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圣的万佛楼

　　作者:牛保增

　　万佛楼在红山寺大雄宝殿的背后。它倚山就势建在高于大雄宝殿的山洼里。从现存的根基上看，其建筑规模不小于大雄宝殿。据碑文记载，楼高两层。第一层的地面正好与大雄宝殿的顶脊相平。若站在大雄宝殿的前院，即可看到它的全部风貌。当时在红山诸多的古代庙宇建筑群里，万佛楼算是较大的庙宇之一了。

　　万佛楼顾名思义是千万个佛爷供奉在那里，是一个无比神圣的所在。然而，就在这千万个神灵面前曾发生了一个惊心动魄的故事。

　　传说大约在明代末年，红山寺有一位主持和尚，法号至善。这个至善法师，不但精通佛学经典，而且还是一个身怀绝技的五林高手。他诚朴善良，仗义疏财 。深受佛门信众的尊敬和爱戴。因此佛门的一些豪门名士，也都与他频频交往，平时他自己就有一个爱交往的性格。所以他离开寺院出去的时间就比较多，最后也因此引出了一场不该发生的事来。

　　有一年，红山寺接纳了一个外来的小和尚，这个小和尚当时有十五六岁。据他说他原在某寺出家，那个寺也不大，只有几个和尚。结果后来这个寺被强人强行霸占，尔后他们个自走散，一时也没有个安身之处。当时，至善法师看他衣服褴镂，面黄饥瘦，年龄又小，可怜巴巴的，就把长收留在寺内。开始这个和尚在寺里非常勤快，人又聪明伶俐，不但至善法师喜爱，就连里的众和尚也都对他交口称赞。后来至善老和尚干脆把他安置在自己身边，成了长管理寺院的得力助手。并给他取了法名，叫做智聪。平时只要有空，至善法师不是给他讲经说法，就是向他传授武艺。而智聪也国聪明好学善解人意，在不长的时间里他学到了至善老和尚胡不少本事，同时逐渐得到至善的信赖和依靠，久而久之，终于因至善对他的宠爱，增长了他高人一等的骄横心理。

　　话说，亦一天，至善法师带着另外两个小和尚去后殿（传说是在沙河新章村内的万佛寺，据红山寺有二十多华里）讲解文。走时，把寺里的事交给智聪告诉他今天永年临关有一位财主要来寺里烧香还愿，你要好生招待。智聪回答说记下了，请师傅放心。”把事情交代完后，至善就走了。寺里的事情这时就有智聪全权处理了。

　　临近中午时分，有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中年妇女，带着几个仆人来到红山寺。这个中年妇女，正是至善走时向智聪交代今天来红山寺还愿的财主妻子。不凑巧的是，她的丈夫因有重要事情位能同他的妻子一同前来。又因为还愿时间不能更改，再加上他与至善法师相处友好多年，也很放心，所以他安排了一下，让妻子带着几个仆人自己来了，并嘱咐妻子到红山寺一定要当面向至善法师讲明自己不能亲自前去的原因和表示他的歉意。结果偏偏至善法师也外出讲经，所以只好由智聪热情接待了这位阔气而美貌的夫人。

　　智聪先是忙着热情招待，后来看见人家粉面桃腮，美貌俊秀，稍近前便有一股清香扑鼻而来。这使二十多岁的智聪顿时产生邪念。心想：这样的美人，如果能和她亲近亲近也不枉做一世扔，今天师傅又正好不在寺里，这确实是个好机会，于是他心里盘算着怎样去实施这个罪恶目的。

　　一会儿，还愿完毕。那妇人便向智聪问道：“请向至善法师可在寺内？来时老爷有话让我当面向老法师讲。”

　　这时智聪眼珠一转计上心来，不慌不忙地说：“老法师因有事外出，走时交代小僧，若夫人前来，让师傅稍等片刻，并安排夫人到万佛楼上饮茶。请夫人到楼上休息一会儿吧！”

　　她听老法师一会就来，就对仆人说：“你们在这里也休息一会儿吧！”说罢便带着一个丫鬟随智聪上了万佛楼。到楼上后，智聪早已将瓜果茶饭准备得一应俱全，并说：“请夫人稍事休养，小僧忙别的事情去了。有事只管吩咐小僧前来就是。”

　　智聪走后，开始，她喝着茶水、聊着闲话。后来欣赏着这万佛楼的万佛胜景。只见万佛木雕神态各异，千姿百式，尤如真人。它重重叠叠，若行若卧于云雾蒸腾之间。有的圆目怒视若面对世间的种种邪恶；有的却张口大笑，仿佛在对着众呆群痴；有的眉平鼻正、悠然自得；有的却忙忙碌碌似在干着紧急的事儿.........。置身于如此环境里想象自己也加入了佛群之中。看着想着非常入迷。突然天色不早，老法师仍不回来，应该赶快回家。便急忙高喊：“仆人哪里去了。”这时候，随身的丫鬟不知啥时就出去了，却迎面走来一个人来。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智聪。他破门而入，挡住去路，对夫人说：“老师傅尚未回来，今天难得相见。我看天色不早，你既不能回去，不如今天住在寺里，有事等明天再说。我已经为夫人安排好了，你的仆人我已经打发他们先回去了。就请夫人放心吧！”

　　这夫人一听，智聪不经自己同意，就将自己的仆人打发走了，心理有些吃惊。心想，难道这个秃驴想对我非礼不成。又见他挤眉弄眼，一副下流嘴脸。这一下她完全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她觉得她将要在这里遭受一个难逃脱的劫难。顿时她气涌心头，如雷轰顶，耳鸣目黑，一时晕倒在地。

　　智聪见状，急忙跑上前去，手置口上，见仍有气出，知她不会去死。便得意得将其抱起。在她的恋上狂吻不已。然后，抱着这个妇人在楼上转来转去，哈哈大下，得意忘形。此时夫人已从气晕中渐渐醒来来，当她发现，被秃驴抱在怀里时，他除了羞涩南耐之外，就是满腔怒火。当她即举手啪的一声，给了智聪一个耳光。然后厉声地说道：“你这个秃驴贼子，还不赶快把我放下。”

　　智聪挨了一个响亮耳光后，这才停止他的疯狂的举止。他把李夫人放下后，又朝楼外看看来看。然后恶狠狠地说：“夫人还想不从吗？”说着就扑向夫人，并把她按倒在地上用力迅速撕扯着她的衣衫。眼看这位文雅的贵妇，将要遭到一个年轻和尚的强暴。就在这关键时刻，只听到万佛楼顶，“轰”的一声闷雷，响彻云空，振人心扉。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巨响，是那样的无比神圣。它就像是万佛楼里万尊佛像同时对智聪和尚的大声吆喝。这使本来作贼心虚的智聪，胆战心惊，瘫倒在地。这时夫人趁机站起身来，对智聪说：“你这个人面兽心的的畜生，老佛爷会惩罚你的，等至善法师回来咱们再说。”

　　当智聪听到等至善法师回来再说，他心里想，这事如果让老师傅知道了，他是一定不会放过我的。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她弄死算了，省得她多嘴多舌。想罢他也不作声，只是锁上门出去了。等了一会儿，他回来了。只见他一手提着个刀，一手拿着条绳子，朝夫人前面一扔，说：“今天的事夫人是从还是不从，请夫人看着办吧！如果从的话，那咱们就花好月圆。否则只有死路一条。想上吊的有绳子，想割脖子的有刀。”

　　妇人见他这样狠毒，心里觉得，与其跟他硬到底，倒不如想法拖延时间，或许至善法师很快就会回来。于是假装犹豫的样子，停了一会儿说：“既然这样那也得容我考虑考虑再说。”

　　智聪见夫人思想有些动摇再说老师傅今夜是不会回来的，给她这个时间考虑也没什么关系。“既如此，那你可要考虑好才是。”说罢他又把楼们一锁下楼去了。

　　楼上只丢下夫人只身一人。她棉队刀子和绳子，心里感到万般悲愤。她认为想法拖延时间只能够获得暂时的安宁，万一至善法师今夜不回来，那还是不行的。但无论如何她还是给自己拿定一个主意，那就是尽管死了也不 让智聪得逞。

　　夜黑沉沉的，死一般寂静。但此时的这位贵夫人的心里，既如大海的波涛 翻滚不息，要活下去。难道就这样等死吗？不，要活下去。难道就不能想个法逃走吗？她一边思索着，一边推开窗户，向楼外望去。楼外的远处是一片漆黑。近处在距窗五、六尺的地方看到一个碗口粗的榆树。突然，她心中一亮，我何不从这榆树上爬下去逃走呢？但她试了几次，怎么也不能接近榆树。最后还是又重犯了愁。

　　说也凑巧，正当夫人万般犯难时，山里突然起了大风。风越刮越大。楼外的那棵榆树被风刮得摇来晃去。有时树被风刮的竟几乎进了窗里。此时，使她刚刚熄灭胡 希望之火，顿时又发出闪闪的光亮，于是毫不忧郁地踏上窗坎，并顺势抓住被风刮到跟前胡树枝，跃上榆树，然后迅速地从上面溜了下来，便不顾一切地从后山逃走了。

　　当智聪回到万佛楼时，早已人去镂空了。这个智聪在大矢所望后，想到，砖墙石头墙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事如果师傅知道了，自己的小命也难担保。最后，也来了个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连夜逃走了。

　　当至善法师回来后，闻知此事，自然是非常恼火，但人已逃走了，只好作罢。寺里是好说的，但出了这种事又怎样向朋友交代呢？老法师作难自是后话。

　　再说，那位贵妇人，逃出去后千难万苦，总算平安地回到自己的家。回家之后，她从大处着眼，并没有把此事说给丈夫。只是用巧言瞒了过去，就好象什么事也没发生过的一样。就在夫人看来，她之所以能够平安回家，完全是红山寺老佛爷的保佑。她认为，自己受委屈是算不了什么的。因此这事既没人追究又没有得以张扬。

　　这事过二十年后，智聪又在名关和那位夫人相遇。这使夫人顿时怒火万丈，想要趁机报复智聪。但又一想，二十多年都过去了，现在有何必再重新提起呢？于是她就狠狠地说了一声：“你好狠的心啊！”智聪说了声你好严的嘴啊！”夫人又厉声说道：“知趣的还不远远儿滚走！”智聪只好说：“小的这就离去。”

　　就这样，“你好狠的心”与“你好严的嘴”这两句话，被广泛地流传下来了。每当人们在谈到红山寺老佛爷如何神圣时，都会把这个真实的故事拉扯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