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APP
userphoto
未登录

开通VIP,畅享免费电子书等14项超值服

开通VIP
【名家解读古代文学】冰小曼--聊斋奇女子之 侠女

在当今社会,未婚生子不是一件稀罕事,未婚妈妈也有很多。可是在封建社会,一个女子如果未婚生子,是一件惊世骇俗的,很不光彩的事情,会让她的家族因此而蒙羞,被人指指点点。有的地方甚至要把这样的女子丢进湖里沉湖而死。因为在封建社会,一个女子的贞操,名声是非常重要的,甚至超过了一个女子的生命。

【聊斋志异】里的【侠女】就是一个未婚生子的女子。我为什么说她是个奇女子呢?请大家听我娓娓道来。

侠女并不是她的名字,蒲松龄并没有写这个女子的真实姓名。她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女。长的艳若桃李,却冷如冰霜。她的言谈举止不像一个小门小户的女子,像个大家闺秀。可是她却一贫如洗。她和母亲租房子住,靠做点针线活勉强度日。她的对门邻居顾生,长的一表人才,风流倜傥,才华横溢。也是穷的没有一粒隔夜米。顾生和母亲相依为命,以写字卖画为生。有一次,女子向顾生的母亲借剪子和尺子。顾母就对儿子说,她家里很穷,只有一个老母亲。咱们家也是一贫如洗,你也一直讨不来媳妇。不如咱们两家合成一家,你娶了那个姑娘,替她养活母亲,岂不两全其美?顾生很高兴。他母亲为他去提亲。女子的母亲也很愿意,只是女子却不太愿意。两家一直来往频繁。他们也经常在一起聊天。那个女子的脸上总是有一种凌然不可侵犯的表情。有一次,顾生的母亲身上长了一个脓疮。少女每天都来照顾老人,亲自为她擦洗伤口,换药。一天要换三四遍。并不嫌脓疮恶臭。顾母很感激,对她说,唉!我要是能有一个像你这样孝顺的儿媳妇,我死了也甘心了。又叹气道,因为家里穷,儿子一直讨不来媳妇,眼看顾家就要断了香火,心里很着急。女子听了,并没有表示什么。

过了几天,女子突然主动来找顾生,并向他甜甜的微笑。两个人就发生了关系。可是事后,顾生再去约她,她的态度完全变了,又变得很冰冷,的确很奇怪。一个多月以后,顾生正在灯下读书,女子又来了,笑道,我们两人的情缘还没有断,这也是上天注定的呀!顾生喜出望外,两个人又发生了关系。事后,顾生向她求婚。没想到女子说出了一番出人意料的话。她说,我们已经同床了,不是夫妻又是什么呢?既然已经是夫妻了,又何必再结婚呢?大家看,一个封建时代的弱女子,居然说出了当今社会好多女子都说不出来的言论。她的思想其实非常的超前。她不拘世俗,不注重婚姻的形式,注重婚姻的实质。不能不让人拍案称奇。连顾生的母亲也觉得她很奇怪。心想道,让她做我们家的儿媳妇她不同意,却喜欢和我的儿子私下里来往。后来,女子的母亲死了,顾生想方设法帮助女子埋葬了老人。那个女子怀孕了,她为顾产下一子,自己不养小孩,却让顾生的母亲把孩子抱走,说是保养的。女子突然失踪了,家里门窗紧闭,上了锁。过几天一个深夜,少女来找顾生,手里提了一个袋子。她告诉顾生,袋子里是仇人的头颅。原来她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自幼习武。她父亲是兵部尚书。被仇人陷害而死,又被抄了家。她背着母亲逃了出来,隐姓埋名,艰难度日。她当时没有报仇,是因为母亲还活着,不想让母亲担惊受怕。后来又怀孕了,耽搁至今。如今大仇已报,手刃仇人,特来向顾生辞行。嘱咐顾生好好照顾儿子和母亲。顾生还想说点什么,女子已经消失了踪影。

侠女不愧是聊斋中的奇女子,她武艺精湛,身上背负着血海深仇,却不露声色,暗中查访仇家的住址。说明她很细心,很严谨。她艳若桃李,冷如冰霜。她为顾生未婚生子,是为了报答顾生对她们母女的照顾。因为顾母曾经说过,因为家里贫穷,顾生25岁了还一直讨不来媳妇。眼看顾家就要断了香火。她一共和顾生在一起两次。是因为第一次没有怀孕。顾生想娶她为妻,她却不愿意。并非是嫌弃顾生贫穷。而是因为她身上背负着血海深仇,他要为父报仇,不愿意;连累顾生母子。可见,她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了。她对待婚姻的态度,更是让人拍案称奇。她注重婚姻的实质,而不注重婚姻的形式。我认为侠女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传奇女子。她身上有着浓厚的侠客精神。她沉着,冷静,善良,孝顺。她快意恩仇,有恩必还,有仇必报。她是【聊斋志异】里不折不扣的奇女子之一。(完)

【延伸阅读】

原文

顾生金陵人,博于材艺,而家綦贫。又以母老不忍离膝下。惟日为人书画,受贽以自给。行年二十有五,伉俪犹虚。对户旧有空第,一老妪及少女税居其中,以其家无男子,故未问其谁何。一日偶自外入,见女郎自母房中出,年约十八九,秀曼都雅,世罕其匹,见生不甚避,而意凛如也。生入问母。母曰:“是对户女郎,就吾乞刀尺,适言其家亦止一母。此女不似贫家产。问其何为不字,则以母老为辞。明日当往拜其母,便风以意,倘所望不著,儿可代养其老。”明日造其室,其母一聋媪耳。视其室并无隔宿粮,问所业则仰女十指。徐以同食之谋试之,媪意似纳,而转商其女;女默然,意殊不乐。母乃归。详其状而疑之曰:“女子得非嫌吾贫乎?为人不言亦不笑,艳如桃李,而冷如霜雪,奇人也!”母子猜叹而罢。

一日生坐斋头,有少年来求画,姿容甚美,意颇儇佻。诘所自,以“邻村”对。嗣后三两日辄一至。稍稍稔熟,渐以嘲谑,生狎抱之亦不甚拒,遂私焉。由此往来昵甚。会女郎过,少年目送之,问为谁,对以“邻女”。少年曰:“艳丽如此,神情何可畏?”少间生入内,母曰:“适女子来乞米,云不举火者经日矣。此女至孝,贫极可悯,宜少周恤之。”生从母言,负斗米款门,达母意。女受之,亦不申谢。日尝至生家,见母作衣履,便代缝纫,出入堂中,操作如妇。生益德之。每获馈饵,必分给其母,女亦略不置齿颊。母适疽生隐处,宵旦号啕。女时就榻省视,为之洗创敷药,日三四作。母意甚不自安,而女不厌其秽。母曰:“唉!安得新妇如儿,而奉老身以死也!”言讫悲哽,女慰之曰:“郎子大孝,胜我寡母孤女什百矣。”母曰:“床头蹀躞之役,岂孝子所能为者?且身已向暮,旦夕犯雾露,深以祧续为忧耳。”言间生入,母泣曰:“亏娘子良多,汝无忘报德。”生伏拜之。女曰:“君敬我母,我勿谢也,君何谢焉?”于是益敬爱之。然其举止生硬,毫不可干。

一日女出门,生目注之,女忽回首,嫣然而笑。生喜出意外,趋而从诸其家,挑之亦不拒,欣然交欢。已,戒生曰:“事可一而不可再。”生不应而归。明日又约之,女厉色不顾而去。日频来,时相遇,并不假以词色。少游戏之,则冷语冰人。忽于空处问生:“日来少年谁也?”生告之。女曰:“彼举止态状,无礼于妾频矣。以君之狎昵,故置之。请更寄语:再复尔,是不欲生也已!”生至夕,以告少年,且曰:“子必慎之,是不可犯!”少年曰:“既不可犯,君何私犯之?”生白其无。曰:“如其无。则猥亵之语,何以达君听哉?”生不能答。少年曰:“亦烦寄告:假惺惺勿作态;不然,我将遍播扬。”生甚怒之,情见于色,少年乃去。一夕方独坐,女忽至,笑曰:“我与君情缘未断,宁非天数。”生狂喜而抱于怀,欻闻履声籍籍,两人惊起,则少年推扉入矣。生惊问:“子胡为者?”笑曰:“我来观贞洁人耳。”顾女曰:“今日不怪人耶?”女眉竖颊红,默不一语,急翻上衣,露一革囊,应手而出,而尺许晶莹匕首也。少年见之,骇而却走。追出户外,四顾渺然。女以匕首望空抛掷,戛然有声,灿若长虹,俄一物堕地作响。生急烛之,则一白狐身首异处矣。大骇。女曰:“此君之娈童也。我固恕之,奈渠定不欲生何!”收刃入囊。生曳令入,曰:“适妖物败意,请俟来宵。”出门径去。次夕女果至,遂共绸缪。诘其术,女曰:“此非君所知。宜须慎秘,泄恐不为君福”又订以嫁娶,曰:“枕席焉,提汲焉,非妇伊何也?业夫妇矣,何必复言嫁娶乎?”生曰:“将勿憎吾贫耶?”曰:“君固贫,妾富耶?今宵之聚,正以怜君贫耳。”临别嘱曰:“苟且之行,不可以屡。当来我自来,不当来相强无益。”后相值,每欲引与私语,女辄走避。然衣绽炊薪,悉为纪理,不啻妇也。

积数月,其母死,生竭力葬之。女由是独居。生意孤寝可乱,逾垣入,隔窗频呼,迄不应。视其门,则空室扁焉。窃疑女有他约。夜复往,亦如之。遂留佩玉于窗间而去之。越日,相遇于母所。既出,而女尾其后曰:“君疑妾耶?人各有心,不可以告人。今欲使君无疑,乌得可?然一事烦急为谋。”问之,曰:“妾体孕已八月矣,恐旦晚临盆。‘妾身未分明’,能为君生之,不能为君育之。可密告母觅乳媪,伪为讨螟蛉者,勿言妾也。”生诺,以告母。母笑曰:“异哉此女!聘之不可,而顾私于我儿。”喜从其谋以待之。又月余,女数日不至,母疑之,往探其门,萧萧闭寂。叩良久,女始蓬头垢面自内出。启而入之,则复阖之。入其室,则呱呱者在床上矣。母惊问:“诞几时矣?”答云:“三日。”捉绷席而视之,则男也,且丰颐而广额。喜曰:“儿已为老身育孙子,伶仃一身,将焉所托?”女曰:“区区隐衷,不敢掬示老母。俟夜无人,可即抱儿去。”母归与子言,窃共异之。夜往抱子归。

更数夕,夜将半,女忽款门入,手提革囊,笑曰:“我大事已了,请从此别。”急询其故,曰:“养母之德,刻刻不去诸怀。向云‘可一而不可再’者,以相报不在床第也。为君贫不能婚,将为君延一线之续。本期一索而得,不意信水复来,遂至破戒而再。今君德既酬,妾志亦遂,无憾矣。”问:“囊中何物?”曰:“仇人头耳。”检而窥之,须发交而血模糊。骇绝,复致研诘。曰:“向不与君言者,以机事不密,惧有宣泄。今事已成,不妨相告:妾浙人。父官司马,陷于仇,彼籍吾家。妾负老母出,隐姓名,埋头项,已三年矣。所以不即报者,徒以有母在;母去,又一块肉累腹中,因而迟之又久。曩夜出非他,道路门户未稔,恐有讹误耳。”言已出门,又嘱曰:“所生儿,善视之。君福薄无寿,此儿可光门闾。夜深不得惊老母,我去矣!”方凄然欲询所之,女一闪如电,瞥尔间遂不复见。生叹惋木立,若丧魂魄。明以告母,相为叹异而已。后三年生果卒。子十八举进士,犹奉祖母以终老云。异史氏曰:“人必室有侠女,而后可以畜娈童也。不然,尔爱其艾豭,彼爱尔娄猪矣!”

译文

南京有个顾生,有才华但家里很穷。他母亲年纪大了,他就不肯远走,靠着卖书卖字凑合着过。到了二十五岁还没结婚。他家对门是所空房子,有一个老太太和一个少女租住在那里,因为她们家没男子,也不方便问家庭情况。一天,顾生从外面回家,看见一个少女从母亲的房间里出来,大约十八、九岁,美丽曼妙,世间无双,但神态冷漠。顾生到屋里,说起这事,母亲说:“是对门的姑娘,来跟我借剪子和尺子。说家里只有她和母亲。看她举止风度又不象贫困户家的孩子。问她怎么不嫁人,她说家有老母,自己嫁出去就没人照顾母亲了。明天去跟她妈妈勾兑勾兑,要是不狠讹钱,咱们就把姑娘搞到手,给她妈妈养老~”第二天去姑娘家,姑娘的母亲是个聋子。看她家里,一点能过活的东西都没有,全靠姑娘女红针黹养活娘俩。顾生的母亲说了想让两家在一起吃饭的事,姑娘的母亲同意了,去跟女儿商量,姑娘不说话,看样子不高兴。顾生的母亲回家,跟儿子说了,又猜测:“姑娘是嫌弃咱们穷?看她不苟言笑。艳如桃李,冷如冰霜,是个奇人啊!”母子二人猜测了好长时间。 

一天顾生自己好好呆着,有个少年来求画,长的不仅是个受,还是个诱受。问他从哪来,少年说自己是邻村人。后来每两三天就来一次。稍微熟悉点,就渐渐开始打情骂俏,顾生拥抱他上下其手,他也不怎么拒绝,于是两人就有了实质性的进展……此后往来越来越多,亲密的很。有次少女到他家,小受对她注视良久,问是谁,说是邻居女孩。小受说:“怎么这么个美人神态如此可怕?”一会顾生进屋,母亲说:“刚才姑娘来借米,说已经吃不上饭了。是个孝顺孩子,但穷的可怜,应该多少接济她一些。”顾生听母亲的话,送了一斗米到姑娘家,转达母亲的意思,姑娘接受了,但不道谢。后来到顾生家,看见顾生的母亲作针线,便替她劳作,又替他们操作家务,真的跟老婆一样。顾生感激她的恩德,得到什么都分给姑娘的母亲,姑娘也都没什么表情。顾母在私处长了个疮,疼得没日没夜的哭。姑娘便为每天三、四次为她清洗、敷药。顾母觉得过意不去,姑娘倒不嫌脏。顾生的母亲说:“唉,要是有你这么个儿媳妇多好啊!”说完就哽咽起来,姑娘安慰她:“您儿子是大孝子,比我寡母孤女强多了。”顾母说:“象这样的事,孝子也没办法啊,况且我都半截进棺材的人了,还为我家传宗接代操心啊!”正说着,顾生进来,顾母哭着说:“这次多亏她了,你别忘了报答啊!”顾生赶紧拜谢,姑娘说:“您照顾我的母亲,我没感谢,您又感谢什么啊?”于是顾生对姑娘更加敬爱,但姑娘还是冷然相对,不给他任何机会。   

一天姑娘从顾生家出来,顾生看着她,姑娘忽然回头,冲他嫣然而笑。顾生喜出意外,跟着姑娘来到她家,挑逗她,她也不拒绝,于是顾生做出了对不起小受的事……云收雨毕,姑娘告戒顾生:“仅此一次,下不为例。”顾生没回答就回家了。第二天又想跟姑娘约会,姑娘却又恢复了往日的严肃神色,根本不搭理他。以后往来碰见,也不说话,顾生再跟她玩笑,也总是热脸贴到冷PP。一天,姑娘忽然在没人的地方问顾生:“来你家的小美男是谁?”顾生说了,姑娘说:“Y那德性,老骚扰我。看他跟你好象有一腿,我不搭搁他罢了,你跟他说,再这么着,他就别想活了!”到了晚上,顾生把这事跟小受说了,还说:“你小心点,那姑娘不是好惹的!”小受说:“既然不好惹,你怎么惹了呢?”顾生撒谎说他和姑娘之间是清白的,自己没辜负小受。小受说:“要是没有,这些不可告人的话你怎么知道了?”顾生哑口无言。小受说:“你也告诉她,别再假模假式的装模作样,不然的话,我把这事捅到小报的花边新闻上。”顾生很生气,小受怕后果很严重就走了。一晚顾生自己坐着,姑娘忽然来了,笑着说:“我和你还有缘分,真是天意啊~”顾生狂喜,把姑娘抱住,却听见有人走过来,两人吓得站起来,是小受推门进来了。顾生吃惊的问:“你来干什么?”小受笑着说:“我看看贞洁的人啊~”对姑娘说:“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姑娘柳眉倒竖,脸涨得通红,一句话也不说,翻起上衣,露出一个革囊,瞬间从里面拿出一柄一尺多长的匕首。小受见了,吓的转身就跑。追到屋外,看看连个影子都没有,姑娘把匕首往天上一扔,跟炮仗似的又是响又是亮的。一个东西从天上掉下来,顾生赶紧点了蜡烛看,是一只白色的狐狸,脑袋已经掉了。顾生大大的吃惊。姑娘说:“这就是你的达令,我本想放它一马,但是它自己找死!”[情杀啊,绝对是情杀……]把匕首收好,顾生还想继续[小受刚死就……真没心肝……],姑娘说:“被那妖怪扫了兴致,明儿再说吧。”出门走了。第二天晚上姑娘果然来了,于是又一起睡了。

顾生问起姑娘的法术,姑娘说:“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不要泄露出去,否则你要倒霉。”顾生又提到要娶姑娘当老婆,姑娘说:“跟你一起睡,给你家干活,不就是你老婆吗?既然是事实夫妻,又要名分干什么?”顾生说:“你是不是嫌我穷啊?”姑娘说:“你穷,难道我富?今天跟你在一起,正是可怜你穷啊。”临别时候嘱咐说:“这种苟且之事不能多做。该来的时候我自然会来,不该来的时候不要勉强我。”后来再碰面,想跟她说句私房话,姑娘就避开,但为他们补衣做饭,和老婆也差不多。 

过了几个月,姑娘的母亲去世了,顾生倾尽全力为她安葬。姑娘就独自一人居住了。顾生觉得有机可乘,就翻墙进去,隔着窗户叫姑娘,没人回答,家里又没人,顾生怀疑姑娘跟其他人相好。晚上再去,还是这样,于是把玉佩留在窗户上走了。过了一天,在顾生母亲那里碰见,出来后,姑娘在他身后说:“你怀疑我吗?人各自有各自的想法,不是什么都能说的,也没法打消你的疑心。但有件事你得赶紧张罗起来。”问她是什么事,姑娘说:“我已经有了八个月的身孕,很快就要生了,我还没名分,能给你生孩子,不能给你养孩子。你悄悄跟你母亲说,找个奶妈,对外伪托是抱养了别人的孩子,别提到我。”顾生答应了,回去跟母亲说,母亲说:“真是奇怪的女孩子,不同意嫁给我儿子,却又愿意跟我儿子同居。”按姑娘说的办了,等待消息。又过了一个多月,姑娘几天没来,母亲不知怎么回事,去她家看,门关着,没有声音。敲了好久的门,姑娘才蓬头垢面的来开门,放母亲进来,又把门关上。到屋里,床上有个小BB。母亲吃惊的问:“生了多久了?”姑娘回答:“三天了。”打开BB的衣服看,还是个男孩子,而且是个福相。母亲高兴的说:“你给我生了个孙子,但孤苦伶仃的一个人,以后怎么办啊?”姑娘说:“我心里的事,不敢告诉您。等晚上没人的时候,就可以把孩子抱走了。”母亲回来跟顾生说,都觉得这事很希奇。晚上去把孩子抱了回来。   

过了几天,一个半夜,姑娘忽然来了,提着革囊,笑着说:“我的大事办完了,从此咱们就要分别了。”急忙问她是怎么回事,姑娘说:“你为我母亲养老,我心中时刻不忘,因为你穷的娶不起媳妇,我就给你延续香火。本想一次成功,没想到没怀上,只能再来一次。现在报答了你的恩德,我的事也搞定,没啥遗憾了。”顾生问:“你打包的那个是什么?”姑娘说:“是仇人的脑袋。”顾生看了下,只见那个脑袋已经是一团糟了。顾生吓的要死,非要问详细情况,姑娘说:“以前没告诉你,是因为事关机密,怕走漏风声。现在ok了,跟你说也不妨事:我是江浙人,父亲是司马,被仇人陷害,全家都完了。我背着母亲逃走,隐姓埋名,已经三年了。以前没有马上报仇,是因为母亲还在;母亲去世了,肚子里又有个累赘,就又耽误了一段。以前夜晚出去不为别的,是道路地形还不熟悉,怕有错误。”说完了,出门,又叮嘱道:“好好待我生的儿子。你命不好,也活不了多久,这个孩子能光耀门楣。这么晚了,不能惊动你母亲,我走了。”顾生悲凄的想问她要去哪,姑娘转眼就不见了。顾生叹息呆呆的站着,好象丢了魂似的。天亮了告诉母亲,两人也只说是奇异罢了。三年后,顾生果然挂了。那个孩子十八岁中了进士,侍奉祖母,养老送终。异史氏说:“家里有侠女,才能养小受。不然,你爱你的小受,他还以他小受的身份打你的女人的主意呢!”

本站仅提供存储服务,所有内容均由用户发布,如发现有害或侵权内容,请点击举报
打开APP,阅读全文并永久保存 查看更多类似文章
猜你喜欢
类似文章
《聊斋志异之侠女》原文及译文
侠女|白话聊斋
《聊斋志异》中侠女不愿做顾生的妻子,却愿意为他生下孩子
侠女   (聊斋故事)
今日考点:初高中文言文常见词“款”的主要用法;今日文章:《聊斋志异》之《侠女》(第四部分)
聂小倩
更多类似文章 >>
生活服务
热点新闻
分享 收藏 导长图 关注 下载文章
绑定账号成功
后续可登录账号畅享VIP特权!
如果VIP功能使用有故障,
可点击这里联系客服!

联系客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