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去是生命的另一种飞翔或是开始

编者按：6月8日，中国石化与广东省知名作家、报告文学《播火者》作者、原《茂名石化报》副刊编辑陈乔先因病离世。消息传开，国内数十名文友纷纷发来缅怀文章。本刊特刊出其中5篇，以慰文友思念之情。

 

离去是生命的另一种飞翔或是开始

——沉痛缅怀乔先老师

□   晓 音

 

一

越来越多的面孔被岁月的风雨漂泊成记忆

越来越多的背影在记忆中被碾磨成时光的碎片

朋友、亲人，那些曾与我生命相伴的至亲呵

从南方到北方，从北方到更远的地方

在阴郁的时间里，我们以文字同盟

书写、歌唱。我们曾经彼此用内心的灯盏照耀对方

或是生如夏花，或以冬天的雪片飞扬于世

我们曾经一起，在字里行间艰难地寻找着故乡

二

或许，离去是生命的另一种飞翔或是开始

犹如冰川上的裂缝，岩浆宣泄之后，泪水汹涌

欢乐被沉于海的深处，世间会有哪一颗智慧的种子

为生死之劫打出金色的锁链，我们只需要开始

永远也不要结束。我想，一切的伤悲就此了结

三

生者会彻夜难眠，就如那些苦痛会锁住我们的眉头

岁月永远会沿着它失误的轨道

去尝试人类对错误的容忍

玩偶泰然自若，可我们为什么总会在阳光灿烂的日子里

痛不欲生？！或是狂饮毒酒

四

而这些离别才仅仅是开始，那些旷日持久的累积

总在某一个意想不到的时刻，突然崩溃

你猜不到，下一次痛苦会在哪一个人生路口

扼住你的咽喉。而墓地鲜花盛开

她们将以此证明，天堂和地狱的距离

      （作者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茂名市作家协会主席、《女子诗报》主编、广东石油化工学院文光学院副教授、国内著名女诗人）

 

缅怀乔先老哥

 

 

□周 迅

炳吾精诚唯一语，挺身天地足千秋。

从此不问人间事，远去仙乡作壮游。

      作者是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摄影家协会会员、中国化工作家协会副主席、岳阳市文联主席、原《巴陵石化报》总编辑。

 

那个清瘦的身影不见了

□杨素平

  

 

图为：陈乔先

　　惊闻乔先老师仙逝，悲恸不已，有作，谨以纪念。

                            ——作者题记

 

一九九五年秋天  江西革命老区

井冈山宾馆

一群带着石油味的文学爱好者

会师在这里  只是这次不用带着武器

但这丝毫没有消减思想交锋的火药味

 

夜晚  围坐在阴湿的房间里烘烤衣物

一遍遍地回想白天研讨的细节

那个带着浓重广东口音的长者

几根花白头发但不失风度的清瘦男子

试图用普通话与大家交换思想的苹果

每次努力换来的笑声

总将他的语句击成断断续续的碎片

汗顺着他的脸庞悄然流淌

这并不是一次完美的表演

仍然让他酣畅淋漓

 

餐餐味道香 红米饭南瓜汤

歌声的力量抵不过肠胃的召唤

那个清瘦的老者不见了

转眼就在井冈山的夜幕中

闻到了难以忘怀的酒香

举起竹碗当酒杯

且认新朋作旧友

没有了发言时的拘谨与正襟

谈笑自如 或许更接近他的本色

尽管不能完全听懂 但并不影响我

从他的表情中悄然分享快乐

 

时光静静地从指缝间默默流过

时断时续的相遇 偶有偶无的交集

微微佝偻笑容满面的老者

岁月在他的脸上刻下了浓重的印记

与社会不公的抗争让他倔强自负

香茶音乐相伴让他内心柔情似水

仙风道骨的长者

更像一位身怀绝技的汉子

在那个南方小城娓娓讲述

动人心弦的故事

 

一张明信片盛满一年的祝福

几句简单的问候总能换来

满满几页纸真诚的问候和嘱托

在我心中您就是石油城茂名

一看到茂名总能想起您清瘦的影子

 

播火者的勇气和智慧

揭短亮丑 以坚强的呐喊

照亮隐藏于我们内心的片片黑暗

手举火把的奔跑者或许

命中注定只能在火把的阴影中前行

 

斟满的酒怀

飘落的琴音

孤独的品茗

那个清瘦飘逸的长者

转瞬间  已然不见

      （作者为中国石化作协会员、江苏省作家协会会员、江苏省教育厅副处长、副教授）

 

不思量  自难忘

——怀念乔先

□圣光

　　电话没有接完，泪水止不住“扑簌簌”滴落下来——乔先兄，你怎么离去得这么急！

　　秀君说您走了。她还说，你病重时不让家人告诉朋友，怕大家为你担心。可是，你怎么就不知道那噩耗如晴天霹雳炸响时，大家如何接受得了。

　　乔先兄，大家都喜欢称你“乔老爷”，无论是年龄差你几岁的朋友，还是忘年之交，大家都喜欢这样叫你。这个称呼中，包含了多少敬仰，多少亲情。

　　认识你应该是1995年春上吧。那一年《中国石化报》副刊会在都江堰召开，我第一次参加这种会议，怯生生的。当时，你坐在会场一角，静静地吸着烟听大家发言，你的头发已经有些白了，颧骨很高，清瘦矍铄，颇有点鲁迅的样子。后来，熟悉你的朋友介绍说，你是《茂名石化报》副总编，写杂文。当时我心里就想，真像！

　　第一次和你“亲密接触”是在那次会议的晚餐。那一天，我张罗了几个人给偶然得知过生日的雅婷庆贺，其实也就是让餐厅特意煮了一碗面。几个人聚在一桌嘻嘻哈哈，你凑过来，乐呵呵地操着很好听的“广普”说：给才女过生日要算我一个。说着，举起一碗菜汤和大家“碰碗”，那份随和一点也不像你杂文的犀利和冷峻，让雅婷等人很是感动。

　　后来，在都江堰二郎庙，你看到大殿里陈放着一架挺好的古琴，忍不住上前用没套“指甲”的手拨弄了两下，那悦耳的和弦一听就是行家。旁边过来一位工作人员气横横的指责你“乱动文物”，正好，后面过来一位领导模样的人，他似乎听到你的弄琴声，赶过来拦住工作人员，一把拉住你的手：要得，要得，先生是行家。他让工作人员去拿一套“指甲”来：请先生赐教。你笑着拱拱手：“多谢了，既是文物，那就不能造次了，实在抱歉。”说罢，点头而去。

　　过后，晓霞告诉我，你的确是古琴高手，带的学生曾多次获大奖。

　　从《中国石化报》上读到你的许多杂文、随笔，都感到你对于现实生活敏锐的穿透力，表现手法独到的震撼力，既有南方人的机智与幽默，又有北方人的豪爽与犀利。你的杂文集《滤心斋闲话》出版，在第一时间寄给我，让我有机会比较系统地读了你的大作，诵读之中，始而拍案叫好，始而不禁笑出声来，从心底感到一种酣畅淋漓的痛快。你的文集名虽是“闲话”，却从心底精滤而出，所论之事多是生活中一些见惯不怪的现象，经你的笔一点拨，却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我曾写了读后感《滤心过后闲话真》，文章在《中国石化报》发出后，那一晚，你给我打了半个多小时的电话，谈文字，谈生命，谈友情，我们聊得好投机好开心。

　　后来，青年书法家杨静去茂名参加中国石化的书法交流，我托她带了一瓶珍藏的本地名酒“牺尊”去看望你。酒好不好另说，但是装酒的容器是一件仿文物的神兽。那天晚上，你打来电话，一听家里正热闹。你告诉我，杨静带去的酒由于长时间渗漏，只剩了三分之一，“但是我们喝得好开心，那里面是你老弟的一片情意！”你告诉我，酒喝完了，“牺尊”就摆到博古架上，“看到它就像看到你了！十分想念。”

　　再后来，杨静因车祸和医疗事故英年早逝，我不敢告诉你。可西中文兄到底没忍住。还是晚上，你打电话来，详细询问相关情况。唏嘘之声，情意切切。我字斟句酌地说着，你在电话那头长时间没了声音，半晌，电话被挂断了。第二天，你的公子打电话问我都告诉你一些什么，说你扔下电话默默回到书房，关上门，几乎一夜没有出来。电话那头，孩子十分心疼，这头，我的心也被你揪了起来，我知道，朋友的情谊在你的心头很重，很重。

　　你退休了，参加会议少了，见你就难了，偶有电话，都十分开心。常向茂名的朋友询问你，知道你家中遇到一些情况，但是你一如既往的豁达和坚强，面对生活的磨砺，你就像一棵松树，虽风刀雨剑，愈加风骨凛凛，坚定地面对灰蒙蒙的苍穹。有一天晚上，我突然想给你电话，打过去，你那边正热闹。你告诉我，那一天是你的生日，家里人正在给你庆生：“老弟，我们是心有灵犀呀！”你笑得好开心。

　　2007年12月，我去茂名出差，你知道了，十分高兴，晚上一定邀我去你家里吃饭。因为另有安排没有成行，晚上好晚，你和晓霞到宾馆看我。那一晚，我们以茶代酒，说到凌晨，说不够，却喝醉了。我为你拍了几张照片，其中一张我们都十分喜欢。照片中，岁月的刻刀在你脸上留下的沧桑格外深刻，可你的眼神是那样从容与坚定。你送给我一套十分精致的小酒杯，我一直爱不释手。你最大的愿望是到山东走走，“看看朋友，登登泰山。”我说，只要你来，我全程陪你。我们击掌相约：就这么定了！

　　谁知，那一次见面，竟成永诀。

　　如今，那套小酒杯依然在我的厨子里珍藏着，这个世界上却再也没有了你。

　　东江阿峰说，你在病痛缠身时，还在整理你的文字。我知道，你离不开它，也不舍得离开它，就像舍不得离开你的朋友和亲人。或许，是上帝想读好的杂文了？便把你请了去，却把无尽的哀恸留给我们。

　　你走了。我失去了一位好兄长、好老师。不思量，自难忘。我记着你在杂文《拒绝末日心态》的话：“该读书的读书，该生产的生产，该生孩子的还去生孩子，明明白白过日子。”——这是你的心愿。

　　只是，乔老爷，你走好！

　　（作者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山东省作家协会常务理事、中国石化著名作家、齐鲁石化副总政工师）

 

巡天何处认山河

——沉痛缅怀乔先先生

□老　弦

 

 　　这个端午节，是这些年最为忙碌的一个节日。每天忙碌着，每天的时间都安排得满满的，每天强迫自己笑着面对一切。只是为了逃避这份无法逃避的悲痛。

　　但是我终究必须面对，我尊敬的长者，乔先先生，再也无法为我布示茶道，再也无法与我吟诗作词，再也无法与我煮酒论道了。

　　穿行在这座城市的大街小巷，烈日下人流车流熙熙攘攘。那些流年往事，那些喜怒哀乐，越抗拒越清晰，越逃避越入心。

　　十六年前，我拿起搁置多年的笔，继续涂鸦沉积于心的文字，并且不时向《茂名石化报》副刊投些稿子。忽然有一天，接到一位女性编辑的电话，约我到编辑部一谈。

　　我怀着忐忑的心情走进了茂名石化报社。电话约谈的是当时的副刊编辑梁晓霞老师，坐在她旁边办公桌的，就是乔先先生。

　　乔先先生清瘦而矍铄，锐利的眼神从宽厚的镜片后直射过来，探人心底。而那棱角分明的脸孔和脸上那些过早刻上的皱纹，让我觉得这定然是个有故事的人。

　　梁晓霞老师跟我寒暄的时候，乔先先生并不插话，而是冷峻地望着我，似乎在考究一件呈现在眼前的新物件。梁晓霞老师说乔先老师希望见见我，和我聊聊，然后很郑重地向我介绍：“这就是乔先老师，我们非常尊敬的老先生。”

　　十六年过去了，第一次和先生见面的情景依然历历在目。其实，当时先生并不老，还不到退休年龄，但岁月在他脸上刻下的沧桑，使他看上去比同龄人要苍老得多。虽然特意邀我到报社见面，但我和先生的第一次见面聊得并不多。记得当时谈的是我的第一篇小说《大妹》。先生在肯定我的文字功底的同时，认为这篇作品在很多方面还欠火候。

　　“第一次能写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先生鼓励我的话也不多，但眼神坚定，让我在惶惑中感觉到了力量。

　　后来，我在写作上一发不可收拾，几乎每周都会写几篇，时不时捧了去向先生请教。每次先生的话都不多，但总能让我发现自己作品的不足，找到努力的方向。

　　随着接触增多，我逐渐了解了先生的往事，知道先生几十年里历经坎坷，曾经因为生性耿直，受到了那个年代许多与他相似的人同样的待遇。平反后，先生重回单位，报社创建后因为文学上的成就受命成为一名副刊编辑，后来兼任了中国石化报社茂名石化记者站副站长。先生著作颇丰，尤其是报告文学、小说、杂文在中国石化与广东省文坛广受好评，报告文学《播火者》影响了两代茂名石化人，是圈内公认的文如其人的耕者。

　　与先生交流增多后，逐渐感受到先生那冷峻凌利的眼神背后，是对世俗观念的冷眼，更是对陌生信息的戒惕。先生内心，对文学后人其实饱含垂爱，苛严之下，句句关情。

　　我们见面的场合大多在报社，偶尔也会相约坐在路边某处排档，小酌几杯，交流对文学对人生对现实对社会的看法。虽然相差近三十岁，但我们之间很多观点惊人地相似，常有相见恨晚的感觉。先生说我俩是忘年交，都是性情中人，都有一腔傲气，都有一股悲天悯人的情怀。我却觉得，先生于我，亦师亦友。先生对我的影响，不仅在作文，更深的在于洞观世事，在于与人之道。

　　先生退休后，煮茶抚琴，含饴弄孙，自得其乐。也常邀一众文友入室小坐，品茶论文，其乐融融。

　　先生对于朋友，相待甚殷。我每与文友赴先生家，先生总是亲手布茶，三两个好友围坐几前，一边品着酽酽的香茗，一边谈论着凡尘俗事。聊得兴起，先生还会架起古筝，弹曲《高山流水》或者《春江花月夜》助兴。

　　9年前，我计划出版一部散文集子，自然而然想到了请先生作序。先生欣然答应。这以后的两个多月时间里，先生将全部文稿认真阅读了两遍，一些重点文章甚至读了四五遍，又花了数日，一笔一划为我的散文集《心海箫音》题写了序言《文有真情格自高》。先生对后生晚辈的关爱之情，溢于言表，跃然纸上。

　　五年前，师母染病，先生携儿孙奔走救治。初时每年数次往返穗城，常常在广州一住大半个月，衣食住行，全由先生照料。其间所历艰辛，心与身的煎熬，虽不曾亲睹，从先生的诗作中却也能感同身受。那些日子，先生的世界里几乎只有他挚爱一生的老伴，或阴或晴。

　　2009年4月，清明前夕，先生以手机短信给我发来短诗一厥：

　　三月花城不见花，

　　流离掣妇觅神茶。

　　慈航苦海何时现？

　　雾里清明梦到家。

　　先生心忧师母病患、为帮师母战胜病魔心力交悴的情景跃然纸上，读罢心酸不已，心疼不已。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先生，我知道，在劫难面前，所有的语言都很苍白。我苦思冥想，涂鸦一厥小诗，回复先生：

　　烟雨连天漫飞花，

　　田陇蓑笠种桑麻。

　　莫愁前路多风雨，

　　连天春色已萌芽。

　　希望先生能在短短几行诗中感受到点滴温暖。

　　2010年端午节，先生打来电话，我们聊了许多人和事，听得出先生因为师母的病有所好转而心情大好。尔后，先生发来短信，附短诗一首：

　　投江往事越千年，

　　鲜有今人祭屈原。

　　裹粽飘香舟鼓响，

　　如钩新月楚时天。

　　我依然和诗一厥，表明自己对一些世事的观点和态度：

　　芦花涤尽水茫茫，

　　渔舟惊鹭映夕阳。

　　屈子投江昭日月，

　　人间正道是沧桑。

　　先生又复云：得佳构，大喜！文雅境美意深，读来舒畅。彼此得一灵犀足矣！你写诗词起点高，令人刮目。当然，若把渔舟与惊鹭调一下位置，就完全合律了。这是小节，无伤大体。字里行间，可以感觉到先生的心情比之前一年已经确实大有好转了。

　　这几年，由于师母的病，先生几乎不曾离开半步，我们的每次小聚，都在先生家中。每次先生都坚持亲自布茶。有次不提兄不忍先生劳顿，自告奋勇请求布茶，先生婉拒了。先生戏说，三两好友相聚，布茶闲谈，是人生一大乐事，求你莫要剥夺了去罢。

　　在先生和亲友的努力下，师母勇敢地战胜了病魔。虽然每年依然要赴穗城检查，但病情基本稳定。每次小聚，先生都要叨上几句感谢朋友们关心和帮助的话。

　　没想到，去年的一个疑虑，让先生渐行渐远，以至今日与我等阴阳相隔。

　　我一直想，如果当初先生不去穗城作那个检查，如果当初不坚持做那个手术，如果后来坚持做完所有治疗，也许，今天先生还可以和我们坐在一起纵论世事、为我们布一道酽酽的热茶。

　　先生前往穗城彻查身体前，先生上台接受手术前，都曾打电话和我谈起他心里的担忧。如果知道会有今天，我当初就应该更加坚决地劝他不要去作深入检查，不要动那个当时不知未来的手术。

　　这个世界也许会有轮回，但时光永远无法倒流，一切的如果都成了我们心中永远的遗憾。

　　今年清明节一大早，先生给我发来短信，附一厥《癸巳清明感怀》：

　　尘霾冻雪雨滂沱，

　　怪味清明怪事多。

　　造化规人人不省，

　　巡天何处认山河？

　　其时正逢恶疾流行，清明作这首诗，既有对世事的针砭，又有对自己境况的不安。我隐隐感觉到先生已经察觉到自己时日无多，尘世中还有很多放不下的事，于是复诗一首：

　　宏宇苍茫说轮回，

　　斗转星移不可追。

　　沧海一粟浮生短，

　　俯仰无愧是人魁。

　　我本意是希望先生看淡生死，以轻松的心态面对病魔，心态好了也许对治疗更有用。先生何等聪慧，对我的心意自然一看便知，回复道：好诗！颇具禅诗风味，不乏深邃哲理。谢谢你！

　　没想到，这竟成了我与先生的最后一次短信交流。

　　5月，先生病情严重，入院治疗，历经一个多月数次抢救，终于6月8日18时38分，撒手西去。

　　而此前的一周，先生躺在病床上握住我的手，虽然气息微弱，但语气坚定：有你和朋友们给我的力量，我绝不放弃！

　　李显健老先生说，人终有这一天，只是迟早，淡看生死，只要不影响他人，恣意生活，才能享受人生。在先生病重的日子，我也听先生发过类似的感慨。我相信先生虽然留恋这个世界这些亲友，但有这样的心态，也会走得安详。只是我辈从此失去了一位博学广识的良师，从此失去了一位慈祥宽厚的长者，从此失去了一位志同道合的朋友。

　　造化规人人不省，巡天何处认山河。先生仙去，从此文坛失强音。

　　世间的路很坎坷，先生累了。先生安息！

　　天堂的光很明亮，先生去了。先生走好！

      （作者为广东省作协会员、中国石化作协常务理事、茂名市作协副主席、公司文学协会主席）

   （文章图片来源《茂名石化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