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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晋秘史》第234回 桓温伐燕大败还




己巳四年初,桓溫聞燕太宰慕容恪死,請旨與徐、兖刺史郗愔、江州刺史桓衝、江州刺史袁真等伐燕。初,愔在北府,溫常雲:“京口酒可饮,兵可用”,深不慾愔居之。愔遺溫笺,慾共獎王室,請督所部出河上。愔子超為溫參軍,取視後毀之,更作愔笺,自陳非將相才,加以老病,乞閒地自養。勸溫並領己所統。溫大喜,即以愔為會稽內史,而自領徐、兖二州刺史,率步騎五萬發姑孰。超曰:“漕運難通,求別道而入。”溫不從。

六月,至金鄉,天旱水絕,使將軍毛虎生鑿钜野三百裡,引汝水會於清水,引舟自清水入河,舶舻數百裡。超又曰:“清水入河,難以通運,若寇不戰,運道必絕。因敵為資,後無所得,此危道也。不若舉眾趨邺,彼必望風逃遁,北歸辽碣,若能出戰,則事可立決。若恐勝負難必,務慾持重,則莫若屯兵河、濟,控引漕運,俟資儲充備,來夏乃可進也。捨此二策,而燕軍北上,進不速決,退必愆之。贼因此勢以日月相引,漸及秋冬,木凋時滯,北土早寒,三軍裘褐,只恐於時所忧,非獨無食而已。”溫又不從。曰:“吾命袁真攻開石門,以通水運,必無阻滯。”遣袁真以五千兵攻石門,又遣朱序攻胡陸,拔之。燕王暐使下邳王慕容厲,以兵一萬逆戰,被鄧遐、朱序合兵出擊,兩下交锋,未十合,厲大敗還,前锋鄧遐、朱序又敗燕兵於林渚。

七月,溫至枋頭。燕王暐及太傅慕容評大惧,暐謂文武曰:“太原王已喪,今國內無有良材,晋兵勢大,何以迎敵?”

群臣曰:“太原王臨終之語,陛下何故忘記?吳王慕容垂有文武之才,何不用之,以兵拒敵?然後使人和好於秦,結為唇齒,請其以兵來救,可破晋兵。”暐曰:“其計雖善,而今晋兵勢大,即分兵而來,恐難迎敵,不如走奔和龍。”吳王垂上言曰:“臣請擊之,若其不捷,走未晚也,何自紛紛自溃乎?”暐乃使垂率眾五萬以拒溫,垂表乞悉羅騰為從軍,暐從之,又遣樂松請救於秦,許赂虎牢以西之地於秦。

卻說秦王堅與群臣議論國事,忽近侍報燕王暐使人至,說桓溫以兵犯境,敬修國書,求結為唇齒,請相救應。秦王堅曰:“吾正恨其強,慾興兵討之,吾不援應。”王猛密謂秦王堅曰:“燕雖強大,慕容垂非溫之敵也。若溫舉山東之眾,進屯洛邑,收幽、冀之兵,引並、豫之粟,觀兵崤、渑,則陛下大事去矣。今不如與煎合兵以退溫;溫退,燕亦病矣。我乘其敝而取之,不亦善乎?”秦王堅曰:“卿策甚善。”因此從之,即使洛州刺史鄧羌率步騎二萬,前來救燕,羌領兵起行。

卻說申胤謂封孚曰:“以桓溫聲勢,似能有為,以吾觀之,必無成功。何則?晋室弱衰,溫專制其國,晋之朝臣未必皆與之同心,必將乖阻,以敗其事。又,溫骄而恃眾,怯於應變,大眾深入;值可乘之會,反更逍遙中流,不出赴敵,慾望持久,坐取全勝,若糧廪愆懸,情見勢绌,必不戰自敗,此自然之數也。”慕容垂兵至洛,謂將士曰:“公等各宜盡心竭力,以報國家。”言讫,急謂範陽王慕容德曰:“今溫大兵在此,漕運要從石門來,卿可以重兵前去,緊守石門,糧食不至,則溫兵自溃矣。”德從之,乃以所集之兵,出守石門。又謂偏將李邦曰:“溫見石門不通,必使人從皋陵運。汝可引軍一萬,抄山徑埋伏險隘,絕其糧道。”李邽引一軍去讫。

卻說慕容德至石門,謂慕容宙曰:“汝先率一千兵出戰。”

宙曰:“晋人輕剽,怯於陷敵,勇於乘退,宜設饵钓之。”德曰:“可以二百騎挑戰,餘兵分作三處埋伏,待其追而擊之。”

於是使宙以二百騎挑戰,自將兵分作三處埋伏,計議讫。

宙以二百騎出戰,袁真盡以眾與戰,宙诈敗便走,真揮兵追擊,至伏兵之所,慕容德當先出拦,兩下交锋,真兵大敗走回。又被伏兵出截,三下夾攻,真單騎逃回本營收眾,摺去五千餘人。

卻說慕容垂以大兵至襄陽屯扎,便差人四門貼起文榜告示,居民無問老小,火速移往睢城暫居,不可自誤。晋兵到此不仁,必然傷害百姓。一連差十數次人,催趨使行,百姓皆起身後,唤諸將聽令,先差雲振帶二千人,各將布袋去溪河上流頭埋伏,用布袋裝上砖土,拒住淺河之水。到來日三更以後,只聞下流頭人馬嘶喊,知是桓溫兵敗,急取去布袋,放水淹之,卻順河殺將下來接應。雲振聽計去了。吳王垂又唤慕容德:“可引軍二千,去博陵邊渡口埋伏。晋兵被淹,此處水勢緩慢,人馬必從此逃命,你可乘勢殺來接應。”德領兵去了,垂又唤赵平:“你可引軍三千,先取蘆苇幹柴,放在襄城人家屋上,各處陌頭襄角上,卻暗藏硫黃焰硝引火之物,來日昴日鸡,值黃昏後必有大風起,袁真必入城安歇。汝將二千軍,先用火箭大炮,放入城中去。火勢大作,城外呐喊,只留東門外放走。

你卻在東門外伏定,敗軍亂窜,不可拦截,只顧攻擊他。敗軍無心戀戰奔走,此乃以寡敵眾之道也,必得全功。天明會合,收軍便回睢城,不可違誤。“赵平聽令去了。垂更再唤:”縻玉、劉同,你二人可帶二千人,一半紅旗,一半青旗,去野外三十裡虎尾坡前擺開,青紅旗號混雜。如晋軍到,縻玉一支紅旗走在左邊,劉同一支青旗走嚮右邊。他疑,必不追趕。卻分兵去西北角上埋伏,只望城中火起,便可進兵,追趕敗軍。然後,卻來白河上流頭接應,時刻休誤。“二人去了,垂登高望之。

卻說晋兵袁真自為前部先锋,引大軍一萬,戰將數員,又有鐵騎軍二千,從襄邑進發。日當亭午,來到虎尾坡附近。問嚮導官:“前面離城多少路?”答曰:“只有三十裡。”王佃引探馬數十匹先行,見坡前人馬擺開。王佃拍馬搶前,見依山傍岭,一簇人馬,盡打青、紅旗號,不知多少。晋將王佃把皂旗一招,三千軍一齊嚮前,縻玉、劉同為兩隊進,青、紅旗各居左右,二色旗不雜,隊伍不亂。王佃扯住馬,令休趕。左右曰:“為何不趕?”王佃曰:“前面必有伏兵,你們只就這裡扎住,我自去禀先锋。”王佃一騎馬來見先锋,袁真曰:“豈不聞兵法有虛實之論?此是疑兵,必無埋伏,速進兵追之。”

佃再回坡前,提兵直入其左,遍於林下,追尋不見。

此時紅日冉冉坠西,袁真叫去搶襄邑安身。軍士四門突入,並無阻挡,又不見一人。袁真曰:“此乃勢窮,尚帶百姓連夜走了。眾軍權且安歇,來日進兵。”軍士各自饑餓,都去奪屋造飯。袁真在縣衙安身。初更後,狂風忽起,把門軍士來城報火起,袁真曰:“火是軍人造飯不小心失火,不可驚動。”說未畢,南門、西門俱來報火起。袁真急令眾人上馬時,早已滿城火著,上下通紅,喊聲大震。當夜袁真叫將士冒著烟火探路,報說:“東門無伏兵。”袁真衝出東門,門上火滾烟飛,軍士逃出,自相踐踏,死者無數。

且說袁真方才脫得火危,背後卻有車馬趕殺,各軍皆要逃命,那裡肯回身厮殺。撞著縻玉、劉同,又殺一陣。到四更左右,人困馬乏,一大半軍破頭爛額,卻好走到河邊,人馬都下河吃水,水不過尺,人馬皆在河內鬧起。上流許雲振望見襄邑城火起,約五更時分已到,只聽下流人馬喧鬧,催軍一齊掣起布袋,水勢望下流一衝,人馬皆溺於水。袁真望水勢慢處奪路,來到博陵渡口,喊聲大振,一軍拦路,慕容德到也。當下慕容德引了軍馬,從下流頭殺將上來,截住袁真掩殺。王佃交鬥到三十餘合,真不敢戀戰,奪路走脫。慕容德趕來,接著厮殺,殺得晋軍大敗,殺死晋兵三萬餘人。

時,袁真收拾殘兵,來見桓溫,稱說失利一事,桓溫大怒曰:“胡贼安敢如此?”盡起三軍,遂至襄邑,漫山塞野而來,與慕容垂大軍相遇交戰。垂將兵馬擺開,橫持玉斧立於陣前,以待晋兵。晋兵陣中先锋袁真持刀出馬與戰,又戰上二十餘合,真不能抵敵,撥開軍器,勒轉馬頭,望本陣便走。背後慕容垂促兵追殺,晋兵又敗一陣,走還原屯。

桓溫見軍戰不利,心甚煩恼。忽左右報軍中糧盡,來日卻無糧草支給於三軍等眾。桓溫愈加忧悶。又探事軍人報道:“長安秦王苻堅使鄧羌率軍三萬來救燕。”參軍郗超曰:“今吾軍數戰不利,糧儲複竭,秦兵又至,難以進兵,不如焚舟車棄辎重铠仗,從陸道奔回本镇,若秦軍一到,必為所擒。”溫曰:“事已迫矣!今夜即行。”於是桓溫至夜傳令,將舟車燒讫,及抛棄辎重铠仗,乃領大軍從陸路而走。諸軍爭慾追之,吳王垂曰:“溫初敗退,必嚴設警備,選精锐於後,不如緩之。彼倖吾未至,昼夜疾趨,俟其氣衰擊之,無不克矣。”

至是溫果兼道而進數日,吳王垂令人探知,自率八千騎追之到河南,與袁真、郗超等交戰,又戰上數十合,晋兵無心戀戰,皆棄甲抛戈,望南走溃。又被燕軍趕殺一陣。慕容德聞晋兵敗走,乃以勁卒伏於東關中,見桓溫兵至,兩下夾攻,大破溫眾,斩晋兵三萬餘人,連追殺五十餘裡,方始收兵還燕。

卻說秦將鄧羌聞晋兵敗走,使其副將苟池領兵五千抄小路來趕。追至谯城,袁真見後有追兵,喝令軍士擺開,自與荀池交戰。二人又鬥三十餘合,袁真大敗而逃,又被秦兵大殺一陣,又斩一萬餘人。秦兵追殺二十餘裡,亦收兵還國去讫。

溫只得收敗卒屯於山陰。其時桓溫深恥其敗,恐朝廷見罪,乃歸過於袁真。使人入朝上表雲:“袁真為將失略,致敗三軍,宜贬之以為庶人。”於是晋帝下诏,黜袁真為庶人,诏使桓溫還國。行經王敦墓第,讀其碑記,叹曰:“可人,可人!”其心亦若是耳!

卻說燕王慕容暐謂群臣曰:“今既與秦結好,必得一不辱君命者,往謝之方好。”大傅慕容評曰:“參軍梁琛有辯才,其兄梁弈仕於秦為尚書,使其可往。”暐遂使郝晷、梁琛,相繼如秦。晷與王猛有舊,猛接以殊礼,問晷東方之事,晷知燕將亡,陰慾自託,頗洩其實。琛至長安,秦王苻堅方畋於萬年,慾引見瑁琛曰:“秦使至燕,燕之君臣,朝服備礼,洒掃宫廷,然後敢見。今秦王慾野見之使臣,不敢聞命。”尚書郎辛勁謂琛曰:“天子稱‘乘輿’,所至曰‘行在’,又何野見之有?又《春秋》亦有遇礼,何為不可乎!”琛曰:“天子以四海為家,故行曰‘乘輿’,至曰‘行在’。今四海瓜裂,天下分崩,安得以是為言礼哉?不期而見曰‘遇’,蓋因事權行,其礼簡略,豈可居容與之所為哉?昔者桓溫窥我王略,燕危秦孤,是以秦王恤患,結好交聘方始,謂宜崇礼尚義,以固二國之歡,而忽慢使臣,是卑燕也,豈修好之義乎?”秦王堅乃為設行宫,百僚陪臣,然後延之。琛始入見秦王,稱燕王使其謝救危之事。堅心大悦,命群臣排宴饮之。

梁琛之從兄粱弈為秦尚書郎,秦王堅使弈與客館,琛與弈捨。琛曰:“昔諸葛瑾為吳聘蜀,諸葛亮惟公相見,退無私面。

今使之即安私室,所不敢也。“於是秦王堅命於別館安下。又使弈數問東方之事,琛曰:”兄弟本心,各有所在,慾言其美,恐非所慾問;慾言其惡,又非使臣所得論之也。“

秦王堅使太子延琛相見,秦人慾使琛拜太子,先諷之曰:“鄰國之君,猶其君也;鄰國之儲君,亦何以異乎?”琛曰:“天子之子,尚不敢臣其父之臣,況他國臣之乎?礼有往來,情豈忘恭?但恐降屈為谄耳!”乃果不拜。

王猛知梁琛忠贞,乃勸秦王堅留梁琛,堅不許,琛乃還國。

卻說慕容垂既破大司馬桓溫,大有功績,威名益振,德望日新,士民皆惮之。時太傅慕容評見其威猛,愈忌之。垂奏將士功賞,皆抑而不行,垂怒之。評恐為患,評乃與太後可足渾氏謀诛太宰格子慕容楷及垂,後命奏知燕王啼。於是,評與燕王暐曰:“吳王慕容垂威名日振,恐不利於國家,陛下宜早圖之,不然將難制也。”燕王暐曰:“叔父可緩圖之。”於是評出朝,整日思想,計慾害慕容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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