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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梦》莺儿被骂小娼妇,贾府婆子撕毁薛宝钗“好人缘”的假象
《红楼梦》第五十九回宝钗的丫鬟莺儿嚣张地在大观园采花折柳,被大观园的两个婆子破口大骂小娼妇,根本不顾宝钗的“好人缘”和亲戚薛家的面子。
是贾府的婆子是不懂规矩才骂了亲戚吗?当然不是,她们只是没把薛家当回事,不把宝钗当盘菜罢了,就算薛宝钗借着探春改革,给她们谋取了承包大观园的外快福利,这些婆子们还是一点也不念她的人情。
通过婆子们痛骂莺儿一事,也彻底撕破了薛宝钗在贾府“好人缘”,“得下人之心”的假象。
其实,在贾府多年来,薛宝钗努力经营的人际关系是十分失败的:她靠着那些小恩小惠,广施人情的低级手段并足以真正笼络贾家的下人,不用提那些管家娘子,就是底层的婆子她都没搞定;
她用尽浑身解数都无法讨好贾母、王夫人、王熙凤这些当权者;就连奉承她宽厚大度有涵养的花袭人也不过是想要利用她争荣夸耀当姨娘而已。
唯有大观园里的姐妹们真心待她,唯有情敌林黛玉真正懂她,可是宝钗却因为这些人对她没用,个个都不放在眼里,背后陷害起来也毫不手软。
宝姑娘的好人缘又假又脆,多年费劲心机,却连底层婆子丫鬟都搞不定
每次只要提到《红楼梦》中的薛家脸皮厚,薛姨妈带着一对成年儿女常年赖在姐姐姐夫家不走,总有读者不服的表示:薛家“一应日费供给自理”!其实薛家根本连这一点都做不到。
薛姨妈不仅想要图谋金玉良缘,让宝钗登堂入室成为贾府的少夫人,而且他们后来渐渐地把占用贾府资源当做理所当然的事情。
让宝钗入住大观园是元春的旨意,王夫人出于亲戚情面,让宝钗住进蘅芜苑,其实已经属于严重占用了贾府的优质资源。
因为蘅芜苑是元春喜爱,仅次于潇湘馆的院落,薛宝钗一个外人,身份低微的商贾之女,居然住的比贾府的正经小姐迎春、探春、惜春都要好,这其实是不正常的。
因为王夫人有意在抬举薛宝钗,利用她和“金玉良缘”抗衡贾母和林黛玉,所以,一心想要借东风上青云的薛宝钗就心知肚明的接受了,连假装的拒绝和谦让都没有。
因为薛宝钗知道自己不能拒绝做王夫人的棋子,她也为了不过于落人话柄,虽然不能打发掉蘅芜苑中伺候当差的丫鬟婆子们,但她可以裁撤掉自己屋里的摆设古董,把屋子布置的雪洞一样,表示自己不想多占贾家的便宜;她又拒绝了大观园的花草份例,表示“一概不用送,等要什么再和你们要”。
只不过宝钗这些行为属于过于矫揉造作了,既然蘅芜苑都住进去了,金玉良缘都传播开了,端庄守礼的宝姑娘也天天和宝兄弟不避嫌疑地厮混好几年了,连午睡的卧室,孤男寡女都不避讳了,何必装模作样的表示自己不想占贾家的便宜呢?
薛宝钗经过很多年的努力之后,发现自己依然不能让宝玉爱上她,也不能让贾母支持她。干脆也就也怎么不装了。开始光明正大、结结实实地给王夫人当枪用了。
王夫人放着迎春、惜春,以及贾府的养女黛玉不用,偏偏安排外人薛宝钗协助李纨、探春管家理事。宝钗也毫不避讳未嫁的姑娘身份,插手姨妈的家务事。
在宝钗管家的过程中,薛宝钗所谓的“好人缘”更加显得不堪一击,经不起考验。
宝钗便一日在上房监察,至王夫人回方散.每于夜间针线暇时,临寝之先,坐了小轿带领园中上夜人等各处巡察一次。……因而里外下人都暗中抱怨说:“刚刚的倒了一个巡海夜叉,又添了三个镇山太岁,越性连夜里偷着吃酒顽的工夫都没了。”
可见宝姑娘平时用豁达宽厚,小恩小惠做出来的人情何等脆弱,只要她稍微认真一些做点事,在贾府的刁奴眼里口中立马变成凶狠的“镇山太岁”。
因为能被利益收买的人,都是很贪心很势利的人,给了他旧衣服还想要新衣服,给了五百钱还想要十两银子。在他们眼中薛宝钗这个愿意舍下脸面和清誉在贾府经营婚姻的商家之女,家道中落,自身难保,本身就要求告贾家庇护,她能给他们带来的好处实在太有限了。且不说她和宝玉名分未定,成功率微乎其微,而且明显林黛玉更有优势。
这些下人们是最会见风使舵,看人下菜碟的,他们怎肯为了薛宝钗这点看不到眼里的好处,不确定的未来,去违背贾母的意愿呢?
所以,那些认为薛宝钗有能力做贤妻良母,当家主母,并且能比王熙凤管家更厉害的读者可以清醒一点了吗?薛宝钗离王熙凤差远了,大家族驾驭下人不是靠小恩小惠装好人,和小丫鬟们嬉皮笑脸,或者坐轿子巡察装模作样就可以的。
后来大观园聚赌被贾母查到,又出了司棋偷情和绣春囊事情,足见薛宝钗平时虽然看上人缘不错,可一旦她拉下脸立马就把人全都得罪光了,大家抱怨着敷衍她,背后更加变本加厉,管理效果比王熙凤差远了。
薛宝钗知道自己管家得罪了贾府的婆子们,于是就利用探春改革,大观园搞承包的时候,横插一脚,搬出了王夫人给自己站台,比探春这个正经小姐和李纨这个贾府儿媳还要架势十足的演讲教训了这些婆子一顿。
她把大观园收益的利润全部分给了揽活儿的婆子们,甚至没有干活的婆子们到了年底也有红利,可以说是一下子照顾到了荣国府所有的婆子们,做足了人情。
当时婆子们是千恩万谢的:“从此姑娘奶奶只管放心,姑娘奶奶这样疼顾我们,我们再要不体上情,天地也不容了。”
但是这些婆子们个个都是人精,她们对宝钗不过是表面上的客气。背地里根本不领她的情,因为他们知道自己是贾府的奴才,主子姓贾不姓薛。
其中有两个婆子十分突出,那就是春燕的娘何婆子和春燕的姑妈。她们还算是享受过宝钗的极大福利。按照春燕的说法,她们算是大观园承包制的直接受益者:
这一带地上的东西都是我姑娘管着,一得了这地方,比得了永远基业还利害,每日早起晚睡,自己辛苦了还不算,每日逼着我们来照看,生恐有人遭踏……
薛宝钗给他们争取到了不用往官中交钱的好处,只这些花草树木一年的收益少说几两银子。按理说这俩婆子就算心里没把薛宝钗当主子感恩戴德,至少看在王夫人面子上,以及薛宝钗给他们谋福利的份儿上,对她客气一点吧,然而并没有。
当宝钗的丫鬟莺儿私自采花折柳编花篮的时候,何婆子的女儿春燕当时的反应就是:“你还掐这些花儿,又折他的嫩树,他们即刻就来,仔细他们抱怨。”
春燕的态度很耐人寻味,她可不是要巴结宝钗做妾的哈巴狗花袭人,处处颂扬宝钗,注意莺儿的感受。她下意识里就没觉得应该给薛家人体面,也没觉得薛家在贾府有什么特权,这也反映出贾府下人对薛家的真实态度。
但是莺儿不愧是金陵一霸家里出来的丫鬟,她非常嚣张地表示,“别人乱折乱掐使不得,独我使得。”这个不把自己当外人的架势,简直和管家理事理所当然的薛宝钗如出一辙。
然后下面莺儿说的话更是把占用贾府的资源当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这说明薛家在贾府住的时间长了,“一应日费供给一概免却”就是一句空话。
莺儿说:“自从分了地基之后,每日里各房皆有分例,吃得不用算,单管花草顽意儿。谁管什么,每日谁就把各房里姑娘丫头戴的,必要各色送些折枝的去,还有插瓶的.惟有我们说了:一概不用送,等要什么再和你们要。究竟没有要过一次。我今便掐些,他们也不好意思说的。”
大观园的各房里都有各种份例,凡事三春和黛玉有的,宝钗一概都有。所以莺儿才说“吃的不用算”,因为她们主仆吃的也是大观园小厨房的饭,这一点从宝钗和探春管家商量找柳嫂子开小灶也能看出来。
莺儿话里话外都在说他们享受这些都是应得的,宝钗不要花草插瓶是因为她不喜欢花儿粉儿,但是该给宝钗的那一份儿还得给,所以莺儿采花折柳十分的理直气壮,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薛家的后花园。
莺儿无心的话也暴露出薛家在贾府的心态,她说“我今便掐些,他们也不好意思说的。”其实影射的正是薛姨妈和宝钗的心思,她们拿准了贾府要面子,自己对王夫人还有用,就算是放肆一些,做了一些不合规矩的事情,看在亲戚情面上,贾府的人也不好意思说的。
可是薛家真的想错了,不好意思直接骂他们的只有要面子,有修养的贾府主人们而已,贾母会拐弯抹角委婉的拒绝和撵人,邢夫人则悄悄的把之女邢岫烟也塞进大观园住着,还让王熙凤发放月例银子……贾府的婆子们可就没这么含蓄有素质了,一看到薛家的丫鬟莺儿损害了她们的利益,立马跳着脚大骂起来。
春燕的姑妈好歹还给留了两分情面,所以莺儿才有心情挑拨、赌气、冷笑,耍了好大的副小姐威风,可是春燕的娘何婆子就真的是丝毫不给脸面了。
他姑娘那里容人说话,便将石上的花柳与他娘瞧道:“你瞧瞧,你女儿这么大孩子玩的。他先领着人糟踏我,我怎么说人?''
春燕的娘看着莺儿,就开始了对春燕指桑骂槐,连小娼妇和人体器官都骂出来了。莺儿这么傻的丫头都听出来她在骂自己,可以说是相当狠了。
“小娼妇,你能上去了几年?你也跟那起轻狂浪小妇学,怎么就管不得你们了?干的我管不得,你是我o里掉出来的,难道也不敢管你不成!既是你们这起蹄子到的去的地方我到不去,你就该死在那里伺侯,又跑出来浪汉。”一面又抓起柳条子来,直送到他脸上,问道:“这叫做什么?这编的是你娘的o!”
骂的莺儿直接坐不住了,起来表示:“你老别指桑骂槐!”春燕她妈不可能连她闺女会不会编花篮都不知道,她骂的就是编花篮的莺儿。
后来何婆子追春燕摔倒,大家哄笑一场,莺儿赌气把“花柳皆掷于河中”自己回去了,春燕的姑妈见莺儿生气她害怕了吗?丝毫没有,她继续骂道:“促狭小蹄子!遭踏了花儿,雷也是要打的。”
但是她骂完了莺儿立刻做了一件很微小的事情:“自己且掐花与各房送去不提”,也就是说这个婆子每天都要掐花给大观园的姑娘们送去插瓶,或者戴在头上。
她比谁都清楚蘅芜苑的宝姑娘从来没有要过她的份例鲜花,也就是说她从根本上不认可莺儿“别人乱折乱掐使不得,独我使得”的想法。这位贾府的婆子觉得蘅芜苑的薛姑娘不要就拉倒,她一个外客,又不是自家小姐,她的丫鬟跑来摘花是不应该的。
可见在贾府这样底层的婆子眼中,薛家人根本也不是是什么贵客,薛宝钗帮他们谋福利,她们说不定还觉得是在刻意的讨好,不领情的同时还更加看轻了薛家人。
莺儿这件事对比林黛玉的丫鬟藕官烧纸事件,夏婆子的处理方式是直接呵斥,然后要拉着她去回李纨和探春,这才是对贾府下人的常规处理办法,虽然和生气,但是要顾及姑娘的体面,不能破口大骂。
连贾府中底层的婆子都这么难缠,根本不把薛家人看在眼里,更别提那些中层的管家奶奶了。那些财主婆们更精明世故,薛宝钗不能收买她们就只能哄着她们,纵容她们,不敢得罪她们。她们也都看在王夫人面子上对薛宝钗礼让三分,但是也绝不会真的尊重她,敬畏她,为她效力。
有所图谋的人最好拿捏,薛家的败落,薛宝钗想要笼络人心的讨好态度太明显了,她不但不没法让这些人为她所用,反而很容易就被这些管家娘子拿住了。她们吃准了薛宝钗不敢得罪她们,所以更加恣意妄为。
《红楼梦》第四十五回,蘅芜苑的婆子去黛玉屋里送燕窝,毫不避讳的表示“今儿又是我的头家,如今园门关了,就该上场了。”
这个婆子显然是贾府在蘅芜苑伺候的有体面的老奴才,薛宝钗完全不敢约束她,连在蘅芜苑开设赌局都管不了,且看林黛玉的潇湘馆里哪有这种刁奴?
林黛玉和薛宝钗都想嫁给宝玉,可是林黛玉高明在她只是把握住宝玉一个人,然后等着贾母做主。其他人一概不去讨好,甚至端足了主人的架子,反而没有人敢怠慢她,又因为贾母宠她,更是一般没人敢惹。
薛家以商贾手段图谋贵族联姻,千金小姐结交丫鬟下人,难怪贾母瞧不上
《红楼梦》的作者一向非常擅长反话正说,明褒暗贬,真事隐去,假语存焉。比如在第五回中,有这样一段:
忽然来了一个薛宝钗,年岁虽大不多,然品格端方,容貌丰美,人多谓黛玉所不及。宝钗行为豁达,随分从时,不比黛玉孤高自许,目无下尘,故比黛玉大得下人之心。便是那些小丫头子们,亦多喜与宝钗去玩。
乍一看是在夸奖薛宝钗比林黛玉的长得美,品行好,性格好,人缘好,但是细细一品就会发现不对劲。薛宝钗作为王夫人的外甥女,和贾家没有半点血缘关系,她是跟着母亲来做客的。
既然宝钗是客人,就应该享受主人家的礼遇和照顾,怎么反而要去和姨妈家里的下人搞好关系?宝钗明明是一个千金小姐,奉承贾母、王夫人这些长辈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自降身份和卑贱的丫鬟们亲近玩耍?
“人多谓黛玉所不及”,夸宝钗贬黛玉的这个“人”具体是指谁们?贾府的下人“一颗富贵心,两只体面眼”,他们都是见过大世面也懂规矩的,他们在内是侯门公府几辈子的老奴,在外都是家里都是有产业的大财主。
是谁会违背当时社会的价值观,认为清贵的林黛玉比不上商贾之女薛宝钗?是谁这么大胆敢贬低贾母的心肝宝贝林黛不够美不够端庄?
这一切的疑问都在薛家抛出“金玉良缘”之后迎刃而解,薛宝钗选秀的希望被薛蟠的人命案毁灭了。薛家无官无职无爵位,王家爱答不理,薛姨妈只能紧紧抱着贾府的大腿求庇护,为了实现利益最大化,不顾体面和宝钗的清誉,编造了“金玉良缘”的谎言。
薛家“金玉良缘”的本质就是想让让宝钗嫁给宝玉,实现富豪(金)薛家和权贵(玉)贾府的联姻。因为宝玉深爱黛玉,而且对婚姻没有自主权,薛家母女为了争取贾母和王夫人这两位当权者的支持,可谓是煞费苦心。
薛姨妈一边对王夫人说宝钗的“金锁是个和尚给的,等日后有玉的方可结为婚姻”,一边像个女清客一样天天奉承讨好贾母,腰酸腿疼也挣扎着去陪贾母打牌;薛宝钗不仅天天请安问好奉承讨好贾母、王夫人,她还不辞辛苦地每天在贾府奔走好几里路,人人面前应侯,陪聊送礼,只能三更半夜熬夜做女红针线。
只可惜贾母根本瞧不起薛姨妈的庸俗,也看不上薛宝钗的心机,直接对“金玉良缘”冷处理。通过给宝钗过生日、清虚观打醮、给宝琴提亲表示自己反对“金玉良缘”,不让宝玉早娶。多次冷嘲热讽薛姨妈没见识,不讲究,“鬼不成鬼,贼不成贼”等。
贾母还曾借“雪洞”般的房屋摆设,当众批评宝钗的生活品味不够大方,不像样,犯忌讳,不像个千金小姐的体统;薛宝钗学着王熙凤贫嘴奉承,贾母根本不接招,因为实在太刻意了。
王夫人也不是真的想让商户出身的薛宝钗做儿媳妇,因为京城里端庄本分的官宦千金多了去了。她也不过是利用薛家母女膈应贾母,对抗木石前盟,反对林黛玉和宝玉的婚事。否则她不会问薛宝钗要衣服给丫鬟金钏做寿衣来考验她的忠诚,在抄查大观园的时候不管薛宝钗的死活,活活把她拖成了二十岁的大龄剩女。
就连薛姨妈在王夫人这里也没多少面子,就连薛蟠挨打,薛蟠筹备婚礼缺人手,王夫人也不闻不问。
俗话说“旧主无贵客”,贾母和王夫人这两代主母对薛家的态度,足以给贾府的下人们明确的风向标,贾府的下人们也都不把薛家放在眼里。翻遍全书,很难找到真心夸赞薛宝钗的贾府的下人。只有一个小厮兴儿,提到薛宝钗的时候还十分轻薄地说她皮肤白,“叫什么宝钗,竟是雪堆出来的”。
这不能怪薛宝钗不够勤奋努力,只是可惜她用的方法根本不对,段位太低。想靠财物贿赂收买,却又偏偏吝啬得很,舍不得花钱,注定竹篮打水一场空。
在贾府那些见惯了大世面的下人眼里,家道中落投靠贾府求生的薛家既不够富贵,也没有体面,宝钗给的那些小恩小惠根本更不值一提。
宝钗想要打点姨妈王夫人的大丫鬟金钏,居然送给她自己的二手衣服。金钏虽然是个丫鬟,也瞧不上眼,还记得秋纹得了王夫人给的旧衣服怎么说的:“衣裳也是小事,年年横竖也得”,金钏虽然收了宝钗的礼物,却和宝钗关系不怎么样。所以,金钏死后宝钗很冷漠地说她是个糊涂人;
宝钗极力想要笼络的宝玉大丫鬟花袭人,也只是送她史湘云给的绛纹戒指和宝琴送的石榴裙,袭人掌管着宝玉的小金库,连晴雯的积蓄都有三四百两银子,袭人的积蓄千两不止,她能对宝钗这些小礼物能稀罕才是怪事。所以,袭人夸赞宝钗不过是有目的的商业互吹而已,她想让宝钗做宝玉的妻子,将来方便容下她这个小妾。
宝钗好不容易借着史湘云的名头请贾母王夫人等贾府众人吃螃蟹宴,结果为了省钱,又给搞砸了。她让薛蟠问铺子里的伙计要了几篓,看上去吃得热闹开心,但是又不能管够“不过都是有名儿的吃两个子.那些散众的,也有摸得着的,也有摸不着的”。
有名的都是体面的管事奴才,谁家吃不起螃蟹呢?他们基本都像贾母一样认为:“那东西虽好吃,不是什么好的。吃多了肚子疼”。那些真正吃不起的又偏偏没吃上,所以还是没人领宝钗的情。比如,平儿吃了螃蟹,和周瑞家的当着刘姥姥凡尔赛也没有提起薛家半个字。
只有个赵姨娘得了宝钗的礼物蝎蝎螫螫的跑去跟王夫人卖好儿,结果被王夫人给了没脸。回来“将东西丢在一边”,也不稀罕了。在书中赵姨娘甚至去看望过看不起她的林黛玉,也没见她去问候一下送礼给她的薛宝钗。
总体来说,薛家母女已经用尽了全力,只不过很可惜,阶层出身局限了她们的格局和手段,商人包装商品推销手段的方式不适用于贵族联姻规则,商家搞促销送小赠品的蝇头小利也打动不了贾府的婆子丫鬟。
倚财仗势的薛家偏偏吝啬抠搜,想收买人心更是自取其辱,白白让薛宝钗在贾府耽误了青春,惹人笑话罢了。
至于那些夸奖宝钗端庄丰美,林黛玉远远比不上的闲话多半也是薛家人传出来的。因为这根本就是在瞎扯,《红楼梦》中根本并不是以胖为美,林黛玉、探春、王熙凤、尤三姐这样的窈窕纤瘦的体型才是主流审美,这一点从贾母、贾宝玉、贾琏、贾珍、贾蓉,薛蟠,甚至下人周瑞家的,小厮兴儿等不同阶层身份的人关于美人的评论中可以得到印证。
贾母评价苗条风骚的王熙凤和平儿:“那凤丫头和平儿还不是个美人胎子”;宝玉评价黛玉:“凡远亲近友之家所见的那些闺英闱秀,皆未有稍及黛玉者”;贾琏和贾珍评价尤三姐:“所见过的上下贵贱若干女子,皆未有此绰约风流者”;小厮兴儿说林黛玉:“面庞身段和三姨不差什么”;
薛蟠看了林黛玉一眼,就被风流婉转酥倒;下人周瑞家的说香菱:“倒好个模样儿,竟有些象咱们东府里蓉大奶奶品格儿”,而秦可卿正是“风流袅娜”兼具“鲜艳妩媚”的绝色佳人。
可见丰美白皙的薛宝钗虽然貌若杨妃,贾宝玉也曾偶尔被她的容貌惊艳,只可惜根本不是当时的主流审美。所以“人多谓黛玉所不及”也不过是一句遮掩薛家在贾府图谋的骗人假话。
肯定有读者会拿曹雪芹用“艳冠群芳”的牡丹来比拟宝钗做反驳,这只能说明曹雪芹懂得欣赏不同类型的女性美而已。
综上所述,薛宝钗的“好人缘”都是假象,脆弱得不堪一击,小恩小惠换来的几声好甚至都抵不上几朵鲜花和几枝柳条值钱。“大得下人之心”更是谎言,贾府的下人们没有人真正的敬服和尊重宝姑娘,甚至也不把薛家当贵客。
算起来,唯有宝玉和大观园的姐妹们对待宝钗是真心的赞美和欣赏,只可惜宝钗远远超出同龄人的成熟思维,总是在用利益的标尺衡量大家,基本不把这一群小屁孩儿放在眼里,就连结社作诗都没有出过全力。
她在不涉及自身利益的情况下,说亲道热的都是好姐妹,一旦涉及自己的利益前途,就换了一副无情面孔:嫌宝玉不中用,不停劝学;认为迎春是又气得死人,半句话也不帮她说;嘲笑探春管家没经验,利欲熏心;嫌弃惜春的画具不全,表示画画你比姐姐我差远了;对小迷妹史湘云更是用完就扔,把湘云丢给李纨就搬出了大观园……
可悲可叹的是,唯有情敌林黛玉是她的知己,懂得她的为难之处,可惜她表面送燕窝热心关怀结金兰,背后嫁祸甩锅捅刀子也是毫不手软的。
所以,说什么宝钗有好人缘,可别逗了!她的表姐王熙凤和她几乎零互动,没往来,反倒是和林黛玉亲密友爱;连她身边最亲近的丫鬟莺儿和香菱也都愿意跟林黛玉更亲近些,送花篮的送花篮,拜师的拜师,有说有笑,相处融洽。
宝钗在贾府辛苦经营多年,其实并没有什么真正的好人缘,仅有的一些姐妹情分也都被她自己败得所剩无几。等到贾府败落,她和宝玉凑合过日子,实在是无比辛酸又悲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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