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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珑心 文/青青子衿

“我说过的,若不能护你一世周全,我活着,还有何意义。”
——洛淮
 “从此上穷碧落下黄泉,你我永世再不相离。”
——殷婼瑶

玲珑心/青青子衿
(本文为粉丝投稿)

[壹]
 
“瑶儿,下来。”他沉着脸看着树上娇小的身影,喊道。
她坐在粗壮的树干上,晃着腿满不在乎地言:“不要!”
“下来。”
“不要。”
“再不下来我不陪你去逛市了。”
“……不要。”
他沉默片刻,低下头。她发觉下面没声音了。看下去,只望见被阳光轻轻漫着的发顶。
“喂?”“阿淮?”“干嘛啦……不就是爬个树嘛……”
她利索地下树,落到地面的时候墨发扬起。因为冲击力而飞起的灰尘土屑,一下子充斥在身旁。他不适地眯了眯眼,牵起她的手离开树下。
她问:“你真生气了啊?我只是爬树了,又没有什么危险啊。”他未答,牵着她一路走着。她感觉到手上传来的温热,是不同于他一贯的淡漠。过了许久,他方才停下。
“瑶儿,”他轻唤,“以后莫要再爬树了,你不会武功,容易摔下来。”
“可是之前我爬过那么多次,不也什么事也没有吗?“她眨眨眼,歪着脑袋问。
“万一呢?如果你摔下来……你爹娘都会伤心的。“
“哪有那么多万一啊。”
他没再开口。
哪有那么多万一啊。
他以前也没想过,慈祥的爹娘,嘴上总是欺负他单一当他和村邻小孩打架时就挽起袖子帮他的阿姐,还有从他四岁开始就陪着他的大狗阿丁,会在一夜之间倒在血水纵横的泥泞的地上。然后原本还算偌大的家,就只剩下他一个,懦弱的、卑微的活着。凭他那三脚猫的功夫,连愁都不能报。哪有那么多万一?可只有当你发现一直以来拥有的幸福快乐都不见了之后,你才会恐慌,才会觉得这世界上有那么多的万一。
那么多的不幸。
 
[贰]
 
因为中毒而嘴唇发紫的殷父断断续续地将那段往事提起时,他的刀上还沾着死士的血。“阿淮,当初没能阻止那群人,是为师的错……师父如今已到大限,还请你……好好,照顾瑶儿……”他怔怔地点头,殷父在他怀中安心的去了。
他安置好殷父,提着刀走了出去,麻木地进攻。
最后战场上只剩下他一人,尸体堆积着,门墙被血染成深红色。他静静地看着面前的一切,记忆中的那个雨夜仿佛和眼前的场景重合了一般,所望之处,都是一片血红。
他听见背后有走路的声音,转过头去,恍惚地看着那背着殷父的女子。
五年过去了,少女拔高了许多。
“ 阿淮。”她镇静地唤他,他却一眼看出了她身子轻微地颤抖。
“这里不能住了,瑶儿。”他扔了那把刀,“葬了师父后,我们便另觅一方住处吧。”
待了五年的葬幽阁,一直照顾他的殷父殷母,他十岁到十五岁的所有记忆,同那堆尸体,一起埋在了崆山中。
他搂紧了睡着的她,坐在潮湿的山洞中,守着微弱的火。
“瑶儿。”他如以往一般唤她。
无人回答,火丛中传来轻微的爆裂声。
 
[三]
 
他又一次被楼主派出去做事的时候,她拦住了他。
“你可是又要出去了?”她这段时间一直少言,开口嗓音微哑。
“嗯,楼主说……”
“为何要杀人?”她打断他接下来的话,直直地看着他。他一下子怔住。
“那些人是无辜的。”她继续言。
“你我也是无辜的。”他接话,“当初那群人我能勉强对付得过,可是对方不会那么轻易放过我们的。”
“瑶儿,我却只剩下你了。若不能护你一世周全,我活着,还有何意义。”
“阿淮,”她认真地唤道。
“这么久了,你还未厌倦吗?你当初,是说要与我过安生日子的。“她轻轻说。话出口却带着几分苦涩。
他没有回答,低头看着双手,她向前一步,拉住了他的手。
“阿淮,待你完成这次任务,我们便离开好不好?”
他沉默许久,终是点点头。
可是,上天没给他们离开的机会。
江湖异颜楼主遭人暗杀,他被推选为新一任楼主。他成了天下独一的万颜君,万颜万颜,心思变得万千面。
他知她想逃,在接任那一日,将她任为玲珑姬,纵使她名满天下,也逃不过他布下的玲珑羁绊。
他变了。
可笑的是他没发现。
 
[肆]
 
“莲生,尝尝我做的杏仁酪,你吃的药好苦,吃了这杏仁酪,就不会那般难以入口了。”她笑意盎然。
“多谢。”倚在床边的少年有些疏离的答谢。
她眼眸似水,看了他许久,突兀地问道:“莲生,你可想听个故事?”
“有一个姑娘,她喜欢一个公子许久了,他们经历了许多事情,多到,姑娘都数不清了,可是有一天,姑娘发现,公子变了……”
那一晚,她温柔而又笨拙的讲着她与他的故事。
莲生彻夜未眠,静静地聆听着故事。
门外他派来监视的侍从,也等了一夜。
天快亮了,她困倦地望着窗外的曙光,说了一句不知真假的话。
“莲生,我只剩你一个朋友了……”
红尘中缭乱了一世,认不清,亦敌亦友。
他推门而入,面若冰霜,抱起熟睡的她,在出门前丢下了一句话。
“不该惹的人不要妄想,别忘了我若没将你救回来,如今你也不过是一堆灰烬,你只是我用来炼药的药人。”
“你爱她吗?”莲生苍白的脸上挂着浅笑。
他没有回答。
后来,莲生许久未见到她。
直到她在一天深夜,敲响了他的房门。
她红着眼对着他说:“莲生,带我走好不好?再也不回来了……”
“怎么了?”莲生柔和地问,无意间却瞥见她脖颈处有一片暧昧的痕迹,抓起她的手,手臂上也是青紫一片。
“他干的?!”他不免有些惊诧。
她抽回手,用长袖遮住手臂,轻轻摇摇头。
他定定地看了她许久,像要将她看穿。
“好,我带你走。”
那般果断,那般义无反顾,即使前方是万丈的涯。
走了也好,走了便再也别回头了。
 
[伍]
 
  她和莲生一路顺利出逃,没有任何阻拦,容易的让她感到不安。
  莲生说要带她去中原玩。每晚篝火旁,莲生都会给她讲中原哪里好玩儿啊,哪里东西好吃啊,哪处手艺人的技术活精巧啊。她静静地听着,内心的不安却越来越大。
  第七天了,她和莲生离中原已经不远了。
  莲生去离借住村落不远的集市买东西,她在村民家用了早饭,家中的小女儿突然跑进来,问她有没有听见有人在吹曲。
  她凝视一听,悠扬的竹哨管声渐渐响亮,她的脸色也渐渐的白了。
是《云谣》。
七天的出逃,就像是他设计好的一场局。
她起身走到门前,奋力地一推门。
他站在院内,笑得温润如玉。
他道:“瑶儿,这七天,你玩的可高兴?“
她恍惚地看着笑着的她,却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冷。
原来所有的挣扎,在他看来,不过是可笑的玩乐。
“跟我回家吧。”他温柔地言。
她咬着下唇,扶着门框,缓缓退后,一步一步,举步维艰。
“……莲生呢?”
她看着他眼中残佞的杀意,心中没来由的恐惧。
“我问你莲生呢?你是不是把他怎么了?是不是?!”
她颤抖着身子,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他不动不言,眼神中没有温度,像在看一场毫不相关的笑话。
可是她没有看见,他眼眸深处的受伤、脆弱,以及害怕。
她奋不顾身地往外奔去,却在与他擦肩时被拉住。
“瑶儿,他只是我养的药人,死不足惜。”
死不足惜!死不足惜……
他的话像噩梦一般,狠狠地盘踞在她脑中。
至此难忘。
 
[陆]
 
  “莲生!!!”
  待她甩开他的手赶到集市是,一切都迟了。
黄昏,残阳如血,寂静的街道空无一人,唯有一只老鸦叫得沙哑。
曾经的那个少年,静静地躺在路旁,鲜血交织成一地苍夷,温热还尚存于他体内。
“莲生,你看我好傻,傻到以为自己真的能够逃开。”
“莲生,连累你了,你大概是猜到我们逃不开了吧。”
“多好,能够遇上你……”
她的声音闷闷地,胡乱地说着些话。心中悲哀早已泛滥成灾,却迟迟未落下泪。
“莲生,对不起……是我太任性,不认命……”
不认命,不甘心。
莲生保持着生前的暖笑,月牙般的眸子望着天空,透出一抹深深的落寞。
她跪在一旁,伏在他身上,双手轻颤遮起莲生的眼。
一支利箭划破宁静,她一侧脸,箭锋顺着她的脸划过。鲜血流下,为原本娇美的脸庞平添一份妖冶。
这支箭,是他的部下射出的。
她异常平静,像是得到了从未有过的解脱,眼角的痣愈发的暗沉。
从今往后,这世上便再无玲珑姬。
她不恨他,她只是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意识失去前,她看到天边最后一抹璀璨落下。
世界归于黑暗。
 
<柒>
 
她从无尽黑暗中醒来,一眼便望见了那个黑袍加身的人。
“我名为纪颖,你身上的毒已解开,你拿什么报答我?”嘶哑的女人声音。
她下意识地回答:“你要什么?”
“那万颜君的心。”
“我和他无半点关系,如今也不过只剩下这一条命,便任你处置吧。”
“他爱你,他的七窍玲珑心,只有你能得到。”
“七窍玲珑心?你只是一缕残魂?!”
“你不必过问我的身份,万颜君的势力遍布各地,你逃不过的。”
她沉默许久,道:“好,若他出现,我便兑现诺言。”
其实那时候她便想,她永远不会再和他见面了。那么,她也不用将他的心交给纪颖。
以他之心,换她之命。
她做不到。
 
〈捌〉
 
部下回来,告诉他,她死了。
开始,他不信。
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丢下他走了?说好相依为命大啊。
可是日子长了,他终是骗不过自己。
依稀记得书库中有一本讲述起死回生禁术的书。
那一晚,他翻遍了整个书库,决定要复活她。
可复活又岂是易事。
他花了许多时间,找到一个至阴之体。江湖第一大殿噬魂殿主亦玄晞的女徒弟,林卿。
那个女孩很善良,很天真。明眼的人都看得出她喜欢她师父。
他费尽心机进入了噬魂殿,接近林卿,设下一步步的局。
而林卿与亦玄晞却因情而入局。
痴情人总看不清,当局者迷。
在林卿亲手将剑刺入亦玄晞胸口后,他将她带回了异颜,囚禁于楼中。
武力高强的他终还是没敌过更胜一筹的亦玄晞。
他不甘心,凭什么他只能看别人幸福。
再次布局,此番,他赌上了性命。
穷其一生,也要让她回来,哪怕逆反了天。
他成功地将噬魂殿扰得无宁日。
却在将要成功的那一瞬停了手。
那个长的与瑶儿相似的女孩,说瑶儿还活着。
他无法相信,消失了那般久的人居然还活着,那又为什么不回异颜见他。是因为怨,还是爱到恨?
 
<玖>
 
她站在院内,梨花静静地落了满地。透过树隙的阳光落在她戴着白纱的脸,清冷独绝。
“我以为我可以留在这里度过余生的。”她静静地背对着他,道出了这一句话。
“瑶儿……”他怔怔地看着她,“你还活着……却为何不来见我?”
“我为什么要见你?”她反问,“让你看我狼狈的样子吗?”
“瑶儿,你在恨我……”
“我不恨。”她淡淡转身,撤下面纱:“看到我脸上这伤了吗?拜你所赐,如今,世上早已没有美艳一方的玲珑姬,只有一个落魄至极的殷婼瑶。”
白皙的皮肤上,一道伤疤,触目惊心。
他上前一步,伸手轻轻触碰着那条疤,“这伤,是哪儿来的?”
她轻巧躲过,退后了一步,始终与他隔着几步。
仅是几步,却又如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一支箭……”她眯了眯眼,沉入了回忆,“是那个一直爱慕你的那个部下射出的呢,她不是一向听你命令的吗?”抚了抚伤疤,满眼皆是讽刺。
“我没让她伤你……她说你死了,”他复杂地看着她,“我……”
“你倒是信她的话。”她冷笑道。
“瑶儿,跟我回家好不好?我们回异颜。”
“你觉得可能吗?”她好笑地反问,重新戴上面纱。他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良久沉默。
“瑶儿,”他眼角眉梢尽是悲恸。
“我该怎样,你才肯原谅我?”
她不语,冷眼看着他,心中却想着那黑袍孤魂的话。
他离开了,带着他干涩的心。
 
<拾>
 
他站在院口,往门上挂上一只铃灯。
她听见声响走出来,看见他,皱眉言:“一个月了,你还不死心吗?”
他答非所问:“瑶儿,我饿了。”
“与我何干?”她杏目微瞪,“堂堂异颜之主难不成还无处用膳?”
“我要吃你做的。”他笑言。
她皱眉,许久言:“吃完之后马上离开。”话毕,便进了屋张罗。
他眸中尽是温柔之色,心中不过一个念头。
再多一会儿,让我再待在你身边久点吧。
她做了他最爱吃的鲜虾粥。
她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不减当年的娇媚,只是那伤疤太过狰狞。
他看着眼前的碗,心中的苦涩却是越来越浓。
“趁热吃,你胃不好。”她随口的似是一句习惯的话,却又再次让两人陷入沉默。
他吃得艰难,眼眶被碗中的热气氤氲。一碗见底,他起身走到她身后,手撑在桌子上,一下子将她圈住。
“瑶儿,我爱你。”
“你对我的不是爱,是愧疚。”她拿起一把梳篦,手在梳齿上划着,“我说了,你吃完就走。”
他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似的,继续道:“莲生不是我杀的,他只要离开异颜七日,便会毒发身亡。”
“如今说这些,有什么用?”她淡道:“你还不明白吗?回不去了。”
他静静地看着镜中的她,眉眼依旧,容颜如初,以及那道伤疤。
“你不过是不相信我罢了,”他苦涩地笑了笑,撤了手,“你我从前那些美好的记忆已经不存在了,是我一直在做这个梦,不愿醒来。”
“瑶儿,你爱我也好,恨我也罢,”他酸涩地开口。
“可我却真真正正地爱你,刻苦铭心,从未变过。”
她未语,但眼中传来的湿润的感觉。
“我不会再来打扰你了,”他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瑶儿,你要好好过……我走了。”话音刚落,他夺门而出,经过院门的时候,带起的风吹响了铃灯,“叮铃铃”地响个不停。
她终于撑不住,视线被泪模糊了,胸口闷着,心上像是被谁扎了几十针地疼。
她起身走到门外,却被院角一抹黑影吸引住,两年前那黑袍人的话,再次浮现在心里。
“你来作甚?”她后退一步,扶着门框,尽量冷静下来。
“那洛淮出现了一个多月了,怎么,你还没拿到七窍玲珑心?”纪颖悠悠地问道,“我等待的时间可够长的了,如今他已出现,你还不快点动手?”
她拼命地摇头,“那不是他……那不是他。”
“你可是忘了当初是因为谁,你的容貌才被毁了,若不是我,你连性命都不保,如今可还会有殷婼瑶?”
“我下不去手,”她死死地抓着门框,“我做不到……”
“桀桀”的笑声从黑袍里传出。
“那就只好借用你的身体了啊……”
 
[拾壹]
 
他一路冲到山脚,身后桃岭,漫山灼红。
一声凄厉的尖叫响起,他却从那声音里,听出了几分熟悉。
幼时她被吓着了,也会这般尖叫。
他慌忙的转身,提起内力,往她院子里奔去。怕若是迟了半分,便会出什么事似的。这段路程,好像比平时长了许多。
回到院前,他却见到了一个黑袍女人,伸出枯木般的手掐着她的脖子,一句“放开她”脱口而出。
那女人却是一下子笑了,“万颜君?我可是等你很久了。”
“你回来作甚?!”她被禁锢着,依旧挣扎地向他吼了一句,脸上血色尽失。
他警惕地看着纪颖:“你来找我作甚?先把她放了。”
女人笑言:“我不过想来谈一笔交易,如今她可是我手上最重要的筹码,放了她?万颜君,你觉得可能吗?”
“你要什么?”
“你的玲珑心。”
直截了当。
他皱眉,言:“你答应我,一定放了她。”选择的没有一丝犹豫,也没有任何疑问,他心换她命。
他死,她生。
“决不食言。”
她挣扎不得,呼吸也渐渐艰难。
“阿淮……你不要……”
纪颖扔给他一把锃亮的短刃,他握住刃柄,缓缓收拢手指。
“唰”的一声,第一刀落下,血飞溅出来。
第二刀、第三刀。
她眼睁睁地看着那三刀,插在了他的胸上。
他半跪在地,手上捧着一颗血淋淋的心。那女人伸手接过,低低一笑:“传闻玲珑心者剖胸取心后仍能活半刻钟。走好,万颜君。”
女人放了她,转身离去。
他支撑不住,倒在了被血染红了一大片的地上。
被放开的她半跪着,跌跌撞撞地向他爬去,双手颤抖,轻轻抚着他的脸。
“阿淮、阿淮……”她不断地叫着他,他的身体却在迅速地失温。
他牵扯出一抹笑,十分勉强。
“瑶……瑶儿……”他抬起手,想碰碰她的脸,却在看到自己满是污血的手时,又缩了回来。
她泪眼婆娑抓住他的手,血泪相融,“你回来作甚……你怎么那么傻……”
“我说过的……”他断断续续地言,“若不能护你……一世周全,我活着……还有何意义……”
她说不出划来,只是抱着他,搂紧。
“瑶儿……你要好好活下去……虽然,我再也看不到,你了……”
“你都死了……”她颤抖着嗓子,“你都死了,我还活着作甚……你说过要保护我的,你怎么能抛下我一个人呢!”她哭得像个孩子,却那般撕心裂肺。
他气息微弱,眼皮愈来愈沉,“瑶儿,再为我……唱支《云谣》吧……”
云之我嗟,不我所言
云之遥兮,覆尽烟雨
云之虹间,瑶池水涟
云之巫山,何易断肠
她声音颤抖得跑了调,他却依旧努力微笑认真听着。
据说人死前,他的一生会像走马灯一样,在脑海里过一遍。
可他脑里,却没有地位,没有荣耀。有的只是她的容颜,幼时,年少,豆蔻,悲的喜的,笑的哭的,都不过是那一张脸,明眸皓齿,芳华尽显。
真好。
我还能再见到你。
我还能在你怀里死去。
 
[拾贰]
 
怀中的人渐渐没了气息,她却依旧在唱。
沾满血迹的双手反向运力,指向屋檐上摇曳的铃灯,尖锐的灯芯受力抽出,她狠狠一收手,灯芯直刺向她。
“扑哧!”利器穿透血肉的声音响起。
“阿淮……从此,上穷碧落……下黄泉,你不能再丢下我……”
“你我永世,再不分离。”
她的嘴角缓缓溢下血,浅笑嫣然,拥着他闭上了眼。
还好。
我还能陪你一起过三生,过忘川,过黄泉。
我还能和你一起死去。
 
[后]
 
我叫洛淮,洛阳的洛,淮水的淮。
我爱一个人,可以为她去死。
最后,也是为她而死。                                             
我叫殷婼瑶,婼羌的婼,瑶池的瑶。
我爱一个人,他也爱我,爱到能为我去死的地步。
最后他因我而死,我陪他渡过了奈何。
“我说过的,若不能护你一世周全,我活着,还有何意义。”
——洛淮
 “从此上穷碧落下黄泉,你我永世再不相离。”
——殷婼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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