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斌：我读《山海经》之六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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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李斌

上次我们读了《北次三经》的马成之山，今天我们接着读《北次三经》的第九座山——教山。

教山

【原文】

又东北三百里，曰教山①，其上多玉而无石。教水出焉②，西流注于河，是水冬干而夏流，实惟干河。其中有两山，是山也，广员三百步，其名曰发丸之山③，其上有金玉。

【注释】

①教山：今山西历山。 ②教水：水名，在今山西垣曲县。 ③发丸之山：发丸山。此山应该是一座产铜的山。

【翻译】

再往东北三百里有座山，名叫教山，山上有很多玉，没有石头。教水发源于此山，向西流入黄河，教水冬季干枯，夏季才有水流，其实可以说是一条干河。教水流经两座山，方圆为三百步，山名叫做发丸山，山上有金和玉。

【再读书笔记】

教山在哪里？经文注释曰：“今山西历山”。又查百度知：教山，又名历山。亦作殽山。在今山西绛县东南与垣曲县交界处。《寰宇记》卷47绛县:“教山今名效山,亦名罩山,在县东南八十五里。”《方舆纪要》卷41绛县·殽山“县东南八十五里。亦曰效山，又讹为罩山……”

【知识链接1】历山位于山西省南部中条山脉的东段，地处垣曲、阳城、沁水、翼城四县交界处。面积2.48万公顷，是历山国家级自然保护区所在地。历山主峰舜王坪海拔2321.8米（地图上标注为2322米），为山西南部第一高峰。历山有华北“绿肺”之称。相传舜王当年耕治此山时，曾编制了黄河流域用来指导农事活动的物候历《七十二候》，故后人称此山为历山。《嘉庆重修一统志》载:“历山在翼城县东南七十里，相传舜耕于此，上有舜王坪。”历山地处垣曲、阳城、沁水、翼城四县交界处，范围太大。经文又曰：“教水出焉”，而从历山发源的河流众多，北侧主要有涑水河及沁水支流护泽河等；南侧有亳清河、沇西河、西洋河、东洋河等。所以经文所指的教山应是历山群峰中的某一峰。也许正因为舜作物候历《七十二候》指导黄河流域农事活动，教授人们农耕，所以这里的人们又将历山中的某一山峰称为教山。

百度教水有：“教水黄河支流。在今山西垣曲县东。源于山西绛县东南教山,南流至垣曲古城附近入黄河。”在郦道元的《水经·河水注》中亦有关于教水的记述：“河水又东，与教水合。水出垣县北教山，南迳辅山。山高三十许里，上有泉源，不测其深。山顶周圆五六里，少草木……其水南流，历鼓钟上峡，悬洪五丈，飞流注壑，夹岸深高，壁立直上，轻崖秀举，百有余丈。峰次青松，岩悬赪石，于中历落有翠柏生焉。丹青绮分，望若图绣矣。水广一十许步，南流历鼓钟川，分为二涧。一涧西北出，一百六十许里，山岫回岨，纔通马步。今闻喜县东北谷口，犹有乾河里故沟存焉，今无复有水。一水历冶官西，世人谓之鼓钟城。城之左右，犹有遗铜及铜钱也。城西阜下有大泉，西流注涧，与教水合，伏入石下，南至下峡。《山海经》曰：鼓钟之山，帝台之所以觞百神，即是山也。其水重源又发，南至西马头山，东截坡下，又伏流南十余里复出，又谓之伏流水，南入于河。《山海经》曰：教山，教水出焉，而南流注于河。是水冬干夏流，实惟干河也。今世人犹谓之为干涧矣。”至此，教水指向就很清晰了——今亳清河的支流干涧河。

【知识链接2】今垣曲县有亳清河，其支流干涧河由皋落乡天盘山景区流出，经长直、华峰二乡，于王茅镇西王茅村南汇入。合流后的亳清河继续东南流，于河西村附近入黄河小浪底库区。在小浪底库区未建成之前，亳清河与垣曲县另一河流沇西河汇合后注入黄河。古人以干涧河为正源，教水即今干涧河及西王茅村以下之亳清河。由于亳清与沇西两水合流后入河，在古人眼里，两河均可称“教水”。故而亳清河的支流今仍称干涧河，而沇西河流经历山镇沿岸处，又有教水村。教水是典籍有载的第一条季节性河流。教水确定后，循水溯源，则教山应为历山别嶂天盘山。

【知识链接3】天盘山原始古林风景区海拔1888米，位于山西省运城市垣曲县城东新望公路17.3公里处，地处历山原始森林前沿，和望仙三潭瀑布组成了一条绿色旅游走廊，是垣曲县重点生态旅游基地。天盘山从海拔690米垂直上升至1888米，形成梯级走向即悬泉瀑布、天盘古林、天池、石人、石镜、卧龙泉、虎啸泉。一年四季风景如画，春天百花争艳、夏日古树流泉、秋时红叶满山、冬季冰瀑雪莲。这里是强身健体的森林氧吧，是美丽的人间乐园。半山建有避暑山庄、抗日武装纪念馆，山顶有观景台、红崖悬泉、红叶观赏区、狩猎场、野生动物园、野味小吃。

教山确定好后，我们再来找一找发丸之山在哪里？经文曰：“其中有两山，是山也，广员三百步，其名曰发丸之山”。“其中有两山”，说明发丸山就是天盘山范围内紧紧相连的两个山峰。“广员三百步”说明其占地面积不很大。我们通过卫星地图在天盘山周围搜索，发现在天盘山西北山腰上有两座紧挨在一起的山，尽管比天盘山主峰低矮很多，但它们在天盘山其它子山峰中却是奇峰霞举，独树一帜，海拔都在1500米以上。也不知此二山是否就是垣曲县新城镇北部的骆驼峰（又名圪杈山）。如果你到天盘山游玩，一定会有一种不登发丸山非好汉的感受。

发丸之山不仅是教山（天盘山）中重要而独特的山峰，而且它周围沟壑峡谷环绕。这些沟谷又正好是其四周较大河流亳清河及其支流干涧河（经中的教水）、里册峪、芦原河（沇西河的支流）的源头。也就是说发丸之山才是真正的众水之源，这也是当时考察团队在考察教山时，还要重点考察发丸之山的重要原因。

经文曰：“教山，多玉而无石”。“无石”者，“很少有裸露地表的岩石”。说明此山森林植被很好。天盘山是历山原始森森的前沿，正符合。再看天盘山是否有丰富的玉矿资源。天盘山在垣曲县北，其范围可辐射到新城镇、长直乡、皋落乡、历山镇。

【知识链接4】长直乡境内已探明地下矿藏有煤、石灰石、石英石、重晶石、铁、金、银、锡、钴、镁等。2011年，长直乡有耕地3.9万亩，林地面积13.15万亩。皋落乡境内已探明地下矿藏有铜、铁等；境内有丰富的铜、铁、石灰石、重晶石等矿产资源。2011年，皋落乡有耕地3.6万亩；林地面积11.38万亩。历山镇境内已探明地下矿藏有铜、铁、金等；有原始森林72万亩……当然这些地方更是垣曲县的主要产铜之地。

“发丸之山，多金玉”发丸之山是天盘山的两个山峰，从上面的【知识接4】也可以看出发丸山盛产金玉。经文注释又曰：“发丸之山，为产铜之山”。在发丸之山北侧里册峪河上游流经的前峪村现今有许多废弃的金银铜矿（以铜为主），这说明发丸之山产铜不假。

作者简介

李斌，籍贯湖南，1973年1月出生。湖南省长沙市望城区单位公职人员，爱好诗词写作。善于发现身边感动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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