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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口导致贫穷?没有比这更邪恶的观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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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uvik Chakraverti是印度当代经济学家,长期抨击印度社会主义计划经济,在捍卫自由市场、捍卫自由、揭示印度经济弊端等方面做出了杰出的贡献。


查克拉瓦地是位经济学天才。与目前市面上浩如烟海的脱离实际、沉溺技术细节经济学著述不同,他的著述从经济学的基本原理出发,直指人心,深入浅出,直截了当地揭示经济现象背后的基本原理。


据杨振宁回忆,他在芝加哥大学读研究生时,费米每周都召集研究生开研讨会。费米避开技术细节,从最基本的物理学原理出发论述从中子星到原子核的物理现象。这样的讲课让研究生们明白了“物理学应该怎样做”。费米的风格影响了一代物理学家,芝加哥大学直到现在都是世界物理学的顶级研究中心。


查克拉瓦地的文字浅显、风格清新,但却始终不离真正的问题,是杰出的学术著述。学术是常识的延伸,当常识出错的时候,人们就需要学术了。查克拉瓦地每每挑战我们的常识,给人无尽的启迪。



索维克·查克拉瓦地(Sauvik Chakraverti)|文

颜言|译


既然说经济人是创造财富的机器,那末,有必要质疑一下印度经济学教导的人口过多是导致印度贫穷的观点。既然人类是惟一能创造财富的物种,那他们人口的增加怎么会导致贫穷?真相如何呢?


事实上,在地图上能够找到的每个城镇和城市,都人口密集──并且富裕!拥挤的德里比人烟稀少的Jhoomritalaiya(在印度比哈尔邦)有更多的百万富翁、移动电话、三菱蓝瑟跑车以及游泳池。为什么会这样?回答这个问题,我们必须借助研究创造财富的经济学。


因为会交易,所以我们专注于做最擅长的东西,并与别人也是最做的东西交换。与动物不同,人不是自给自足的。相反,人会找到特定的岗位去工作,在这些岗位上生产产品、提供服务,用于在市场经济中交易。因此,有了农民、渔夫、牧人、记者、牙医、洗衣工,等等。其它物种没有这样的专业分工,因为它们没有我们独特的交易能力所产生的市场经济。这就是财富之道。


人类,经济人,永远都不应自给自足。试想,你决定放弃产品和服务的交易,所有的事情都自己做,那该有多难!再试想,如果你的家庭、你的村庄、你的城镇,也都自给自足,将会是什么局面?不仅意味着你不得不自己种粮食和洗衣服,还意味着你不得不学会自己建房子和操作手术刀。任何情况下,自给自足的模式都不可能提高生活质量。自给自足只能让你的生产能力从最擅长的领域转向不那么擅长的领域。假如自给自足的模式对个人、家庭、村庄和乡镇是有害的,那末,显然像印度这样的大国,同样不能从这种模式中得到好处。自给自足等于经济自杀。


做个小实验:去幼儿园问小朋友长大后想做什么。孩子们会说:演员,舞蹈家,警察,等等。我打赌没有哪个小朋友会说,长大后要自给自足。如果连孩子都觉得自给自足不合逻辑,整个国家又怎么能采用自给自足的模式呢?


当我们实施市场经济时,一个经济学家称之为“劳动分工”的现象呈现眼前。


经济学是研究通过劳动分工进行财富生产的学问。(后面将论证劳动分工伴随知识的分化)。


劳动细化到无数角色的分工最可能发生在城市──地图上能够找到的城市。人口稀少的偏远地区,则很难有这种情况出现,那里连一个合格的牙医或洗衣工都难觅。


所以,标在地图上的乡镇和城市都人口稠密且较为富有。城市或城镇这些人口稠密的地方,所以远比空旷的乡村繁荣是因为有更充分的劳动分工。分工的广度与深度取决于市场的大小。譬如,你想开一家泰国餐厅,日需100个食客的消费才能保本,假设每天100人中会有1人想吃泰国菜,那你应该把餐厅开在至少有10000个潜在食客的城镇。这就是人口密集的城镇富有的原因:有更多的劳动分工。这是个普遍现象:不仅德里和孟买如此,伦敦、东京、纽约和巴黎同样人口稠密且富裕。


今天,全球城市化已经达到50%:世界上有一半人口居住在城镇和城市。印度的城市化远低于全球平均值,仅大约30%,但在印度最富裕的邦──古吉拉特和马哈拉施特拉──据报告,城市化接近50%,几乎达到世界平均水平;而印度最贫穷的邦,如阿萨姆和比哈尔,城市化不到10%。


务必注意,“文明(civilisation)”这个词由拉丁语“城市(civitas)”作词根。文明的历程,即是地中海沿岸大城市不断发展、彼此联系、交换物资和服务的历程。狭小且安全的地中海充当了可靠的运输平台,使得周围贸易得以展开。大城市摩亨佐达罗和哈拉帕,都经由罗塔尔港通向地中海。城市和城镇是人类聚集的地方。没有城市,“发展”将成为空话。


纵观世界,城市化促进劳动分工导致繁荣。像印度这样的国家应该以城市化发展去追求繁荣,而不是政府在过去50多年来毫无意义地花费大量金钱用于“农村发展”。最近安达信财富调查发现,印度的城市是世界上最差的!这不是想成为繁荣国家该有的样子。


除了普遍的治理不当外,造成我们城市破败的主要原因之一是交通落后。这个问题稍后再详细探讨。目前,在电话本上有400多个城镇的名字,但多数印度人口(估计占全市民总数的62.5%)聚居在几个愈发拥挤的大都市里。研究城镇地理的学者,将这种现象称为“臃肿(primacy)”,是指主要城市由于没有合理地与周围城镇衔接而导致人口不断膨胀拥挤的现象。如果交通便利,卫星城镇将发展起来,这样电话本上那400多个城镇将变成一座座小型新加坡。


英国人统治印度时建造了许多好城市和数不清的“山间驻地”。但在过去的50年里,我们城市全部落败了。在英国殖民时代,山间驻地都与大城市连接:大吉岭-西隆与加尔各答相连;浦那-马哈巴里什渥与孟买相连;奥托–库努尔与马德拉斯相连;西姆拉-穆苏里与德里相连。借助与大都市的紧密相连,我们所有的城镇中心就能变得像新加坡那样。不要忘了新加坡1965年才独立,却能从一个充满苦力和小贩的肮脏小镇变成如今繁华的城市。


由于交通落后,印度的城市拥挤过度,但这不意味着国家“人口过剩”。乘坐火车或飞机旅游时你会发现大量空旷的空地。印度的人口密度(每平方公里人口数)比日本、德国、荷兰和比利时都要低,但这些国家却不抱怨城市人口过度拥挤。解决城市人口拥挤不在于控制人口出生,而在于完善交通,以便让更多的城镇与大城市连接和发展起来。有了更多的城镇──400个新加坡──印度人民将拥有宽敞的居住空间,告别拥挤不堪的历史。


这一论题产生了不同的预见。未来的印度,并非数千个自我管制和自给自足的农村共同体(甘地─尼赫鲁的预见),我们将看到印度的城市文明化。400个宜居的城市通过铁路、公路和航线完美的连接在一起,使低成本做大买卖成为可能。反之,落后的交通纽带使交易变得又慢又贵。一辆卡车在印度的公路上一天只能跑250公里,但在其它地方它一天可不止跑600公里!


有句话说:“大都市像巨型蜘蛛一样盘踞在交通网络的中央。”印度需要这样的城市和城镇。


既然人类有着独一无二的经济属性,既然城市是富裕的,那么必须指出,人口导致贫穷的论点是邪恶的哲学观念。


──它让父母为生育孩子感到羞愧;它让孩子感到自己不是资源而是麻烦;它让愤世嫉俗者看到交通事故统计时说,我们杀机四伏的路况是解决“人口问题”的办法。


人类是世界上最宝贵的资源──因为人具备头脑。当你试图对这些头脑灌输知识时,请确定这些知识代表了真理。错误的哲学观念将扼杀你的头脑,它让你无法看到:借助自己的智慧和交易的能力,你能在自由市场通过最擅长的技能创造财富。相反,它会迷惑你把自己和同胞看成一个巨大的、需要政治手段才能解决的问题。要弄明白为什么政治干预市场经济对人民和国家都非常有害,让我们接下来关注政治市场。


我要去孟买

那里很发达

到处有工作──看大门、伺候人、作警察、当明星

只要我努力,一切皆可能!

我要去孟买

那里遍地金──发财不是梦

故乡太贫瘠

为了理想,我背井离乡。


(本文选自索维克·查克拉瓦地写的小册子《Free Your Mi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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