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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运草:民以食为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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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18 陕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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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以食为天
幸运草

望着楼下一群群拥挤买菜的人,我想去买菜的念头顿时打消。因为疫情的影响,人们争先恐后地备粮。我盘点家里的米、面、菜等,足够撑几天的,索性就不下楼了。但这也让我不由自主地想起小时候那些难忘的日子。

快过年的时候,哥哥总是在一个粗碗里倒上半碗墨汁,把红纸折叠成等同的七字格,再铺平,然后认真挥毫泼墨,完成左邻右舍委托的春联。每逢这个时候,我是最高兴的。院子里放着一张破旧的桌子,再把我爸从不知哪里换回来的长板凳一放,邻居们有说有笑,天南海北地聊天,等着自己的春联。我呢,就坐在哥哥身边,用小手把他折好的纸铺平。那时候是没有对联书的,我很佩服我哥——脑子里怎么有那么多的对联。大家拿着写好的春联,一个个羡慕地看着哥哥,都夸我爸生了个好儿子。我心里也是美滋滋的,我为哥哥的才华骄傲和自豪,心里默默地对自己说:“一定要像哥哥一样,做爸爸的好女儿。”

过年时我家也会贴着春联,正门上的春联内容年复一年,似乎亘古不变,其上下联是“勤劳致富摇钱树,节约换来聚宝盆”,横批是“勤俭节约”。很小的时候,我读不懂,但我能记住这些字的模样,渐渐大了,我也就读懂了——是哥哥用来勉励全家人的,对普通人家来说,勤劳与节约就是最好出路,就是摇钱树、聚宝盆。俗话说,日省一把米,节约一斤粮;精打细算,油盐不断。

那个时候,一个中华牙膏筒可以换几分钱,我就拿去换钱买糖。多年来一直养成这种俭朴的习惯,以至于有一天,几位同学来我家做客,我儿子恰好正在剪开的牙膏筒里挤尽可能的牙膏,让她们看到了。一位同学笑着问我:“东风日产车就是这样节约出来的?”我说:“必须滴!”她们都笑成一团了。

有一次,距离我家不算远的山里有庙会,算着正戏的日子,一家人忙前忙后地做果馅、炸麻花,包粽子,炒瓜子,整整忙碌了两天。正戏那天,天刚蒙蒙亮,爸爸就把我们所有人都叫起来。哥哥上班去了,嫂嫂和妈妈要去地里干活,我和大姐、二姐三个要跟着爸爸赶庙会,睁着惺忪的眼睛,姐妹三个站下等着爸爸安排。爸爸说大姐个高,就把这箱200个果馅背上,剩下的100根麻花、90个粽子让我和二姐背,说我最小,让我选。我就想粽子数量比麻花少10呢,于是背上了粽子。二姐一直温柔乖巧,就背上了麻花。爸爸呢,背了大半尼龙袋子瓜子。

去庙会的路崎岖不平,沟壑又多,小镇上长大的我们,自然是不习惯山路,更何况有的路窄得只能一人通过,走了没多远,我就累得不行了,双肩被绳子勒得生疼,真想一屁股坐下来歇会儿,可是大姐、二姐不歇。我看了爸爸几眼,意思说我走不动了,爸爸只是严厉地看了我一眼,继续前行。我心里分明知道爸爸这是要赶时间的,提前到了能占个好摊位,只好硬着头皮一步步地挪着前行。可惜的是,去了戏场没多久,天公不作美,突然乌云密布,雷鸣电闪,狂风暴雨来了。那些果馅、麻花、瓜子虽经我们的极力营救,但还是不可避免地遭受了“摧残”。卖是没法卖了,我们只好回家。只不过回家时,爸爸还是要求我继续背着那些粽子,我没办法,只好哭丧着脸继续受着罪,吃着苦。爸爸教育我说,既然选择了,就要坚持,怎么能半途而废呢。我当时似懂非懂,但也不敢反驳。

回家后,我们想干脆留下自己家慢慢吃,但爸爸训了我们一顿,并让我们挨门逐户地给同村人送果馅和粽子。那时候,这些东西一般人是逢年过节也很少吃到的。村里人得到后很高兴,他们有时也会把一些杏子、桃子给我家。后来我才明白了爸爸的良苦用心,这分明是在教育并且引导我们要珍爱生命,爱惜粮食,与人为善。要学会共享,要从小养成节约的好习惯,要珍惜每一粒粮食。

一次我与小伙伴们在捉迷藏时,偶尔在窑洞脑畔发现一窝鸡蛋,有几个已经冻裂了。我赶快呼叫家人,一起把鸡蛋拿回家。那天,我央求我妈妈说:“今天这些鸡蛋,如果没发现的话,过些日子就都冻坏了。这次就别卖了,我们煮了吃吧。”妈妈经不住我的再三恳求,就让嫂嫂煮了一茶壶鸡蛋。煮的时候,我眼巴巴地守在旁边。蛋一熟,我就赶紧拿了两个,飞快地跑到街上,把其中一个是一边剥皮一边吃。那是我一生中吃得最香的鸡蛋啊。那蛋黄亮亮的,那蛋清嫩嫩的,好看极了,可口极了。我就放在嘴上一点一点舔,然后吃掉一点,再忍忍,再吃。另一个鸡蛋,我要等小慧来了给她分享呢。也许就是因为这些原因,更增加了我们那时纯真的友谊。古语有: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半丝半缕,恒念物力维艰。一粒米虽少,但是人人节约,持之以恒,日积月累,就会发现“省能补贫”。

在父母和哥哥的影响下,多年来,我一直秉持着努力奋斗、勤俭节约的初心,一步步走到今天。《汉书》中说:“民以食为天。”百姓追求的就是吃饱、吃好、吃健康,甚至时尚。在吃的同时,我们会不断得到启迪,获得人生道理。而“粮食”就是“吃”的根本。珍惜粮食、节约有余,就是为了更好地生产,更好地生活,就是珍惜生命。


幸运草,陕西榆林人,中华诗词学会、陕西诗词学会、陕西散曲学会会员,榆阳区作家协会会员。爱好文学,业余写点文字,怡情娱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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