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的虎人卣

日本泉屋博古館藏虎人卣（圖片來自泉屋官方）

法國巴黎賽努奇藝術博物館藏虎人卣（圖片來自賽努奇官方）

在日本泉屋博物館和法國巴黎賽努奇藝術博物館各收藏有一件造型奇特，內涵神秘的酒器，因為主體是立姿的虎和人合抱，所以可以稱之為虎人卣。

泉屋虎人卣曾見於晚清金石學大家羅振玉所著《佣盧日札》，本是晚清高官盛昱的收藏。1899年盛昱死後，此卣流入日本，1903年住友春翠花4000日元从藤田彌助手中購買後成為泉屋博古館的收藏；法國巴黎賽努奇藝術博物館的虎人卣最初是德國商人Edgar Worch的收藏，第一次世界大戰中法德交戰，法國政府沒收并拍賣了這件虎人卣，賽努奇於1920年購入，比日本住友春翠晚17年。學術界一般認為兩件虎人卣本是一套酒器，同一時間同一鑄造作坊，出自湖南寧鄉與安化交界處的溈山。

兩件虎人卣大體相似，局部有所不同，似為有意為之。

整器烏黑色，提示錫含量高於常見綠鏽的青銅器；主體是一立姿蹲踞的虎，虎的後兩爪和尾巴形成三個支點支撐整器，虎腹前抱一蹲踞的人，虎的前肢前伸，雙爪落於人的後背，呈抱人狀；人衣著華麗，赤腳，人腹緊貼虎腹，頭在張開的虎嘴下向左扭，右耳貼在虎的胸部，雙腳踏於虎的兩後爪，雙臂沿虎的前肢向上，雙手撫在虎肩膀位置；虎後頸位置為容器的開口，有一鹿形捉手的子口蓋子合於器口；虎的肩膀兩側，是提梁連接處，提梁是軸套形式，而非常見的環扣樣式，提梁兩個端頭為象首。

賽努奇藏虎人卣（圖片來自賽努奇官方）

泉屋博古館藏虎人卣

（圖片承蒙好友王勰餽贈，在此謹表謝意）

兩器通體滿紋，有虎紋、象紋、鹿紋、蛇紋、魚紋和幾何紋紋樣。在器的底部，是陰線的一龍兩魚，兩件並不一樣，賽努奇藏魚頭和龍頭同向，泉屋藏魚頭和龍頭反向。

賽努奇藏人有耳飾玦，是玦如何佩戴直接的圖像資料，左耳的耳飾已不存，僅存耳垂的穿孔；泉屋藏則無耳飾。這種區別似乎有意表現不同特征的人物。

該器的文化內涵有多種說法，以李澤厚的虎喫人和張光直的以虎通靈兩個說法最為普遍，此外還有人虎交配，或者虎為人哺乳等等說法。

虎和人組合的紋樣並非這兩例，還有安徽阜南月兒河出土龍虎尊，婦好墓的虎鉞和后母戊鼎鼎耳側面等等等等。

具體文化內涵筆者有不同於以上種種的自己的看法，並且有佐證，會寫進第一輯論文集中，敬請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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