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新一喜欢毛利兰的注意力回到他的身上。
他很开心的咧开嘴巴笑道:“好啊!那你可以多洗一些。”
新出智明对于工藤新一的开心很不以为然的翻了翻白眼。“小兰。我走了!谢谢你的水果啰!”
他连动作也学服部平次,朝身后的毛利兰挥了挥手离开了。
稍后,工藤新一在毛利兰的帮助之下坐上了轮椅,腿上还放了不少刚刚洗好的水果,由毛利兰推着朝医院的中庭出发。
“呃……小兰,方才新出医生检查后说了,我一个礼拜以后就可以出院了。”工藤新一边吃水果边说道。
现在的他真的是愈来愈喜欢、也愈来愈习惯毛利兰的陪伴,那种怡然、温暖的感觉是别人无法带给他的,因此他得分外珍惜才行。
“真的吗?那真是太好了!”毛利兰衷心的为他感到高兴。
不过这也意味着一件事情那就是……她离开他的时间接近了。
工藤新一接着又说:“小兰,等会儿我们到了中庭,你推我到草皮上,让我下来练习走路好吗?”
他得早已日学好走路,不要给毛利兰制造麻烦才好。
很高兴他这么有心,毛利兰微笑道:“那当然好啊!不过你自己要小心一点。”
工藤新一也笑了,接着他的头突然侧了一下。“小兰,你看。我们这个样子像不像结婚很久的老夫老妻啊?”
原来他们正经过通往医院中庭必经的门,而在那扇门的正中央摆了一面比人还高的镜子,工藤新一看到他们两人映在镜子里的身影,才脱口说出这些话。
闻言,毛利兰呆愣了一下。
他在说什么啊?老夫老妻?他们是吗?这句话突然使她想笑。
她们再怎么努力恐怕也不会变成他所说的老夫老妻啊!
并不是她悲观,而是事已至此,光留恋也没有什么用了。
因此毛利兰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微笑的回望一眼镜子里的工藤新一,继续推着他走进中庭。
看着镜子里的她,工藤新一心中有说不出来的沉重,因为他不喜欢她那悲愁的笑容。
他不是故意要说出这样的话,如果他知道毛利兰不喜欢听到这些话……
同时,他心里也很清楚的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毛利兰似乎很怕他,不是现在才开始的,而是好像从很早以前就开始了……
他是那么、那么的想接近、靠近她啊!可是她却显得一副不太敢接近他的样子。
为什么她非要和他保持距离不可?
是因为他以前总是用冷言冷语说她、或是拿东西丢她、带女人回家所造成的吗?
但是不管如何,他现在已经后悔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了,并且急迫的想让她知道,他是绝对不会再做出任何伤害她的事情了……绝对不会了!
“我们到了。”毛利兰的声音顿时让他从思绪中回了神。
工藤新一左右张望了一下。
这里已经聚集了不少的病患,有的在休息,有的在散步。
“嗯。,那么我先下去练习走路好了。”他是真的很想赶快恢复以前健康的样子,好拉近他和毛利兰之间愈来愈远的距离。
“不先散散心吗?”毛利兰有些奇怪的问道。
工藤新一摇摇头。“不了,我想先练习走路。”
因为这事比较重要,一旦他的腿痊愈了,才能够使他更快的追上她呀!
不等毛利兰的帮忙,他就摇摇晃晃的想要起身,毛利兰吓了一大跳,赶忙向前扶住他。
但是她的人尚未往前,工藤新一就全力撑起自己的身体,想要依靠自己的力量下轮椅。
她不喜欢使自己陷入这种情况之中,因为她一向不知道该怎么应付工藤新一这个……几乎是她爱了半辈子的男人。
唉!若不是她的膝下只有三个女儿,没有儿子,她一定会叫她的儿子披挂上阵,将她取回家里当媳妇!
知道老人家舍不得她,毛利兰也很难过,可是事情已经没有任何回头的余地了。
“李嫂,时间都已经那么晚了,你就先去休息吧!”她振作起精神,微笑说道。
“嗯……对了!我傍晚的时候煮了一些面条,现在就去热给你吃!”李嫂正想去替她热一热面食,却被她阻止。
“李嫂,不用麻烦了,我累了,想先上楼去休息一下,所以你不用麻烦了。”
李嫂定睛一看,发现毛利兰的脸果然苍白、劳累。
也对,她已经在医院里照顾少爷一整天了,也该让她好好休息才是。
“唉呀!对不起,毛利小姐,我都忘了你刚从医院回来呢!真抱歉,那你先上楼去休息吧。”说完,向她道了一声晚安后,便消失在长廊的另一端。
见李嫂的身影完全消失之后,毛利兰才拖着沉重的步伐上楼去。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将自己抛在单人床上。
时间终究是会到的,只是她不知道她和工藤新一这样的结束,算不算是好的结局?
她摇摇头,不再让自己想太多了,因为想得愈多,就只会让她离去的心情更加薄弱而已。
她马上痛下决心的从床上翻身坐起,拿起电话拨了一长串熟悉的号码。
“喂?灰原哀吗?请你帮我买飞机票好吗?”她对着电话筒说道。
而电话的另一端则传出欢呼的叫声。
今天毛利兰有事情不能来医院陪工藤新一,因此一大早他就像颗泄了气的皮球似的,静静的坐在病床上不发一语。
所有的护士都吓得不敢接近他的病房,深怕自己会想上一次那一位护士一样,被骂的莫名其妙不说,心里又委屈得半死。
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同一个女人,并且无法制止自己想她,深为相思所苦。
他自嘲的想到,毛利兰只不过才一天不能来医院陪他而已,他就已经如此思念她、需要她,那么将来如果有一天,他将一辈子见不到她的人,那他岂不是不能够独活下去了吗?
不!他不会失去她的……就算她当真有一天会离开他的身边,他也会跑遍天涯海角,将她带回自己的身边。
就在工藤新一胡思乱想了一个早上之后,下午司机福伯特地代替毛利兰来医院看他,并且陪伴他去做复健,以及去户外散散心。
“少爷,你想再吃东西吗?还是你想看些杂志或者公文?”福伯依照毛利兰照顾工藤新一的方式问着。
工藤新一没有心情的摇摇头。
福伯不气馁,有再接再厉的开口:“那么少爷想不想出去散散心啊?我可以推着少爷去医院的中庭走走。”
听福伯这么一提,工藤新一竟脸红心跳的联想到前几天她推着他去医院中庭散心时所发生的事情。
天啊!这样只会令他更想念毛利兰而已,他已经快不行了!真想立刻见她。
他的沉默让福伯紧张。
“少……少爷?”福伯有些不太确定的喊着他。
工藤新一在他叫了第三声之后才回神。
警觉到自己的失常,他不自在的轻咳了几下:“咳……什么事情,福伯?”
“少爷你还好吗?你好象很没有精神?”福伯总是觉得他今天好像有些心不在焉么不知道在想什么?
“福伯,你知不知道小兰今天有什么事情要办啊?”他假装不经意的问道。
不过他的这句话仍然吓着福伯了。
只见他张着大眼睛和大嘴巴盯着工藤新一直瞧。
工藤新一皱着眉头等了好半晌都没有得到他的回应,因此把脸转过来,却正好对上福伯的大眼睛。
他……干嘛用那么奇怪的眼镜看着自己呀?
工藤新一上下检查了自己的衣服和四周。
“富哦,怎么了?我身上衣服的扣子没有扣好?还是我的脸上有什么吗?不然你干嘛这样盯着我看啊?”他一头雾水的问。
福伯的眼睛在眨了两下之后,摇了摇头。“没……没有。”
他总不能告诉工藤新一说,这是他第一次从少爷的嘴巴里听到毛利兰的名字,而且还是用那么奇怪的方式追问着她的行踪。
“这……这个东西给你,你……看看喜不喜欢?如果不喜欢,或者是尺寸不合,我可以叫福伯帮忙拿去换。”
坐在病床上的工藤新一突然不自在的转过身去,把一个包装的光鲜亮丽、上头还绑了红色蝴蝶结的小盒子放在小木桌上,要毛利兰拆开来看。
毛利兰愣了愣,盯着那只小盒子发呆。
“小兰?”工藤新一发现她半晌没有动作,因此轻声叫了她 的名字。
毛利兰心里没有任何高兴或感到,只觉得头皮发麻,和有些痛苦。
她当然知道那小盒子可能装的是她这一生最想要的到的东西,但是她的心里就是高兴不起来。
她满脑子都在想会不会又像以前一样,不过是一个烂玩笑而已,是专门以伤害她为乐的烂玩笑?
足足有三分钟之久,毛利兰说不出任何话来,工藤新一实在耐不住等待的开口问道:“怎么样?小兰,你……不喜欢吗?”他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期待和略微的失望,大概是因为毛利兰没有露出他最想看的笑容吧!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把那只盒子放回小木桌上,“它……很漂亮。”
闻言,工藤新一很高兴,他花了心思选上的戒指能令她喜欢,他简直兴奋得快要飞起来了。
他快乐的建议道:“小兰,戴戴看啊!如果不合的话,还可以拿去换。”
拿去换!
这句话又让毛利兰忆起那段往事。
她又是深深吸了一口气,把它推到小木桌的另一端,工藤心意脸上的笑容顿时像熄灭的灯火一样,消失在黑夜之中。
“小兰,怎么一回事?你不喜欢吗?”
工藤新一完全忘记过去那件事情了,所以他感到十分慌张,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个状况?
第八章
静悄悄的,枯叶从树梢落了下来,正好掉在毛利兰伸出去的手掌上。
她抬头看了看那片扶疏的绿意。
秋天快要到来了吧!
她坐在医院中庭的那棵大树下沉思,一片落叶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看看手腕上的表,都十点钟了,工藤新一的检查应该做完了吧!
她站起身拍拍臀部,举步往医院的就诊大楼走去。
今天是工藤新一出院的日子,在他出院以前,新出智明特别再替他做一次较为精密的全身检查的需费时一个小时。
慢慢地走着,她晃回到工藤新一的病房门口,见到那扇门仍然紧闭着,所以就坐在廊上的长椅等候着。
“毛利小姐!”福伯那略显肥胖的身子从走道的另一端走来,开口喊道。
毛利兰侧头看到他了。
“福伯,你来了。”她礼貌的笑了笑,身子往一旁挪动,好让福伯可以坐下来休息。
“嗯!很抱歉,这么晚才来,因为塞车的关系。”福伯不哈意思的搔了搔头。
他走到毛利兰身边的空位坐下,擦了擦额上的汗水,“少爷他没有生气吧?”他有些担心的问道。
“没有。”毛利兰指指那扇未开的门。“他还在做最后的检查。”
福伯松了一口气,“毛利小姐,我听李嫂说,你后天就要离开工藤家了,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啊?”
因为福伯膝下无子女,所以他已经把毛利兰当成自己女儿一样看待了,如今她要离开工藤家,他当然会感到不舍。
毛利兰轻轻的点点头。“嗯,不过我还是会经常抽空打电话给你们,或会去看你们的。”
她尝试不把离愁表现在脸上。
福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那你要好好的照顾自己,天凉了可要多加件衣服,,单身一个女子出门在外的,也要多注意门户……”他开始像个老爹似的交代事情。
毛利兰忽然感动得都快流出眼泪。
“谢谢你,福伯,我一定会非常想念你们的。”她的头靠在福伯肩上,令福伯有些脸红不自在。
就在这时候,病房的门突然打开了。
两只手拄着拐杖的工藤新一站在门口,皱着眉头盯着他们。
明明知道这只是自己的嫉妒心在作怪,心却仍然痛得难受,嫉妒的快要发狂……
这个善妒的自己,连他都觉得很讨厌、很讨厌。
福伯一见到工藤新一出来,立刻从长椅上站起来。“少爷。”
工藤新一不发一语地看着他,看得福伯的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
奇……奇怪了?少爷为什么用这种眼光看着他呀?仿佛他刚刚犯下了什么滔天大罪一样,怪恐怖的。
“小兰!”工藤新一可紧张了,他叫唤着她 的名字,想跟她道歉。“小兰,请你张开眼睛听我说好吗?小兰!”工藤新一把手上的拐杖丢掉,紧紧的抓着她的肩膀,摇晃着她的身体。
可是毛利兰已经拒绝再倾听他的任何话语了,她只想找个地方把自己藏起来,不要再受到任何的伤害。
“小兰,我求求你!把眼睛打开好吗?我不是故意要说那些话伤害你的,对不起!小兰!看看我好吗?”工藤新一觉得心痛,他把头靠在毛利兰的肩上,不断的请求她的原谅,但是她一点反应也没有。
直到福伯拿着工藤新一的衣物来到停车场。
福伯见到他们俩奇怪的相拥着,再一次吃惊的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啊?难道……少爷的腿不舒服吗?”
“我——”工藤新一正要再说什么,可是毛利兰却早一步开口。
“那就麻烦福伯扶少爷上车,我去帮忙开车门。”她趁机摆脱工藤新一,走开了。
“小兰……”他不喜欢这个样子。
结果在回程的一路上,工藤新一不断注意着毛利兰。而她则是把脸面向车窗外,不再说任何的话。
他从来都没有那么早、那么急着起床过。
工藤新一从床上跳了起来,跛着脚冲进洗手间里洗脸、刷牙。
匆匆忙忙穿好衣服,他就打开房门,一路快步的走到楼下。
果然,他听见了毛利兰和李嫂谈笑的声音。
“李嫂,这个就由我来煮吧!你可以先跟福伯出去买菜,不然晚餐就没有着落了。”毛利兰拿过李嫂手上的锅铲,开始翻动锅子里的那些菜。
“不行!这是我的工作,怎么可以由你来做呢?”李嫂把她推出厨房。“你啊!还是给我乖乖的坐会位子上由我来煮,好菜马上就可以上桌了。”
毛利兰笑了笑,只好把锅铲递给李嫂。“那好!我去帮忙盛稀饭好了。”
“好。但是不要给福伯那个老头子看到,不然他又会说我虐待你了。”李嫂抱怨道。
工藤新一站在楼梯口看着、倾听着这一幕,幸福的感觉顿时充斥在他的心坎中。
“小兰。早安!李嫂。你也早啊!”他露出笑容,精神奕奕的走过去。
可是她们并没有如他所预期的回以微笑,只是全部愣在原地,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就赶快忙着自己手上的事情了。
他的笑容一下子消失无踪,而且心里不再觉得温暖,反而感觉自己来到了冷飕飕的寒冬之地。
以前的工藤新一早餐都是一杯咖啡再加上一些西方料理,完全不与他们一起同桌吃饭,所以她们才会如此的不知所措。
工藤新一压下心中的失望,振作起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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