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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战役:陈毅听到守敌副师长名字很意外:再说一遍,他叫什么?

1949年3月,淮海战役结束不久,中央在西柏坡召开大会,讨论了我军渡江后接管大城市的问题。三野的任务包含解放上海,毛主席已事先征求过陈毅的意见,希望他准备好接管上海,当市长。于是,早于上海解放两个月,新中国第一届上海市领导班子就确定下来了,由饶漱石担任市委书记,陈毅任市长。

1949年4月,南京、杭州等城市相继解放后,三野准备向上海进军。当时已排除美国派兵干涉的可能性,因为英美舰队已经撤得老远了,陈毅最担心的是接管工作搞不好,一旦上海停工停电,造成混乱,那就不好办了。

几十万大军和几千名接管干部经过20多天的集训和准备,一切就绪,只等战斗命令了。5月10日,几百名部队和接管上海的干部在丹阳的一座大庙里集合,听陈毅讲话。陈毅一再强调,解放上海要“军政全胜”,必须搞好部队入城纪律。

陈毅在上海

会上陈毅提起了两件发生在丹阳的小事,批评部队的思想工作还不够完善。一是部队入驻丹阳后,有人没票硬进戏院看戏,二是有人在师范学院擅自拿走了一个灯泡。陈毅说,小事不小,“为什么没票非要进去看戏,是不是觉得老子革命几十年,进戏院还没有资格?”台下的人都笑了,陈毅大声说:“这个思想作怪,接管上海就搞不好!”

上海有20多万守军,从外围到市区修了7000多个碉堡和钢筋水泥工事,上万个野战工事,国民党守军扬言,其防御比斯大林格勒还强固得多。而我军的宗旨是,既要拿下上海,还要保护好市区的建筑、工厂、电力、交通等设施,这就很不容易做到了,有人说,这好比是“瓷器店里打老鼠”,陈毅深以为然。

战前,总前委确定了一条作战方针,尽量将市区守敌调到外围歼灭,避免在市区大打,在市区作战不准开炮。因此上海战役是一次很特殊的战役,打起来缚手缚脚。

旧上海

5月12日,三野下达作战命令,第9、第10两个兵团开始向上海外围阵地发起攻击。月浦方向敌军凭借坚固工事顽抗,争夺战很激烈,进展缓慢,敌我双方伤亡都不小。陈毅和粟裕指示各军首长,将计就计,稳着打,将城内之敌调动出来增援外围。

不出所料,随着我军在月浦和浦东地区步步推进,汤恩伯沉不住气了,命令驻守市区的75军增援浦东,结果被我军吃掉了。外围大批敌军被三野的钳形攻势驱赶到了吴淞口一带,随时准备上船逃跑,市区的守军少多了。

23日,三野总前委下令发起全线总攻,向上海市区进击。陈毅给作战部队各军军长挨个打了电话,叮嘱他们最大限度保护市区建筑和设施,一定要把群众的损失减低到最小。我军兵分三路穿插,战至24日凌晨,已占领苏州河以南的市区。然而,苏州河以北敌军火力凶猛,聂凤智指挥的第27军在苏州河沿线受阻。

聂凤智

比起烟波浩渺的长江,苏州河只不过是个小水沟,才三四十米宽。然而总前委严令在市区不准开炮,敌人利用北岸的高楼部署了密密麻麻的火力点,桥头、路口都修了坚固的碉堡,还用坦克和装甲车封锁河面和桥面,我军无法摧毁对面的工事,一进攻就成了活靶子,伤亡惨重。

27军军长聂凤智正在发愁,有人流着泪汇报,该军率先突破长江天堑的“渡江第一船”的官兵,在苏州河四川路桥头全部牺牲了。部队群情激愤,强烈要求把郊区的榴弹炮营拉上来。聂凤智也很痛心,沉默不语,如果不用炮火,就奈何不了河对岸的火力点,也就无法过河。

但前委一再强调不准用炮,聂凤智也知道,一旦开炮,不但会破坏市区的建筑和设施,也很可能误伤群众。聂凤智左右为难,考虑再三,还是决定不能解除禁令,一发炮弹也不准打,和大家研究了一个迂回作战和趁夜偷渡的方案。

另一边,我军展开政治攻势,通过上海地下组织和北岸守敌警备司令部接触,对他们晓以利害,对方也知道大势已去,愿意谈判。26日,敌警备司令部所属部队宣布投诚,撤离了苏州河沿岸,我军进入了北岸地区。

但战斗并未结束,国民党青年军230师8000人还在固守杨树浦电厂和自来水厂。电厂水厂对城市来说格外重要,不能强攻,我军又遇到了麻烦。最好的办法还是劝降,但劝降这种事有对方熟识的人出面才好办,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这时陈毅等首长来到了27军军部,听说杨树浦电厂还没解决,陈毅很着急,问守敌是哪个部队的,指挥官叫什么。聂凤智汇报了情况,说敌师长跑香港去了,是副师长许照在指挥。陈毅一听顿时两眼放光,连声问:“什么?副师长叫什么?你再说一遍?”“叫许照。”聂凤智又重复了一遍。

杨树浦电厂

陈毅大喜,一拍大腿说:“好办了!你赶快去找一下蒋子英的下落。蒋子英当过国民党陆军大学的教授,一直住在上海,许照是他的得意门生,关系很深。请蒋子英出面做许照的工作,让电厂守军放下武器!”

陈毅记性极好,聂凤智不禁惊讶地说:“哎呀,我的妈呀!老总怎么那么熟悉呢!”陈毅笑着催促道:“别我的妈了,快去办吧!”聂凤智也很高兴,赶紧派一名师政委去打听蒋子英的住处。他们问了问起义的国民党部队,很快就有了蒋子英的住址。

聂凤智亲自把电话打到了蒋子英的寓所,作了自我介绍,说请您帮我们一个忙,您认识陈毅吗?蒋子英说太熟悉了,我们是老交情了。聂凤智说那好,这是陈毅司令员交代的,杨树浦驻军的一个师,师长不在,现在由副师长许照代理师长,听说他是您的学生,我们想机借重蒋先生,劝告这位副师长放下武器,以便保护好发电厂,为上海人民立个功。

蒋子英一家

蒋子英不假思索地说,没问题,我一定尽力,一定尽力!聂凤智感激地说:“蒋先生,太谢谢您了,您这一功,解放军和上海人民会永远记住的!”于是蒋子英很快和许照取得联系,劝他投诚,给聂凤智回电话说,许照答应见见解放军代表。

聂凤智立即找来得力干将79师师长肖镜海,让他“单刀赴会”,去杨树浦和许照面谈。肖镜海换上便装去了,通过蒋子英从中斡旋,顺利说服了许照率部投诚,于是解放军没放一枪一弹接收了电厂和水厂,大上海终于保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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