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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勒斯坦:面对不确定的未来,“身份认同”成了救命稻草

【破土编者按】自19世纪民族国家的春天以来,人们对种族身份的激情并没有随着生活方式事实上的改变而消退,反而在过去的几十年愈演愈烈。这种激情是致命的,即使它只是短暂的出现,但仍然会耗损我们的政治能量,诱发危机,甚至引起屠杀。当资本主义世界体系造成的关于不确定性的焦虑驱赶我们时,在急于奔向种族主义的怀抱之前,或许,我们应该坚定一个信念——永远对那些最受压迫的弱小民族伸出援手。



— G R O U N D B R E A K I N G — 

种族性指的是现代世界体系的基本事实之一。我们都深深扎根于一个或多个可能有亲缘关系(即使是很远的)的群体中。现在我们更愿意把这些叫做群体“身份”。通常来说,我们对于这些群体的忠诚的情感是很激烈的。我们几乎不会意识到这些群体的名称和边界是暂时性的。能够肯定的是,我们对于自己身份所怀有的感情,虽然在强度上各有差异,但总之是我们当前政治生活很重要的一个部分。


(图为油画《鞑靼舞》:左侧的克里米亚鞑靼骑兵和右侧的波兰立陶宛联邦骑兵在战斗。这种情景在18世纪之前常有,图片来源:wiki)
 
我先说这些族群的暂时性。族群的名称是不断发生变化的。处于这个群体中的人所赋予这个群体的名称和族群之外的人赋予它的名称通常是很不同的。更重要的是,当这些族群逐渐融入到别的具有独特身份的族群中去的时候(通常是更有权力的),名称是会消失的。有时这种现象被叫做“同化”。但同时,新的名称也不断被创造出来,部分是被那些驱逐出这个群体的成员所创造的。这可能是出于要区分族群内部阶级利益的需要。族群的存在这一事实会引发重大(热烈的)争论。克里米亚半岛的鞑靼乌克兰人是不是俄罗斯的一部分?而缅甸的政治领导人坚持说在大部分佛教国家不存在罗兴亚人。他们宣称穆斯林的罗兴亚人其实是孟加拉人,所以并非是缅甸的土著。当时作为以色列总理的戈尔迪·梅厄森在1970年代曾有著名的言论,否认巴勒斯坦人的存在。日本的国家主义者拒绝承认那些四代以前祖先就来到日本的韩裔的权利。而在美国我们还在讨论到底什么样的人算是美国人。是不是只有WASP(白种盎格鲁撒克逊族的清教徒)才算是美国人?在美国出生的阿富汗的合法移民到底算不算美国人?本地的美国就算是真正的美国人了吗?他们要求几个世纪之前就已经转让出去的所有权占据那些当下法定认可的所有者的权利。

这些关于名称的争论之所以如此重要是因为它们立刻就会带来政治效果。世界最基本的现实正是:已经没有哪个族群是永远停留在一片土地上的。他们全都在某时从一地迁徙到另一个地方。在这个意义上并没有哪个族群拥有无法挑战的权利资格。这些资格都建立在当下关于过去历史的叙述之中。而且讨论中的任何特定集体的边界都必定是随着时间的改变而改变的。所以究竟我们是根据什么来确定种族资格的合理性呢?一种办法是支持那些最不受优待的族群的要求,这些族群是最受到压迫的。但是这肯定很难办。因为那些被指控为压迫者的族群从不同的历史叙事的基础上积极地否认他们的罪行。


(图为卢旺达大屠杀后位于扎伊尔的卢旺达难民营,1994年,图片来源:wik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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