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嘉靖年间,南直隶安庆府潜山县有一个名叫张三甲的篾匠,因为编筐手艺高超,十里八乡的人都愿意找他干活,因此这日子过的倒也颇为宽裕。
这俗话说:“饱暖思淫欲”,这张三甲在生活变好后,便托村里一媒婆给说了一门亲事,娶了隔壁村郑屠户的女儿郑秋芳为妻。
这郑秋芳生的漂亮,与张三甲结婚后日子过的倒也算惬意,唯一让她感觉不满的便是张大山性格过于木讷,而且经常外出编筐几日不归,这让新婚的郑秋芳常常感觉生活无趣,寂寞。
时间久了,郑秋芳便对张三甲有了意见,常常也会因为一些琐事与其发生争吵。
这日,外出编筐的张三甲背着篓子回到了家中,身后篓子里还装了几只新鲜的野兔。郑秋芳见张三甲回来了,便上前说道:“相公,近日家母身体不适,我想回去住一日,明日一早就回来。”
张三甲听闻岳母身体不适,当即决定随郑秋芳一同前往,但却被郑秋芳给劝了下来,只说道:“家中需人看守,我一人回去便可。”
见此,张三甲也不再坚持,只是将背篓中的野兔拿给了郑秋芳,让其带回去给岳母补补身体。
当晚,张三甲吃完晚饭便准备上床睡觉,平时出门编筐时所带的大黑狗也一并进了屋内。
因为张三甲常年穿梭于周边县镇,经常要起早贪黑赶路,因此,为了出门有个伴,也为了自己的安全,便养了这条大黑狗。
在张三甲没去媳妇之前或这外出之时,这大黑狗都是日夜守在张三甲床前,今日,也不另外。
张三甲脱下外衣,便准备上床休息了,可就在这时,这大黑狗却对着床上大声的吼叫起来!随后便咬着张三甲的裤腿就往外拉。
张三甲没见此,没做理会,挣脱大黑狗就要躺下去,可大黑狗此时更加急迫,跳到床上就不停的打圈圈。
张三甲见此,心中也难免疑惑了起来,往日与大黑狗相处时,从未见过它如此这般,今日为何如此反常呢?
为此,他不得不重视了起来,对着床上就扫视了一番,除了睡觉所盖的被子就并没有其他的东西。
但此刻,这大黑狗就站在了床上,只要张三甲一靠近它就不停的吼叫,无奈,张三甲只得蹲在了地上朝床底看了看。
只见一只如猫大小的老鼠从床底下惊慌地窜了出来,吓得张三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那老鼠窜出来后如同惊弓之鸟一般,硬生生的从小门缝里给挤了出去,张三甲见大老鼠跑了出去便稍稍松了口气,原来这大黑狗是看到了这只大老鼠才如此的吼叫的。
他走到床前,摸了摸大黑狗,好好的表扬了它一番,然后抓住它的项圈就准备将它给拉下来,可大黑狗不为所动,对着床上还是不停的吼叫着。
见大黑狗今日如此反常,张三甲心里也渐渐谨慎了起来,大黑狗跟随他多年,如果没有其它情况的话是不会如此反常的,想到这,他拿起桌上的油灯,趴在了地上,仔细的检查了起来。
结果,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在床底旁边的墙壁旁,一只土灰色的矛头蝮盘在了角落里,嘴里吐着信子,就如随时要射出的箭一般。
看到这里,张三甲惊出一身冷汗,如果今日不是大黑狗阻止了他,待他夜里睡着时,必然会被这条毒蛇咬中,那恐怕再也不会醒过来了。
随即,张三甲找来木棍将那毒蛇给掏了出来,然后直接打死给扔了出去。待做完这些之后,那大黑狗这才从床上跳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郑秋芳便从娘家回来了,见张三甲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嘴上便露出了得意的笑容。随即,她便上前准备一探究竟,结果那大黑狗大吼一声,张三甲就从床上爬了起来。
见郑秋芳站在房中,随即说道:“娘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郑秋芳见此,随即说道:“我刚刚进的家门,相公昨晚没事吧。”
张三甲闻言,随即说道:“昨夜,我准备休息时,竟然在床底发现了一条剧毒的矛头蝮,好在被我及时发现,已经给打死了,只不过,娘子是如何知道此事的?”
郑秋芳见张三甲如此的问,心里顿时紧张了起来,脸上也不自觉的露出惊慌之色,随后便支支吾吾的说道:“我刚刚回来听隔壁猎户老王说的,昨夜家中黑狗狂叫不止,我心想是不是相公在家遇到了什么事,故而才这般问的。”
张三甲听后,这才微微点了点头,随即说道:“ 那原想在家中待上几日的,奈何昨晚县里江员外差人来请,说是有三五百个箩筐需要编织,故而只能今日便走,对不住娘子了。”
郑秋芳听后,面露不舍之情,待张三甲与其叮嘱几句之后,便背起编筐的工具,牵上大黑狗就出发了。
待张三甲走出家门后,郑秋芳看向院内,却露出了羞涩之情。
张三甲刚走出家门,便遇到隔壁老王也开门外出,于是便相互打了声招呼。
张三甲随口问其去哪,老王则回道:“刚刚睡觉时,村里宋寡妇找我,说她家旱井不出水了,让我过去给她瞧瞧。”
“三甲彼此出门,何时再回?”,老王问道。
“大概半月左右吧!”,说完,就各自离开了。
待与老王道别后,张三甲便牵着狗往县里赶去,在路上却遇一捕蛇的老头,于是,张三甲便上前问道:“阿公,矛头蝮蛇不知收否?”
阿公闻言,说道:“那矛头蝮生活在荒山之中,而且善于伪装,一般人别说捉拿了,就是发现都难啊!敢问小兄弟从哪得了这矛头蝮啊?”
“不瞒阿公,昨夜我床底就发现一只,但被我乱棍打死了!”张三甲如实说道。
那阿公闻言哈哈一笑道:“小兄弟,不要糊弄于我了,矛头蝮极为谨慎,从不入居民区,如果你打死的是矛头蝮,那必然是有人而为之,那你该小心了”,说完,这阿公就直接走开了。
听到阿公此言,张三甲便陷入了苦想之中,突然,张三甲灵光一闪,突然想起了什么!
想起早上郑秋芳的反应,顿时让他身上一阵激灵!这郑秋芳说早上回来听那猎户老王说昨晚家中狗吠的,而刚刚出门遇到老王时,他说他才刚刚起床!由此可见,这两人之中,必有一人说谎了。
再联想到刚刚捕蛇老翁说的话,当即让他心里一寒,话说这老王是个老猎户,能够抓住这矛头蝮也并不奇怪,再看最近这郑秋芳时常打扮靓丽,而自己又经常外出不在家,平时对此并没有多想,如今把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不禁让张三甲浑身发寒。
想到这里,张三甲没有继续往前走,而是在外闲逛到天黑后,悄悄地潜回了自家院子的柴堆里暗中观察了起来。
当天半夜时分,郑秋芳悄悄的打开了门,四处看了看之后,便冲着隔壁学了一声鸟叫,片刻后,便从隔壁的墙上放下了一把梯子,那郑秋芳借着月光顺着梯子就翻进了老王家中。
张三甲见此,心中悲愤不已!自己辛辛苦苦编筐养家,却不曾想妻子竟然耐不住寂寞,趁着月光爬了老王的墙头了。
张三甲待两人否进入屋内后,也顺着梯子瞧瞧的爬进了老王家,他冲大黑狗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然后便靠在墙角偷听了起来。
只听那郑秋芳说道:“老王,昨日你让我偷偷放在床底下的毒蛇被我相公发现了,今日他心中起疑,要不是我搪塞过去,恐怕就泄漏了,再要害他,恐怕难了。”
“我呸!要不是那只大黑狗发现了端倪,不停的吼叫提醒了他,他早已成了一具尸体了!哪里还有这么多事情,看来,如果要想杀了张三甲,就必须先把这大黑狗给解决了。”老王恶狠狠的说道。
“我好害怕被发现了,今日我说漏了嘴,要不是我说是早上听你说听到狗叫声,他都直接怀疑我了。”郑秋芳委屈的说道。
“什么?你说早上遇见我了?不好,他今早出门遇见我,我说我才起床。看来,我们要抓紧时间了,这样吧,等会儿我给你一包砒霜,你直接拌在狗食里,先把这大黑狗给弄死了,然后我再上山抓一条毒蛇来,这样就算官府查,也只是死于蛇毒罢了。”,老王恶狠狠地说道。
张三甲在门外听着忍无可忍,顿时心中怒火直烧,害我一次不够,还想再次置我于死地,事到如今,我也留你们不得!
未免夜长梦多,张三甲随即便一脚踹开房门,当场就将搂抱在一起的两人踹翻在地。这老王毕竟是一个老猎户,在被踹翻后,顺势一滚就站立了起来,当即就和张三甲扭打在了一起。
张三甲双拳不敌四手,很快就被打的鼻青脸肿,就当老王准备下死手时,那大黑狗直接一越而来,冲着老王一顿撕咬,张三甲缓了缓劲,在大黑狗的协助下,最终将两人给制服了。
那郑秋芳见情况不妙,当即向张三甲求饶起来,说是受老王所胁迫的!此时张三甲哪里再会信她,扯住他们的头发就直接报送了县衙。
在县衙的公堂上,郑秋芳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了出来,最终县衙判定二人私通奸情,谋杀未遂成立,决定判处流放边境,永不能归。
此事之后,张三甲又恢复了平常的生活,大黑狗还是去往常一样,随张三甲走南闯北,而张三甲也非常感谢大黑狗的救命之恩,一直如家人般善待它,10多年后,大黑狗安安静静的过完了它的一生……
写在最后:
“俗话说,多行不义必自毙”,种恶因必然得恶果!一个人一旦做了坏事,那么等待他的必然是最严厉的惩罚!
虽然每个人都有选择生活的权利,就如张三甲希望,选择好好工作挣钱养家,这在本质上是没有错误的!但选择的基础是,不以谋求自身利益而去伤害他人为基础!
很显然,郑秋芳和老王,为了两人的一己之私,不仅道德败坏,更丧心病狂的妄图残害他人性命!
最终,他们也为自己的恶果付出了相应的代价。
在此,也告诫生活中的所有人,端正自己的态度,树立正确的价值观,任何以损害他人来达到自己目的地行为都是不被允许的!
任何以身犯险,妄图挑战道德法律的行为,最终都会被自己恶业所反噬,会受到大众的唾骂以及法律的严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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