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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拉瓦乔 · 极端写实的叛逆者








从卡拉瓦乔生活的罗马讲起


罗马 1600年

在高墙环绕装饰华丽的宫殿之外有散发着汗水味道的人群

街头的顽童、乞丐、杂耍艺人、 骗子和娼妓

他们在罗马的Ortaccio游荡

堕落的伊甸园…

这样的罗马是卡拉瓦乔丰富的素材库,每一处街角每一个酒馆都可以取材,每一个人都是他的模特。他只需要观看,睁大眼睛看,然后就可以开始作画。早期,卡拉瓦乔从罗马下层人民的生活中汲取了充分的灵感,创作了大量生活气息浓郁的作品。

《玩牌作弊者》

作品描绘的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男孩正在落入纸牌骗子圈套的情景。透过对表情和姿势的解读,一个暗藏在台面下的骗局就被活灵活现的展现出来。

《女占卜者》

画中描绘的是流浪的吉普赛女占卜在为一个贵族子弟看手相。这是一个街头常见的风俗场面,人物形象目光相对,那个头戴羽帽的贵族青年以轻蔑挑逗的目光看着女占卜者。她虽地位低下,却显得庄重自尊,回敬的目光中既真诚又含智慧,对比之下,贵族青年却显出华而不实的肤浅。

《抱水果篮的孩子》

男孩长厚的脖子从他肩膀长出来,眼睛里有一丝疲倦。卡拉瓦乔把焦点放在男孩上半身的右边以及右手臂上古典的衣饰,还有令人惊讶的写实的水果,展现出多水分的桃子和成串的葡萄。

极端写实,极端叛逆



有人说:“在17世纪那种艺术思想的画框里,卡拉瓦乔是个孤独的疯子。”的确,卡拉瓦乔有着难以相处的性格,他暴力、狂滥、难以琢磨,说他是个疯子或许更贴切。这种个性使他处于流浪作画境地,徘徊于社会底层,也正因如此,他对底层劳苦大众的生活和形象更加熟悉,观察理解更加深刻。他不带丝毫理想化成分,大胆的探索生活。

保守派攻击他的艺术是描写“粗野的自然人”,缺乏美和理想化。然而这却是他艺术的真正价值所在,他在为现实主义的艺术开辟着一个新的时代。在他的一生中,从生活到艺术,他都是一个极端的叛逆者。

《圣马太蒙召》

基督召唤使徒马太是一个神圣的宗教题材,而在卡拉瓦乔的笔下却是另外一番情景:一群流浪汉们躲在阴暗的类似地下室的屋子里赌博,突然,门被推开,一束光线射进来。耶稣和彼得走进门,手指着人群方向,惊呆的人们回首往外,中间那位老者用手指着自己的胸口似乎在发问:“是召唤我吗?”另一个刚赢钱的人正埋头数钱币,不理会发生的事,画面毫无神圣气氛。

1600年这幅作品问世后,立刻遭到教会的愤怒谴责和订画者--罗马法兰契奇教堂的拒绝,他们认为这是公开对神圣宗教的亵渎。

但这是一幅十分生动的风俗画,卡拉瓦乔增强明暗对照法使得主题极富戏剧性,同时精确观察带来的写实把情感的强度提高到了一个新的水平。画面右侧人物构成垂直三角形,左侧人物则是水平的一大块,二者将构图分为两个部分:世俗与神圣。两组人之间的空白强化了这种对比;基督和门徒的古典斗篷,与其他人所穿的当代服饰,也这让这种对比更加突出。

这幅画的尤为特别之处在于:耶稣没有像磁悬浮一样飘着,身边也没有光屁股的天使飞来飞去。相反,卡拉瓦乔把耶稣隐藏在黑暗中,并巧妙地运用光线引导观者的视线集中到圣马太身上。

虽然是一副宗教画,叛逆的卡拉瓦乔却把人们心目中的神和罪人,统统画成了普通人。

在逃亡中寻找救赎



《手提歌利亚头颅的大卫》

当他画出这幅中神色忧伤的英雄少年大卫时,正是他一生中最糟糕的阶段。当时他因为在罗马杀死一个年轻人而不得逃亡那不勒斯和西西里,画中被少年砍掉的头颅正是他痛苦万分的自画像。

此前,他到处与不理解他的人发生矛盾冲突:用下流诗句破坏他人名誉、将不合胃口的菜砸在酒保脸上、侮辱警察、非法携带武器、攻击公证人等等。终于,1606年5月的一天,卡拉瓦乔因比赛赌金与人发生争吵,在械斗中刺杀了对方。杀人是死罪,卡拉瓦乔开始四处逃亡。

从罗马到那不勒斯,再从马耳他到西西里岛,他一路逃亡也一路寻找救赎。这个期间,他创作了《圣母玫瑰经》、《仁慈七行》、《圣彼得的否认》、《施洗约翰》、《圣乌尔苏拉殉难》、《手提歌利亚头颅的大卫》和《圣乌尔苏拉殉难》等一系列致敬教廷的作品。

《施洗约翰的斩首》

画中惨无人道的杀戮发生在阴暗的监狱中,刽子手拖着施洗约翰的尸体去斩首。这是卡拉瓦乔有生以来最大的作品,同时也是为数不多的带有卡拉瓦乔签名的作品。他把签名写在施洗约翰的血泊之中,只有备受良心谴责的杀人凶手,才会如此迫切地希望暴力停止,才会如此迫切地想用殉道者的鲜血洗去他的罪恶。当他终于怀着得到罗马教廷宽恕的希望决定回罗马时,却在那不勒斯上染上致命的寒热病去世,死时年仅37岁(一说39岁)。



音乐家们,1595

音乐家们 局部,1595


音乐家们 局部,1595


卡拉瓦乔爱音乐和少年,尤其爱演奏音乐的少年。此画无疑是情欲的,是情欲落实为美。演奏鲁特琴的少年眼角溢泪,卡拉瓦乔则藏身入画,透露不知所何的目光。他常在画中放入自己的目光,他被称为光影大师,其实是以光影为心理。目光即是这样一种光的强化,在画之内部发生时,即是另一种隐匿的观看。



Bacchus, 1596

:爱神的胜利,1602


《酒神巴库斯》让人莞尔,他像是同志般的《维纳斯》:充满肉欲,淡漠而含情的目光随时准备燃烧,黑发高束成艺妓模样,葡萄饱满的肉粒绕结为发冠,尤其如唇角般翘起的手指,玻璃杯中葡萄酒,简直如纪德对欲望的名言,即,“我要教你热忱”。卡拉瓦乔唯一有抛弃世俗生活的意愿是在《爱神的胜利》。爱情是个孩子,他脚下骑士盔甲、王冠、世俗音乐、书籍全都狼藉在地,唯有爱神嬉笑其上,手持命中之箭。其画很明显受到了拉斐尔《圣凯瑟琳》的影响,但卡拉瓦乔聪明地把神置换为爱情。爱情是他对世俗的最高赞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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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拉瓦乔作品欣赏



施洗者约翰,1602


施洗者约翰


被蜥蜴咬到的男孩,1600


纳西索斯,1597-99


削水果的男孩,1593


saint francis of assisi in ecstasy,1595


卡拉瓦乔画中的嘴唇


最初接触卡拉瓦乔是通过BBC的纪录片《艺术的力量》。看完那个纪录片,我被卡拉瓦乔独特的绘画风格和他传奇的人生经历所震撼,下来进一步了解了其开一代先河的极端写实主义和他赎罪不得、英年早逝的遗憾结局。

在我眼里,卡拉瓦乔既才华横溢,又放荡不羁。他的画作特点突出,明暗分明,构图上既重大格局又不忽略细节,人物刻画细致传神,肌肉和曲线都描绘的恰到好处。从他的画面里我感受到力量、真实、不带娇柔做作也不粉饰太平。卡拉瓦乔是个极端的叛逆者,是个神经质的恶棍,然而这并不妨碍我对他的热爱。

——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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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期,总有人询问画姐,关于历史消息如何查阅。

画姐,我想看达利的画,怎么看


画姐,快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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