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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信员送信途中,藏身石缝一人打死11名越军,授英雄称号

众所周知,部队的通信员平时是在首长身边工作的人,战时负责上传下达,通常不在一线战斗,因而荣立战功的可能性较小。但在对越自卫还击战中,有一位通信员堪称“战神”,被军委授予战斗英雄荣誉称号,他就是41军123师368团五连通信员陈全钢。

陈全钢,41军123师368团五连通信员陈全钢,1958年出生于广西灵川,1978年入伍,1979年牺牲

1979年2月17日,陈全钢奉命与另一战友穿越敌阵给单独作战的一排送信。归途中,炸毁一敌堡,与战友失散后,藏身于敌阵内的一个石洞,待机歼敌。2月18日这一天,这个小通信员竟然用一杆步枪、一枚手榴弹,独自打死打伤了13个越军(毙11名,伤2名)。在2月26日的战斗中,陈全钢不幸牺牲,军委追授“战斗英雄”荣誉称号。

2月17日,我军发起对越自卫还击战的第一天,重庆公路交会点西北侧的八姑岭山区,十来座竹笋般的石灰岩陡山和几座绵延的葫芦形土山中,敌我双方正在炮声和硝烟中激烈争夺各山头阵地。

战场西面的拇指山阵地,五连连长焦急地举起望远镜,向越军核心阵地西侧的815高地观察。只见那里飘着一股股被炮弹炸起的灰白色和黑黄色的尘柱。五连长十分着急:一排自中午攻占了这个高地后,就与连指挥所失去了联络。在越军猛烈炮火的夹击下,他们到底怎样了?刚才,派去联络的通信员方炎权刚出阵地十来米就中弹牺牲了。接着,派出二排一名联络员下山,也被越军的“火力墙”堵了回来。

“连长,让我去!”他身边的通信员陈全钢主动请战,连长有些犹豫,因为陈全钢战前刚刚从医院溜出来,身体单薄,入伍也才一年。他行吗?

不过,这个小家伙是战友们口中的“鬼灵精”,这些天他多次跟随首长到边境实地观察地形,对道路很熟悉。连长思忖后,手一挥:“好,你轻装下山,速去速回。四班副,你体力好,和陈全钢一块去!”

陈全钢仰头喝了半壶水,然后卸下水壶挎包,腰上扎着装有200发子弹和4枚手榴弹的子弹袋,抱着半自动步枪,和四班副陈聪一道,在战友的火力掩护下,骨碌碌滚过了“火力墙”。

从拇指山到815高地,走小道只有一里多路,可是必须从越军的阵地上穿过。暮色中,山谷里弹光忽明忽灭,冲锋枪、轻重机枪、高射机枪和小炮仿佛组成一部“锣鼓大合奏”。他俩选择了一条石多草少、不便埋雷的迂回路线,绕过一个个明碉暗堡,摸到了15号高地和815高地的峰腰接合部,靠在一块巨石上喘着粗气。

突然间,一股昏黄的亮光从后面向他们照来,几个越军打着手电筒,喊着口令紧追过来,接着,前面也有越军喊。越军前堵后追,吹着得意的口哨,缩小了包围圈。看样子只有和越军同归于尽了。

可是,联络任务还没完成呢!陈全钢急中生智,拉着陈聪向西跑了一段,又偷偷从原路摸回,在刚才那块石头下脱了鞋,赤脚爬了上去,趴在顶上蜷伏待机。越军顺着脚印向西追了一阵,发现上当,又找了回来,在附近反复搜索。急性子的陈聪按捺不住,悄悄举起冲锋枪,陈全钢急忙关了他的枪保险,咬着耳朵说:“到处都是越军,我们的任务是送信。”

越军来来回回搜索了三四个小时。陈全钢扳了扳指头,又抬头看看天,悄悄对陈聪说:“今天是农历正月二十一,再过半个小时,月亮一出来就藏不住了。”于是,他俩悄悄从大石上溜下来,向一排阵地摸去。

他们在草丛里爬着,没膝的野草沙沙作响。暗堡里的越军闻声扫射,子弹“啾!啾!”从头顶飞过。他俩赶紧卧倒,刚一爬动,越军又扫射了。陈全钢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北斗,心想糟了,天就要亮了,难道被越军钉在这里?忽然一阵夜风吹来,茅草沙沙作响,陈全钢心里一喜,轻轻说了声“快爬!”便趁着风声爬了好长一段,风一停就卧倒,风一起又爬。

他俩终于摸到了815高地,按规定,用两长一短的哨音呼唤一排,一连吹了十多分钟,仍旧没有回音。他们哪里知道,与连队失去联系的一排在越军夺走周围的阵地以后,便撤离815高地,固守北邻的15号高地去了。

天已经蒙蒙亮,陈全钢望见815高地山顶明明有戴着伪装帽的人影活动,为什么不见回答呢?上去看看!他俩小心翼翼地摸到了接近山头的陡坡,发现一个仓促搭成的小草棚里似乎有人说话。正观察着,从里面出来三个戴凉盔的人影,叽叽咕咕讲着越南话。他俩赶紧趴下,知道不好,回头寻找下山的路,这才发现,山下的公路上,越军像搬窝的蚂蚁一般来来往往。

他俩深入狼窝,腹背受敌。陈全钢向后面三四米远的陈聪做了个撤的手势,可他自己反而往上爬去。多好的杀敌机会啊!看来一排已经不在了,信无法再送了,可以痛痛快快打一阵子了。

陈全钢蹑手蹑脚,摸到了草棚后面,从墙缝往里瞧:原来这是一座刚修的重机枪地堡,三个越军正在大声说笑呢。陈全钢从腰上取下手榴弹,拉着了火,口里默数着“一、二”,越军听到背后嗤嗤燃烧的响声,正要起身,陈全钢的手榴弹已经塞进去了。陈全钢马上纵身一跃,卧倒在一块石头后面。“轰”的一声巨响,像滚水浇进了蚂蚁窝,满山的越军顿时乱了套,口令声、骂娘声和冷枪声乱成一片。

陈全钢从手榴弹炸飞的泥石块里拱出身来,来不及擦去身上沾着的越军的血肉和肠子,赶紧趁着混乱向山底飞奔而下。他和陈聪失散了,只得孤身奋战了。

陈全钢幼年在桂北瑶山老林里长大,外号“小松鼠”,对于眼前这像桂林奇峰般的石头山,爬起来像小时候与小伙伴们躲猫猫玩。他一气冲出重围,跑到了山腰。

快到15号高地山脚了,越军到底还是发现了他,紧紧追来。一道约七十度的陡坡光溜溜地横在眼前,20米下便是山谷,无路可走了。“看来今天只有当烈士了!”陈全钢心一横,抱着枪骨碌碌从巨石板滚了下去,蓝天……石板……蓝天……天地在他眼前飞速旋转……突然,天也不动了,地也不动了,定神一看,石壁半腰一丛横生的灌木救了他,小树生根的石缝,刚好可以钻进一个人。

嗬!多好的天然藏身之处,小树就是绝妙的伪装。透过枝叶,可以看到十多米下的山谷和对面越军占据的14号高地。陈全钢舒心地喘了喘气,这才觉得腰部被子弹和手榴弹卡得热辣辣地痛,脸上手上也剐破了好几个口子。小意思,没列入烈士花名册就行!

天已经大亮,越军的叫喊声消失了,只有炒黄豆般的冷枪还在乒乒乓乓地乱响着。14号高地山腿一个地堡里钻出了5个越军,鱼贯着向东走去。陈全钢想起伤亡的战友,眼红手痒了,现在正是报仇的好时机!他急忙瞄准击发,“叭”的一声,最后那个越军就地一滚,追上了他的伙伴,跑了。陈全钢很懊悔:陈全钢啊陈全钢,你激动什么呢?沉着点儿,像平日打靶那样,“三点一线,屏息击发”。于是他轻轻将妨碍视线的树叶摘去几片,定好标尺,调整一下射击姿势,静候猎获物。

不一会,两个越军露头了,一个扛着炮身,一个扛着炮架。陈全钢的枪口慢慢地追着前一个的身影,留好提前量,“叭”的一声,那人四脚朝天,炮身从他的胸脯顺着大腿碾过去;后头的扔下炮架刚想跑,也被一枪打倒。陈全钢也不困了,兴致勃勃地等候新的目标。

大约20分钟以后,山腰上下来两个便衣装束的越军,并肩走着聊天,又被陈全钢击毙。后山沟拐弯处,一个便衣越军背着枪走了过来,他还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便被陈全钢一枪崩掉了。不料,刚才倒下的一个越军突然跃起,跑了!装死!陈全钢急忙打了一枪,但没有打中,让他可惜了好一阵子。

大概是刚才跑的那个回去报信,一会儿来了十几个越军,端着冲锋枪,小心翼翼地在尸体周围搜山。他们毫无目标地乱打枪。战场上本来就枪声杂乱,陈全钢又是“零敲碎打”,越军根本摸不着头脑。越军做梦也没想到,潜伏在他们老窝里的解放军竟然只有一个,并且是个“娃娃兵”。

太阳偏西,斜照着石壁,暖烘烘的使人直想瞌睡。陈全钢撑不住沉重的眼皮,在零落的枪声中睡着了。

早晨,一声悦耳的鸟啼,把陈全钢唤醒了,一只小鸟站在他眼前的小树枝上,歪着毛茸茸的小脑袋,用尖嘴梳着身上的红绿羽毛。陈全钢屏住呼吸,生怕惊动这只小鸟。“啾!”突然一颗子弹打在身边石壁上,小鸟呼地飞走了。“糟糕,被越军发现了!”陈全钢低姿趴着,手指勾在扳机上,搜寻着越军。

越军其实并没有发现他,刚才开枪的那两个越军是在追着小鸟打,转身向对面山脚的一个草棚走去。陈全钢第一枪打死一个,第二枪打伤一个,第三枪收拾了一个从草棚里爬出来抢救的“敢死分子”,第四枪叫那个在草地里挣扎的伤兵安安静静地躺下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14号高地下来2个扛着机枪的越军。陈全钢心想:干掉11个了,应该凑满一打!他认真瞄着,可是饥渴疲劳一起袭来,扶枪的手颤抖着,越来越不听使唤了。连续打了几枪,一个也没打死,越军带着伤逃跑了。陈全钢心里一急,忽然觉得眼前的太阳、薄云、山岗,一切都暗淡下去,许许多多银亮的白点子来回穿飞,许许多多的虫叫声在耳朵里轰鸣……

一阵爆炸声惊醒了陈全钢,一睁开眼,已经是满天星星了。暗夜是秘密行动者的朋友。陈全钢整好子弹袋,攀着石壁的沟缝下了山。他连喊几声“陈聪——”没有回答,只好一个人上路。他不知道,陈聪和他分散后,不幸被地雷炸伤。直到四天之后,才带伤爬回连队。

陈全钢避开道路,在草丛里小心翼翼摸索。拐过了山口,望见连队据守的拇指山了。山头上那块巨石,远远望去,好像一只高翘的大拇指,耸立在缀满繁星的湛蓝天幕上。两天两夜来,他没吃过一口粮食,只是昨天下午,在阵地上吃了指导员塞给的五块糖块,浑身没有一点力气。他艰难地爬行着,意外地在一处低洼地的两个牛脚印里,发现了银亮的积水,俯下去吸了两口……

终于爬到拇指山下了,陈全钢急急向前爬。一块陡峭的石头挡住了去路,他抠着石槽往上攀,失手摔了个仰面朝天,又昏了过去。

下半夜的寒风把他从昏迷中冻醒了,他向连指挥所的位置观察了许久,竟没有一个人影。人呢?一定要找到连队,回去参加战斗。可眼下得先解决肚子问题,再补充点弹药。陈全钢记起前天战斗间隙,九班有半罐没来得及吃完的红烧猪肉,藏在一处石缝里。他把它找了出来,用枪通条当筷子,一块块地吃了个精光。

陈全钢又从弹坑旁边的松土里,翻出一块压缩干粮、一枚手榴弹和几十发子弹。肚子里进了点货,有力气了,子弹袋也装满了,他又披着喷薄旭日,终于回到了已经转移的连队。连长指导员看到他,惊喜地拥抱这位“牺牲了的孤胆英雄”。

战友们万万没有料到,当人民日报刊发传奇勇士的照片时,陈全钢已经在第二次战斗中壮烈牺牲了!

在陈全钢的家乡,乡亲们听说了英雄的事迹,纷纷来劝慰失去独子的陈家父母。

烈士的父亲陈家义拿出来自各地的慰问信,一位志愿军功臣把他当年的立功勋章寄赠给了陈全钢的亲人,北京的初二学生给烈士父母亲的信感人尤深——

亲爱的爸爸妈妈,你们好:

你们的儿子陈全钢在这次对越自卫还击战中和我们永别了。他是我们新一代最可爱的人。亲爱的爸爸妈妈,请你们不要难过,你们虽然失去了亲人,但我们就是你们的儿女,请你们接受我们五十六个中学生对你们的亲切慰问吧。我们虽然远隔千山万水,但我们的心同你们紧紧相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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