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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红楼梦》中秦可卿有诸多不检点,读者却可原谅,甚至同情她

一部《红楼梦》,可谓是阅遍园中无限春光,写尽人间绝色女子。但是,世间所有的女子,那怕是再漂亮、再美丽、再动人,她也只能呈现出一面最佳的状态,不可能十全十美,更不可能所有的人的优点都揉合在一起,就说书中第一花花公子贾宝玉的心目中,能勾起他魂魄的,屈指数来,只有三个人,他侧重的那就是其中女子的一个着重点:

第一是林黛玉,她在书中代表的是情感美。她把全部的自我都沉浸在情感的深海之中,对宝玉真的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所以,宝玉在与她的情感交流之中,虽然常常心曲难通,但由于人生的一致,使宝玉的一和始终痴迷于她,情感上得到巨大的慰藉。

第二的是薛宝钗,她代表了女性的形体美,她“艳冠群芳”“比黛玉另具一种妩媚风流”,以至于宝玉对她的丰腴而白嫩的手臂“不觉动了羡慕之心”。所以宝玉虽然和她人生旨趣不能相投,却也常常迷醉于她,欣赏她这种绝伦之美。

第三个就是秦可卿,她是代表了女性的性感美,宝玉年纪不大,就对她产生了一种朦胧的性爱感知和冲动,以致在梦幻中,和她能缠绵悱恻,难舍难分。

我们别开黛玉和宝钗二人不谈,单说秦可卿这一角色,虽然从书上只是给她短暂的生命,还有她许多不检点之处,但看完之后,却完全没有憎恨,或者是当成红颜祸水的角色加以口诛笔伐,甚至连所谓淫荡也鲜有人评价,为又是为什么呢?

首先,我们看看秦可卿的人品是极佳的,在小说中寻找其来龙去脉,按照曹公在书中的交待,秦可卿是金陵十二钗正册之一,宁国府贾蓉的妻子,是族中居长的重孙媳妇。她的出身并非是名门旺族,但因“生得袅娜纤巧,行事温柔和平”,婆婆尤氏称赞她“这么个模样儿,这么个性情的人儿,打着灯笼也没有地方找去”;就连最利害刻薄的凤姐,也和她“素日相好” ,常在一起官诉衷肠。由此可见,她是觉得大家的敬重。

其次,她与多名府中的男子有非同寻常的关系。尽管所有的写法都是旁敲侧击的暗喻出现。

第一个是宝玉,在第五回中宝玉梦游太虚幻境,即睡在她床上入梦,从可卿卧室铺陈描写,诸如唐寅《海棠春睡图》,安禄山掷伤了杨贵妃的木瓜,西子浣过的纱衾,红娘抱过的鸳枕,渲染的都是爱恋的氛围,宝玉梦境中可卿“其鲜艳妩媚,有似宝钗;风流袅娜,则又如黛玉”,于是在恍恍惚惚之中,与可卿发生了那种儿女之事。

作者虽然是写得如梦似烟,扑朔迷离,但对二人暧昧关系的暗示,还是很明显的。后来可卿死后,宝玉以致觉得“心中似戳了一刀的不忍,哇的一声,直喷一口血来”。对情窦初开的宝玉,仅仅是一种对异性爱恋朦胧感知和萌动。

第二个是贾珍,他是可卿的公公,根据书中第五回对可卿的判词,和册上的画页,她应死于悬梁自缢;又根据脂砚斋批语上来看,所透露的原稿是“秦可卿淫丧天香楼”的回目和更衣,遗馨,以及第七回中焦大的骂扒灰的暗示,再加上秦氏死后贾珍哭得象泪人一般,的种路不堪之情状,曹雪芹的原著是写可卿与贾珍有私情而被撞破,才羞愧自尽,秦可卿的死固然显示出宁府这个大家庭的荒诞无耻,但从秦可卿本人来讲,只是因为她性格温柔和平,和非理性的性爱欲念,使她抵御不了淫威和诱惑,最终陷入了无法自拔的境地,即使在与贾珍的丑恶关系中,我们也可以窥见秦可卿仍然是能感受到她作为女性性感美的代表,而富有特殊的魅力,丑恶的只是在公公贾珍那边。

第三个是贾蔷,根据小说里面第9回的交待,这贾蔷“亦系宁府中之正派玄孙,父母早亡,从小跟着贾珍过活,如今长了十六岁,比贾蓉还生得风流俊俏。他弟兄二人最相亲厚,常相共处。宁府人多口杂,那些不得志的奴仆们,专能造言诽谤主人,因此,不知又有什么小人诟谇谣诼之词。贾珍想亦风闻那些口声不太好,自己也要避些嫌疑,如今竟分与房舍,命贾蔷搬出宁府,自去立门户过活去了”。因此,联系起焦大醉骂养小叔子一语,似正是指秦氏与贾蔷的叔嫂关系。当然,也有认为是指宝玉与秦氏的也大约是那一层关系。

综上所述,秦可卿是一个既得上下欢心,更得异性喜爱的贵族少妇,曹雪芹在塑造这一艺术形象时,充满的是一种矛盾的心理,由于当时封建礼教的桎梏,这种人物一定要写尤物或祸水,否则就要截止道德败坏的桂冠,所谓“擅风情,秉月貌,但是败家的根本”所谓“情天情海幻情身,情既相逢必主淫”肯定要持批判态度的反而人物,所以,她名字的寓意也很明确,那就是“情可轻”“情可倾”。

可是,在另一方面,曹公是非常喜欢和同情这个人物,她风流妩媚,惹人喜爱,在她的身上,明显感觉到有一种生机勃勃的人性召唤,是难以抵御的生命诱惑,所以,读者在感悟这个角色的时候,在内心至少是觉得秦可卿是一个内涵丰富,耐人寻味的艺术典型,她即使失身,也是个受害者,所以,据曹公那些人名字代表其性格的特征来说,她的名字理解成“情可亲”。

我认为,秦可卿这个角色,虽然有诸多或明或暗的不检点,但我们读者都能原谅她,甚至是同情他,就是这种矛盾复杂心理的交织,从而铸就这一典型成功的艺术形象的塑造,也正是曹雪芹能成为经久不衰艺术大师的标志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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