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诗指疑（五十）：金昌绪《春怨》

春怨

金昌绪

打起黄莺儿，莫教枝上啼。

啼时惊妾梦，不得到辽西。

评析：《春怨》又名《伊州歌》，此诗运用层层倒叙的手法，描写一位女子对远征辽西的丈夫的思念。首句写妇女“打起黄莺”的动作，次句写“打起”的原因是“莫教啼”，三句写“莫教啼”的目的是不使其“惊妾梦”，四句又写“妾梦”是到辽西会见丈夫。全诗意蕴深刻，构思新巧，独具特色。清王世贞在《艺苑卮言》中对其诗评道：“‘打起黄莺儿……’不惟语意之高妙而已，其句法圆紧，中间增一字不得，着一意不得，起结极斩绝，而中自纡缓。无余法而有余味。”对其评价之高，却也无可厚非。古人评诗，多只见好处，不见蹩脚之处。真可谓是明察秋毫，不见舆薪。此诗并非不能移一字也，只因首句“打起黄莺儿”为三连平，律绝之大忌也，焉能不移字乎？倘若要改，也并不费多大功夫，信手拈来：“打起柳莺儿，莫教枝上啼。啼时惊妾梦，不得到辽西。”诗意皆未变，还添得一柳景儿，交待了女主打莺之处，更得雅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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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昌绪，生卒不详，唐大中以前在世。余杭（今属浙江）人。唐代诗人。《全唐诗》仅存《春怨》一首，并广为流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