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APP
userphoto
未登录

开通VIP,畅享免费电子书等14项超值服

开通VIP
历史小说:远征军副营长为了上位不择手段,要把昔日战友置于死地

远征军副营长白輝想要取代营长方爖,自己当上营长,白輝背后有军统撑腰,所以有恃无恐,趁着方爖去外地出任务,他找借口把方爖的几个心腹全都打了军棍,然后把李军等三个人发配到地方杂牌部队,把秦山和邹宝泰关了禁闭。

等营长方爖回来的时候,特务营也应该就彻底落在了他的控制之中了。

连长孔权看着白輝去喝酒去了,他看了看他们的背影,扭头又朝着禁闭室那边看了看,叹了口气,叫过来一个手下,对他耳语了几句,那个手下点头答应下来转身跑开。

过了一阵之后,李埸被叫了过来,孔权对李埸说道:“你去看看,替他们处理一下伤口,别让他们死了!毕竟都是一起出生入死过的弟兄!你尽力吧!”

李埸点了点头,他本来算是个很活跃的人,但是在回到芷江之后,李埸就变得有些沉默寡言了,不再像以前那样,经常跟人说说笑笑,现在变得沉稳了许多,很多时候都是面无表情不露声色。

李埸背着医药箱,进了禁闭室之后,点上马灯,看了看躺在烂草上的秦山和邹宝泰,脸上终于露出了怒色。

“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这么对待自家兄弟?你们的良心让狗吃了吗?”很长时间都不怎么多说话的李埸,悲愤的扭过头,对着孔权怒吼道。

李埸从来没有如此发过火,但是今天他真的怒了,盯着孔权的双眼之中,喷出的怒火似乎能把孔权给烧化一般。

孔权什么世面没见过?好歹他在特务营里面,也算是数得上号的猛将,在二百师的时候,就很能打,跟着营长方爖之后,这两三年来,也着实打了不少的硬仗,还真就没怎么怵过。

可是今天当李埸愤怒的盯着他的时候,他忽然间心虚了,不敢跟李埸对视,避开了李埸喷火的目光,尴尬的说道:“不是我!”

“不是你?不是你是谁?白副营长吗?你们到底想要怎么样?以前我们特务营上上下下,亲如一家,现在呢?拉帮结派,排除异己,残酷对待自家弟兄!这还是特务营吗?这就是你们想要的结果吗?”李埸今天真的是怒了,对着孔权怒吼道。

孔权叹了口气,不知道该怎么跟李埸解释,虽然李埸只是个卫生兵,但是他在特务营的地位十分超然,平时从来不管事,但是没人敢得罪他,因为所有人都知道,李埸医术不错,救过特务营不少弟兄的性命,谁也不敢保证,以后自己不会受伤,以后用不上李埸。

所以李埸在特务营是一个相当特殊的存在,从来没人管他,但是从来没人敢正面跟他硬杠,好在李埸性情始终比较温和,也很少跟人起冲突,在特务营之中人缘极好。

“啥也别说了!这不是我想要的!他们两个伤的不轻,你还是赶紧先给他们看看吧!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孔权叹了口气之后,无奈的对李埸说。

李埸发了一通火之后,不再搭理孔权,蹲下身开始救治受伤严重的秦山和邹宝泰,为他们清创消毒上药包扎。

看着秦山被打断的小腿,李埸鼻子一酸眼泪掉了下来:“为什么!这是为甚呀?都是自家弟兄,为什么呀?”

李埸扭头对孔权吼道:“你还愣着干啥?没看见他的腿断了吗?我需要竹片,宽竹片,另外给我找一把锋利的刀!我要削夹板!快去!”

孔权虽然现在好歹算是个连长,但是被李埸吼了之后,屁也没放一个,立即答应了一声,转身就跑了出去,让人赶紧去找竹子立即就去,找大竹子,能削夹板用的竹子,立即就去,马上就去,再找一把锋利的柴刀过来,用最快速度拿回来。

孔权刚回到禁闭室,就又听见李埸对他吼道:“你过来,给我按住他的腿,我要给他断骨复位!不许他动!再叫俩人过来,帮我按住他,不能让他动!”

“是!是!是!你们两个进来!帮李兄弟按住他!别让他动!给他嘴里塞个东西,别让他咬住舌头了!”孔权从善如流,赶紧过去抱住秦山的大腿。

秦山这会儿迷迷糊糊,但是看到孔权之后,还是破口大骂了起来:“滚!滚开!老子不让你管,有本事你们杀了老子!杀了我吧!”

孔权低下头,没有跟秦山的眼睛接触,眼神之中露出了愧色。

又有两个孔权的手下进来,找东西塞住了秦山的嘴,又帮忙死死的按住秦山,李埸摸着秦山断腿的断骨,然后拉着他的腿,将断骨拉开,对准之后将断骨对准复位。

整个过程秦山疼的像一条鱼一般的乱蹦,但是被孔权等三人死死按住,却动弹不得,额头满满的都是大汗,几乎疼的晕了过去。

“对不起兄弟,我现在麻药已经没几支了,不到迫不得已不能轻易用!你忍着点!”李埸给秦山把断骨复位之后,拿出一条毛巾,给秦山擦了擦汗,又把堵着他嘴的布给掏出来,对秦山说道。

秦山虚脱了一般的躺在了烂草上,大口的喘着气,忽然间翻身抱住了李埸,嚎啕大哭了起来:“黑心哥!这是为啥呀?这是为啥呀?他们为啥要这么对付我们?我想不通呀!我们委屈呀!”

李埸的眼泪也掉了下来,抱着秦山,拍着秦山的肩膀,哽咽着轻声说道:“兄弟别哭,我也不知道!我也想不通这是为啥!这不是我想要的特务营,我想老大了!老大为啥还不回来呀?”

孔权的眼睛忽然间也湿润了起来,感觉到鼻子猛的一酸,他站起身,什么话都没说,挥了挥手带着两个手下走了出去。

在黑暗之中,他扭头看了看简陋的禁闭室,里面忽然间传出李埸的吼声:“孔权!把这些烂草弄出去烧了,去弄干净的干草来!这是伤号住的地方吗?把那边扒开,让阳光透进来,这里要通风,通风知道不知道?”

孔权的两个手下看着孔权,孔权点点头道:“按他说的做!别难为他们两个!”

说完之后,他面无表情的转身便没入到了黑暗之中,他在营地里漫无目的的缓缓的踱着步,找到了一个没人的地方,缓缓的坐了下来,双手抱住了膝盖,把脸埋在了胳膊里面。

被发配到地方杂牌部队的李军和冯天豪等三个人趁机逃走了,看着天又到了黄昏,于是便让朱文昌留在藏身的地方,两个人小心的走出了藏身之地,朝着之前跟秦山和邹宝泰约定好藏东西的地方走去。

两个人并未因为这三天来没有出事儿松懈下来,走的很谨慎小心,特别是当他们走出山谷,快接近小溪的时候,更加小心谨慎了起来,蹲在林边仔细的朝着小溪四周观察了一番,但是两人并未发现什么异常,于是便放心下来。

他们站起身离开了藏身的树林,开始向着山坡下的小溪走去,不过两个人还是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一边走一边观察周围的情况。

走着走着,李军忽然间蹲了下来,握拳举起左手,冯天豪也立即蹲了下来,警惕的朝着四周观望着。

“不对劲!有埋伏!快走!”李军忽然间叫到,说着站起来拔腿就朝来路上狂奔而去。

而冯天豪也没有丝毫犹豫,同样站起来就跑。

这时候在小溪周围埋伏的十几个人,都立即站了起来,白輝怒不可遏的大吼道:“李军、冯天豪,你们跑不了了!给我站住,再不站住老子就开枪了!”

说着他便举起了手枪,对着天上就开了两枪。

但是李军和冯天豪压根就没理他,依旧以蛇形的路线,朝着来路狂奔着。

看到李军和冯天豪不理他的警告,白輝于是怒吼道:“开枪,给我开枪!不许让他们跑了!”

说着白輝便举起手枪,对着李军的背影连开了数枪,但是由于距离尚远,手枪精度有限,加之李军他们还在走蛇形路线,子弹根本未能伤及李军一根毫毛。

“连长,秦山他们还是把我们卖了!”冯天豪一边跑,一边气急败坏的叫到。

“不见得!要卖他们早就把我们卖了,用得着等到现在吗?快跑!”李军一边跑一边回答道。

那些埋伏在这里,等待抓捕李军和冯天豪的特务营的人,一个个有点犹豫,虽然端起了枪,但是却并未立即开枪,只有那个陈保全,端起步枪,瞄准李军和冯天豪砰砰砰的射击了起来。

而孔权则对手下们叫到:“抓活的,追!”说着就一马当先的拎着手枪冲了出去,结果刚好挡在了正开枪打的欢的陈保全的枪口前面。

陈保全开了几枪,没能打中李军和冯天豪,正准备继续开枪,但是却被冲出去的孔权挡住了,于是他不敢继续开枪,拎起枪也跟着冲了出去。

白輝气的脸色铁青,把手枪还回到腰间枪匣,立即夺过一支步枪,举起来就瞄准射击,而这次带来的人,基本上都是孔权的手下,这些人看到孔权没开枪,而是冲出去朝着李军二人追了上去,于是也就不再纠结,纷纷放下枪也跟着追了上去。

白輝气急败坏,连开了几枪,但是何乃李军和冯天豪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兵,始终保持着蛇形机动,忽左忽右没有规律可言,子弹从他们身边嗖嗖的飞过,但是却并未能击中他们,可是即便如此,也把他们吓出了一声冷汗。

“白眼狼!你祖宗!老子跟你无冤无仇,你却想要置老子于死地!你这条喂不熟的疯狗!连自己弟兄都下得了死手!操你大爷”李军和冯天豪一边跑,一边破口大骂了起来。

白輝不知道哪儿出了问题,为什么眼看着李军和冯天豪都快钻入包围圈了,突然间却发现了他们,掉头就跑,结果让他精心设下的埋伏功亏一篑,现在还被对方骂的是狗血喷头。

气的他又接连开了几枪,但是还是未能命中李军和冯天豪。

也就是一眨巴眼的机会,李军和冯天豪就窜回到了半山坡的林中,这时候白輝再想开枪,已经抓不住他们的背影了,只能气的把枪一甩,也跟着追了上去。

孔权一边追,一边举起手枪朝着前面漫无目的的砰砰砰的开枪,一边还大吼大叫:“快追!别让他们跑了!他们跑到山里面就不好找了!快快快!”

跟着他的十几个人,这会儿也都追的挺紧,偶尔也有人胡乱开几枪,但是李军和冯天豪已经逃入林中,就算是开枪,也很难对他们再构成威胁了。

白輝气喘吁吁的带着孔权还有陈保全等人,一直在山中追到天彻底黑下来,也没能追上李军和冯天豪,眼睁睁的看着李军和冯天豪就这么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白輝又追了一段路,直到确定彻底追丢了李军和冯天豪之后,这才气急败坏的照着一棵树猛踹了一脚,骂道:“!老孔!刚才你为什么不开枪?要是那会儿他们刚跑,你们一起开枪的话,他们就算是神仙,也被打成筛子了!为什么?”

孔权却一脸无辜的说道:“头儿!这不才两个吗?还有一个没找到!要是把他们都打死了的话,朱文昌跑了怎么办?我是想要抓活的,然后再把朱文昌也逮住!谁知道这俩混蛋居然跑的这么快!居然到底还是让他们跑了!!”

白輝气的一跺脚:“逮住一个算一个!你想那么多干啥?现在好了,仨人一个也没逮到!都跑了!”

孔权一脸沮丧的找个地方坐下,把手枪朝地上一摔道:“我以为这几个家伙这么长时候,肯定吃不好睡不好,跑也跑不快了,没想到他们居然还是跑的跟兔子一样!真是小看他们了!早知道就先开枪把他们撂翻拉倒!真!”

白輝看孔权一脸沮丧的在那里自责,于是多少释怀了一些,看了看黑暗中李军和冯天豪消失的方向,无奈的说道:“这可能是他们命好吧!这几天那秦山和邹宝泰天天给他们送吃的,估计养过来了!要不然的话,也跑不了这么快!该死!”

“现在咋办?”孔权捡起枪,擦了擦枪上粘的泥土,拉了几下枪,看看没故障便收起了枪,对白輝问道。

“咋办!没法办!明天全营出动,在这一带搜山!除了这么办,还能咋办!”

“也只能这样了!那咱们就先回去吧!明天一早集合部队,上山搜山!”孔权站起来说道。

一行人沮丧的出了山,返回了营地,而这个时候,李军和冯天豪,也气喘吁吁的回到了他们之前的藏身之处,叫上一脸担忧的朱文昌,收拾了一下东西,立即连夜放弃了这里,摸着黑遁入更深的山中。

在路上的时候,朱文昌对李军他们问道:“是不是秦山和邹宝泰把咱们卖了?”

“应该不是!我琢磨着不会是他们卖了咱们!要不然的话,他们大致也知道咱们藏在啥地方,白眼狼就不用在溪水哪儿设埋伏了!

弄不好是他们帮咱们送东西的时候,被人盯梢了,发现了他们给咱们藏东西的地方!而且他们肯定也没招供!

这两个兄弟都是够意思的,不会轻易卖了咱们!”李军一边走一边答道。

“嗯!我开始也以为可能是他们两个把咱们给卖了,但是仔细想想,应该不是!要不然的话,白眼狼就不用趴在藏东西的地方等咱们了!而且完全可以把埋伏圈放的更大一些!那样的话,咱们今天就跑不掉了!”

“那你们是咋发现他们设下埋伏的?”朱文昌不禁松了口气,如果真的是秦山和邹宝泰把他们出卖的话,他们心里肯定不会好受,被信任的人出卖,这是最让人伤心的事情了,只要不是他们两个出卖了自己,这就让人心里面舒服一些。

“有人暗中帮咱们!但是不知道是谁!我和天豪正准备下到溪水哪儿的时候,本来并未发现他们埋伏,就在下去的时候,忽然间看到有人偷偷的露出了一块白毛巾,对我晃了晃!我才发现有人在埋伏我们俩!立即掉头就跑!

白眼狼还想杀了我们,对我们开了枪,但是大部分人并未开枪,而是追了上来!

看来有人不想让我们被抓住,也不想让我们死,但是是谁做的,我不知道!他们都披着伪装,看不出是谁!”

白輝因为没抓住李军和朱文昌三人,是一脑门子的火星,气急败坏的回到营地之后,立即就冲到了禁闭室之中。

他一脚踹开禁闭室的门,抓过外面的马灯便闯入到了禁闭室里面,马灯一照发现里面躺了三个人,不是只有秦山和邹宝泰两人,多了一个人。

而且禁闭室向阳的地方开了个窗子,禁闭室也收拾的很干净,地上潮湿发霉的烂草也被换成了干净干爽的干草,三个人就躺在干草上,秦山的那条断腿,这个时候还打上了夹板,被处理的挺不错。

“秦山!你老实交代,他们到底藏在什么地方?”白輝对秦山怒吼道。

秦山睁开眼,冷冷的看了看白輝,忽然间笑了起来:“看来白副营长是没抓到我们连长和排长呀?”

“废话少说,快说他们到底藏在什么地方?”白輝对着秦山吼道。

“不知道!”秦山只回答了白輝三个字。

“不说?不说的话,老子毙了你!”白輝怒不可遏的拔出了手枪,咔嚓一下一拉上机匣,把子弹顶上膛,指向了地上躺着的秦山怒吼道。

这时候屋子里第三个人缓缓的爬了起来,挡在了白輝面前,对白輝说道:“白副营长!这是为什么?今儿个有我在,你不能杀他们!”

白輝看了看这个人,对他大声说道:“李埸,你走开,这儿没你的事!”

李埸冷冷的说道:“他们是我的伤员!特务营所有人都是我兄弟,这就是我的事儿!要是白副营长想杀他们的话,就先杀了我吧!”

白輝看了看一脸决绝的李埸,说实在的,他也不愿意得罪李埸,因为现在仗没打完,就算是营长方爖走了,他当了营长,以后弄不好还要打仗,打仗谁都不敢说自己神明护体,不吃枪子或者弹片的,受了伤就需要人救治。

而李埸医术很好,非常擅长处理外伤,很多特务营原本看着伤势很重,眼看着应该救不活的人,最后却硬是被李埸从阎王爷的手里给抢了回来,所以这种人谁都不愿意得罪。

哪怕李埸啥都不是,只是个小小的医护兵的班长,他也不愿意轻易得罪他。

“兄弟,他们二人私通逃犯!这是重罪,你别拦着!”白輝稍微放低了一些语气,对李埸说道。

“这个我不管,现在他们是我的病号,谁都不能动他们!要不然的话,你就先杀了我!”李埸丝毫不肯退让,依旧梗着脖子,冷冷的盯着白輝说道。

“李黑心,你别给脸不要脸,居然敢拦着白营长!你不想活了?”跟着白輝的陈保全狐假虎威的对李埸吼道。

李埸移动目光,带着鄙视的神情看了一眼陈保全,冷笑了一声:“好!姓陈的!从现在起,你祈祷你以后千万别受伤!”

李埸这话一出口,陈保全顿时就被吓到了,因为他知道李埸的手段,李埸外号黑心,虽然只是调侃,但是也说明了他手挺黑,处理伤口的时候,心不狠手不黑,真的下不去手,有的时候为了救人,李埸下手极狠,搞得伤员生不如死。

这以后万一要是他受点伤,挂点彩的话,落在李埸手里,李埸不说弄死他了,想要他受点罪,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而且还不会有人说什么,事后他还要感谢李埸。

要是惹毛了李埸,让他发了狠的话,本来是个轻伤,李埸向弄死他,也可以说是易如反掌,随便懂点手脚,轻伤就能变重伤,重伤马上就可以让他死翘翘,还让他死的不明不白,死的是死无对证,真的是杀人无形,不留痕迹。

所以李埸的威胁,不是说说算了的,这是真的很吓人呀!而且陈保全从李埸眼底深处,确确实实看出了一丝杀机,他确认李埸想要弄死他,这可把陈保全吓到了。

于是陈保全被吓得一缩脖子,连个屁都没敢再放一个,灰溜溜的低着头不敢再跟李埸对视,撅着屁股就退出了禁闭室。

白輝虽然这个时候,完全可以用他的权力压服李埸,让人把李埸给架出去,可是他犹豫了几次,都没这么做,因为他也实在是不愿意得罪李埸。

现在国内的医疗水平他非常清楚,像他们部队这样,拥有几个医护兵的情况,可以说是绝无仅有,就算是新二十二师之中,也绝对达不到他们特务营的程度。

更何况像李埸这样水平的军医,恐怕新六军的新二十二师之中,也不会有一两个,李埸在他们特务营,这是他们特务营的运气,是开罪不得的人物。

而且只要谁受了伤,生死就等于掌握在了李埸的手里,他除了那些重伤无法拯救的人之外没办法,对于其他人,生杀大权就等于落在了他手里,他就是神,他说让谁生,谁就能生,让谁死,谁就要死!

所以就算他回头当上了营长,他也不愿意开罪李埸,于是白輝叹了口气道:“晨冰,你何苦为难我呢?”

“我谁也不想为难,你们都是我兄弟,我一视同仁!特务营不该这样!我们应该亲如一家!他们现在是我的人,谁也不许动他们!”李埸忽然间眼中浮现出了一丝泪光,咬着牙说道。

白輝叹了口气,居然意外的服了软,点了点头道:“好吧!他们暂时就归你了!没人动他们了!我们走!”

说完之后,白輝居然带着人转身走出了禁闭室,对外面站岗的人吼道:“还戳这儿干什么?都走!”

李埸看着白輝带人离开之后,忽然间身体一软,像是矮了几分一般,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秦山和邹宝泰对李埸说道:“多谢兄弟了!要不然今儿个我们又有苦头吃了!”

李埸缓缓转过身,躺在了他们身边:“啥也别说!睡觉!现在你们只有好好休息,才能恢复的更快一些!只要我在,谁也不能动你们!睡觉!”

第二天特务营全员被集结到了操场上,白輝站在队伍前面,宣讲了一番,告诉了特务营官兵们,现在发现了李军、朱文昌以及冯天豪三人已经潜回到了芷江,就在特务营营地南部的山中躲藏。

而特务营二连秦山和邹宝泰二人暗中私自为其提供帮助,严重违反军令,现已经被关了禁闭。

现在他命令特务营全员,以实战演习的方式,进山对李军三人进行搜捕,命令全营人员必须服从命令,如果谁再敢私纵李军这三个逃犯的话,定严惩不贷。

如果进山搜捕期间发现了李军等三名逃犯,能活捉最好,如果遭遇抵抗,可以开枪将其击毙。

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一连二连顿时一片哗然,有人高兴有人担忧,但是大多数人因为白輝那句如遇抵抗可以开枪击毙的话被震惊了。

虽然现在所有人都知道,白輝想要全面接管特务营的控制权,为此已经跟营长方爖发生了冲突,并且还因此和李军、朱文昌、冯天豪等亲营长方爖的军官发生了冲突,并且为此将李军三人逐出了特务营。

但是毕竟这只是他们内部矛盾,没几个人认为为了这件事,需要发展到兄弟阋墙,刀枪相向的地步。

可是今天白輝的训令,却明确要求他们,如果抓不住活的,就要死的,可以向李军三人开枪,射杀他们三人。

这就让不少人感到接受不了了,于是下面顿时就嗡声一片,有人当即就叫了起来:“不能开枪呀!他们可是我们连长排长!怎么能开枪呢?”

“闭嘴!谁敢抗命?他们不服调令,拒绝按照调令前去新部队报到,半途逃跑,擅自返回芷江!现如今他们已经不是特务营的人了!他们是逃兵,也是逃犯!他们逃回来是居心叵测,意图乱我军心,这种人如果不杀,何以维护军纪?

当然,如果他们被发现之后束手就擒,我自然不会伤他们半根毫毛,念在当初他们也是特务营的人的面子上,我自会替他们向上峰求情!

但是假如他们胆敢抗拒抓捕,那么就没什么好说的!这是命令!现在出发!我给你们两天时间,务必要抓住此三人!”白輝看到下面一阵混乱,立即提高声调大声对部队呵斥道。

操场上的交头接耳声被白輝压制了下去,各连连长(代理连长)立即大声吼着,带着各自部队背着枪跑步离开了营地,朝着南面山上行去。

“哎,兄弟,要是万一咱们碰见了连长,你说咋办?”一个一连的当兵的一边跑步前进,一边用胳膊肘捅了捅身边一个信得过的兄弟,对他小声问道。

那个当兵的一边跑一边小声说道:“我这几天眼睛出问题了,瞪着眼啥也看不清!”

“呃我好像眼睛也出问题了!,这几天也是啥也看不见!,真是不巧呀!嘿嘿!”提问的那个当兵的先楞了一下,但是马上就回过味来,呲牙一笑接着说道。

于是没一会儿工夫,一连的三十多个人就当场“瞎了”一大半,剩下的虽然暂时没瞎,但是在其他那些瞎了的弟兄们杀人的目光之中,也很快就纷纷跟着一起瞎了,最后只剩下代理连长曹友德一个人没瞎,不过曹友德看着周围那些一脸不善看着他的一连的官兵,也不禁暗自吞了一口唾沫,没敢多说什么。

人呀,有时候要识时务,就算他曹友德是白輝的人,但是也要分清时候,曹友德很清楚,虽然他来一连代理连长之职,但是却并未能彻底收拢住一连的人心。

一连的连长是何国平,何国平跟着营长方爖还没有回来,白輝不可能现在就把他扶正,他只能是个代理连长。

而且何国平和朱文昌都是营长方爖的铁杆拥趸,营长方爖和何国平在一连的威信极高,此次朱文昌被赶走,白輝让他来暂时当代理连长,表面上看他暂时是控制了一连不假,但是他自己也清楚,一连大部分人,其实只是表面上暂时服软。

一旦要是他这次敢找到李军和朱文昌他们,下令开枪的话,弄不好就有人敢在他背后,对他打黑枪,到时候谁先死真的是不一定的事情,所以就算白輝命令一旦找到李军他们,遭到拘捕的话,就让他下令开枪。

可是曹友德在路上听了下面人的窃窃私语之后,心知肚明,这个命令他是不能下的,要是他敢下令开枪的话,一连之中,弄不好就有人敢在背后对他下手。

跟着白輝虽然看起来未来有奔头,可是前提是别犯众怒,一旦要是犯了众怒的话,活不到跟着白輝吃香喝辣的时候,他先被人打黑枪挂了,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去,特务营可不是一般的部队,当兵的可都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一个个都是下得了死手的人,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被吓到的。

所以普通部队之中,一些军官对待下面士兵的做法,在特务营真的行不通,这帮人都是杀才,惹毛了他们,他们可是什么都干得出来的,所以曹友德是断然不敢再下令开枪的了。

至于二连,虽然没跟一连的人通气,但是不知怎么,陈保全出卖李军和冯天豪的事情,却早已传遍了二连所有人的耳朵。

现在陈保全回到二连,看到的是一道道冰冷的目光,这些人什么也没说,但是在看陈保全的时候,却仿佛就跟看见了死人一般,这一道道目光之中隐藏的杀意,让陈保全是不寒而栗,他这才知道,出卖李军和冯天豪他们,实际上对他没有一点好处。

他已经把二连的人给得罪了一大半,现如今虽然没人动他,但是他相信,一旦要是有机会的话,这些人肯定不会对他手软,陈保全有点后悔了,但是后悔却也已经晚了。

另外他暴打秦山和邹宝泰的事情,现在也已经是不胫而走,这就更把二连大部分人都给得罪了,虽然现在白輝派了他一个叫楚同的手下来二连当了代理连长,还派了一个亲信顶替冯天豪当了代理一排长,但是这两个人在二连之中,根基并不深,也仅仅只是笼络了少部分二连的人。

即便是这少部分被楚同笼络的二连的人,对于这次白輝下令,必要时候向李军他们开枪,这些人大部分也相当抵触。

他们可以站队到白輝那边,这个对他们来说无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既然营长方爖说过,不打算长干下去,迟早这特务营的头是要换的,白輝无疑是要接替营长方爖当营长的,迟早都要跟着他混,所以既然他把李军和朱文昌弄走了,那么他们也就没必要继续坚持跟白輝过不去了。

所以听白輝的可以,但是现在白輝让他们把枪口对准李军和冯天豪三人,这种事却引起了这些即便是已经投靠了他的士兵们的抵触。

他们可以投靠白輝,站在他那边,但是不代表着他们就愿意把枪口对准他们曾经的老连长,李军这个人在当他们连长的时候,对他们不错,救过不少弟兄的性命,每战也都是身先士卒,对他们来说,李军是个不错的头儿。

李军被白輝弄走了,也就弄走了,但是现在让他们把枪口对准李军,亲自开枪射杀老连长,他们是绝对不能干的。

而且他们即便是投向了白輝,但是不代表着他们就彻底要和以前的老弟兄们反目成仇,不管怎么样,他们还是自家弟兄。

但是这次陈保全不但出卖了李军和冯天豪三人,居然在设伏的时候,还端着枪向李军和冯天豪射击,试图射杀他们二人,事后还暴打帮了李军等人的秦山和邹宝泰二人,甚至于当场把秦山的一条腿都打断了。

这事儿可就彻底触及了二连绝大部分人的底线了,就算是那些投向了白輝的一些人,对待陈保全这样的做法,也惹毛了他们。

当出发之后,陈保全跟着队伍跑步前进,只觉得前后左右投向他的一道道目光,都含着凛冽的杀气,让陈保全感到浑身不自在,背后冷飕飕的。

他几次试图找身边的人开口,给自己找些托词解释一下,但是这些人无一例外,都鄙视的看他一眼之后,便转过头去,抑或是慢下来和他拉开距离,或者是干脆跑快几步,不屑于跟他说一个字,就这么陈保全被彻底孤立了起来。

陈保全感觉到了浓烈的危机感正在朝他围了过来,让他有些不寒而栗,大热天跑步前进,他居然满头大汗的同时,还不由自主的打了几个寒战。

陈保全越想越怕,于是赶紧跑步追上了暂时代理二连的连长楚同,楚同看见陈保全鬼鬼祟祟的追上他,对他问道:“你不跟着队伍跑,怎么跟着我干什么?”

陈保全喘着气说道:“陈连长!弟兄们看我的眼神不善呀!看我都跟看仇人一样!你可要罩着我呀!”

楚同四下看了一下,确实发现所有人看着陈保全的眼神都不太对劲,心中紧了一下,知道这次陈保全的做法过分了,真的是犯了众怒了,于是他说道:“嗯,我知道了!你跟着我吧!好歹你是为了白营长,我不能不管你!你可要跟紧我!”

“是是是!多谢连长!”陈保全听了楚同的话之后,感觉像是吃了个定心丸一般,多少放心了下来。

但是楚同这个时候,也一样在心里面犯嘀咕,其实他也认为,白輝这么对待李军,确实有点过了,暗地里白輝怎么对付李军他们,只要别人不知道,那么都不是多大的问题,但是公开的命令部队,发现李军等人的行踪之后,开枪射杀他们,这么做,就真的是过分了。

再怎么说,以前他们也都是袍泽,是同生共死过的弟兄,即便是有了龌龊,赶走他们也就是了,公开要置他们于死地,这种事显然是欠妥当的,这很容易让人齿冷,让特务营的官兵们,对他白輝感到失望。

白輝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居然公开下达这样没脑子的命令,他也不想想看,真正会向李军他们开枪的人有多少?起码一连二连的人,没几个人敢对李军他们开枪的,一旦谁要是开枪射击李军他们的话,这些人绝对落不到好下场上。

陈保全其实就是一个例子,现在陈保全的做法,已经激起了二连上下几乎所有人的怒火,就连已经站在他这边的一些当兵的,现在看着陈保全的眼神也相当不善。

他虽然现在可以暂时罩着陈保全,但是他不可能一直把陈保全带在身边,天天无时无刻的罩着他,只要稍有不慎,弄不好就会有人对陈保全下死手,这就是背叛的下场。

现在他带着二连,名义上是二连的代理连长,实质上他很清楚,只要营长方爖没点头,他这个代理连长就只能是代理连长,别看暂时二连的这些人对他的命令还算是听从,但是这下面也是暗流涌动,并没有太多的人服他。

今天如果他们找到李军等人的话,他敢不敢下令开枪射杀李军等人,现在他自己都心里没底,要是万一开枪的时候,有人给他背后来那么一下,他可就死的冤枉大了。

所以指望他们一连二连现在去搜山,搜捕李军和朱文昌三人,根本就是在强人所难,不但起不到好作用,反倒还可能坏了大事。

但是白輝今天显然是有点吃错药了,居然出此下策,这让楚同感到颇为摇头,可是却也没法劝阻白輝,只能硬着头皮带着二连出了营地。

至于三连那边,出营之后,有人凑到程一仁身边小声问道:“连长,要是万一我们找到了李连长他们,李连长他们不肯束手就擒的话,咱们真的开枪吗?”

程一仁冷冷的看了这个凑过来打听的班长,说道:“你会开枪吗?”

这个班长脑子不太好使,于是摇头道:“下不去手呀!毕竟都是尸山血海一起爬过来的,怎么下得了手呢?”

程一仁左右看了看,咬着牙骂道:“那你还问个屁!”

这个班长虽然脑子不太好使,但是却并不是傻子,立即就明白了程一仁的意思,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程一仁点点头道:“你下去私下告诫一下弟兄们,别不开眼!人还是要有起码的良心!我们不杀自己人!”

那个班长点点头,没有再多说话,慢了几步缀在了队伍后面,开始跟三连的人嘀嘀咕咕的交代了起来。

特务营不到二百人,进山之后,按照白輝的命令散开,以连为单位,开始分头展开了搜山行动,白輝亲自跟着孔权的火力连进了山,直接赶往了头天晚上他们追丢李军等人的一带山上,亲自督阵对这一带的山林展开了地毯式的搜索。

但是其余的部队在散开之后,就显得有点消极怠工了,队伍散开之后,大部分人吊儿郎当的,在山林中游荡着,净干的是出工不出力的活,不到中午,就集体怠工,吵吵着累了饿了要休息要吃饭。

曹友德和楚同两个人想要弹压一下,但是看着四周那些不怀好意的眼神,张了张嘴吞了口口水,也就没多说什么,默许了当兵的就地休息,并且让人就地埋锅造饭。

他们都知道,这帮当兵的这是在消极怠工,不肯卖力的去搜捕李军等人,即便是逼着他们去继续搜山,结果肯定也好不到哪儿去。

至于三连,表面上倒是推进很快,但是所谓的搜山行动,却粗糙的要死,而他们路过一个隐秘的山洞的时候,有人进去扫了一眼,看到山洞里有一些灰烬,还有挂铁锅的木架子,一眼就看得出这里头一天还有人在这里藏身。

可是进去的人却并未大呼小叫,而是飞起几脚踢飞了木架,又把灰烬给踢腾的到处都是,彻底破坏了这里的痕迹之后,灰头土脸的咳嗽着钻出山洞,睁着眼说瞎话道:“晦气,啥也没有!走了走了!”

而洞外的人听了之后,只当是真的,一起嘻嘻哈哈的说笑着就离开了这个隐秘的山洞,继续吊儿郎当的朝前行去。

有的人在林中发现了一些人留下的脚印,却权当没看见,不但全当没看见,反倒走过去,用脚划拉掉了地面上的那些脚印,彻底抹掉了这些痕迹。

程一仁走到这个山洞外面的时候,扫了山洞一眼,却并未钻进去查看一下,而是左右看了看,权当啥也没看到,就这么施施然的走了过去。

就这样的搜山行动,要是能抓得住李军他们,那才真是见鬼了呢!而此时李军和朱文昌、冯天豪三人,早已遁入到了很远的山林之中。

两天下来,白輝组织起来的搜山行动,连李军三人的一根毛都没找到,就连他们特务营最擅长的追踪术,这个时候也完全失效了,反倒是把这一带山上的痕迹搅和的乱八糟,现在想要找到一些李军三人逃走时候留下的痕迹都成了不可能的事情。

白輝插着腰,看着眼前的这些层峦叠嶂的山,不由得暗自叹息了一声,他知道想要再抓住李军,对他来说,现在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冷静下来之后,他已经明白,这次他干了一件天大的蠢事,把本来好不容易积存起来的那点人气,在此次下令搜山的行动之中,也彻底耗光了。

他最不该公开下的命令,就是让特务营官兵们一旦发现李军等人,遭到拒捕的时候开枪射杀他们,这个命令明显触及了特务营官兵的底线。

特务营曾几何时,曾经是多么团结的一支部队,现在因为他的夺权,已经被他搞得人心离散,起初这还是他所期望看到的结果,但是因为他一时冲动,下达了这样的命令,结果使得他原本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那点人气,现在也迅速的被消耗殆尽。

他知道继续命令部队搜索下去,现在已经毫无意义,不但毫无意义,而且还会带来更大的负面影响。

于是无奈之下的白輝,只能灰溜溜的下令,放弃搜捕,全营撤回营地休整。

当部队回到营地的时候,白輝真的是非常尴尬,他现在总算是明白了,他的威信,目前还远没有达到,让他可以在特务营之中说一不二,肆意妄为的程度。

原本他还打算拿秦山和邹宝泰开刀,来个杀鸡儆猴,但是搜捕失败回来之后,白輝反思了一下自己这些天的所作所为,终于意识到,如果他继续这么倒行逆施的话,恐怕就算是营长方爖不干了,他这个营长的位置,可能也会岌岌可危。

彻底人心背离的特务营,对他未来的升迁,不但没有一点好处,反倒还可能给他招来很大的麻烦,他现在不由得后悔了,后悔不该这么早跳出来,试图控制特务营的人心了。

现在他可以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说起来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最后却干了一件出力不讨好的事情,如果他不这么心急的话,可能现在的效果,要比他目前的状况会好很多。

他这才明白了他的愚蠢,可是现在却也已经后悔来不及了,只能亡羊补牢,他下令解除了对秦山和邹宝泰的禁闭状态,让李埸将他们二人转到特务营卫生所之中继续治疗,同时也闭口不提对李军三人的追捕的事情了。

白輝坐在桌边,喝着闷酒,时不时的从桌子上捡一个花生米丢到嘴里,旁边孔权和曹友德等人也坐在桌边,一群人喝着闷酒,谁都不想说话。

“!你们说姓方的给他们这些混蛋了点什么?这两三年来,带着咱们,到处发疯,死了多少弟兄?可是为啥这帮混蛋却死心塌地的跟着他?就算是明知道这个家伙不长久,还是向着他?

老子对他们够好了吧,天天想方设法的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他们,可是这些混蛋就是跟老子不一心!”喝着喝着白輝把一把花生摔在了桌子上,把花生摔得四处乱飞,吓了桌边几个人一跳。

可是众人却没有接白輝的话茬,一个个看了看白輝,又低头捡着桌子上的花生剥皮吃着。

白輝自己讨了个没趣,翻了翻白眼,对他们说道:“你们倒是说说,接下来咋办?”

“头儿,你说这次他回来之后,会不会主动提出请辞?”曹友德问道。

“如果不出所料的话,他肯定会!”

“那不就得了?既然他会提出请辞,那么他走了,这特务营除了你谁还能接?咱们等着不就得了吗?等他走了,谁还会再跟你作对?”曹友德扔掉一把花生皮,对白輝说道。

“你知道个屁,你以为他请辞能说走就走吗?他可是廖军长眼里的红人,廖军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和咱们从缅甸弄回来归入到了他新六军的麾下,你以为图的是咱们这些人吗?他其实图的主要还是他姓方的!

就算是他此次回来,主动提出请辞,你们以为廖军长会轻易答应吗?不可能!”白輝又灌下去一口酒,对众人说道。

“可是要是他真的不想干的话,直接撂挑子,廖军长也拿他没办法呀!”楚同接口说道

“他会不会直接撂挑子?要是廖军长执意不肯放人,他会不会真的撂挑子不干?他敢吗?撂挑子走人,说的容易,那可是逃兵!抓住要枪毙的!”白輝说道。

众人面面相觑,这确实是个问题,即便是他们看出来营长方爖真的不想干了,可是如果廖耀湘不肯放人的话,营长方爖还会不会真的撂挑子走人,这还真的说不定。

“所以我才会急着控制部队,想着趁着他不在的机会,先把部队给控制起来,等他回来想干,也没人听他的,让他自己撂挑子!

可是没想到,这帮混蛋们给脸不要脸,处处跟老子作对!老子对他们怎么了?什么不替他们着想?”白輝越说越气,不由得大骂了起来。

“头儿,话是这么说,但是我还是觉得你这次有些操之过急了!特别是在这次搜捕李军等人的事情上,你下令必要时候开枪,冷了一些人的心!”孔权淡淡的坐在一旁吃着花生米说道。

曹友德和楚同等人,抬眼看了看孔权,然后都耷拉下眼皮,都没出声,很显然是默认了孔权的这句话。

白輝的脸一下就垮了下来,把酒碗一推,站起来在屋子里来回踱着步,过了一会儿开口道:“这件事确实是我一时气急了!不该下这个命令的!孔权,现在要是你的话,你该怎么办?”

孔权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既然木已成舟,眼下我认为我们只能以不变应万变,走一步说一步了!趁着这两天他还没回来,先什么都不做,缓和一下,你也可以到下面走走,说些面子上的话,表个态说当时你的命令,并不是你的本意!你还是重感情的!暂时只能这样了!”

白輝听罢之后,站在那儿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来回变换了几次,很显然是在做思想斗争,良久之后,他两个肩膀一塌,无奈的说道:“老孔说的不错,暂时只能这样了!”

营长方爖坐在一辆大卡车的车厢里,随着车辆行驶时候的晃动,身体不时地左右摇晃着,时不时还会重重的被颠起来,后背撞在车厢上。

李双虎被颠的脑袋磕在了车帮上,不由自主的骂道:“这是啥破路?快把老子的肝都给颠出来了!”

许舋坏笑着靠在一堆货物上,对李双虎说道:“得了吧你,现在能有车坐,够便宜咱们了!要不然的话,咱们还要拎着两条腿倒腾回芷江!凑合点吧!”

“是呀!幸好这段路能通汽车了,想坐车的人多得是,人家搭上咱们,已经够给面子了!你还嫌这嫌那的,你也不看看,路边那些友军,看着咱们都眼红的要死!要是你嫌坐车不舒服的话,那就下去跟着车跑吧!”何国平也笑着对李双虎说道。

李双虎把脖子一缩,揉着脑袋,立即就哑火了,摇头道:“凑合凑合吧!老子这两条腿都跑细了一圈了!看看这靴子,现在都成啥样了?再走的话,到不了芷江,鞋底子都要掉了!我可不想再穿草鞋了,脚上没本了!再穿那个的话,肯定磨破皮!”

此时湘西会战已经彻底结束,经过为期近三个月的激战,这一场战役终于以中方的胜利完美收官,中方成功的全歼了第116师团,全歼了重广支队,重创了第四十师团和第六十八师团(重广支队和第五十八旅团),第六十四师团也损失不小,只有第三十四师团攻的慢跑得快,最终差不多得以全身而退。

这一次会战,日军伤亡人数基本上接近出兵的一半左右,损失高级军官数名,菱田元四郎被击毙,116师团各联队长全部战殁,重广少将被击毙,关根久太郎切腹自尽,第四十九师团师团长渡边洋身负重伤,此战日方可谓是大败亏输,差点输的连底裤都丢了。

按照原来的历史来说,虽然同样也是中方获得了胜利,但是却并未将第116师团歼灭,只是重创了第116师团,但是在营长方爖出现的这个时空之中,中方因为营长方爖的缘故,最终成功的全歼了第116师团。

营长方爖对于历史上的湘西会战还是比较了解的,作为中日双方最后一次大规模的会战,此次会战在历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也为抗战挽回了中国的颜面。

他当然知道,在他没有出现的历史上,第116师团并未被全歼,可是由于他的出现,第116师团这次却彻底完蛋,菱田元四郎也被轰成了人渣。

另外他还依稀记得,历史上湘西会战之中,关根久太郎也没死,战败之后逃了回去,不过关根久太郎也没能活到日本投降,在日本投降的前一段日子里,到底还是在湖南境内被中方击毙。

可是这一次因为他的原因,活活的把关根久太郎给逼的切腹自尽了,这个消息还是在他带着弟兄们回来的路上听说的。

中方通过各种渠道,获知了关根久太郎切腹自尽的消息,并且确认了这个消息,这让营长方爖感觉很是巴适。

桃花坪一战虽然他们打的关根久太郎大败亏输,但是最终却还是让关根久太郎跑了,这件事让营长方爖始终有点耿耿于怀,但是结果却还是令他满意的,关根虽然跑了,但是却被他逼得不得不选择了切腹自尽,来保住他的颜面。

至此他对此次湘西会战,也彻底没有什么遗憾可言了,从头至尾他参与了这一场大战,并且直接参与了其中几场重要的战斗,扭转了历史上的遗憾。

至于这次他立了多大的功,这一点他根本没有在乎,总之现在他可以毫无遗憾的隐退了,可以去做他想做的事情了。

所以这一路上,营长方爖都很是愉快,没事就哼着小调,享受着这难得的时光。

这一路上,跟着他的众人,反复询问过他的打算,他也把他的打算告诉了这些人,同样这些人也都说出了他们的打算,他们之中所有人都不想再干了,他们真的打仗打够了,只要营长方爖不干了,他们也都准备回去之后提出辞呈,有家的回家,没家了的就回去重新建一个家,好好的过安生日子去。

对此营长方爖也表示同意,答应回去之后,就批准他们退伍,另外特务营之中,不想干的人,他都放人,让他们回家去。

本站仅提供存储服务,所有内容均由用户发布,如发现有害或侵权内容,请点击举报
打开APP,阅读全文并永久保存 查看更多类似文章
猜你喜欢
类似文章
衡阳保卫战预备第10师指挥系统表和伤亡情况
李芝敬
7名连长破格提拔为营长!
第一个率成建制部队投奔红军上井冈山,四川华蓥山老红军毕占云
国民党军中一个团,营,连都是什么编制,有副职吗?
(转)论胡琏(1)
更多类似文章 >>
生活服务
热点新闻
分享 收藏 导长图 关注 下载文章
绑定账号成功
后续可登录账号畅享VIP特权!
如果VIP功能使用有故障,
可点击这里联系客服!

联系客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