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谦：忧困徐州(5)

　　吕布集团的构成

　 　吕布成名于并州，曾经跟随丁原多年在并州地区作战，投董之后又接管了原属丁原的并州军队，因此其军事集团具有很明显的并州特色。并州在汉代就已经以出产 骁勇善战之士闻名天下。《汉书·地理志下》中说：“定襄、云中、五原，本戎狄也，颇有赵、齐、卫、楚之徙。其民鄙朴，少礼文，好射猎。”《通典》中就提 到：“并州近狄，俗尚武艺。”到了汉末，并州兵士已经是天下精锐，吕布纵横数载，靠的就是这支劲旅。而并州兵士最大的特点就是骑射。这一点在吕布身上体现 得尤为明显。《三国志·吕布传》介绍吕布时就写到：“布便弓马，膂力过人，号为飞将。”这样一支劲旅面对中原羸弱之师，自然占尽优势。

　　吕布集团的主要将领包括以下数人：

　　张辽，并州雁门人，《三国志·张辽传》说：“汉末，并州刺史丁原以辽武力过人，召为从事，使将兵诣京都。何进遣诣河北募兵，得千余人。还，进败，以兵属董卓。卓败，以兵属吕布，迁骑都尉。布为李傕所败，从布东奔徐州，领鲁相。”

　　高顺，籍贯不详，《英雄记》说：“顺为人清白有威严，不饮酒，不受馈遗。所将七百余兵，号为千人，铠甲斗具皆精练齐整，每所攻击无不破者，名为陷陈营。”

　　除此之外，吕布手下尚有魏越、侯成、宋宪、郝萌、成廉、曹性以及后来的陈宫等等，这些人共同构成了吕布军事集团的人员框架。

　　纵横中原

　 　献帝兴平元年（公元194年），张邈所代表的兖州地方势力与曹操的矛盾激化。因此陈宫建议张邈邀请吕布参与对付曹操的叛乱。《三国志·张邈传》中说：宫 说邈曰：“今雄杰并起，天下分崩，君以千里之众，当四战之地，抚剑顾眄，亦足以为人豪，而反制于人，不以鄙乎！今州军东征，其处空虚，吕布壮士，善战无 前，若权迎之，共牧兖州，观天下形势，俟时事之变通，此亦纵横之一时也。”

　　陈宫的意图很明显，完全是想借吕布之手赶走曹操，力求自 保。“若权迎之”也说明这只是权宜之计，这也说明通过曹操一事之后，陈宫和兖州官吏及士族阶层对“外人”管理兖州的怀疑和恐惧。陈宫的提议能得到张邈的首 肯，也证明在对兖州统治权的问题上，兖州官吏及士族阶层取得了广泛的一致意见：赶走强敌、自行控制兖州。对于这一点，曹操手下的谋士程昱就看得十分清楚。 据《三国志·程昱传》：“陈宫叛迎吕布而百城皆应，似能有为，然以君观之，布何如人哉！夫布，粗中少亲，刚而无礼，匹夫之雄耳。宫等以势假合，不能相君 也。兵虽众，终必无成。”可谓一针见血！由此推断，陈宫对待吕布只是利用，谈不上真心真意。而此时缺乏政治头脑的吕布却是一口答应，迅速进军兖州，占据濮 阳，双方由此在兖州展开了一年时间的拉锯战。

　　吕布、张邈联合初期，虽然造成很大的影响，但战绩并不理想。曹操曾经对此有一个评价： “布一旦得一州，不能据东平，断亢父、泰山之道乘险要我，而乃屯濮阳，吾知其无能为也。”由此我们可以看出曹操与吕布、张邈战略之高下，并不是一个档次的 对手。虽然吕布、张邈也有濮阳之胜，但这仅仅是战术上的一次成功，根本谈不上是战略上的胜利。很快曹操重整兵力发动反击，并在战场上接连获胜。兴平二年 （公元195年）底，曹操完全收复兖州。曹操集团从此日渐强大。而吕布却再一次无处容身，只好前往徐州投奔刘备。

　　吕布的到来，给刘备 出了个难题。首先是因为双方的会面中，吕布没有给刘备留下什么好印象。《英雄记》中有一段这样的记载：“请备于帐中坐妇床上，令妇向拜，酌酒饮食，名备为 弟。备见布语言无常，外然之而内不说。”其次，吕布名声太差，收留吕布也要冒一定的风险。但此时的刘备在徐州亦是立足未稳，有吕布这样的勇将协助，显然对 稳定徐州的局势也有好处。或许出于这样的考虑，刘备便把吕布留在了徐州。不料数月之后，徐州部分本地势力乘着刘备对付袁术之机，鼓动吕布袭击下邳，正与刘 备作战的袁术也表示以提供军粮为条件帮助吕布对付刘备。于是，吕布很快击败守将张飞，占领下邳，并“获备妻子军资及部曲将吏士家口”。刘备受到袁术、吕布 的两面夹击，只得向吕布投降。这样一来，徐州易主，原本求人的变成了被求的，客人变成了主人。吕布做了徐州牧，而刘备只得寄寓于小沛了。

　 　要说吕布这个保护者对刘备还是不错的。首先他归还了在下邳被自己俘虏的刘备的妻儿及官吏、兵士的家属，接着又把下邳交给了刘备，然后又在袁术进攻刘备的 时候施以援手，并上演了一出“辕门射戟”的好戏。《三国志·吕布传》中记载了这个精彩的场面：术遣将纪灵等步骑三万攻备，备求救于布……便严步兵千、骑二 百，驰往赴备。灵等闻布至，皆敛兵不敢复攻。布于沛西南一里安屯，遣铃下请灵等，灵等亦请布共饮食。布谓灵等曰：“玄德，布弟也。弟为诸君所困，故来救 之。布性不喜合斗，但喜解斗耳。”布令门候于营门中举一只戟，布言：“诸君观布射戟小支，一发中者诸君当解去，不中可留决斗。”布举弓射戟，正中小支。诸 将皆惊，言“将军天威也”！明日复欢会，然后各罢。

　　吕布为什么这么做呢？《三国志·吕布传》中吕布说：“术若破备，则北连太山诸将， 吾为在术围中，不得不救也。”这仅仅是外因，还有一个原因史料中没有介绍，从当时徐州的复杂形势分析，笔者认为和当初刘备收留吕布的原因几乎是一样的：立 足未稳。不过这一回刘备变成了当年在袁绍手下的吕布，在徐州大肆招兵买马，扩充势力，这又引起了吕布的警惕，立即派兵进攻刘备，刘备这回也变成了当年的吕 布，无处容身，只得去投靠曹操。是时为献帝建安元年（公元196年）。

　　献帝建安二年（公元197年），在徐州豪族陈珪的鼓动下，吕布 拒绝了袁术结亲的要求，并杀死了袁术派来的使者韩胤，引起袁术的不满。袁术派兵进攻吕布但被吕布击败。不过不到一年双方便重新变成了盟友。第二年吕布便与 袁术一起进攻刘备，并击溃赶来支援的曹操手下大将夏侯惇，再一次俘获了刘备的妻儿老小。不过让吕布没有预料到的是，一场关系到自己集团生死存亡的决战很快 就上演了，他的对手，便是正在日益强大的曹操军事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