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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光学技术更先进了,为什么还有摄影师推荐购买几年甚至十几年以前的老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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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0 中国香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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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1

说老镜头可以分2个部分,首先是光学素质和人类对图像的感知;其次是手动镜头的可玩性和对摄影师的训练。

银色的 Pentax 43mm f1.9 Limited 又名 大公主

这是她在转接了1.5X变形宽荧幕后,拍摄视频时光圈全开的表现:

边缘画质劣化是变形宽荧幕带来的 不是镜头的问题

slog3拍摄,简单地调整了一下色彩,没有锐化

这是一个商业拍摄项目。所以说老镜头不仅可以用来玩,用来交付也是没问题的

DJI Lidar 自动对焦——主打一个gay里gay气

这个问题问到底,就是镜头素质和一张照片的好坏/个人喜恶的相关性是否线性正相关的问题,那我觉得大部分人都能想清楚这个问题,那就是镜头除了把东西拍清楚以外还有包括焦外呈现、色彩风格等众多特点,它并不是一个分辨率越高,缺陷越少就越讨人喜欢的设备。
大概率,镜头和用户满意度像是一个对数曲线,画质太差稍微提升一点就爱得不行;但是当画质已经接近顶端的时候,大家就开始不追求极限数毛了,毕竟你镜头后面的成像元件也是有极限的。
比如,满足4K视频需求、满足3000万左右像素传感器分辨率;以及相场满足全画幅尺寸、暗角可控之后——更多人会选择自己喜欢的风格。

对于消费级镜头而言,几十年来光学是进步了,但是只进步了一点点,整体来说,二十到三十年前的经典品牌比如Contax、Carl Zeiss Yena、Pentacon、或者Pentax、Nikon、konica
、Olympus的多层镀膜镜头,在顺光条件下的中心画质上,跟今天常见的现代镜头没有质的差别;在边缘成像素质和逆光表现上往往有所逊色,另外超广角镜头的因为投射角度过大的问题会在数码相机上造成“红移”等现象。
所以从回答问题的角度:光学技术是先进了,但先进了一点点,没有很多,老镜头里的佼佼者还是堪堪够用的。

Pentax M 85 f2和 A 50 f1.4
其次更重要的是一个风格和认知问题。

老镜头的味道绝对不是一个玄学。老镜头因为各种光学设计的不足或者制作工艺的缺陷,的的确确和几何光学
中的理想系统相距甚远;但在那个摄影设备非常昂贵,拍摄者主要由中心化的职业摄影师主导的年代,这些带有缺陷的设备或创造了无数历史上的经典、或成为了绝大部门普通人日常观看的影像源头,最终将这些bug变成feature印入了几代人的脑海里。
1967 the flower and bayonet 焦外旋转 二线性 哪怕是黑白画面也仿佛看得到色散
1950 All about EVE 明显的暗角

而影像内容井喷式的增长也就十来年的时间,特别集中在手机影像爆发后的这五六年;在此之前,人们观看的影像基本都是由专业创作者创造的,哪怕是再烂的电影再庸俗的图片,背后也是一支专业团队。那时候的镜头虽然差,但是用光、曝光、冲洗、印刷、放映等设备就算不是时代巅峰但也是创作者们全心全力所为。
由于创作的精英化,那个年代镜头虽然差一些,但是整体的影像质量很高,数量也少,所以给大家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启蒙了无数今天的影像从业者。
而今天的影像内容创造权基本交给了普罗大众,这本质上是社会权力的下放当然是件好事,最终也会大幅促进行业进步;但是不可否认在当下这个周期,说句泥沙俱下鱼龙混杂也是公允的,也就导致画质虽然提升了,好的东西也更多了,但是信噪比却在下降。

珍贵的不是画质,而是画面里的历史。没有人的文明毫无意义,没有回忆的画质同样如此。

对于摄影爱好者而言,一些bug不仅是feature甚至是selling point.比如最典型的旋转焦外,
你知道蔡司Biotar 58 f2和75 1.5已经炒到什么价格了吗?爱好者图什么呢?

最大的特点是天旋地转的焦外成像;这个特点已经被蔡司的合作伙伴vivo用当代仪器精确标定然后用手机算法进行模拟;而除了vivo,华为小米等手机厂商也都推出了自己的“旋焦”模式,用来满足市场需求。一些特殊的光斑也会受爱好者追捧,进而成为镜头的feature。


俄头八羽怪作为biotar 58 f2平替深受爱好者喜欢 十年前我也用这只头拍摄了许多人像


vivo手机蔡司人像选择里的biotar选项正是模仿了老镜头的成像特点

Part.2

而老镜头还有一个问题是对焦,新品牌的新镜头不仅光学进步,在对焦驱动这块也做得很好。但老镜头绝大部分,只要它足够老,那一定是手动对焦的。看似对初学者不友好,但其实焦点这个问题,还真不见得自动就是先进,尤其是视频拍摄。
首先,自动对焦虽然方便但还没有方便到能猜到你心思的地步;且不说暗光环境下合焦慢跑焦等情况,就说正常多主体同时出现时,想要焦点准确出现在你要拍摄的对象身上,这就必须要手动介入——不论是关掉广域对角改成点对焦再选择对焦点的位置,还是干脆直接切换手动来操控,你都不可能在任何时候靠自动对焦解决问题。
往往越是物体交错复杂的场景,越是需要手动对焦,比如最近摄影圈的梗:尼康目中无人。说的就是拍摄时尼康机器会对焦到人背后的风景,虽然这只是个玩笑,但是自动对焦总有这样的问题。

而任何手动操控的设备,都有一个手感问题镜头好不好拧、阻尼是否适中、从无限远到最近对焦是否丝滑、对焦环行程是否过短过长——可以肯定地告诉你,大多数当前主流自动对焦镜头的手感跟老镜头比都是。

既然总会需要手动,那我为什么不用手动转起来如德芙般丝滑的老镜头呢?
我最常用的三支定焦,这对焦环长得就不是很好拧的样子
这还只是拍照,视频领域手动对焦更是家常便饭。
因为区别于照片上的静止焦点,在视频里,焦点的移动过程是影像的一部分,因此焦点的切换过程,是镜头语言的一种。对在谁身上,花多少时间对上,对多久再切换,切换到谁身上,这都是视频讲故事的手法,这种东西,让机器去猜,不靠谱吧?
而当你需要自动对焦的时候,别说使用自动头,就是手动头,厂商也能给你造出办法来。比如DJI的Lidar测距+跟焦电机的方案。
Sony FX3+PK-E转接环+Pentax 43mm F1.9 Limited+Blazer Nero变形宽荧幕 搭载于DJI RS3Pro+Lidar+跟焦电机
其次,使用手动镜头你可以更细致地理解镜头的成像效果和相关设定的关系。
如焦点不是一个点而是一个平面空间,在某些老镜头上是一个曲面空间——当你试着让主体清晰时,主体四周和你等距的物体也会跟着清晰;比如随着对焦距离的改变,景深也会跟着动,你能明显看到焦点离得越近,虚化越明显;比如光圈的形状如何跟焦外光斑一致变化;比如景深尺怎么看,如何预判性的拍摄;而很多热门老镜头都是定焦,使用定焦也会锻炼摄影师的预构图能力,让你练就看一眼现场就知道多少焦距合适的本领。
而手动头也是在进步的,且不说最近国产品牌手动头井喷,就是专业的手动电影镜头,也在推陈出新。


Part.3


爱好者不把玩器材,工程师们该伤心了。
不做器材党不代表不玩器材,这些历史长河里的精英工程师们制作的相机也好镜头也罢,真是如同艺术品般的存在。


实在不行,我再说一句粗暴的:
老镜头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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