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疆见闻-曾经的岁月(十二)

对于婚姻的态度 ，维吾尔族人比较自由 ，他们没有 “从一而终”习俗的约束。男女任何一方，只要感到厌烦本段婚姻了 ，就会提出分手 ，通常，分手是和平愉快的 。他们的人生中，有多段婚姻是正常的 。
申请结婚和离婚手续 ，在公社就可以完成，公社好像是星期一、三、五办离婚手续，二、四、六(那时一周工作六天 )办结婚手续 。只要是工作日 ，结婚、离婚的办公场地，真有门庭若市的感觉 ，只有到了下班的时候 ，才会没了人群。无论是新人还是旧人办手续时 ，我们从未见过他们有吵闹或者哭啼的。曾有一次，配属我们的维族翻译 ，牵着一个中年妇女的手 ，笑嘻嘻的向我们介绍说 :“这是我的前妻 ”，他的前妻也笑嘻嘻的向我们点头致意 。 在我们看来 ，他俩不像是分手的夫妻 ，反而像是热恋中的情侣 。
至于财产如何分配 ，子女抚养等问题 ，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
在饮食方面 ，我们和维族同胞的口味相差还是很大的 。记得有一次我们乘卡车从麦盖提县返回塔孜洪公社 ，一路上荒无人烟 ，在途经伽师县的时候 ，好不容易看见一个维族人的 路边小食店。此时已经是新疆时间下午两点了 ，我们个个饥肠辘辘，于是每人点了一碗面 ，其他的人将面吃到嘴里就吐了出来 ，我好不容易咽下去了一口 ，第二口就再也咽不下去了， 我们把面条送给了旁边的维族同胞。我不知道怎么形容面的味道 ，总之无法下咽 ，由此也可以看出我们两族人的口味儿差异 。
如果你现在，在新疆能吃的惯 维族同胞做的饭菜，那一定是经过了适合汉族人口味的改良。
　　新疆也有赶集的习俗 ， 他们称做“巴扎”，70年代的时候 ，每个星期天 就是巴扎天。我印象比较深刻的巴扎是在叶城 ，叶城的巴扎相较于以前逛的巴扎，规模大了不少 ，也热闹了许多 。

巴扎里除了卖肉、菜外，土特产、瓜果等等都有售卖 ，那时候都是私人售卖 ，规模很小 ，但是商品还是琳琅满目 。奇特的是 ，每个维族人，嘴里都嗑着葵花籽 ，你一定会想象的到 ，嗑瓜子的声音充斥着巴扎的每个角落。
我们看到所有卖柴的人，并不把 驮在驴背上的柴卸下来 ，也不吆喝 ，就那样静静地等待着买主出现 。如果柴卖不出去 ，柴就要在驴身上压一整天。
我们有次正在作业时，一个妇女骑着毛驴驻足观看很长时间，毛驴被压的“噗嗤”一声 ，卧倒在地，妇女赶起毛驴，又骑上去继续观看。他们好像不知道心疼牲口 。
新疆很多人喜欢刮光头 。在剃头摊子那儿 ，我们并没有见到为顾客洗头准备的水，只见到一个约有3升容量的大缸子 。每当有一个顾客坐在剃头椅子上时，剃头师傅都会从缸子里掬一捧水 ，倒在顾客的头上 ，然后不停的揉顾客的头发十几分钟，直到头皮发热 ，头发发软时，剃头师傅 才挥刀刮头 。他的技术很娴熟 ，几分钟就能完成工作 ，他们刮头的刀法， 也有别于内陆的师傅 ，是从后往前刮过去的 ，感觉是削头发 ，我们多少有点惊悚 。
当下一个顾客来的时候 ，换了一个 十三四岁的学徒操作，到了刮头的工序时，小学徒没有挥刀几下 ， 顾客的头上已经有血渗出来了 ，小学徒用小手指压上 ，顾客的头没有刮完 ，小学徒的五个手指全用上了 ，顾客却一声不吭 ，剃头师傅也无动于衷 。这真叫我们感到不可思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