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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超:纵横陇右(6)


  董卓所对付的关东联军,其主要的威胁来自于孙坚。为了拉拢孙坚,董卓曾经派遣李傕亲赴孙坚军营进行游说。《三国志·孙破虏传》中提到:“卓惮坚猛壮,乃遣将军李傕等来求和亲,今坚列疏子弟任刺史、郡守者,许表用之。”结果被孙坚严词拒绝。

   之后,牛辅又派遣李傕、郭汜连同另外一名凉州大将张济一起在中牟与朱俊交战。《后汉书·朱俊传》中说:“(董卓)使其将李傕、郭汜等数万人屯河南拒俊。 俊逆击,为傕、汜所破。俊自知不敌,留关下不敢复前。”《后汉书·董卓传》中也说:“击破河南尹朱俊于中牟。因掠陈留、颍川诸县,杀略男女,所过无复遗 类。”《三国志·荀彧传》中更是提到李傕、郭汜等人对于当时的破坏:“卓遣李傕等出关东,所过虏略,至颍川、陈留而还。乡人留者多见杀略。”是年为献帝初 平三年(公元192年)正月。

  同年四月,已经迁都长安的董卓被王允、吕布等并州势力诛杀,此时的李傕、郭汜仍同牛辅一起镇守在陈留、 颍川一带。听说了董卓被杀的消息后,顿显群龙无首,已呈分裂之势。出于以王允、吕布为首的并州势力的憎恨,“忿怒并州人,并州人其在军者男女数百人,皆诛 杀之”。此时吕布又派遣李肃进行围剿,为生存计,牛辅及其手下拼死一搏,终于击溃了李肃的大军。不过这仍然未能减轻牛辅等人心中的恐惧,加上又听到了关于 王允、吕布当权的朝廷要“尽诛凉州人”的传言,牛辅居然抛下李傕、郭汜等人,只是带上少数随从逃跑。《三国志·董卓传》提到:“其后辅营兵有夜叛出者,营 中惊,辅以为皆叛,乃取金宝,独与素所厚支胡赤儿等五六人相随,踰城北渡河,赤儿等利其金宝,斩首送长安。”

  牛辅死后,李傕随即成为凉州势力的主心骨。他马上派人前往长安,请求朝廷的特赦。不料以王允为首的并州势力以“一岁不可再赦,不许之”,终于放弃了和平解决董卓参与势力的最后机会。

   得到长安东汉朝廷不允赦免的消息之后,李傕、郭汜等人惶惶不可终日,想出了“欲解散,间行归乡里”的主意。此时,正在军中担任讨虏校尉的贾诩给二人出了 一个主意。《三国志·贾诩传》中记载了贾诩的原话:闻长安中议欲尽诛凉州人,而诸君弃众单行,即一亭长能束君矣。不如率众而西,所在收兵,以攻长安,为董 公报仇,幸而事济,奉国家以征天下,若不济,走未后也。

  贾诩的这个建议既改变了李傕、郭汜等凉州势力的命运,也对后汉末年的政治形势 产生了重大影响,可谓影响深远。不过此时的李傕、郭汜等人心里可没有贾诩想得那么长远。《后汉书·董卓传》中记录了李傕、郭汜等凉州众将心中的真实想法: 京师不赦我,我当以死决之。若攻长安克,则得天下矣;不克,则抄三辅妇女财物,西归乡里,尚可延命。

  李傕、郭汜在听从了贾诩的意见之后,迅速召集董卓旧部,向长安进军。自此,以李傕、郭汜为首的凉州集团正式成型。

  占长安

   随着李傕、郭汜所部向长安的日益进逼,其力量也在不断增强。《后汉书·董卓传》中提到他们在率军西进之初,也就仅仅数千将士。但等到兵临长安城下的时 候,却已经发展成为一支十余万人的强大军事力量。为什么会在短短的一个月时间里发生这么大的变化呢?这与当时掌权的王允、吕布等人的决策错误是分不开的, 可以说是王允等人一手造成了日后自己的悲剧。

  首先,在前文提到,当李傕等人请求王允把持的朝廷赦免的时候,王允等人予以拒绝,错失了 解决危机的最佳时机;紧接着在李傕、郭汜等人兵犯长安之初,王允、吕布等人并没有派出手中精锐的并州军团与之交战,而是极端错误地采用了以夷制夷的方针, 派出了董卓的旧将胡轸、徐荣等人去对抗李傕、郭汜。其结果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司马彪《九州春秋》中说:胡文才、杨整修皆凉州大人,而司徒王允素所不善 也。及李傕之叛,允乃胡文才、整修使东解释之,不假借以温颜,谓曰:“关东鼠子欲何为邪?卿往呼之。”于是二人往,实召兵而还。

  《后汉书·董卓传》中则是直接提到了王允此举所造成的严重后果:“王允闻之,乃遣卓故将胡轸、徐荣击之于新丰。荣战死,轸以众降。”

   综合这两段史料,当时的真实情况当如后者所言:王允派遣胡轸、徐荣等人去对抗李傕、郭汜,结果是徐荣战死,为王允把持的朝廷做了忠臣,而胡轸不仅借机到 处招兵买马壮大了自己的力量,最后又投靠了李傕、郭汜,导致了李傕、郭汜军事力量的迅速膨胀。同时,胡轸本人由于被称为“凉州大人”,在凉州地区具有较高 的威望,他的加盟无疑对其他处在观望之中的凉州力量的态度起了一个带头作用,因此很有可能在胡轸加盟之后,还有史料中没有记载的其他凉州力量加入李傕、郭 汜的大军,这样才会出现李傕、郭汜的军事力量迅速由数千人壮大到十余万人的局面。

  李傕、郭汜到达长安城下之后,董卓的旧部樊稠、李 蒙、王方也随即加入,形成了对王允、吕布为首的并州势力的合围。经过短短十日的激战,吕布败走,而王允及妻子宗族十余人被杀。太常种拂、太仆鲁旭、大鸿胪 周奂、城门校尉崔烈、越骑校尉王颀战死。经过了短短的几个月时间,凉州势力赶走了并州势力,又一次把持了东汉的朝廷。是时为献帝初平三年(公元192年) 六月。

  握朝柄

  重新把持了朝政之后,李傕、郭汜也随即成为了东汉末代王朝的实际控制者。为了稳定局势,他们也采取了一系列的内、外政策以巩固自己的地位。

   首先,李傕、郭汜重新分配了凉州势力之间的权力,以便于进一步控制朝局。李傕为车骑将军、池阳侯,领司隶校尉、假节。郭汜为后将军、美阳侯。另外一位凉 州的主要将领樊稠为右将军、万年侯。三人联手把持朝政;同时,他们也对朝廷大臣进行了一番精心的调整:任命在进攻长安问题上起了关键作用的贾诩为尚书;博 士李儒为侍中;太尉马日磾为太傅,录尚书事;车骑将军皇甫嵩为太尉;司空淳于嘉为司徒,光禄大夫杨彪为司空,并录尚书事;张济则为骠骑将军、平阳侯,屯弘 农,准备抵御关东诸侯军队的进攻。另外,为了消除他们自己所认为的最大威胁——汉末名将朱俊,李傕采用了太尉周忠、尚书贾诩的意见,征召朱俊入朝为太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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