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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篇:秦人喜战,诸国厌战,为何秦国这么奇葩?只因为商鞅?

“民之见战也,如饿狼之见肉,父遗其子,兄遗其弟,妻遗其夫,皆曰:“不得,无反”

这是史料中对战国时秦国打仗前夕的描写,百姓争相参战,甚至还说如果没能砍下敌人的脑袋,你就不要回来了。妻送夫,弟送兄,子送父,这种在中国古代科举制下的场景,在战国的秦国真实上演,秦国俨然成了战争机器,如此可怕的秦国怎不令人胆寒?但秦国为何如此奇葩呢?

秦人有好战之俗

秦人先祖来自东方(今山东一带),但由于“三监之乱”被周公姬旦惩罚,氏族西迁,远离中原,与蛮族为邻。在秦襄王护送周平王至洛邑时,秦人得到了“秦能逐戎,即有其地”的尚方宝剑,从此领土扩张一发而不可收拾,到秦穆公时有“益国十二,拓地千里”的美称。

领土扩张,硝烟弥漫,野马狂嘶,在长期与西戎蛮族的打交道过程中,秦人浸染上了铁血军魂,好斗之风随之盛行。对内,县邑之中,宫城之内,每年死伤于械斗高达万人,外部战端未开,内部先瓦解,社会动乱“闻名”于诸侯,虽当权者有所抑制,但弊端消减直至商君到来。

对外,疲于内斗极大地消耗国力,给了东方诸国的便利。公元前409年,魏将吴起攻河西地区的临晋、元里。次年攻至郑、洛阴、合阳,并建西河郡,至此秦河西之地尽归魏国。

从此,秦都泾阳在魏国骑兵不到三日的奔袭之中,粮地汉中平原门户洞开,这直接影响了此后秦国六代国君的军事决策。当然“好战之俗”如果善于利用,非全民皆兵,也可威锋所向。

商君之法

商君即商鞅,在出走魏国后,秦君一纸求贤令,将报国无门的他带回羸弱的秦国。在好战之俗的土壤上,商君又建立了以利益为驱使的“军功爵制”,以及配套的《置吏律》、《傅律》、《军爵律》、《工律》等秦律,把军事深入到秦国的方方面面,秦国俨然成为了一个战争机器。

就拿“军功爵制”来说,以二十军功爵制最低一级“公士”为例,只要杀一甲士,并有首级为证,就会获得爵位“公士”、仆人一个、田一顷、宅一处,一人得“道”,全家“晋升”,奖励可谓丰厚,一次性什么“房奴”、“家奴”、“钱奴”都触摸到了幸福的温暖。

“功名”是春秋士人普遍追求的“香饽饽”,甚至为了功名,大义灭亲也毫不姑息。吴起杀妻,乐羊食子,商鞅虏友公子卬不过是云云总总中极为渺小之例罢了,同时“人才功名”效应诱发春秋战国诸国无数次“变革”的大地震,商君之法不过是这其中点点闪星而已,但它最为彻底,这是连魏武卒工资都拖欠的魏惠王所不能比的。

天下熙熙皆为利息

“千秋万岁名,寂寞身后事”,身死神灭,功名俸禄不过是过眼云烟,但利益链汇集到尚存的肉身时,任何阻拦不过是泡沫,顺之则昌,逆之则亡,这才是普世真理。“重农抑商”压制的是商利,却阻挡不了种种的“利”,当欲望上身时,化身为武力时,世界将为之一阵,所以请不要对身着破烂,武器杂乱的战国秦军(中期)表示蔑视,因为驱动他们不只是是发香的食物,他们是狼,是一头饿狼。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到了秦昭襄王时,六国对秦国已经到了恐惧的地步,合纵攻势会越来越猛。但六国之利各不相同,还未从行动上战胜敌人,自身思想上就开始出现谋划瓜分秦国后的种种,“合纵”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这之后迎来更加猛烈的秦军抱复的前奏。六国何亡?利分势消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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