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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译注》读书笔记(三)

《梁惠王章句下》(01~03章)(共16章)

庄暴见孟子——仁君应“与民同乐”,实行“仁政”(01章)

(2·01章原文)庄暴见孟子,曰:“暴见于王,王语暴以好乐,暴未有以对也。”曰:“好乐何如?”
  孟子曰:“王之好乐甚,则齐国其庶几乎!”
  他日,见于王曰:“王尝语庄子以好乐,有诸?”
  王变乎色,曰:“寡人非能好先王之乐也,直好世俗之乐耳。”
  曰:“王之好乐甚,则齐其庶几乎!今之乐犹古之乐也。”
  曰:“可得闻与?”
  曰:“独乐乐,与人乐乐,孰乐?”
  曰:“不若与人。”
  曰:“与少乐乐,与众乐乐,孰乐?”
  曰:“不若与众。”
  “臣请为王言乐。今王鼓乐于此,百姓闻王钟鼓之声、管龠之音,举疾首蹩頞而相告曰:‘吾王之好鼓乐,夫何使我至于此极也,父子不相见,兄弟妻子离散。’今王田猎于此,百姓闻王车马之音,见羽旄之美,举疾首蹩頞而相告曰:‘吾王之好田猎,夫何使我至于此极也?父子不相见,兄弟妻子离散。’此无他,不与民同乐也。
  “今王鼓乐于此,百姓闻王钟鼓之声、管龠之音,举欣欣然有喜色而相告曰:‘吾王庶几无疾病与,何以能鼓乐也?’今王田猎于此,百姓闻王车马之音,见羽旄之美,举欣欣然有喜色而相告曰:‘吾王庶几无疾病与,何以能田猎也?’此无他,与民同乐也。今王与百姓同乐,则王矣!”

(译文)齐国的臣子庄暴来见孟子,说:“我去朝见王,王告诉我他喜好音乐,我不知怎样回答。”接着问道:“喜好音乐,究竟好不好?”
  孟子说,“王如果非常喜好音乐,那齐国恐怕就治理得很不错了!”
  过了些时日,孟子谒见宣王,问道:“您曾经告诉庄暴,说您爱好音乐,有这回事吗?”
  齐宣王很不好意思地说:“我并不是喜好古代音乐,只是喜好一般世俗流行的乐曲罢了。
  孟子说,“只要您非常喜好音乐,那齐国恐怕就治理很不错了!无论现在流行的音乐,或者古代音乐都是一样的。”
  宣王说:“能让我知道是什么道理吗?”
  孟子说:“一个人单独欣赏音乐快乐,跟别人一起欣赏音乐也快乐,究竟哪一种更快乐呢?”
  宣王说:“当然与他人一起欣赏音乐更快乐。”
  孟子说:“跟少数人一起欣赏音乐快乐,跟多数人一起欣赏音乐也快乐,哪个更快乐呢?”
  宣王说:“当然与多数人一起欣赏音乐更快乐。”
  孟子马上接着说,“那就让我来为您讲讲欣赏音乐和娱乐的道理吧!假如王在这儿奏乐,百姓们听到鸣钟击鼓、吹箫奏笛的声音,却全都觉得头痛,愁眉苦脸地互相议论:‘我们国王这样喜好音乐,为什么要使我们这般穷困呢?父子不能相见,兄弟妻儿分离流散。’假如王在这儿围猎,百姓们听到车马的喧嚣,见到华丽的仪仗,却全都觉得头痛,愁眉苦脸地互相议论:‘我们国王这样喜好打猎,为什么要使我们这般穷困呢,父子不能相见,兄弟妻儿分离流散。’[为什么百姓会这样呢?]这没有别的原因,就是因为王只图自己快乐而不同大家一同娱乐的缘故。
  “假如王在这儿奏乐,百姓们听到鸣钟击鼓、吹萧奏笛的声音,全都眉开眼笑地相互告诉:‘我们国王大概没有很健康吧,要不怎么能奏乐呢?’假如王在这儿围猎,百姓们听到车马的喧嚣,见到华丽的仪仗,全都眉开眼笑地相互告诉:‘我们国王大概很健康吧,要不怎么能打猎呢?’[为什么百姓会这样呢?]这没有别的原因,只是因为王同百姓一同娱乐罢了。如果王同百姓一同娱乐,就可以使天下归服了。”

文王之囿——与民同甘共苦,再宽的猎场也不过分,独享再小也过分(02章)

(2·02原文)齐宣王问曰:“文王之囿方七十里,有诸?”孟子对曰:“于传有之”。曰:“若是其大乎?”曰:“民犹以为小也。”曰:“寡人之囿方四十里,民犹以为大,何也?”曰:“文王之囿方七十里,刍荛者往焉,雉兔者往焉,与民同之。民以为小,不亦宜乎?臣始至于境,问国之大禁,然后敢入。臣闻郊关之内有囿方四十里,杀其麋鹿者如杀人之罪。则是方四十里,为阱于国中。民以为大,不亦宜乎?”
(译文)齐宣王[问孟子]道:“听说周文王有一处狩猎场,纵横各长七十里,真有这回事吗?”孟子回答:“史书上有这样的记载。”宣王问:“真有这么大吗?”孟子说:“老百姓还觉得它太小呢。” 宣王说:“我的狩猎场,纵横各四十里,老百姓还认为太大了,这又是为什么呢?”孟子回答:“文王的狩猎场纵横圆七十里,割草打柴的去,打鸟捕兽的也去,同老百姓一同享用。老百姓认为太小,这不很自然吗?[而您的呢,与此相反]臣刚到齐国边界的时候,问明白了齐国最严重的禁令后,才敢入境。我听说齐国首都的郊外,有一个狩猎场,纵横四十里,谁有伤害了里面的麋鹿,就等于犯了杀人罪。那么,这为方四十里的地面,对百姓来说,是在国内布置一个陷阱。他们认为太大了,不也应该吗?”

交邻国有道乎——匹夫之勇,毁国伤民;仁智之勇,方能使天下安定(03章)

(2·03章原文)齐宣王问曰:“交邻国有道乎?”
   孟子对曰:“有。惟仁者为能以大事小,是故汤事葛,文王事昆夷;惟智者为能以小事大,故大王事獯鬻,句践事吴。以大事小者,乐天者也;以小事大者,畏天者也。乐天者保天下,畏天者保其国。云:‘畏天之威,于时保之。’”
   王曰:“大哉言矣!寡人有疾,寡人好勇。”
   对曰:“王请无好小勇。夫抚剑疾视曰,‘彼恶敢当我哉’!此匹夫之勇,敌一人者也。王请大之!
   “《诗》云:‘王赫斯怒,爰整其旅,以遏徂莒,以笃周祜,以对于天下。’此文王之勇也。文王一怒而安天下之民。
   “《书》曰:‘天降下民,作之君,作之师。惟曰其助上帝,宠之四方。有罪无罪,惟我在,天下曷敢有越厥志?’一人衡行于天下,武王耻之。此武王之勇也。而武王亦一怒而安天下之民。今王亦一怒而安天下之民,民惟恐王之不好勇也。”

(译文)齐宣王问道:“和邻国相交有什么原则和方式吗?”
   孟子答道:“有。只有仁爱的人才能够以大国的身份来侍奉小国,所以商汤侍奉葛伯,周文王侍奉昆夷。只有聪明的人才能够以小国的身分侍奉大国,所以周太王侍奉獯鬻,越王勾践侍奉吴王夫差。以大国身分侍奉小国的,是无往而不快乐的人;以小国身分侍奉大国的,是谨慎畏惧的人。无往而不快乐的人足以安定天下,谨慎畏惧的人安定足以保护住自己的国家。这正如《诗经周颂·我将篇》说:‘畏惧上天的威灵,[因此谨慎小心,]所以得到安定。’”
   宣王说:“您的话可真高明呀!不过,我有个毛病,就是逞强好勇[恐怕不能够侍奉别国]。”
   孟子说:“那就请王不要喜爱小勇。有一种人,只是手按着刀剑瞪着眼睛说:‘他怎么敢抵挡我呢?’这只是个人的勇,只能敌得住一个人。希望王能够把它扩大!
   “《诗经·大雅·皇矣篇》说:‘我王勃然一生气,整顿军队往前去,阻止侵略莒国的敌人,增强 周国的威望,因以报答各国对周国的向往。’这便是文王的勇。文王一生气,便使天下的百姓得到安定。
   “《书经》说:‘天降生了一般的人,也替他们降生了君主,也替他们教训了师傅,这些君王和师傳的唯一责任,就是帮助上帝来爱护老百姓。所以,天下四方的有罪者和无罪者,都由我来负责,普天之下,何人敢超越上帝的意志[来胡作妄为]呢?’当时有一个约王在世间横行霸道,武王便认为这是奇耻大辱。这是周武王的勇。武王也是一怒便使天下百姓得到安定。如今王如果也做到一怒便使天下百姓得到安定,那么,老百姓就会唯恐大王不喜好勇了啊。”

闺女的妈咪

评论

  • J-Bella

    1小时前

  • 菩提树

    3小时前

    与少乐乐,与众乐乐,孰乐?与众乐!

  • 哆来咪

    11小时前

  • 静秋

    11小时前

  • fly心晴

    12小时前

    谢谢分享

  • 名字

    13小时前

  • 青云

    14小时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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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vane

    19小时前

  • 闺女的妈咪

    19小时前

  • 江北水城

    19小时前

    齐宣王光大稷下学宫;会盟诸侯,抗击秦国;营建都城临淄,在那个年代想过要做一番事业,但色厉而胆薄,好谋而无断,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宣王作为战国风云一时之人物,在过去的好处里面,沉迷纠缠,在未来的利益面前,踌躇不前;在过去静态结构里面,筹划个不停,却没有胆量承担下一个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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