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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经》第二百七十篇《瞻卬》

【篇目】

  [作品介绍]

  [注释]

  [译文]

  [赏析一]~~[赏析五

【古风泊客一席谈】

   瞻卬


    [经·大雅·荡之什]

       瞻卬昊天,则不我惠。孔填不宁,降此大厉。邦靡有定,士民其瘵。蟊贼蟊疾,靡有夷届。罪罟不收,靡有夷瘳。
       人有土田,女反有之。人有民人,女覆夺之。此宜无罪,女反收之。彼宜有罪,女覆说之。
       哲夫成城,哲妇倾城。懿厥哲妇,为枭为鸱。妇有长舌,维厉之阶。乱匪降自天,生自妇人。匪教匪诲,时维妇寺。
       鞫人忮忒。谮始竞背。岂曰不极?伊胡为慝?如贾三倍,君子是识。妇无公事,休其蚕织。
       天何以剌?何神不富?舍尔介狄,维予胥忌。不吊不祥,威仪不类。人之云亡,邦国殄瘁。
       天之降罔,维其优矣。人之云亡,心之忧矣。天之降罔,维其几矣。人之云亡,心之悲矣。
       觱沸槛泉,维其深矣。心之忧矣,宁自今矣?不自我先,不自我后。藐藐昊天,无不克巩。无忝皇祖,式救尔后。

[作品介绍]

大雅·瞻卬》是中国第一部诗歌总集《诗经》中的一首诗。此诗痛斥了周幽王荒淫无道,祸国殃民的罪恶,抒发了诗人忧国悯时的情怀和嫉恶如仇的愤慨,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西周末年的黑暗现实和统治阶级内部的争斗。全诗共七章,首章、三章、尾章每章十句,余四章每章八句。诗中语特新峭,然又有率意处。卒章语尽而意犹未止。修辞造句,颇有特色,或以对比反衬,正反排比的句式,尽情抒发胸中的积愤,或低回沉思之情。或以形象的比喻,丰富的内涵,深刻的剖示而匠心独运。

[注释]

    (1)卬:通“仰”。

  (2)惠:爱。

  (3)填:通“尘”,长久。

  (4)厉:祸患。

  (5)士民:士人与平民。瘵:病。

  (6)蟊:伤害禾稼的虫子。贼、疾:害。

  (7)夷:平。届:至、极。

  (8)罟:网。罪罟:刑罪之法网。

  (9)瘳:病愈。

  (10)覆:反。

  (11)说:通“脱”。

  (12)哲:智。

  (13)懿:通“噫”,叹词。

  (14)枭:传说长大后食母的恶鸟。鸱:恶声之鸟,即猫头鹰。

  (15)阶:阶梯。

  (16)匪:不可。教诲:教导。

  (17)寺:昵近。寺人:内侍。

  (18)鞠:穷尽。忮:害。忒:变。

  (19)谮:进谗言。竟:终。背:违背,自相矛盾。

  (20)极:狠。

  (21)伊:语助词。慝:恶、错。

  (22)贾:商人。三倍:指得到三倍的利润。

  (23)君子:指在朝执政者。识:通“职”。

  (24)公事:即功事,指妇女所从事的纺织蚕桑之事。

  (25)刺:指责、责备。

  (26)富:福祐。

  (27)介:大。狄:通“逖”,远。

  (28)忌:怨恨。

  (29)吊:慰问、抚恤。

  (30)类:善。

  (31)云:语助词。

  (32)殄、瘁:两字皆训“病”。

  (33)罔:通“网”。

  (34)优:厚。

  (35)几:近。

  (36)觱沸:泉水上涌的样子。

  (37)藐藐:高远貌。

  (38)巩:固,指约束、控制。

  (39)忝:辱。

  (40)式:用。

[译文]

仰望广大无际天,仿效君王不仁爱。很久以来不安宁,降下这些大瘟疫。邦国骚扰不安定,士官百姓遭疾苦。害虫残害禾苗疾,没有终结伤害尽。酷刑如网不收敛,生灵涂炭无止境。

别人若有好田土,你却侵占归自己。别人田里人民多,你却夺来做奴隶。这些本是无辜人,你却捕杀不讲理。那些本是有罪人,你却反去赦免他。

聪明男人建国家,聪明女人多败国。美丽而又聪明女,又是枭来又是鸱。妇有长舌爱乱讲,灾难由此找到阶。祸乱不是从天降,出自妇人枭长舌。无人教来无人诲,只是妇人来把持。

妇喜嫉恨又善变,谄言争竞相违背。难道她还不够狠,那么怎样才算恶?好比买卖利三倍,君子一眼能识别。这个女人无公事,她却不做蚕织事。

上天何以来指责?神明如何不具备?舍弃凭借使远离,计度相互憎或恨。不善良兮不吉祥,威仪不放祭祀上。人们都说要灭亡,邦国竭尽将损毁。

上天降祸人迷茫,计度迷茫多充足。人们都说要灭亡,心里真是很忧伤。上天降祸人迷茫,计度迷茫多隐微。人们都说要灭亡,回天乏术心伤悲。

泉水沸腾涌出地,计度泉水有多深。心之忧伤由来久,难道只是始于今?祸乱不生于我前,祸乱不生于我后。美好广大无际天,无不能使人恐惧。不要愧对光明祖,效法祖先救子孙。

赏析

这是一首讽刺周幽王乱政亡国的诗。周幽王昏愦腐朽,宠幸褒姒,败坏纪纲,任用奸人,斥逐贤良,倒行逆施,招致天怒人怨;北方犬戎趁机入侵,杀周幽王于骊山下,遂导致西周灭亡。这首诗痛斥了周幽王荒淫无道,祸国殃民的罪恶,抒发了诗人忧国悯时的情怀和嫉恶如仇的愤慨,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西周末年的黑暗现实和统治阶级内部的争斗。它与《小雅》的《节南山》、《十月》、《正月之交》、《雨无正》、《小旻》和《大雅·召旻》等为同类作品。

全诗七章。第一章写天灾人祸,时局艰危,国不安宁,生灵涂炭。这里的“天”,即指自然界的天,也指人类社会的“天”——高高在上的人类最高统治者。所以这里的“灾祸”就包括天灾、人祸两方面的因素。而人祸更甚于天灾。二章通过两“反”两“覆”的控诉,揭露了倒行逆施的虐政。三章认为,祸乱的根源是女人得宠,而其害人的主要手段是谗言和搬弄是非。四章提出杜绝“女祸”的有效方法,是让“女人”从事女工蚕织、不干朝政。五章直诉幽王罪状:不忌戎狄,反怨贤臣,致使人亡国殄。六章面对天灾人祸,抒发了言辞恳切的忧时忧国之心。七章自伤生逢乱世,并提出匡时补救的方案以劝戒君王。

《瞻卬》所提出的问题,既可以从史书中得到印证,又可以补充史书记载的疏露与不足。周幽王宠幸褒姒、荒政灭国的主要史实是:自从幽王得到褒姒,宠爱不已,荒淫无度,不理朝政。一是为买千金一笑动用烽火台,诸侯以为敌寇侵扰前来救驾受骗气愤而回,多次戏弄后失信于诸侯,从此不再来勤王。二是重用佞人虢石父,此人“为人佞巧,善谀,好利”,“国人皆怨”(《史记·周本纪》语)。三是欲废申后及太子宜臼,而以褒姒为后、以褒姒子伯服为太子,因而激怒申后勾结西夷、犬戎攻周,杀幽王而灭西周。《瞻卬》所反映的内容较信史更为广泛、具体而深刻,诗中列数周幽王的恶行有:罗织罪名,戕害士人;苛政暴敛,民不聊生;侵占土地,掠夺奴隶;放纵罪人,迫害无辜;政风腐败,纪纲紊乱;妒贤嫉能,奸人得势;罪罟绵密,忠臣逃亡。全面而形象地将一幅西周社会崩溃前夕的历史画面展现在了读者面前。

《瞻卬》的作者是谁不得而知。他或是周朝有血性的宗室,或是朝中正直的显要权臣,或者是一个受迫害的谏诤者。无论他是何人,他对周幽王统治下的社会黑暗、政治腐败及倒行逆施是深恶痛绝的,所以对幽王的所作所为进行了无情的揭露和严正批判,对贤臣亡故、国运濒危的现实,深感惋惜和痛心疾首。诗人尤为痛切的,是“人之云亡,邦国殄瘁”,其人之“亡”,或丧亡、或杀戮、或贬黜、或隐逸、或逃亡。贤人君子乃国之栋梁,蓍旧老成乃邦之元气,今元气已损栋梁将倾,人亡邦瘁,天神俱怒。诗人的感情难以抑制,有如火山熔岩喷薄而出,如鲠在喉,不吐不快,在第五章劈头就是两句诘问:“天何以刺?何神不富?”真乃抢天呼神,捶胸顿足,悲怆不已。继之从心田涌出三句“人之云亡”,悲叹惋惜怅惘之意不可名状,又在一再申述“维其优矣”、“维其几矣”、“维其深矣”中长吁短叹忧心忡忡,在“心之忧矣”、“心之悲矣”中将痛切之情表露无遗,激荡的情思言之惨然。诗句就是在这样的回环往复、音节凄楚中,催人泪下,把孤臣孽子的一片赤诚之心呈现在光天化日之下,令人读之如闻其声如见其人,一位悯时忧国、具有热血心肠的人物形象跃然纸上,呼之欲出。

《诗经》每章句数大体一致。仅有少数篇幅的章句长短不一。《瞻仰》即是其例。诗共七章,首章、三章、尾章章十句,余四章章八句。这参差不齐的章句更便于淋漓酣畅的叙事、抒情和议论。诗的结构,起章极其雄肆,有高屋建瓴之势,纵揽无遗,勃勃如吐不罄。篇中语特新峭,然又有率意处。卒章语尽而意犹未止。修辞造句,颇有特色,或以对比反衬,正反排比的句式,尽情抒发胸中的积愤,或低回沉思之情。或以形象的比喻,丰富的内涵,深刻的剖示而匠心独运。在用韵上,各章不尽相同,有一韵到底句句用的,如第四章,或同韵,或协韵。这种句句用韵,在《诗经》中是常见的韵例。汉魏南北朝的七言诗中的“柏梁体”继承了这个传统,唐人七言古风中也有少数是句句用韵的。此诗一章中有二韵交叉进行的,如第五章、第六章。随着诗人感情的变化,诗的节奏或缓或促,或扬或抑,用韵亦随之变换,或平声,或仄声,或相互相押,增加音响、格调的美感,使诗更加生色。

佚名

赏析

朱熹解曰:“赋也。此刺幽王嬖褒姒、任阉人以致乱之诗(那时可能只是近侍,并没阉吧。)。首言昊天不惠而降乱,无所归咎之辞也。苏氏曰:国有所定,则民受其福;无所定,则受其病。于是,有小人为之蟊贼,刑罪为之网罟,凡此皆民之所以病也。”

第三章:“言男子正位乎外,为国家之主,故有智则能立国;妇人以无非无仪为善,无所事哲,则适以覆国而已。故此懿美之哲妇,而反为枭鸱,盖以其多言,而能为祸乱之梯也。若是,则乱岂真自天降,如首章之说哉?特由此妇人而已。盖其言虽多,而非有教诲之益者,是惟妇人与奄人耳,岂可近哉?上文但言妇人之祸,末句兼以奄人为言,盖二者常相倚而为奸,不可不并以为戒也。欧阳公尝言:宦者之祸,甚于女宠。其言尤为深切,有国家者可不戒哉?”

第四章:“言妇寺能以其智辩穷人之言,其心忮害,而变诈无常。既以谮妄倡始于前,而终或不验于后。则亦不复自谓其言之放瓷无所极已,而反曰是何足为慝乎?夫商贾之利,非君子之所宜识,如朝廷之事,非妇人之所宜与也。今贾三倍,而君子识其所以然,妇人无朝廷之事,而舍其蚕织以图之。则岂不为慝哉?”

第五章:“言天何用责王?神何用不富王哉?凡以王信用妇人之故也。是必将有夷狄之大患。今王舍之不忌,而反以我之正言不讳为忌,何哉?夫天之降不祥,庶几王惧而自修。今王遇灾而不恤,又不谨其威仪,又无善人以辅之,则国之殄瘁宜矣。或曰:介狄,即指妇寺,犹所谓女戎者也。”

第六章:“盖承上章之意,而重言之以警王也。”

第七章:“兴也。言泉水喷涌上出,其源深矣。我心之忧,亦非适今日然也。然而祸之极,适当此时,盖已无可为者。惟天高远,虽若无意于物,然其功用,神明不测。虽危乱之极,亦无不能巩固之者。幽王苟能改过自新,而不忝其祖,则天意可回,来者犹如必可救,而子孙亦蒙其福矣。”

这是一首周臣深痛忧国批评幽王乱政的长诗。

第一章,从怅恨苍天起笔,抒痛忧国民之情。无奈何望着天,叹叹气把头摇:苍天啊,你并不惠及我啊!你早病了、动荡不宁了,给我们人间降下如此大的祸乱!国家没有安定团结的政治局面,老百姓和社会各阶层就都遭殃啊!害虫只顾埋头大吃,什么时候是个头啊?随意抓人定罪的法网不收起来,社会就没有平抚没有个好啊!谁是蝥贼?罪罟是谁罗织的?是昊天吗?肯定不是,是谁呢?是谁制造了这么多人间惨祸?是谁让诗人如此忧痛?是谁给人民带来不幸?是谁让天下如此不太平?是谁让天下充满了这样多的弊病?发人深思。

第二章,指陈当政者祸国殃民。强抢强占,本来是别人所有的土地,你却占有过来;本来是别人所有的奴隶和附庸、劳力和妇女,你却抢夺到手;枉法乱政,这本来应该是无罪之人,你却把人家抓进监狱关起来;那本来应该定罪的人,你却千方百计开脱赦免了。

第三章,批评女宠乱政。乱匪降自天,生自妇人!有智慧的男人建立国家,有智慧的女人倾覆国家。这就是倾国倾城之貌的来历。“哲妇”有反讽意味。那个美貌的聪明女人啊,实质上她是不是什么好鸟啊!是恶鸟,是猫头鹰,是鹰鹞!农村自古有句俗话:夜猫子进宅,好事不来!恨的就是猫头鹰;专吃农家院里老母鸡的,就是天上飞的可恶的鹞子啊!这个女人不寻常,她有长舌,专门说坏话的长舌,专门吹枕边风、挑唆哲夫干坏事的长舌!这个长舌妇,毒化了政治空气,是害人的长舌啊!长舌杀人啊!如刀的长舌啊!这个长舌妇,就是制造人间惨剧、制造天下祸乱的根源啊!天下大乱,国祸政乱,不是降自昊天,是从妇人嘴里出来的!这里一下子简洁明了地回答了第一章的问题。这个长舌妇说了那么多甜言蜜语,根本不能对国王起到教诲的作用,她不会相夫教子啊!(匪教匪诲,匪,彼之意,较当。)那些都是教唆,是诲淫海盗啊!让国王乱政的,都是这女人和近侍干的!

第四章,还不解气,接着写这个女人干尽了丧天良之事。妇无公事,休其蚕织。这个“可爱的哲妇”到底干了哪些坏事呢?只许她说话,让别人没法说话,一肚子害人的心肠!当面说好让国王爱听的话,其实是进谗言,最终背着干坏事,所谓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如此放肆胡为,这怎么说不反常不错乱呢?你为什么如此造孽啊?这就好比做买卖人的,他买进卖出可得三倍之利,你一个读书人、只言义不言利的君子哪能识得破其中的奥秘呢?可君子偏偏不专心读书,竟然要干识利之事。同样的道理,你这个妇人,本来不能干预朝政的,现在偏偏放下养蚕织布的事,去大言不惭地干预国家大政来了。正如农村俗话说的好:娘儿们当家瞎胡闹!这不乱套了吗?

第五章,感慨上天不公。上天为什么指责周王?为什么天神不降福于周?上天看不公啊!你置夷狄之大患于不顾,单单对我如此忌惮,这是为什么呢?如今遭灾了,你对百姓不理不睬,既不抚慰,也不降福,还让自己的形象和威严尊仪无处安放。正因为贤人良臣都相继离开了朝廷,才让我们的国家陷入濒临破产的境地。

第六章,感慨万端:上天降下这些反常的怪象,真是越来越多了。贤人君子都离开了,我心里能不忧伤吗?上天降下的反常越来越近了,呵呵,离亡国不远了。贤人都相继离开了朝廷,我心里能不悲伤吗?忧天灾,更忧人祸啊!

第七章,警告当政者,要多想一想子孙后代啊!泉涌汩汩,泉眼很深啊。我内心里忧伤啊,难道是从今天开始的吗?不是,忧之久矣。这些祸乱发生,既不是发生在我生之前,也不是发生在我生之后,偏偏发生在我这一段。我上冤大头啊?高远的苍天啊,没有什么不能巩固的。不要辱没你的先祖,你要多考虑如何拯救你的子孙后代吧。

“人之云亡”,重复即深忧,情真意切。

佚名

赏析

    

这亦是一首在家族内部宴会上唱的雅歌,公元前781年,周宣王去世后,幽王宫涅继位,任用好利的虢石父执政,朝政腐败激起国人怨恨;三年(前779),伐六济之戎失败;同时天灾频仍,周朝统治内外交困。引致西周灭亡的导火线是幽王废掉正后申侯之女及太子宜臼,改以嬖宠美人褒姒为后,其子伯服(一作伯盘)为太子。宜臼逃奔申国,申侯联合缯国和西方的犬戎进攻幽王。幽王与伯服均被犬戎杀死于戏(今陕西临潼东)。公元前771年,西周覆亡。幽王死后,申侯、鲁侯、许文公等共立原太子宜臼于申,虢公翰又另立王子余臣于携(今地不详),形成两王并立。宜臼为避犬戎,迁都到洛邑,是为周平王。余臣在公元前760年被晋文侯所杀。

歌者目睹这一切,痛心疾首,忧心如焚,唱出此歌。一方面他愤怒地谴责幽王的荒淫无道,一方面他又痛斥了褒姒干预朝政,祸国殃民,无中生有,陷害无辜之人。由此认为此女就是祸乱的根源。在五、六段,歌者一连三句“人之云亡”,对良臣贤士尽去的惋惜痛切之情溢于言表,表现出一个正直贤臣忧国忧民的赤子之心。本歌还善用比喻,将褒姒比作“蟊贼蟊疾”、“为枭为鸱”,既贴切又生动,又蕴涵强烈的厌恶之情。

佚名

赏析

        

瞻仰,是一篇发牢骚的文字,或者说,是一篇对现世的居上位者不满并且仍就不得不饱含期待的文字。

一上来说老天为什么不再眷顾我们,国家动荡,灾难不断,是非颠倒,黑白不分,然后就是说有聪明能干的女子毁了国家,该做的事不做,不该做的瞎掺和,接着矛头直指君王,姑息养奸,行为不当,威仪尽失,上天因此责罚,百姓逃亡他乡。牢骚的最后,还是不忘回过一笔,勉励一下不要辱没先祖遗训,好好努力,苍天无所不能,还是可以挽回一切的。

做得不好的是君王,天要责罚的是君王,受苦的不是君王,受苦的是国家,逃往的是百姓。所以说,国家百姓是君王的,也是君王要维护的,天下苦,百姓难,其实就是君王的灾难。君王就要有君王的样子,做得不像个君王该做的,那么就会有上天的责罚,做得好,自然有上天的眷顾。天子,是和天打交道的,也是和人打交道的,是天和世人之间的桥梁,拥有管理天下,并且要承担一切天灾的责任。天灾是君王的失责所致,这个自古一直都是理所应当的。

女人要做好女人该做的事情,如果女人一定要做男人做的事情,那么就是恶。其实要说,每个人做自己应当做的事情,这句话本身是没有问题的,问题在于如何规定这个应当做的事情。女人要做女人应当做的事情,只是这个女人应当做的事情的规定,在如今是受到很大的质疑的,质疑的同时,却也没有能够有说服力的提出一个新的应当做之事,于是就变化为,不管男人还是女人,不管是怎样的人,都有自由去做任何事情。其实一直以来这样的状态都是被认为最恶的,最不能忍受的。只是很多人现在觉得这叫做“自由”。也许我们需要寻找一种更合理的规定性,在我们否定了前一个之后。如果一任在否定中前行,我不知道能否到达一个理想的彼岸。

关于哲,是聪明的意思,希腊语哲学一词,经由英语的翻译,再由日本人翻作“哲学”,我们就拿来主义了一下。老板在一次课上说,其实翻作哲学是有失偏颇的,哲是聪明的意思,而哲学并不是聪明的学问,顺便笑了笑日本人只有小聪明,没有智慧。说是哲学翻作大学才对,“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新民,在止于至善。”真的东西必然是善的,善的东西必然是美的,美的东西必然是真的,所有的恶都来自于无知,而知得越多,离善越近,全知全能的就是至善。这样的说法,现代人大多不同意,很多人都说,一个人知道的越多,懂的越多,为恶也就越厉害,因为现在大家理解的都只是聪明层面的知。从这个意义上讲,哲妇,一个聪明的女人,如果没有做当做之事,那么是对国家的大恶,一个愚妇如果没有做当做之事的话,那充其量只是小恶。虽然说用妇女打比方,似乎有些不公平,姑且说一个聪明能干的人如果没有做自己该做的事的话,那为恶也就更大。这样的说法,和现在大家对知的理解差不多。也许我们不需要理解那个智慧层面的知,因为我们从古一直都是理解“哲”层面的知就足够前进的。

最终天是一切惩罚和救赎的源头,天是最高的至善,是我们理解不了的,我们惟有瞻仰。

佚名

赏析

百度百科:‘这是一首尖锐讽刺和严正痛斥昏庸荒淫的周幽王宠幸褒姒,斥逐贤良,败坏纪纲,倒行逆施以致政乱民病,天怒神怨,国运濒危的诗。言辞凄楚激越,既表现了诗人忧国悯时的情怀,又抒发了他疾恶如仇的愤慨。 关于诗的作者,《毛诗序》说:“凡伯刺幽王大坏也。”方玉润《诗经原始》说:“此刺幽王嬖褒姒以致乱之诗。而《序》谓凡伯作,则未有考。曹氏粹中曰‘凡伯作《板》诗,在厉王末,至幽王大坏时,七十余年矣,决非一人,犹家父也。’然亦不必辩。”郑振铎说:“有心的老成人,见世乱,欲匡救之而不能,便皆将忧乱之心,悲愤之情,一发之于诗。……《板》是警告,《瞻昂》与《召旻》则直接破口痛骂了。”(《插图本中国文字史》)其实,诗的作者究竟是谁,无关宏旨。就诗本身推论,这首诗应是出自一位心地正直、关心国事,但又受到排挤、极不得志的西周宗室或朝廷官员之手’。

说幽王倒行逆施,我觉用词不当,因为幽王并没有倒行到初周的礼仪之邦。相反,倒是幽王期有一股思想潮流要思古复礼,他们是谴责幽王不守旧礼的。另外,并不只是受到排挤、极不得志的西周宗室或朝廷官员在骂幽王,而是多数人都不满于幽王。正义曰:‘《郑语》称幽王九年,王室始骚。此言不安已久,盖九年已后也’。可见多数人早已骚动不安。这两篇大雅真敢如此谴责天子,应是幽王九年以后之作品,也可看出幽王九年后,人们开始点名指责天子和褒姒。至于是否痛骂,我倒觉得未必,更不会破口痛骂,我想大雅未必堕落为骂人的工具吧?这种说法恰似泼妇叫街,有失雅意,不可不可。这两首诗歌之所以归入大雅,而没有列进幽王期小雅,是它们与同期小雅目的不同。幽王期小雅意在鼓吹思古复礼,而这两篇诗歌显然是为了痛斥幽王,故另列入大雅。

首章,瞻仰昊天啊,则天不惠顾于我。长久不安宁,降下如此大祸患。邦国没有安定,士民倒有久困疾苦。害虫残暴害虫迅疾,没有常界。罪网不收,没有常愈也。呼天抢地也。孔填不宁,毛传:填,久。音尘。正义曰:‘《释诂》云:“尘,久也。”古书填与尘同,故以为久。’我倒以为:‘毛孔里都填满不宁’这种解释更好。起码不绕的慌。瘵,病。多指痨病,久病不愈。长期的困顿疾苦。蟊(máo)贼:吃禾稼的害虫。贼、疾:害。我意,这里‘贼,疾’同为动词或形容词。同时‘蟊贼’也是害虫。贼字一字双用。蟊贼,小人也。罪罟:罪网,罗织陷害他人的罪名。这是幽王与褒姒的一大特点。夷:平,常。毛传:夷,常也。

二章,人有的田地,你反占而有之。人有的属民下人,你复又夺之。此人理当无罪,你反收而拘之。那人理应有罪,你复又游说之。民人:属民和下人。宜:理应,应当。说,游说说情。

三章,智哲的夫子可以成城,智哲的妇人却可倾城。懿美其智哲妇人啊,反而为枭为鸱。妇人有长舌,维是祸害之阶石。祸乱并非降自天,生自妇人矣。不教不诲,有时唯妇人与寺人矣。懿厥哲妇,为枭为鸱:朱熹《诗集传》:‘故此懿美之哲妇、而反为为枭鸱。’笺云:懿,有所痛伤之声也。正义曰:懿与噫,字虽异,音义同。《金縢》云:“噫!公命我勿敢言。”与此同也。噫者,心有不平而为声,故云有所痛伤之声。痛伤褒姒乱国政也。我意,朱说较为准确直接。阶,阶石,阶梯。匪教匪诲,时维妇寺,朱熹《诗集传》:‘蓋其言虽多、而非有教诲之益者,是惟妇人与阉人耳。岂可近哉。上文但言妇人之祸、末句兼以奄人为言。蓋二者常相倚而为奸、不可不并以为戒也。欧阳公嘗言、宦者之祸、甚于女宠。其言甚为深切。有国家者,可不戒哉。’毛传:寺,近也。笺云:又非有人教王为乱。语王为恶者,是惟近爱妇人,用其言故也。显然不如《诗集传》准确。

四章,拘审人忒狠毒,竟背其意始诬陷攀咬。岂能还说你不用其极,你要为邪作恶成何样?正如君王识晓商利三倍一样,妇人没有公事,却休止其蚕织女红。(岂是其所宜?)前四句的意思是谴责其刑讯逼供太狠太毒,为人邪恶。拘人太狠,竟违背心意相互诬陷攀咬。这样你还说不用其极,你还要为恶到什么地步?后四句的意思是,作为君王,不该去辨识商利三倍这等小事情,作为妇人,不该停下女红去干涉公事。这里是我的解释,与旧说有很大不同。鞫,审问。拘审。穷究。笺云:鞫,穷也。如贾三倍,君子是识:商利三倍,这是商贾常识。比喻君王管不该管的事情。

五章,天何以刺责之?何神不富之?舍去你的大狄,维乃憎恶于我?不凭吊于古人不请祥于祖先,威仪不类同于法。人之说亡,国家尽显疲惫交瘁。介狄:犹言元凶。马瑞辰通释:“《说文》‘狄之为言淫辟也。’《广雅·释言》‘狄,辟也。’古或通以为淫辟之称。介狄谓大狄,犹云元恶也。”一说为披甲的北狄。郑玄笺:“介,甲也。乃舍女被甲夷狄来侵犯中国者,反与我相怨。” 高亨注:“此二句言:你放开武装的狄国不管,只是忌恨我。”

六章,天之降下无常,维其优多矣。人之说亡,我心忧矣。天之降下无常,维其接近矣。人之说亡,我心悲矣。我意,罔,罔极,无常。旧说,罔,网,罟。但我觉无常好些。

七章,喷涌而出的槛泉,维其深矣。心之忧矣,宁是始自今天吗?不出自我先,也不出自我后。貌貌昊天啊,无不能巩固。无愧的皇祖啊,法救你的后人。觱沸,泉水涌出貌。觱,通“ 滭 ”。《诗·小雅·采菽》:“觱沸槛泉,言采其芹。” 毛传:“觱沸,泉出貌。” 槛(jiàn)泉:有槛栏的泉水。本指私人的泉水,这里应是皇家用泉水。不自我先,不自我后:此两句意为:忧患不在我生前,亦不在我死后,是那样地恰逢其时,从而悲叹其生不逢时。无忝皇祖,无愧的祖先,意思是后人有愧也。

满诗歌的愤懑,满诗歌的无奈。生不逢时,愧对先人!我想,在臣子们呼天抢地之时,天子爷也在幽怨,怨天怨地怨臣子,唯独不怨的是褒姒。我似看到幽王正在与那不会笑的褒姒在愁眉对酌!

佚名

《瞻卬》   [经·大雅·荡之什]

“瞻卬昊天,则不我惠。孔填不宁,降此大厉。邦靡有定,士民其瘵。蟊贼蟊疾,靡有夷届。罪罟不收,靡有夷瘳。
       人有土田,女反有之。人有民人,女覆夺之。此宜无罪,女反收之。彼宜有罪,女覆说之。
       哲夫成城,哲妇倾城。懿厥哲妇,为枭为鸱。妇有长舌,维厉之阶。乱匪降自天,生自妇人。匪教匪诲,时维妇寺。
       鞫人忮忒。谮始竞背。岂曰不极?伊胡为慝?如贾三倍,君子是识。妇无公事,休其蚕织。
       天何以剌?何神不富?舍尔介狄,维予胥忌。不吊不祥,威仪不类。人之云亡,邦国殄瘁。
       天之降罔,维其优矣。人之云亡,心之忧矣。天之降罔,维其几矣。人之云亡,心之悲矣。
       觱沸槛泉,维其深矣。心之忧矣,宁自今矣?不自我先,不自我后。藐藐昊天,无不克巩。无忝皇祖,式救尔后。“

译文:

仰望广大无际天,仿效君王不仁爱。很久以来不安宁,降下这些大瘟疫。邦国骚扰不安定,士官百姓遭疾苦。害虫残害禾苗疾,没有终结伤害尽。酷刑如网不收敛,生灵涂炭无止境。

别人若有好田土,你却侵占归自己。别人田里人民多,你却夺来做奴隶。这些本是无辜人,你却捕杀不讲理。那些本是有罪人,你却反去赦免他。

聪明男人建国家,聪明女人多败国。美丽而又聪明女,又是枭来又是鸱。妇有长舌爱乱讲,灾难由此找到阶。祸乱不是从天降,出自妇人枭长舌。无人教来无人诲,只是妇人来把持。

妇喜嫉恨又善变,谄言争竞相违背。难道她还不够狠,那么怎样才算恶?好比买卖利三倍,君子一眼能识别。这个女人无公事,她却不做蚕织事。

上天何以来指责?神明如何不具备?舍弃凭借使远离,计度相互憎或恨。不善良兮不吉祥,威仪不放祭祀上。人们都说要灭亡,邦国竭尽将损毁。

上天降祸人迷茫,计度迷茫多充足。人们都说要灭亡,心里真是很忧伤。上天降祸人迷茫,计度迷茫多隐微。人们都说要灭亡,回天乏术心伤悲。

泉水沸腾涌出地,计度泉水有多深。心之忧伤由来久,难道只是始于今?祸乱不生于我前,祸乱不生于我后。美好广大无际天,无不能使人恐惧。不要愧对光明祖,效法祖先救子孙。

关于《瞻卬》的诗旨,无争议。这是一首周臣深痛忧国批评幽王乱政的长诗。

《毛诗序》说:“凡伯刺幽王大坏也。”,指出作者是凡伯。

但清代方玉润不同意,其《诗经原始》曰:“此刺幽王嬖褒姒以致乱之诗。而《序》谓凡伯作,则未有考。曹氏粹中曰‘凡伯作《板》诗,在厉王末,至幽王大坏时,七十余年矣,决非一人,犹家父也。’然亦不必辩。”

宋代朱熹直接不提作者。其诗集传》曰:此刺幽王嬖褒姒、任阉人以致乱之诗。首言昊天不惠而降乱,无所归咎之辞也。苏氏曰:国有所定,则民受其福;无所定,则受其病。于是,有小人为之蟊贼,刑罪为之网罟,凡此皆民之所以病也。”

显然《毛诗序》谓作者为“凡伯”,考据不足。

那作者到底是谁?不知道。只可能是周朝士大夫以上阶级。

近代郑振铎《插图本中国文学史》云:“有心的老成人,见世乱,欲匡救而不能,边皆将忧乱之心,悲愤之情,一发为之诗。……《板》是警告,《瞻卬》与《召旻》则直接破口痛骂了。”

泊客深以为然。

瞻卬诗文中有此两句:“人之云亡,邦国殄瘁。”、“人之云亡,心之忧矣。”值得关注。

人之云亡,邦国殄瘁。”是作者借他人嘴几近破口大骂,“(再这样下去),就要亡国了。”但人之云亡,心之忧矣。”这句,此“人”是包含作者本人在内的一大群正直的士大夫对周幽王不管怎么说,还是有期待。

《方玉润评》曰:“三章:极力描写女祸,可谓不留余力。五章:言之惨然。七章:犹望其补救于后,忠厚之至。“

当然,结果怎么样,历史已经有交代:北方犬戎趁机入侵,周幽王被杀于骊山下,遂导致西周灭亡。

这首诗正如专家所说:“痛斥了周幽王荒淫无道,祸国殃民的罪恶,抒发了诗人忧国悯时的情怀和嫉恶如仇的愤慨“。

当然,泊客倒是对美丽的褒姒抱有几分同情,不同意“哲妇倾城“的说法。如果没有幽王,哪来“烽火戏诸侯”呢?

◆  ◆  ◆  ◆  ◆  

诗经270

心 · 养性 · 品生活

这世上有三样东西是别人抢不走的:

一是吃进胃里的食物,二是藏在心中的梦想,三是读进大脑的书。

古风泊客 ┃ 也许是最有深度的古文赏析微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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