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解渭生
03
一九五九年冬。
一辆装满稻谷的车驶向粮站。
一排排一队队挑粮的人挑着粮走向粮站。
憨子挑着粮走向交粮处。他步伐缓慢,肩上仿佛挑着的是一座在山。
大牛:憨叔,我们家半缸都空了,可不能再交了。
李石山:是啊,不少社员在饿肚子。
憨子放下担子,闷声抽起烟,缕缕烟雾在沉闷的空中飘荡。
一张张愁眉苦笑的脸。
画外音:憨子队,每亩粮产二千八百斤,应交给国家三十八万斤。
李石山:一粒口粮不留,也不够上交数。
大牛:憨叔,都是你瞎报的产量。
憨子不说话。满脸的愧意从心里往外冒。
李石山:怎能怪你憨大叔,被逼得啊!
憨子:怨我没坚持住,你们怪我吧!
群众:队长是被逼的啊!不报能行吗?
一群众:你没看到那天王书记那种杀气腾腾的样子?
李石山:就是报亩产一百斤我们也是没粮吃。高征购是座扛不动的大山。
寒风猛起,打着寒颤的送粮人无精打采的慢吞吞走在回家的路上。
雨雪越下越大,风也越刮越猛。
秋花:都是冬天了,冬天还下这么大的雨,真是少有。
憨子:噢,飞起雪来了,这天啊,给我们送难来了。
雪花纷飞
李石山走进憨子的家。
李石山:好多人家都断粮了,咋办啊?
秋花:我们家米缸里米不到十斤了,这日子还咋过?
憨子闷声抽着烟,仿佛在一夜间他变得苍老了。烟雾迷漫一屋。
李石山:现在全村只剩下队屋里那八九千稻了。
憨子:要是这几天天晴,那稻早让粮站拉走了。
大牛和另一群众闯了进来。
大牛:憨叔,我们把那粮分了吧,等几天晴了,粮站的车来了,我们全村都要饿肚子了。
一群众:是呀,事不宜迟,队长,你要当机立断呀!
憨子:都别说了。
憨子突然站起,他果断把手一挥。
憨子:走,把队屋里粮分了!
队屋前。夜沉沉,我们只能看见十多个男女青壮年带着稻筐的身影,他们中更多的是带着麻袋,在寂静无声中他们依次走进队屋。随后带着稻走出屋。
憨子:记住把粮藏好,要多藏几个地方。
李石山:那是保命的,记住憨子队长的话。
憨子:你老也回家吧。
憨子走出队屋,他点着火把。
烈焰腾起,火光熊熊,火映红了憨子苍老的脸。
队屋的木架在大火中倒下。
憨子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直到大火烧到他身边时,他才迈着沉重的步子离开,天色更黑更暗了。
(待续)
作者简介
解渭生,自由撰稿人。皖南陵县籍山镇利民路荷花塘十四幢居民。坚持写作三十多年,作品有散文、报告文学、戏剧等。刊发于人民日报、新安晚报、新民晚报等全国三十多家媒体上,有多篇作品在省内外刊物报纸上获奖。总计发表各类作品三百多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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