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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汉中后期的灾荒与动乱造反,以及王莽时代的灾荒和造反

引言

汉成帝,是西汉王朝著名的花花皇帝,他执政时期,天下多乱局,老百姓造反事件甚多。只有昏庸到了极点的君王,才不能容忍属下的公开批评,只有昏庸的君主才会“永远正确”。

前38年的汉元帝建昭元年“秋八月,有白蛾群飞蔽日,从东都门至枳道。”关于汉成帝的历史功过,汉成帝时期的大臣谷永对他的一段批评言论很说明问题。当时,谷永对汉成帝大兴土木、拆民屋墓、横征暴敛天下的批评和指责是相当严厉的,这既反映了汉成帝自身的贪婪荒淫是导致天下政治混沌的原因,这也是我们前面所说的自汉武帝以降的君主专制给予西汉国家社会带来的许多不良政治后遗症。

汉成帝在听取谷永严厉批评之后,曾经一度因为羞愤而撤职了谷永,但是,他后又因爱惜人才而复职谷永,这也说明汉成帝本人还不是那么昏庸。汉成帝时期,各式各样的社会矛盾激增。头年的灾情,次年都还没有消退,还需要皇帝亲自下令赈灾,由此可见,这一是说明河平元年的灾情非常严重,二就是说明汉成帝时期的官府救灾效能力大大下降了,朝廷之中明显已有官僚从中贪污救灾钱粮的情况了。这,就是我们前面所说的“政治灾难”开始显现了。

前26年的汉成帝河平三年“春二月丙戌,犍为地震、山崩、雍江水,水逆流。”前18年的汉成帝鸿嘉三年,汉成帝的许皇后被汉成帝妃子赵飞燕姐妹陷害而遭废弃,事后,赵飞燕当上了皇后,赵飞燕的妹妹赵合德被封建为仅次于皇后的昭仪,她们姐妹二人基本上操控了汉成帝本人与宫廷的内宫。前18年的汉成帝鸿嘉三年,“广汉男子郑躬等六十余人攻官寺,篡囚徒,盗库兵,自称山君。”

郑躬,王莽新朝之前的西汉王朝中最大的一次农民造反行动的领袖,这次造反事件几乎崩裂了西汉王朝的政权公信,由此可知,中国历史上的农民造反的“山大王”说法,就来自于汉成帝时期益州广汉郡郑躬的占山为王的造反举动。郑躬为什么会组织大批农民造反?官方史书那是不会疏忽记载和贬低“贼寇”郑躬的。笔者根据郑躬自封的“山君”称号和对蜀地历史的综合分析,认为郑躬等人很可能是因不满地方官僚的苛捐杂税而要求民权自治才造反的,因为,蜀地一带,有很悠久的老百姓自治的政治文化传统。

而且,宋朝时代发生在蜀地青城山一带的王小波和李顺的农民起义,甚至包括引发辛亥革命的1911年的蜀地的“四川保路运动”等,都显示出蜀地造反大多与老百姓维护自己的基本生存权益相关的政治特点。这就是说,蜀地老百姓的造反,与中国北方中原地区中的“打天下,坐江山”的造反战争,其本质有很大的差异。引人注目的是,郑躬造反的事发之后,汉成帝紧跟着就下了一道诏令,这道诏令,也许可以帮助今人从侧面理解郑躬造反的原因。

从汉成帝这道诏令上,我们基本上可以判定出,蜀地郑躬的造反,应该是“官逼民反”。通过历史记载可以看出,导致郑躬等人的造反,与官僚们“轻百姓;赋敛无度”及其“仓廪空虚,百姓饥馑,流离道路,疾疫死者以万数,人至相食”等社会因素直接相关。老百姓是最爱好和平的社会阶层,如果不是因为实在活不下去了,他们是绝对不会操家伙暴力造反的。

由此可见,汉成帝时的高层官方因为政治权力失衡,王氏家族掌握了朝野大权,在“政治生态”被破坏的历史背景下,官场肯定是拉帮结伙和党同伐异的,也肯定是没有公平公正可言的,因此,汉成帝时期的政局极其混乱。前10年的汉成帝元延三年“春正月丙寅,蜀郡岷山崩,雍江三日,江水竭。”这次地震山崩,造成岷江上游形成巨大堰塞湖,后溃坝,致使成都平原受灾,死亡数万人。

王莽时代的灾荒和造反

汉平帝死亡之后,王莽将汉宣帝玄孙立嗣为皇帝,但这个皇帝还是婴儿,史称西汉孺子婴,所以,王莽就居摄为汉“假皇帝”了。王莽当上西汉王朝的代皇帝的当年,刘姓宗亲势力就开始举事造反他了。这说明,贵族之间的造反,与老百姓造反是完全不同的。老百姓造反,是为生存与和平而战;贵族和士大夫造反,则往往是为自己政治利益小集团争权夺利而战。因此,贵族和士大夫造反,本质上是统治阶层内部的争权夺利,是不义的内战。

6年的王莽居摄元年,西海郡,就是现今青海和西藏羌塘草原至甘肃兰州一带,郡府设置在现今的兰州地区中。西汉时所说的“西海”,就是现今青海省的青海湖。王莽以“假皇帝”名掌权西汉王朝之后,大批刘汉原贵族纷纷起兵造反,他们的造反本质当然不是像老百姓那样是为了追求基本生存权利,他们而是为了争权夺利国家统治宝座,7年的居摄二年,当时,东郡太守翟义不但起兵反王莽,他还擅自册立刘姓皇室宗亲的刘信为西汉新皇帝。

翟义,是汉成帝时的丞相翟方进的儿子,翟方进本就是个功利的奸诈之人,他的儿子翟义在造反王莽时,也效仿他父亲而好要无赖手段,他大势造谣说,是王莽毒杀了汉平帝。

由此可见,汉平帝自小就可能患有相当严重的先天心脏病,这在古代,就是绝症。这应该就是汉平帝刘行15岁就早夭的缘故。这就是说,翟义歪曲事实说王莽毒杀汉平帝,其实是在故意造谣王莽以争取民心去煽动老百姓参与他夺权王莽的战争。由此可见,歪曲事实说王莽毒杀汉平帝,官场贵族之间的争权夺利的把戏,往往是很卑鄙龌龊的。非常遗憾,翟义造的这个谣言,一直流传后世,至今许多人也还相信王莽毒杀了汉平帝。

13年的王莽新始建国五年,“西域诸国以莽积失恩信,焉耆先畔,杀都护但钦。”这样,西域也被王莽丢失了。14年的王莽新朝天风元年“四月,陨霜,杀草木,海濒尤甚。六月,黄雾四塞。七月,大风拔树,飞北阙直城门屋瓦。雨雹,杀牛羊。”本年,“益州蛮夷杀大尹程隆,三边尽反。”15年的王莽新朝天风二年,“邯郸以北大雨雾,水出,深者数丈,流杀数千人。”

21年的王莽新朝地皇二年,通过历史记载可知,老百姓造反,实是温饱饥寒情势所逼迫,一旦情况稍微有所好转,他们不需要官府招抚,他们自己就会主动缴械投降而归乡寻求和平生活。王莽新朝末期,天下一片大乱,各路军队争夺天下领导权,最倒霉的,是老百姓,老百姓“饥死者十七八”,人吃人屡见不鲜。王莽要求下属赈灾,这些官员欺哄王莽说,老百姓都有肉吃。这样的政权,岂有不亡之理。

23年的王莽新朝的地皇四年,王莽被攻入长安的乱军杀死,他的尸体被暴乱士兵分割肢解。根据历史记载,长安被各路争夺天下的军队攻破之后,整个长安是尸横遍野,未央宫等宫殿也焚毁于大火之中,天禄阁等国家图书馆也因此被焚毁,从此,中国的许多珍贵古代典籍就失传于这次王莽新朝战乱了。

结语

汉成帝执政25年,是西汉王朝全面转向衰败的25年,这25年之中,政治灾荒不断,导致民不聊生而民间暴动造反大量增加。根据历史记载可知,汉平帝二年,西汉王朝各地都发生了大旱和蝗灾,长安城成为了灾民避难的场所。老百姓为了生存的不得已的造反,与贵族、士大夫及其野心家裹挟煽动老百姓帮助他们去“打天下,坐江山”的造反,是性质完全不同的造反,这,是需要今人严格区分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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