弥尼,汝莫自误,谤毁于我!若谤毁我者,则便自损,有诤有犯,圣贤所恶,而得大罪。所以者何?此实不如汝之所说。伽弥尼,汝闻拘丽瘦有卒耶?”
  答曰:“闻有。”
  “伽弥尼,于意云何?拘丽瘦用是卒为?”
  答曰:“瞿昙,通使杀贼,为此事故,拘丽瘦畜是卒也。”
  “伽弥尼,于意云何?拘丽瘦卒为有戒?为无戒耶?”
  答曰:“瞿昙,若世间有无戒德者,无过拘丽瘦卒。所以者何?拘丽瘦卒,极犯禁戒,唯行恶法。”
  复问:“伽弥尼,汝如是见、如是知,我不问汝。若他问汝:‘波罗牢伽弥尼知拘丽瘦卒极犯禁戒,唯行恶法;因此事故,波罗牢伽弥尼极犯禁戒,唯行恶法。’若如是说,为真说耶?”
  答曰:“非也,瞿昙。所以者何?拘丽瘦卒见异、欲异、所愿亦异,拘丽瘦卒极犯禁戒,唯行恶法;我极持戒,不行恶法。”
  复问:“伽弥尼,汝知拘丽瘦卒极犯禁戒,唯行恶法,然不以此为犯禁戒,唯行恶法;如来何以不得知幻而自非幻?所以者何?我知幻,知幻人,知幻报,知断幻。伽弥尼,我亦知杀生,知杀生人,知杀生报,知断杀生。伽弥尼,我知不与取,知不与取人,知不与取报,知断不与取。伽弥尼,我知妄言,知妄言人,知妄言报,知断妄言。伽弥尼,我如是知、如是见。若有作是说‘沙门瞿昙知幻即是幻‘者,彼未断此语,闻彼心、彼欲、彼愿、彼闻、彼念、彼观,如屈伸臂顷,命终生地狱中。”
  波罗牢伽弥尼闻已,怖惧战栗,身毛皆竖,即从座起,头面礼足,长跪叉手,白世尊曰:“悔过!瞿昙。自首!善逝。如愚、如痴、如不定、如不善。所以者何?我以妄说沙门瞿昙是幻,惟愿瞿昙受我悔过!见罪发露!我悔过已,护不更作。”
  世尊告曰:“如是,伽弥尼,汝实如愚、如痴、如不定、如不善。所以者何?谓汝于如来、无所著、等正觉妄说是幻。然汝能悔过,见罪发露,护不更作,如是,伽弥尼,若有悔过,见罪发露,护不更作者,则长养圣法而无有失。”
  于是,波罗牢伽弥尼叉手向佛,白世尊曰:“瞿昙,有一沙门梵志如是见、如是说:‘若有杀生者,彼一切即于现法受报,因彼生忧苦。若有不与取、妄言,彼一切即于现法受报,因彼生忧苦。’沙门瞿昙,于意云何?”
  世尊告曰:“伽弥尼,我今问汝,随所解答。伽弥尼,于意云何?若村邑中,或有一人,头冠华鬘,杂香涂身,而作倡乐,歌舞自娱,唯作女妓,欢乐如王。若有问者:‘此人本作何等?今头冠华鬘,杂香涂身,而作倡乐,歌舞自娱,唯作女妓,欢乐如王?’或有答者:‘此人为王杀害怨家,王欢喜已,即与赏赐。是以此人头冠华鬘,杂香涂身,而作倡乐,歌舞自娱,唯作女妓,欢乐如王。’伽弥尼,汝如是见、如是闻不?”
  答曰:“见也,瞿昙,已闻、当闻。”
  “伽弥尼,又复见王收捕罪人,反缚两手,打鼓唱令,出南城门,坐高标下而枭其首。若有问者:‘此人何罪,为王所戮?’或有答者:‘此人枉杀王家无过之人,是以王教如是行刑。’伽弥尼,汝如是见、如是闻不?”
  答曰:“见也,瞿昙,已闻、当闻。”
  “迦弥尼,若有沙门、梵志如是见、如是说:‘若有杀生,彼一切即于现法受报,因彼生忧苦。’彼为真说?为虚妄言?”
  答曰:“妄言,瞿昙。”
  “若彼说妄言,汝意信不?”
  答曰:“不信也,瞿昙。”
  世尊叹曰:“善哉!善哉!伽弥尼。”
  复问:“伽弥尼,于意云何?若村邑中,或有一人,头冠华鬘,杂香涂身,而作倡乐,歌舞自娱,唯作女妓,欢乐如王。若有问者:‘此人本作何等?今头冠华鬘,杂香涂身,而作倡乐,歌舞自娱,唯作女妓,欢乐如王?’或有答者:‘此人于他国中而不与取,是以此人头冠华鬘,杂香涂身,而作倡乐,歌舞自娱,唯作女妓,欢乐如王。’伽弥尼,汝如是见、如是闻不?”
  答曰:“见也,瞿昙,已闻、当闻。”
  “伽弥尼,又复见王收捕罪人,反缚两手,打鼓唱令,出南城门,坐高标下而枭其首。若有问者:‘此人何罪,为王所戳?’或有答者:‘此人于王国而不与取,是以王教如是行刑。’伽弥尼,汝如是见、如是闻不?”
  答曰:“见也,瞿昙,已闻、当闻。”
  “伽弥尼,若有沙门、梵志如是见、如是说:‘若有不与取,彼一切即于现法受报,因彼生忧苦。’彼为真说?为虚妄言?”
  答曰:“妄言,瞿昙。”
  “若彼说妄言,汝意信不?”
  答曰:“不信也,瞿昙。”
  世尊叹曰:“善哉!善哉!伽弥尼。”
  复问伽弥尼:“于意云何?若村邑中,或有一人,头冠华鬘,杂香涂身,而作倡乐,歌舞自娱,唯作女妓,欢乐如王。若有问者:‘此人本作何等?今头冠华鬘,杂香涂身,而作倡乐,歌舞自娱,唯作女妓,欢乐如王?’或有答者:‘此人作妓,能戏调笑,彼以妄言令王欢喜;王欢喜已,即与赏赐。是以此人头冠华鬘,杂香涂身,而作倡乐,歌舞自娱,唯作女妓,欢乐如王。’迦弥尼,汝如是见、如是闻不?”
  答曰:“见也,瞿昙,已闻、当闻。”
  “伽弥尼,又复见王收捕罪人,用棒打杀,盛以木槛,露车载之,出北城门,弃著堑中。若有问者:‘此人何罪,为王所杀?’或有答者:‘此人在王前妄有所证,彼以妄言欺诳于王,是以王教取作如是。’伽弥尼,汝如是见、如是闻不?”
  答曰:“见也,瞿昙,已闻、当闻。”
  “伽弥尼,于意云何?若有沙门、梵志如是见、如是说:‘若有妄言,彼一切即于现法受报,因彼生忧苦。’彼为真说?为虚妄言?”
  答曰:“妄言,瞿昙。”
  “若彼说妄言,汝意信不?”
  答曰:“不信也,瞿昙。”
  世尊叹曰:“善哉!善哉!伽弥尼。”
  于是,波罗牢伽弥尼即从座起,偏袒著衣,叉手向佛,白世尊曰:“甚奇!瞿昙所说极妙,善喻善证。瞿昙,我于北村中造作高堂,敷设床褥,安立水器,燃大明灯。若有精进沙门、梵志来宿高堂,随其力,供给所须。有四论士,所见各异,更相违反,来集高堂。
  “于中论士如是见、如是说:‘无施、无斋,无有咒说;无善恶业,无善恶业报;无此世彼世;无父无母;世无真人往至善处、善去、善向,此世彼世自知、自觉、自作证成就游。’
  “第二论士而有正见,反第一论士所见、所知,如是见、如是说:‘有施、有斋,亦有咒说;有善恶业,有善恶业报;有此世彼世;有父有母;世有真人往至善处、善去、善向,此世彼世自知、自觉、自作证成就游。’
  “第三论士如是见、如是说:‘自作、教作,自断、教断,自煮、教煮,愁烦忧戚,捶胸懊恼,啼哭愚痴,杀生、不与取、邪淫、妄言、饮酒,穿墙开藏,至他巷陌,害村坏邑,破城灭国;作如是者,为不作恶。又以铁轮利如剃刀,彼于此地一切众生,于一日中斫截斩剉,剥裂剬割,作一肉段,一分一积;因是无恶业,因是无恶业报。恒水南岸杀、断、煮去,恒水北岸施与、作斋、咒说而来;因是无罪无福,因是无罪福报。施与、调御、守护、摄持、称誉、饶益,惠施、爱言、利及等利;因是无福,因是无福报。’
  “第四论士而有正见,反第三论士所知、所见,如是见、如是说:‘自作、教作,自断、教断,自煮、教煮,愁烦忧戚,捶胸懊恼,啼哭愚痴,杀生、不与取、邪淫、妄言、饮酒,穿墙开藏,至他巷陌,害村坏邑,破城灭国;作如是者,实为作恶。又以铁轮利如剃刀,彼于此地一切众生,于一日中斫截斩剉,剥裂剬割,作一肉段,一分一积;因是有恶业,因是有恶业报。恒水南岸杀、断、煮去,恒水北岸施与、作斋、咒说而来;因是有罪有福,因是有罪福报。施与、调御、守护、摄持、称誉、饶益,惠施、爱言、利及等利;因是有福,因是有福报。’
  “瞿昙,我闻是已,便生疑惑:此沙门、梵志,谁说真实?谁说虚妄?”
  世尊告白:“伽弥尼,汝莫生疑惑。所以者何?因有疑惑便生犹豫。伽弥尼,汝自无净智,为有后世?为无后世?伽弥尼,汝又无净智,所作为恶?所作为善?伽弥尼,有法之定,名曰远离,汝因此定,可得正念,可得一心,如是,汝于现法便断疑惑,而得升进。”
  于是,波罗牢伽弥尼复从座起,偏袒著衣,叉手向佛,白世尊曰:“瞿昙,云何法定,名曰远离?今我因此可得正念,可得一心,如是我于现法便断疑惑,而得升进?”
  世尊告曰:“伽弥尼,多闻圣弟子离杀断杀,断不与取、邪淫、妄言至断邪见,得正见。彼于昼日教田作耕稼,至暮放息,入室坐定,过夜晓时而作是念:‘我离杀断杀,断不与取、邪淫、妄言至断邪见,得正见。’彼便自见:‘我断十恶业道,念十善业道。’彼自见断十恶业道,念十善业道已,便生欢悦;生欢悦已,便生于喜;生于喜已,便止息身;止息身已,便身觉乐;身觉乐已,便得一心。伽弥尼,多闻圣弟子得一心已,则心与慈俱,遍满一方成就游。如是二三四方,四维上下,普周一切,心与慈俱,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极广甚大,无量善修,遍满一切世间成就游。彼作是念:‘若有沙门、梵志如是见、如是说:“无施、无斋,无有咒说;无善恶业,无善恶业报;无此世彼世;无父无母;世无真人往至善处、善去、善向,此世彼世自知、自觉、自作证成就游。”若彼沙门、梵志所说真实者,我不犯世怖与不怖,常当慈愍一切世间。我心不与众生共诤,无浊欢悦。我今得无上人上之法,升进得安乐居,谓远离法定。’彼沙门、梵志所说不是不非;不是不非已,得内心止。伽弥尼,是谓法定,名曰远离,汝因此定,可得正念,可得一心,如是汝于现法便断疑惑,而得升进。
  “复次,伽弥尼,多闻圣弟子离杀断杀,断不与取、邪淫、妄言至断邪见,得正见。彼于昼日教田作耕稼,至暮放息,入室坐定,过夜晓时而作是念:‘我离杀断杀,断不与取、邪淫、妄言至断邪见,得正见。’彼便自见:‘我断十恶业道,念十善业道。’彼自见断十恶业道,念十善业道已,便生欢悦;生欢悦已,便生于喜;生于喜已,便止息身;止息身已,便身觉乐;身觉乐已,便得一心。伽弥尼,多闻圣弟子得一心已,则心与悲俱,遍满一方成就游。如是二三四方,四维上下,普周一切,心与悲俱,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极广甚大,无量善修,遍满一切世间成就游。彼作是念:‘若沙门、梵志如是见、如是说:“有施、有斋,亦有咒说;有善恶业,有善恶业报;有此世彼世;有父有母;世有真人往至善处、善去、善向,此世彼世自知、自觉、自作证成就游。”若彼沙门、梵志所说真实者,我不犯世怖与不怖,常当慈愍一切世间。我心不与众生共诤,无浊欢悦。我得无上人上之法,升进得安乐居,谓远离法定。’彼沙门、梵志所说不是不非;不是不非已,得内心止。伽弥尼,是谓法定,名曰远离,汝因此定,可得正念,可得一心,如是于现法便断疑惑,而得升进。
  “复次,伽弥尼,多闻圣弟子离杀断杀,断不与取、邪淫、妄言至断邪见,得正见。彼于昼日教田作耕稼,至暮放息,入室坐定,过夜晓时而作是念:‘我离杀断杀,断不与取、邪淫、妄言至断邪见,得正见。’彼便自见:‘我断十恶业道,念十善业道。’彼自见断十恶业道,念十善业道已,便生欢悦;生欢悦已,便生于喜;生于喜已,便止息身;止息身已,便身觉乐;身觉乐已,便得一心。伽弥尼,多闻圣弟子得一心已,则心与喜俱,遍满一方成就游。如是二三四方,四维上下,普周一切,心与喜俱,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极广甚大,无量善修,遍满一切世间成就游。彼作是念:‘若有沙门、梵志如是见、如是说:“自作、教作,自断、教断,自煮、教煮,愁烦忧戚,捶胸懊恼,啼哭愚痴,杀生、不与取、邪淫、妄言、饮酒,穿墙开藏,至他巷陌,害村坏邑,破城灭国;作如是者,实为不作恶。又以铁轮利如剃刀,彼于此地一切众生,于一日中斫截斩剉,剥裂剬割,作一肉段,一分一积;因是无恶业,因是无恶业报。恒水南岸杀、断、煮去,恒水北岸施与、作斋、咒说而来;因是无罪无福,因是无罪福报。施与、调御、守护、摄持、称誉、饶益,惠施、爱言、利及等利;因是无福,因是无福报。”若沙门、梵志所说真实者,我不犯世怖与不怖,常当慈愍一切世间。我心不与众生共诤,无浊欢悦。我今得无上人上之法,升进得安乐居,谓远离法定。’彼于沙门、梵志所说不是不非;不是不非已,得内心止。伽弥尼,是谓法定,名曰远离,汝因此定,可得正念,可得一心,如是汝于现法便断疑惑,而得升进。
  “复次,伽弥尼,多闻圣弟子离杀断杀,断不与取、邪淫、妄言至断邪见,得正见。彼于昼日教田作耕稼,至暮放息,入室坐定,过夜晓时而作是念:‘我离杀断杀,断不与取、邪淫、妄言至断邪见,得正见。’彼便自见:‘我断十恶业道,念十善业道。’彼自见断十恶业道,念十善业道已,便生欢悦;生欢悦已,便生于喜;生于喜已,便止息身;止息身已,便身觉乐;身觉乐已,便得一心。伽弥尼,多闻圣弟子得一心已,则心与舍俱,遍满一方成就游。如是二三四方,四维上下,普周一切,心与舍俱,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极广甚大,无量善修,遍满一切世间成就游。彼作是念:‘若有沙门、梵志如是见、如是说:“自作、教作,自断、教断,自煮、教煮,愁烦忧戚,捶胸懊恼,啼哭愚痴,杀生、不与取、邪淫、妄言、饮酒,穿墙开藏,至他巷陌,害村坏邑,破城灭国;作如是者,实为作恶。又以铁轮利如剃刀,彼于此地一切众生,于一日中斫截斩剉,剥裂剬割,作一肉段,一分一积;因是有恶业,因是有恶业报。恒水南岸杀、断、煮去,恒水北岸施与、作斋、咒说而来;因是有罪有福,因是有罪福报。施与、调御、守护、摄持、称誉、饶益,惠施、爱言、利及等利;因是有福,因是有福报。”若沙门、梵志所说真实者,我不犯世怖与不怖,常当慈愍一切世间。我心不与众生共诤,无浊欢悦。我得无上人上之法,升进得乐居,谓远离法定。’彼于沙门、梵志所说不是不非;不是不非已,得内心止。伽弥尼,是谓法定,名曰远离,汝因此定,可得正念,可得一心,如是于现法便断疑惑,而得升进。”
  说此法时,波罗牢伽弥尼远尘离垢,诸法法眼生。于是,波罗牢伽弥尼见法、得法,觉白净法,断疑度惑,更无余尊,不复从他,无有犹豫,已住果证,于世尊法得无所畏;即从座起,稽首佛足,白曰:“世尊,我今自归佛、法及比丘众,惟愿世尊受我为优婆塞!从今日始,终身自归,乃至命尽。”
  佛说如是,波罗牢伽弥尼及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业相应品第二竟。

三、波罗牢经

说法地点:拘利国的北村尸摄惒林

参加人员:婆罗宾伽弥尼

经中大意:本经叙述婆罗牢伽弥尼问佛:汝知幻,岂不是幻术者?佛用善巧譬喻驳斥它。又用喻为他解答:现世行十恶,是否即于现世受报?以及六师外道中,有四论师说法不一,究竟谁为真实等问题。最后乃开示远离之法,依之而可得正念,可得一心,便于现世断疑。虽四论师之异说,也能明辨其是非,而且进入于解脱之道。

 

这部经典,它主要就是因为一个话题而引起。什么话题呢?就是佛陀“知幻是幻”的问题。什么叫“知幻是幻”呢?就是知道幻术,就是会施幻术的幻术师。言下之意是,佛陀知道幻术,对幻术了解得很深刻,因而佛陀就是幻术师。从逻辑上讲,这是一种错误的推理,我们若用逻辑学上的三段论对之进行一下推理:

 

凡是对幻术了解得很透彻的人都是幻术师(大前提)

佛陀对幻术了解得很透彻(小前提)

                                                                                                

佛陀是幻术师(结论)

 

从上面的分析可以得出,前面的推理大前提是错误的,因为对幻术很了解的人,不一定就是幻术师。打个比方讲,对医学很了解的人,不一定就是医生,他可能是教师,也可能是一些科技工作者利用业余时间钻研了医学;同样,对佛学很了解的人,他不一定就是比丘,也不一定就是优婆塞,他有可能是一个教授,也有可能是对佛学兴趣很浓厚,但对佛教缺乏信仰的异教徒。

那么向佛陀提出这个问题的是什么人呢?是位村长,名叫波罗牢伽弥尼。他是哪个村的村长呢?巴利本作“波咤梨村长”,我这里就姑且把他视为北村的村长。我在前面的相关文章中已经有所提及,古印度的一些村庄,其规模可能很大,与我们现在所谓的“村”的概念可能有很大的区别。当然,我的这个设想还需要一些历史的考据来加以佐证,但是从前面一些有关国王经常将一些村庄分封给婆罗门作为“梵分”来分析,在古印度所谓的“村”,就相当与我们中国现在“镇”不相上下,甚至在地域上可能还要大一些,或许与过去县下面的“区”的概念有些接近吧!我们看小说《水浒传》,其中有“宋江三打祝家庄”一事,这个祝家庄可以说是宋朝一个特殊的地方自治政权,它可以蓄养大批精干的私人武装,庄内一切均可以做到自给自足,因此将它视为一个独立王国也并不为过。我想佛陀时代的有些“村”,与宋代的“庄”可能有些相通之处吧。由此看来,可以推断出,作为一村之长与百姓联系得最为紧密的基层领导干部,这位村长大人在当地还是有很高的威望的,尤其是在古印度割据势力彼此制约的那个时代背景下,“村长”们往往拥有着较大的自治权。

那么,接下来,我们需要探讨另外一个很重要的话题,也就是本经的说法缘起,即幻术与幻术师究竟是什么角色?当然,对于何谓幻术,也有着不同的理解。①可以是“魔术”,如《颜氏家训·归心》:世有祝师及诸幻术,犹能履火蹈刃,种瓜移井。”②指方士、术士用来玄惑人的法术。如《水浒传》第九十回:偶游崆峒山,遇异人传授幻术,能呼风唤雨,驾雾腾云。”其实,幻术是一种虚而不实,假而似真的方术。《列子·周穆王》:“穷数达变,因形移易者,谓之化,谓之幻。造物者其巧妙,其功深,固难穷难终;因形者其巧显,其功浅,故随起随灭。知幻化之不异生死也,始可与学幻矣。在我国东汉时期已流行幻术。《后汉书·陈禅传》:永宁元年,西南夷掸国王诣阙献乐及幻人,能吐火,自支解,易牛马头,明年元会,作之于庭,安帝及群臣共观,大奇之。”当时,陈禅上言反对设夷狄之技,尚书陈忠却认为禅国越流沙,逾县度,万里贡献,非郑卫之声,佞人之比”。“流沙”位于我国的西北方向,是古代中西交通的必经之地。那么这个“禅国”指的是哪个国家?如果在西北,是不是指的是古印度方向呢?如果属实,那么中国的幻术,也是起源于印度,然后经由西域转流至我国,说明在中国有出现幻术之前,印度老早就有幻术的存在了,这与佛经中所记载的,应该是比较吻合的。从佛经中得知,在佛陀时代,幻术在印度,已经是一项颇为时髦的行当了。这个行当虽说身份地位并不高,向来为名门正派所鄙视,但是谁也不能无视他们的存在,有时候,他们的确能施展出呼风唤雨的本领。

史书中记载了很多有关汉代幻术的一些文字,比如说东晋葛洪辑抄的《西京杂记》、《后汉书·方术列传》、《异苑》、《搜神记》、《晋书·郭璞传》等史书,均有记载。而佛教经典《旧杂譬喻经》中曾载有“梵志吐壶”的故事,向我们生动地展示了幻术过程。全文如下:

昔有国土持妇女急,正夫人谓太子:“我为汝母,生不见国中,欲一出,汝可白王。”如是至三,太子白王,王则听。太子自为御车,出,群臣于道路,奉迎为拜夫人。出其乎开帐,令人得见之。太子见女人而如是,便诈腹痛而还。夫人言:“我无相甚矣!”太子自念:我母当如此,何况余乎?夜便委国去入山中游观。时道边有树,下有好泉水,太子上树,逢见梵志独行,来入水池,浴出饭食,作术吐出一壶,壶中有女人,与于屏处作家室,梵志遂得卧,女人则复作术,吐出一壶,壶中有年少男子,复与共卧,已,便吞壶。须臾,梵志起,复内妇着壶中。吞之已,作杖而去。太子归国白王,请道人及诸臣下,持作三人食,着一边。梵志既至,言:“我独自耳。”太子曰:“道人当出妇共食。”道人不得止,出妇。太子谓妇:“当出男子共食。”如是至三,不得止,出男子。共食已,便去。王问太子:“汝何因知之?”答曰:“我母欲观国中,我为御车,母出手令人见之。我念女人能多欲,便诈腹痛还。入山,见是道人藏妇腹中当有奸。如是,女人奸不可绝。愿大王赦宫中,自在行朱。”王则敕后宫中其欲行者,从志也。师曰:“天下不可信,女人也。”

我们对上面有关幻术的情况了解之后,便可知幻术乃是一种不太光彩的行当,用现在的话讲叫“旁门左道”。那么佛陀对于幻术究竟了解不了解呢?对于这个问题,我们可以这样理解:佛陀是全知全能的,他对世界上任何物质领域和精神领域均有着深刻的洞察;像诸如幻术这些小伎俩,对于佛陀这样一位彻底究竟的觉悟者来说,简直是不值一提。因此佛陀对于幻术,肯定是十分在行的;但是对幻术在行,在外行人看来,就似乎可以顺理成章地把佛陀视为一个幻师了。所以这位波罗牢伽弥尼村长听说佛陀就游化于北村之北的不远处的尸摄惒林中,就急急忙忙地赶来拜见佛陀。为了方便,我在下面,就称波罗牢伽弥尼为“波村长”。

这位波村长快到树林之时,佛陀的光辉形象,就老早地映现在他的眼前。此时他看见佛陀是何种形象呢?是“端正姝好,犹星中月,光耀暐晔,晃若金山,相好具足,威神巍巍,诸根寂定,无有蔽碍,成就调御,息心静默”。对于这段描述性的文字,它主要是描写佛陀的形象如何地相好,从外形上进一步推演出佛陀心境是如何地澄净。当然,这些是赞叹性的文学语言,未必是波村长当时的全部的所见所思,比如说“诸根寂定”后面的四句,完全是描写佛陀的心态。作为凡夫的波村长是不可能体察佛陀是处于怎样的状态的,如果我们换一个表达方式,即这位波村长见到佛陀的形象如此之好,禁不住赞声不绝:“啊!这位大和尚的形象如此之好,看来他修持所达到的境界,一定是十分地不简单啊!”

波村长拜见了佛陀以后,就向佛陀请教一个问题。按照这个波村长的说法,他这个问题是听到别人说的,他只是转述别人的说法。这个问题就是:“佛陀,我听人说,您对幻术很了解,那肯定就是一位幻士。”波村长就此问题向佛陀予以求证:“佛陀,对于这种说法,您的意见如何呢?他们所说的是真实的吗?如果是一种谣传或捏造,那么佛陀,您认为这种说法是对您的毁谤吗?他们所说的是符合于正法吗?他们是如法而说吗?这种说法,倒底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呢?”

佛陀听了波村长的叙述之后,就对波村长说:“伽弥尼,对于这句话,我的观点是,他们并没有毁谤我。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他们所说的是真实的,他们所说的就是法,他们是如法而说的,他们说得没错。原因很简单,我对于幻术的确很精通。但是有一点必须要予以声明,我并不是什么幻士!”

波村长听了佛陀的话,也深有同感:“佛陀,您说得没错,那于那些人的那些说法,我也是不相信的。”

佛陀问伽弥尼:“那我现在来问你:知道幻术的人,就一定是幻师吗?”

波村长显得有些窘迫,他似乎觉得自己有些唐突与冒然——我本不该向佛陀请教这个问愚蠢的问题的呀!于是他显得有些语无伦次:“是的……佛陀……您说得对……”

世尊告诉波村长说:“伽弥尼!你不可以自己误导自己,然后前来谤毁于我!如果你谤毁于我的话,你就便会自我损害,就会引起诤讼和犯上,这些都是为圣贤所厌恶的,而且会招致大罪的。”那么为什么会招致大罪呢?佛陀在这里说的很明白,因为伽弥尼所说的事实有着很大的出入。

世尊接下来,就着上面的话题,询问了波村长几个问题:

1、第一个问题:

你是否听说拘利国内蓄养了很多兵卒?——回答:听说过。

蓄养这些兵佣是派什么用场的呢?——回答:防偷防盗。

这些兵卒曾经受过戒吗?他们是否拥有使他们有所顾忌的戒律吗?——回答:没有。理由是:这些拘利国的兵卒们,他们没有什么禁戒,他们无恶不作,什么坏事都干。

2、第二个问题:

现在有人四处宣传说:“拘利国的兵卒是无恶不作的,事实上那个伽弥尼也是无恶不作的。”此说法是否真实?——回答:不真实,没有这回事。理由是:这些拘利国的兵卒,在见解、欲求、愿望等方面都与众不同,简直邪恶到了极点。而我伽弥尼却是奉持禁戒,从来不干坏事的。

3、第三个问题:

拘利国的兵卒犯戒无恶不作,对于这些事情,你伽弥尼是十分清楚的;如果别人以你对这些事情很清楚为由,而说你也是无恶不作,是否成立?回答是:不成立。

如此一来,我们可以得出一个新的三段论:

 

凡是知道拘利国兵卒无恶不作的人,都是无恶不作的人(大前提)

伽弥尼对利利国兵卒的无恶不作是知道的(小前提)

                                                                                                                                                         

伽弥尼是无恶不作的(结论)

 

如此一来,我们便得出了一个很荒诞的结论。因为拘利国兵卒的无恶不作的丑行其实很多人都知道的,甚至是举国皆知,难道举国上下都是无恶不作的人?这个结论显然站不住脚的,因为它的大前提存在着根本性的谬误。

佛陀就用这样的一个实例,来剖析波村长的错误传言。世尊进一步说:他对于杀盗淫妄这些害处以及它们各自的果报都知道的一清二楚,难道佛陀也去干这些事情?简直是荒谬绝伦。如果以这种念头来推演上面称佛陀是幻师的结论,那么后果是十分严重的,这就是一种毁谤佛陀的言论,便会在极短的时间内,遭受到下堕地狱的恶报!

这位波村长一听到佛陀谈到毁谤佛陀的果位后,一下子坐不住了,他吓得浑身战栗,连头发都倒竖了起来。他慌忙从座位上站起来,对着佛陀倒身下拜,而至诚忏悔:“实在是对不住啊,大和尚!只缘我一念之差,而在您老面前胡言乱语,您大人有大量,请您务必接受我的忏悔吧!”伽弥尼口口声声地向佛陀发誓:从此以后会将加倍防护身口意三业,不会再去做任何有损于佛陀声誉的糊涂事情。

佛陀见伽弥尼如此,就接受了伽弥尼的至诚忏悔。

佛陀是慈悲的,他不仅原谅了伽弥尼,而且还为他宣讲了无上的善法。

世尊接下来作了几个譬喻:

譬喻1

在一个村落当中,有一个男人,他头上冠戴华鬘,以各种香料涂满身体。他边跳边唱,并装扮成时髦女伎那般模样,手舞足蹈,很是开心。跳到开心处,他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以为自己就是一个国王,高傲自大,目空一切而不世一世,他对眼前的所有人们都不屑一顾,就像一位威武的国王那样傲视天下。看到这个人的种种拙劣的表现,站在一旁的看客们就很纳闷,心里都在犯嘀咕:“这位扮成国王模样的男人,究竟是干什么的呢?”知道内情的人就告诉他:“客官有所不知啊,这个人是个杀人犯,他为了剪除国王的老怨家,就替国王将怨家给杀掉了。国王很是高兴,就给了他很多赏赐。这个家伙在得了赏赐之后,忘乎所以,以至于兴奋到现在这番模样!他高兴地唱啊,跳啊,到最后,他甚至把自己就看作是当今的国王,他可以为所欲为,至高无上,天下独尊……他真的把他自己当成真的国王啦!”

譬喻2

有一个国家,国内治安状况很是不好,一些坏蛋四处为非作歹,搅得举国百姓人心惶惶,鸡飞狗跳。国王给负责治安的官员下了死命令,并限期侦破。官府衙役很是卖力,明察暗访,很快就将那些为首份子抓捕归案。国王为了政府打击犯罪的决心,于是决定亲审案犯。案犯在国王面前,浑身战颤,把所干坏事都悉数招供,然后签字画押,当堂宣判,择日枭首示众。行刑当日,将犯人游街示众,于是万人空巷,百姓奔走相告,高呼国王英明,为民除害。在围观的人群当中,有一些不明真相的人就问当地居民:“此人所犯何罪,而被国王游街枭首呢?”居民答道:“这些人都是罪大恶极,他们盗杀淫掠,无所不为,如今被枭首示众,可谓罪有应得!”

譬喻3

有一个沙门梵志外道,他经常教导他的弟子们说:“如果有人犯了杀生之戒,那么他今生所做的一切,就会在现世中得到报应,并此,他此生都将始终处于苦海之中而无力自拔。”

佛陀在讲完第三个故事后,就问伽弥尼:“伽弥尼,你说说看,这位沙门外道所说的是真实的呢,还是虚妄的呢?”波村长回答说:“这种说法是在打妄语,不真实的。”

佛陀问:“既然你说这个梵志外道所说的是妄语,那么你相信妄语吗?”

波村长的态度是明确的,那就是坚决不相信这种鬼话。

佛陀听后大加赞赏:“你说得很好啊,伽弥尼,看来你做到了真正的忏悔啊!”

接着佛陀就譬喻一和譬喻二对伽弥尼说:“如果有沙门梵志逢人便说:‘如果有人犯了偷盗戒的话,那么他此生就会得到报应,都会生起无尽的忧苦。’伽弥尼,这种话是真实的吗?你会相信这种话吗?”

伽弥尼给予了佛陀否定性的回答。

在听闻了佛陀所做的种种善巧譬喻之后,这位波村长再一次坐不住了。他一开始对佛陀所怀的是一种敬畏的心情,而如此,他完全被佛陀所具有的无量的智慧所折服,打心眼里开始钦佩起佛陀超人绝伦的人格魅力。他“即从座起,偏袒著衣,叉手向佛”,然后恭敬地对佛陀说:“甚奇!瞿昙所说极妙,善喻善证。”接下来,他向佛陀汇报了他们村中所发生的一些事情。

是些什么事情呢?原来这位村长也不是什么鲁莽村夫,而是虚心求证、热衷于修行听法、不懈追求真理的慕道人士,凡是有所修行的人,他都很敬重。比如说他在他们所在的北村中,建造了一座气势宏伟的精舍,然后进行豪华装修,“敷设床褥,安立水器,燃大明灯”,可谓是待遇优厚。波村长修建精舍的目的何在呢?就是“若有精进沙门、梵志来宿高堂,随其力,供给所须”。就是说,只要你是真修行,我就会全力护持你,想要什么都可以。这种优厚的待遇还真的吸引了不少修行者前来暂住,波村长在这里就提到的四位论士,就是长时间寄居在北村所建的精舍中。

波村长如实向世尊汇报了此四位论士所秉持的观点——

论士1

“无施无斋,无有咒说,无善恶业,无善恶业报,无此世彼世,无父无母,世无真人往至善处,善去善向,此世彼世,自知自觉,自作证成就游。”

这位论士是谁呢?他就是六师外道之一的末伽梨拘舍梨。末伽梨拘舍梨是位无因论者、自然论者,主张一切苦乐善恶自然决定,都无因缘。他认为我们人身由七种要素组成,分别是地、水、火、风、苦、乐以及寿命组成。他的思想在在古印度的孔雀王朝时代颇为盛行,后为耆那教所吸收。关于他的思想,前面我已经有所提及,在后面的相关文章中,我会进一步谈及。

论士2

第二位论士与第一位论士的意见正好相反,所谓:“有施有斋,亦有咒说,有善恶业,有善恶业报,有此世彼世,有父有母,世有真人往至善处,善去善向,此世彼世,自知自觉,自作证成就游。”

论士3

第三位论士所持的意见是这样的:“自作、教作、自断、教断、自煮、教煮、愁烦忧戚,捶胸懊恼,啼哭愚痴,杀生、不与取……如是作者,为不作恶……因是无恶业,因是无恶业报……无罪无福,因是无罪福报……”

持这种观点的,就是六师外道之一的富楼兰迦叶的典型思想。这个人是婆罗门的论师,拥有很多弟子,曾经和佛陀公开唱对台戏,声称要和佛陀在法力上一比高下。后来比试以失败而告终,羞愧得要去跳河寻死。他认为人的各种行为,与各自的果报无关,所谓行恶无罪报,行善无福报,布施与杀生从价值上讲是平等的。他公开鼓吹使用暴力,用暴力去反抗种姓制度以及统治阶级的残暴统治。对于他的一些思想观点,我个人认为不能简单地予以否认,而要分析对待。但是有一点是值得肯定的,就是他把暴力抗争推向了极端,从则否定一切,怀疑一切,不分是非好坏一律打倒,然后踏上一脚。因此他的思想,代表了一些长期处于被剥削被压迫民众的心声,他们怀有强烈的复仇心理。这种思想的余絮,我们在两千多年的二十世纪中后期,在亚洲的某些东方国家,仍然能够见到他们的踪影——通俗地讲,就是畸形的“左”倾思想。

论士4

即与第三位论士的思想正好相反,在此不多述。

这四位论士,都先后入住到北村的精舍中,然后就彼此的主张争论不休。如果我们细心想想,所谓四位论士,实际上只是三个人,或者说三种意见,第二种和第四种应该是属于同一阵营的观点,而第一位和第三位就是六师外道中两种具有代表性的思想观点。这位波村长向佛陀汇报完之后,就祈请佛陀对上述四论士进行评判,即“谁说真实?谁说虚妄?”

那么佛陀对上述四论士所言是持何种态度呢?世尊明确地告诉伽弥尼:

第一,不可产生疑惑,如果产生疑惑,就会生起犹豫不决之心;

第二,由于伽弥尼缺乏净智,因此对于究竟有无后世感到不解,对于善、恶缺乏判断的智慧,这些都是很正常的;

第三,要想解决这个问题,那么就得去老实修行禅定,从而获得正念,由此可得一心,断除疑惑。

那么如何修行呢?这是伽弥尼十分关心的话题。

于是佛陀开始向伽弥尼传授断惑证真之法。是些什么法呢?概括而言,就是远离十恶,勤修十善,并修习八正道。当然,世尊说法往往是十分注重对象的。由于这位波村长是一位居家人士,所以佛陀就说“昼日教田作耕稼,至暮放息,入室坐定”,就是说白天好好干活,把农田里的活都做好,这是养身之本,不可荒废;等到太阳落山了,就回到家里,好好修行。如何修行呢?就是“入室坐定,过夜晓时”而作种种观想参悟。关于修行的过程与步骤,佛陀在这部经中讲得非常详细,我不妨就这个问题,根据我个人的理解,汇总一下。

断除疑惑而得升进的步骤:

①止十恶——→②行十善——→③生起欢悦——→④生起喜——→⑤止息身——→⑥身觉乐——→⑦远离——→⑧正念——→⑧——→一心——→⑨升进。

当达到一心的时候,便“二三四方,四维上下,普周一切,心与慈俱”,继而“无结无怨,无恚无诤,极广甚大,无量善修,遍满一切世间成就游”。当达到这种境界的时候,我们就会对那些论士们各自所述的观点,就不会再生起分别心,无论他们所说的是对是错,在我们的心中都不会生起丝毫的波澜,因为我们已经达到“不犯世怖与不怖,常当慈愍一切世间”的境地,我们不再为是非问题与大家争个高低上下,我们的心中只有欢悦,只有慈愍,没有各种不好的因素掺杂在里面,“不是不非,达内心止”。 不仅如此,佛陀还进一步说,我们不仅要对那些所谓“错”的或者“对”的东西无动于衷,也就是对于四论士所争论的问题视而不见,同时对于上述所列举的几个譬喻也都不生起任何的判别心。修到最后,便会得到远离,也就是禅定;当获得禅定后,便可得正念,可得一心,最后,“于现法便断疑惑,而得升进”。

当伽弥尼聆听了佛陀的教导之后,便“远离尘垢,诸法法眼生”,继而是“见法、得法,觉白净法,断疑度惑”,“已住果证”。从此以后,他开以佛为独尊,“更无余尊,不复从他,无有犹豫”,对佛法生起了坚固的信念,尽形寿,皈命三宝!

在这里我需要说明一下,关于上面几个修行中的术语,除了对“十恶”与“十善”、“正念”几个名词大家都比较熟悉以外,其他的诸如“生起欢悦”、“止息身”、“身觉乐”等名相,我们都只能从字面上去理解它,却无从体悟它们的真正含义。比如说“一心”,如何才能达到“一心”呢?是不是做到前面几个次第,就可以了呢?那么前面的又如何去体证呢?这些都是我们用语言而无法表达的。那么怎么才能真正地领略呢?我觉得还是那句话,叫“从闻思修,入三摩地”。我们现在只是停留在闻的层面上,接下来,我们需要对佛陀所说的教法,进行全面而深入地领悟,并按照佛陀所说的去老实修老实行,这样才能逐步达到“三摩地”的境地。当我们完全处于“三摩地”的时候,便会豁然开朗,对于佛陀所说的义理,我们每个人,都会露出会心的笑容——

原来一切竟是如此,真是妙不可言,“不可说,不可说”……

 

                          (界定 20081216日草就于普陀山佛教协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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