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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故事:男子遭遇不测,陈尸路边,七天后伴童道出了他的大阴谋

清朝乾隆年间,铅山某乡有个男子叫申泉,从十五岁起就开始在外学艺,十余年间,他走南闯北,学过诸如木工、泥瓦匠、屠户、杂艺、口技等在内的手艺和技能,但因为学习期间不肯下苦功夫,这山望着那山高,导致他三十多岁了,还是一事无成。申泉老婆张氏,成天想过富贵人家的生活,她却好吃懒做,因此她把希望都寄托在申泉身上,希望他在某一天能够突然发迹,带她过上幸福的日子。为此,她没少“鞭策”这小子:应该如何挣钱,如何发愤图强。

申泉有个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朋友叫崔元,此人不仅与申泉同年,其身高体型也与他不相上下。唯一不同的是,崔家世代经商,崔元也因此十分富有。几年之前,申泉穷得揭不开锅时,崔元曾无偿送了他三十两银子,让他跟着自己一起进货做生意。可申泉这个家伙,得了这三十两银子后,竟拿到赌坊去以小博大了。结果大的没捞着,不仅把这三十两银子赔了进去,还欠了二十两银子的赌债。因为这件事情,申泉经常被赌场的人恐吓:一个月内如果拿不出所欠的二十两银子,就把他老婆张氏抓去抵债。

申泉吓得不轻,急忙去找崔元求救。崔元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本来想让赌场的人揍他一顿,让他长点儿记性的,但他又担心赌场的人胡来,当真把申泉的老婆抓去做抵押,他只好忍着痛,帮申泉给了二十两欠债,连同十两银子的利息。经历了这件事后,崔元对申泉总是爱理不理的。

一日清晨,张氏做早饭时,发现米缸中又无米了,于是她愤愤地将还在床上睡觉的申泉踢醒道,“姓申的,太阳都晒屁股上了,你还学蚕子在床上弹丝啊?赶紧起床,找你那朋友借点儿钱买米,不然你跟着老娘都得饿死。”

“不去!”申泉担心吃个闭门羹,挂不住面子,便直接摇头拒绝了。张氏接连催促了几次都没有效果,她不得不将围裙扔向申泉道,“这日子没法过了,老娘回娘家去了,你一个人,爱怎么过就怎么过。”

“别——娘子,我马上去借就是了。”申泉肚子也饿,万般无奈之下,他只得从床上跳下,找崔元借钱买米去了。当日,崔元正在家中收拾细软,准备一天后去南京做笔大生意。这生意若是做成了,起码要挣上千两银子。得知申泉来找他借钱买米,他不由得掏了一两碎银给他,并笑着拍了拍这小子的肩道,“申兄,你最近是不是在家闲着没事?不如明日跟我一起去趟南京吧,我去那边进点儿年货回来卖。”

“要去多久啊?”申泉拿人手短,根本不好拒绝。崔元抬起手数了几下,一本正经道,“差不多得十天半个月吧,你不放心嫂子一个人在家的话,可以让她跟我们一同前往,事成之后,我给你们十两赏银。”

“哦——好,那我回去跟我娘子商量一声。”申泉进门的时候就听到崔家的几个仆人在院子里小声议论说,崔少爷近日接了笔大单,如果事成了,至少可以赚上千两银子。而一旦他赚了那么多银子,他就会给家中仆人发赏钱。这时候,申泉心中就有些不爽了,他暗暗寻思着:崔元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一次就赚上千两银子,别人不跟他去,他也要发赏金;而我叫上老婆同去帮忙,他才许诺十两赏金,这未免也太抠门了吧?真是个吝啬的家伙。

想及此,申泉有些闷闷不乐。不过去城里走了一转,买了一口袋米,割了半斤肉回到家中后,这小子忽然喜笑颜开地对张氏说道,“娘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明日我将跟崔老弟一起去南京经商,事成之后,他答应给我十两银子作奖赏。等我得了那十两银子,我就给你买脂粉,买新衣——”也不知怎地,申泉决口不提崔元让张氏同行之事。

“好啊相公,你终于有点儿出息了。我希望你这次跟着你那崔老弟出去,能好好学习学习,争取从他那里取点儿经,以后你一个人单干,好多挣点儿银子养家。”张氏听了这话也十分开心。当晚,她亲自给申泉收拾了细软。申泉则到崔家问明了出发的具体时间,及跟崔元汇合的地点后,便上了床,准备睡觉。可能是因为第二日要出远门,太兴奋了,这小子竟翻来覆去睡不着,于是第二日卯时(5点—7点),天还没有亮,他就带上包袱,从家中出发了。时值初冬,天气寒冷不说,还起了一层大雾......

崔元担心走陆路遇到山贼,所以他决定此次从水路乘船前往南京,在出发的前一天,他就雇好了渔民李义的货船,约定第二日巳时,准时出发。辰时,崔元及其伴童细娃到了李义的货船之上,而申泉却迟迟没有现身。崔元等了这小子一个时辰后,终于有些不耐烦了,于是命细娃前往申泉家中催促。细娃急急跑向申家,从渡口到申泉家中,只有一公里的路程。没多久,细娃便带着申泉婆姨张氏一起,急匆匆地来到渡口边,张氏望着崔元道,“崔少爷,我家相公真的还没上船吗?他今天早上天还没亮就出发了,就是学乌龟爬,也该爬到这里了啊!”

“什么?申兄天没亮就出发了?”崔元一脸吃惊,急忙唤来李义询问,“船家,你几时到这里的?可曾见到一个跟我年纪相仿的人前来问路?”李义想也不想,直接摇着头道,“我的船昨夜就靠在岸边了,今日却不见任何人上船问路。”

“坏了!申兄会不会不认识船家,而上了别家的货船?”崔元又是一脸纳闷地望了望四处,张氏急道,“就算他上了别家的货船,可没看到你,他现在也该下船了啊!”

“言之有理啊,不过会不会有这种可能:他发现天色太早了,就坐在别家的船舱里打起了瞌睡?正好这江面上还有几艘货船停留,咱们赶紧去那边找找。”经过崔元如此一提醒,张氏,细娃,还有船家李义,都急急奔向岸边的几艘货船,打听申泉的下落。然而,让他们倍感失望的是,众船家均摇头说没见过申泉,更没有陌生男子上船。崔元为了证实这些船家都没有撒谎,还特意带张氏去船舱里找寻了一番,张氏连申泉的影子都没看到,不由得嚎啕大哭道,“完了,我家男人肯定出事了——”

“都怪你让他跟你去南京,一定是你害死了我家男人!”哭着哭着,张氏就将不满的情绪发泄到了崔元身上,因而跟他发生了抓扯。崔元用力将张氏推开道,“我是让他跟我去发财的,又不是让他跟我去送死的,你怪得了谁呢?再说了,申兄现在生死未卜,你凭什么那么肯定地说他出事了?我看多半是你跟哪个歹人合谋起来暗算了申兄,然后嫁祸给我吧?”

“你放屁,你血口喷人!”张氏一急,又要伸手去抓崔元。崔元赶紧躲到细娃身后,细娃不慌不忙地挡住张氏道,“这位姐姐,你家男人不见了,我家少爷也比较着急。不如咱们再一起找找,等实在找不到了,再作定论——”

“船上都找遍了,还要去哪里找啊?”张氏擦了一下眼泪,定了定神。船家李义提醒道,“今早雾大,正是劫道的好时机。你家男人出门时一定带了包袱吧?他会不会在路上遇到了劫道的歹人?你们不如沿途多寻找几遍。”

有道理啊!三人点点头,于是迅速按照申泉离家后所走的路径,沿途寻找。功夫不负有心人,片刻钟后,三人终于在距离渡口约莫半里地的一片芦苇丛里找到了申泉的尸体。张氏看到熟悉的衣物和包裹就哭得死去活来,崔元则看着申泉那张被歹人弄得面目全非的脸就大骂道,“哪个恶贼,竟是如此狠毒?竟把我申兄害成这样!”

张氏哭哭啼啼道,“除了你还能有谁?你少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我看你就是贼喊捉贼!”崔元颇为愤怒地甩了甩衣袖道,“申家嫂子,你怎么能说这话呢?我好心让你相公跟我去发财做生意难道还有错吗?这只能怪他运气不好!”

“胡说,你肯定是恼他一直不还你银子,趁机想把他除掉——我,我要去衙门里告你!”张氏认定杀害自己丈夫的凶手就是这个道貌岸然的崔元后,赶紧折回村里请人写了状纸,去县衙里告状了。崔元为了自证清白,只得跟着细娃一起留在原处,保护现场。

知县倪青岩接了状纸,仔细看了好几遍后,不敢怠慢,亲自带着仵作及一干衙役到现场验了尸。因为张氏认为崔元及其伴童细娃是杀害申泉的凶手,所以这二人很快被衙役给控制了起来。二人都没有说话,看起来十分平静,尤其是崔元,更是无比镇定地挺了挺胸道,“我相信倪大人一定会还我一个清白的!”

经过勘验,倪青岩发现死者随身携带的包袱大开,里面的几件衣物被人翻得乱七八糟的,包袱内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他不禁疑惑道:从现场的种种迹象来看,凶手应该是为了劫财而杀害了申泉,可是这个崔元,家中却十分富有,如果把他作为头号嫌犯,显然是不合乎情理的。那么,会不会是这个伴童细娃劫财杀人呢?倪青岩不由得将崔元叫到半边询问,“崔公子,本县想知道,你和你的伴童是何时从你们家里出发的,又是何时到达河边的?这期间,你二人是否一直在一起?”

“回大人,草民和伴童细娃,辰时(7点—9点)吃了早饭,就匆匆赶往信江渡口边;从我们家到渡口,还有五里地,我与船家李义约定好,巳时从渡口准时出发。所以我们出了门后就一路快走,中间并无丝毫耽搁,在巳时之前,我们就赶到了渡口边。这之间,差不多用了两刻钟时间。”崔元井井有条地回答。倪青岩紧盯着他的眼睛,似乎找不到任何破绽,于是细娃的嫌疑也基本排除。

这时仵作报告,“大人,死者被人击中后脑部,失血过多而亡。然而让卑职想不明白的是,凶手将他杀害了之后,为何还用利器损坏了他的脸部?”

“你能确定他的脸是在他被人打死之后损坏的吗?”倪青岩说着,又仔细地看了看死者的脸部,血淋淋的,肉皮组织几乎被毁坏殆尽,白骨都快露出来了。不得不说,凶手下手真的是太狠了。这完全不同于以前任何一件劫财杀人案,倪知县为官五年,还从未见过凶手行凶之后,又将其面部毁坏的。那么,凶手为何要将其面部毁坏呢?他究竟想掩饰什么?

“大人,卑职可以肯定,死者是在被人用棍棒之类的器物打死后,再用石头和尖刀之物将其脸部损毁的。因为如果凶手先损坏其脸部的话,死者一定会发出痛苦的惨叫,其双眼也会呈惊恐之态。但是卑职发现,死者的双眼是闭上的,这就足以说明,他是在猝不及防的过程中,被人先打死了的。”仵作根据他的经验,又做出了合理的推断。

倪青岩黯然点了点头。这时,捕头熊军忽然拿了两件器物匆匆来报,“大人,这是我在附近芦苇丛里发现的短刀和石头,上面都有血迹,应该是死者身上的。”

“我的推断果然没错!”仵作一喜,立即凑上前来道,“大人,凶手肯定就是用这两种器物损毁死者脸部的。”倪青岩暂时没有说话,他接过熊军手里的短刀,高高举起,仔细地看了又看。倪知县发现这把短刀由刀身和手柄两部分组成,刀身长约三寸,十分锋利,刀柄不到两寸,用两块活动木块固定,中间缠上了细而牢固的白色渔线。崔元看到这把短刀不由得就说道,“这不是渔人杀鱼常用的短刀吗?难道凶手是个捕鱼之人?”

有这种可能!倪知县缓缓点了点头,吩咐熊军道,“你去河边暗访一下,问谁人认得此刀,其主人是谁。”

“喳!”熊军领命,迅速带了几人去到河边展开明察暗访。倪知县则将张氏叫到半边询问,“死者的脸部已经损坏,你是如何确定他就是你男人申泉的呢?”张氏想也不想地回道,“因为他身上所穿的那件新衣,还是我昨夜从柜子里给他找出来的啊!大人你什么意思?难道您认为这尸体不是我男人的?”

倪知县并未急着回答,继续问张氏道,“除了衣物之外,你男人身上还有何显著特征,让你认定此人就是他呢?”张氏皱了皱眉道,“这死人的体型跟我男人一模一样,民妇跟他生活了五六年,绝对不会认错。至于他身上有何显著特征,我还没怎么发现——不过嘛,我男人夏天的时候身上会有厌恶的体臭,现在是冬天,基本闻不出来。”

这倒是个关键点啊!倪知县又暗暗地点了点头,这时候,崔元又在一旁跟细娃小声议论道,“我申兄肯定是被附近的打鱼人给暗算了,这些混蛋,害了他也就算了,竟还把他的脸部损坏,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

“可不是吗?”细娃附和性地点了点头。不知不觉,午时已过。大雾散去,太阳渐渐从天空露了出来。约莫半个时辰后,熊军兴冲冲地跑回来禀报,“大人,查到了,那把渔刀是李义的!”

“李义?难道是我所雇的那艘货船的船主李义?”崔元大惊。熊军点点头道,“没错,就是他!”说罢,这小子大手一挥,对从不远处走来的几个衙役大声吆喝道,“把他们都带上来。”众人定睛一看,才发现熊军已经将李义和他的帮手蒋新绑过来了。

“大人,我们冤枉啊!我们没有杀人啊!”还未走到倪青岩面前,李义和蒋新二人就哭着脸大叫。崔元不由得冷笑,“凶手为了逃罪,肯定都会说他是被冤枉的!”

“跪下!”熊军毫不客气,将李义和蒋新二人踹跪倒在倪青岩面前。张氏以为二人就是凶手,不由得冲上去就给了李义两巴掌道,“你个恶魔,你为什么要杀我男人?”

“我真没杀他啊!”李义继续哭着脸诉苦。熊军冷笑着拿出那把渔刀道,“你如果没有杀人,那你说说,这把留在现场的渔刀是怎么回事?方才你可亲口承认了,这是你的渔刀。”

李义哭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这把渔刀确实是我的,但它在昨晚就被人偷走了。”熊军冷声道,“你倒是挺会编的啊!你这恶魔,你认为倪大人会相信你的话吗?证据确凿,李义,不想吃苦头的话,就赶紧把你如何杀害申泉之事如实招来!”

崔元附和道,“没错,倪大人,证据确凿,凶手肯定就是这个李义和他的帮手了!哎,我真是用人不察,才导致申兄遇害,我心里好难过啊。”说罢,这小子又抱拳向张氏行礼。张氏觉得她先前冤枉崔元了,此刻还有些惭愧。

倪知县见李义和蒋新均不招供,不得不对二人动用了杖刑。最终,李义熬不过刑,只得招供,人确实是他杀的,与蒋新无关。至于杀人动机,无非就是见财起意。但问及劫了多少钱财,及为何要把申泉的脸损坏时,这小子却是一时回答不上来,只得胡乱编造道,“这穷鬼身上只有一两碎银,当时我本不想杀他的,但他看到了我的脸,所以才动了杀机;我又担心他死后阴魂不散,老找我麻烦,我就想把他眼珠子挖出来,却没想到那玩意儿不好挖,任凭我把他脸打坏了都没弄出来。”

这个说法倒是勉强能说得过去啊!倪知县点点头,命人把蒋新放了,李义则被打入死牢,随后又没收了李义的货船,卖了几两银子,拿给张氏,让她买口棺材把申泉的后事给办了。

经历了这事儿,崔元心中似乎有了阴影,于是他也不去南京做生意了,回到崔家后,他不是胡吃海喝,就是与他那一妻四妾在一起寻欢作乐。当然,他还有个最大的爱好,就是带着细娃一起去赌坊过过手瘾。崔家人都觉得这小子变了,但是具体哪里变了,又说不上来。

七日之后,申泉停灵期满,被送上山埋葬,作为昔日好友的崔元,却没有前往申家作最后的送别。当天下午,这小子从崔家带了十两银子,跟着细娃一起,又去了城南赌坊过手瘾。像往常一样,没要到一个时辰,这小子就把十两银子全部输了出去。可能当日他还没过足瘾,于是又带着细娃重新折回崔家取银。

细娃闷闷不乐地走在崔元身后提醒道,“少爷,今天是那人上山的日子,咱们是不是应该去送他最后一程?”

“那死鬼死了就算了,你还念着他干嘛?”崔元很是生气地瞪了细娃几眼,细娃怒道,“再怎么说他以前待我不薄,我今天必须去送他最后一程!”说罢,细娃转身就朝申家的方向走去。崔元也懒得理他,闷闷不乐地走了一段路子,忽然觉得事不对劲,赶紧追上细娃,从身后死死掐住他脖子道,“你个狗奴才,现在敢不听我使唤了?你还惦记着你的狗主子是吧?看样子你是想下去找他了,正好这四处无人,我今天就送你一程。”

“住手!”忽然,一声大喝从背后传来。崔元一惊,急忙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这时,他才发现一个乞丐模样的男子从他身后走了出来。仔细一看,这不是衙门里那个捕头熊军吗?他怎么会装成这个样子?就在崔元一阵纳闷时,熊军又冷笑着开口道,“倪大人猜得没错,你果然有很大问题!不想吃苦头的话,我劝你赶紧束手就擒。”

话音刚落,又有两个穿土布服的男子从路边草丛里走了出来,原来他们都是奉了倪青岩之命,暗中监视这个崔元的。崔元见到三人,慌忙丢了细娃,不住对他陪着笑道,“呵呵几位爷,不好意思,我刚刚在跟我这伴童开玩笑。”

“你这是开玩笑吗?你分明是要杀人灭口啊!”熊军一个箭步冲到细娃面前,将他护在身后道,“细娃,刚刚如果不是我们及时出现,你现在肯定已经成了这个恶魔的手下亡魂。事到如今,你还不对我们说实话吗?”

“我——我说!不过我要见到倪大人才能说!”细娃的内心防线很快崩溃,当然,他和崔元二人,很快也被押解到了铅山县衙。一上堂,熊军就笑眯眯地向倪青岩抱拳道,“大人,果然不出你所料,这个崔元有很大问题!细娃好像知道里面的实情,他说他要亲口告诉你,现在我已经把他们带回来了,请你审问发落——”

“嗯,很好,抓得及时!”倪青岩笑着点点头,紧盯着崔元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是申泉吧?”

什么?他是申泉?这怎么可能?倪大人在说书吗?就在所有人都感到惊诧时,细娃哭着脸使劲点了点头道,“没错,他不是我们崔少爷,他是申泉!他为了在我们崔家大吃大喝,他就变成了我们少爷的样子。”

“啊?难道这家伙还是个妖怪?”众衙役包括师爷再次大惊。倪知县却淡淡笑了笑道,“不,他不是妖怪,他是真正的申泉,他不过会江湖上一种神奇的易容术而已。”笑罢,倪知县走下堂来,亲自从“崔元”脸上撕下了一张面皮。果然,他就是申泉,而真正的崔元,已经被他和细娃,联合杀害了。

原来,申泉在五年之前就学会了易容术,那时他就突发奇想:能不能把自己变成公子哥崔元的样子,然后吃他的,用他的,顺便再睡他老婆?为了这一天的到来,这小子每日都在夜深人静时,背着张氏,暗地里把自己化妆成崔元的样子,同时运用口技,学着他说话,并摆出他常摆的一些动作手势。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易容的技术越来越高超,但无论他怎么努力,却只能妆成崔元的样子,而对于自己的相貌,因为平日很少见到,所以他很难在另一张脸上化出来。因此他杀害崔元后,为了让外界认为那个人是申泉,他不得不给他换上申泉当日所穿的衣服,然后损坏他的脸部。当然,为了将事情做得天衣无缝,从而达到嫁祸于人,让自己暗度陈仓的目的,他在事发前一晚,问明了第二日所乘的是李义的货船后,又悄悄摸到李义船上,偷了他的渔刀,最终用它和石头损坏了崔元的脸,并故意将它留在了案发现场。

只是让申泉感到郁闷的是,他的计划进行得如此完美,这个倪知县是如何窥破,进而派人监视他的呢?当申泉道出心中疑问时,倪青岩冷声笑道,“因为你老婆张氏亲口告诉过我,你身上是有体臭的,而我暗中调查过崔元,他身上却没有。可是那天我跟你站在一起时,不时之间却闻到了这股怪味;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本县在案发的当晚,就曾命熊军悄悄地去过你家,你猜他从你家里发现了什么?”说着,倪知县又从公堂上拿出一副人皮面具,继续说道,“看到此物,本县就联想到了江湖上盛传的易容之术,于是暗中打听,果然得知你曾经学过此术。那时本县就意识到,你很有可能运用此术,妆成了崔元的样子,而真正的崔元,已经被你杀害了。只是让本县想不明白的是——”

倪青岩边说边望向细娃道,“你作为崔元的伴童,一直伴随他左右。当日你随他出来后,为何眼睁睁看着申泉这个恶魔在深草丛中将他杀害,不但不对他申救,反而还协同他犯下这滔天之罪呢?”

“我,我也是一时糊涂啊大人,我错了!我罪该万死。”细娃哭哭啼啼道出缘由:原来细娃有次跟申泉一同乘船,途中不慎落水,是申泉拼命将他救起。细娃出于感恩,就承诺日后会帮申泉办一件事,无论是什么事,只要他开口,他绝不推辞。申泉抓住这个机会,当日便让这小子协同他一起杀了崔元,而且当时他还许诺,只要这事儿办成了,以后他就可以跟着他吃香的喝辣的。在巨大利益的驱使下,细娃只得跟着申泉一起实申了这起罪恶的计划。

案件真相大白,李义无罪释放,申泉最终被斩首示众,倪知县念那细娃尚且年幼无知,只判了他个充军之刑。这个故事大概可以告诉我们:要想获得幸福美好的生活,必须通过勤奋的双手艰苦奋斗,任何投机取巧,或是别有用心的行为都是不可取的。当然,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更是不可取的。“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异想天开的申泉最终被斩首,说明一切罪恶势力和行为终究会受到正义的审判。倪知县假意将李义判了死刑,随后对嫌犯“崔元”展开明察暗访,从而查出事件真相,不得不说,他是一个睿智的好官,当为其点赞。本文中,最值得人同情的是崔元,他为人正直,有心想扶好友一把,不料却被他恩将仇报,暗中陷害。从这一点可以看出,交友需谨慎,遇到那种居心叵测、心术不正之人,最好赶紧跟他断交。还好本案最终被倪知县告破,崔元若是泉下有知的话,也该瞑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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