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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所相信的,所看重的,是否可以带我们去我们想要去的地方?
要了解自己的故事,首先,需要了解自己是谁,是怎样走到今天这一步?
若说不清楚,就显然是个不大会回头看的人。俗语说「走过的路必留下痕迹」,这句话对不知回首的人,说实在并不成立。因为不回首的人很难说得清楚自己是谁,又怎么走到今天,如此,就无法对自己的故事有任何权威的诠释。
你的故事很可能作者不是你,而是别人在写你的故事,或者篡改你的故事。而我们每个人都需要拿回自己故事的作者权,来确定今后的走向不会有什么遗憾。
所以你是如何走至今天?
通常,影响我们故事情节线最深的有三个因素。哪三个呢?就是信念和价值观、归属感,以及生命追求的主题。
首先,我们来看信念和价值观。无论知或不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套信念和价值观。这些信念和价值观就像一层层镜片,我们透过这些镜片来诠释自己的生活经验。这些会影响我们怎么看事情,如何衡量自我,也会影响我们怎么理解这个世界。
比如说有人赞成打仗,也有人反战。2007年布什总统下令对伊拉克出兵,就改写了美国故事,人们分成两派。赞成打仗的一派认为布什总统是个英雄,有魄力又有勇气,让美国不会再经历911那样的恐怖袭击,可以保护美国人生活在一个没有恐怖分子直接攻击的环境里。
反战的一派则认为布什总统是美国的噩梦,对别的小国强权欺凌(Bully by power),比恐怖分子还要恐怖。而且认为布什总统是故意对美国人民撒谎,又很无知,抓到萨达姆·侯赛因后,却对伊拉克没有什么重建的计划。打这场仗根本就不负责任,甚至称得上是邪恶的举动。
对于那些赞成战争的人,他们的信念是什么?他们认为在这世界上没有一个国家可以靠自己自保,美国需要在这世界上传递自由和民主的福音,才能正面地改变整个历史。他们也相信用暴力可以解决问题,因为在这世界上邪恶是真正的存在,且不可避免。一不监管就会失控,像致命的传染病,如何能不用暴力来防堵洪水猛兽呢?
反对战争的人则相信暴力基本上解决不了问题,也无法带来公义。他们相信战争永远邪恶。事情不管有多坏,只要带着坚持、努力和祷告,总可以找到一个解决的方案,绝不至于要到使用暴力的地步。他们相信夺取人命,永远无法自圆其说。
可以看到这两边对待同样一个历史事件──出兵伊拉克,讲的是同一个人──布什总统,却说出了两个完全对立版本的故事。而且两边都相信他们所说的是真理,是关于布什行动和决策的客观真理。两边也都按照自己的信念在读报纸、看电视新闻,透过他们的信念和价值观,在解读所发生的每一件世界大事。
这让我们看到,我们对现实的解读来自个人的经验,且深受自己的价值观和信念影响。
不论你的信念和价值观为何,都需要了解那是驱使我们写出自己故事的动力。也是帮助我们形成、再改写自己经验的过滤镜片。
如果你的信念中「人不可信任」,那么即使你碰到可靠之人,也会改写你和那人的相交经验,用怀疑对方动机来支持你的信念。那么,即使碰到二十个让你发现自己最后错了的可靠人士,你心中还是可能在想那第二十一个一定会证明你是对的。或者,第二十一个如果刚好是个诡诈的人,就更让你紧紧抓住自己的信念说:看吧,人不可信任!
我们也会找可以支持自己理念的事实,来证明我们是对的。如果我们的理念是种族歧视,认为黑人偷,墨西哥人抢,印度人懒;或者我们的理念是两性不平等,女人绝对不能撑起半边天,或者女人撑起的何止半边天;还有的是不相信有神,等等,都会不断地找到证据,来延续我们要说的故事。
既然我们的信念和价值观如此重要,不禁让人想问,这些价值观又是从哪来的,是如何形成的?
首先要知道,这些绝对不是遗传或者深印在基因里的东西,而全都是我们后天得来的。作家龙应台曾写过一篇文章《不相信》,其中提过许多她在二十岁前会相信的价值观,国家、历史、文明、正义、理想主义者、爱情和永恒,都是在这世界里十分核心的价值观,后来全都一件一件不相信了。
其中对爱国她说:「曾经相信过爱国,后来知道‘国’的定义有问题,通常那循循善诱要你爱国的人所定义的‘国’,不一定可爱,不一定值得爱,而且更可能值得推翻。」
对历史她说:「曾经相信过历史,后来知道,原来历史的一半是编造。前朝史永远是后朝人在写,后朝人永远在否定前朝,他的后朝又来否定他。」
她的反省很有道理,用二十岁作为分界点,就是因为二十岁以前,一个人的观念多半受社会、教育和文化的影响。我们的信念和价值观不见得是真理,只是受到他人的影响,看到、感觉到,便以为是事实。有些经不起岁月的洗刷,过了二十岁后就一件一件变得不相信。因此,我们常常需要检验自己的价值观,问:我们所相信的,所看重的,是否可以带我们去我们想要去的地方?
更要小心的是:错误的价值观,会产生错误的故事。错误的故事一定会产生伤害,既伤害自己,也伤害别人。
所以你走到今天,是否源于什么错误的价值观或信念呢?
你是活在誰的故事裡系列
作者简介
创世纪文字培训书苑主任
微信号:mofeileg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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