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华阴市隶属于陕西省渭南市，位于关中平原东部，秦、晋、豫三省结合地带，因境内有西岳华山而闻名。东起潼关，西邻渭南市华州区，南依秦岭，北临渭水，总面积817平方千米。
华阴在春秋时期就设阴晋邑，战国时期秦惠文王设置宁秦县，公元前199年汉高祖改名为华阴县。自古就有“三秦要道、八省通衢”的美称，是中原通往西北的必经之地。距离古都长安120公里。
现在是兴平二年（195）冬天，汉献帝一行在华阴县滞留了一个多月，只因护送献帝的杨定与段煨（？—209年，字忠明。今甘肃省武威市人。原是董卓的部将，董卓令他屯兵华阴）不和，杨定诬陷段煨勾结郭汜想得到献帝，又导致发生战争。
丁未，杨奉、董承、杨定将攻煨，使种辑、左灵请帝为诏，帝曰：“煨罪未著，奉等攻之而欲令朕有诏耶？”辑固请，至夜半，犹弗听。奉等乃辄攻煨营，十馀日不下。煨供给御膳，禀赡百官，无有二意。诏使侍中、尚书告谕定等，令与煨和解，定等奉诏还营。
李傕、郭汜悔令车驾东，闻定攻煨，相诏共救之，因欲劫帝而西。杨定闻傕、汜至，欲还蓝田，为汜所遮，单骑亡走荆州。张济与杨奉、董承不相平，乃复与傕、汜合。十二月，帝幸弘农，张济、李傕、郭汜共追乘舆，大战于弘农东涧，陈、奉军败，百官、士卒死者，不可胜数，弃御物、符策、典籍，略无所遗。射声校尉沮俊被创坠马，傕谓左右曰：“尚可活否？”俊骂之曰：“汝等凶逆，逼劫天子，使公卿被害，宫人流离。乱臣贼子，未有如此也！”傕乃杀之。
壬申，帝露次曹阳。承、奉乃谲傕等与连和，而密遣间使至河东，招故白波帅李乐、韩暹、胡才及南匈奴右贤王去卑，并率其众数千骑来，与承、奉共击傕等，大破之，斩首数千级。于是董承等以新破傕等，可复东引。庚申，车驾发东，董承、李乐卫乘舆，胡才、杨奉、韩暹、匈奴右贤王于后为拒。傕等复来战，奉等大败，死者甚于东涧。光禄勋邓渊、廷尉宣璠、少府田芬、大司农张义皆死。司徒赵温、太常王绛、卫尉周忠、司隶校尉管傕为傕所遮，欲杀之，贾诩曰：“此皆大臣，卿奈何害之！”乃止。李乐曰：“事急矣，陛下宜御马。”上曰：“不可舍百官而去，此何辜哉！”兵相连缀四十里，方得至陕，乃结营自守。时残破之馀，虎贲、羽林不满百人，傕、汜兵绕营叫呼，吏士失色，各有分散之意。李乐惧，欲令车驾御船过砥柱，出孟津。杨彪以为河道险难，非万乘所宜乘；乃使李乐夜渡，潜具船，举火为应。上与公卿步出营，皇后兄伏德扶后，一手挟绢十匹。董承使符节令孙徽从人间斫之，杀旁侍者，血溅后衣。河岸高十馀丈，不得下，乃以绢为辇，使人居前负帝，馀皆匍匐而下，或从上自投，冠帻皆坏。既至河边，士卒争赴舟，董承、李乐以戈击之，手指于舟中可掬。帝乃御船。同济者，皇后及杨彪以下才数十人，其宫女及吏民不得渡者，皆为兵所掠夺，衣服俱尽，发亦被截，冻死者不可胜计。卫尉士孙瑞为傕所杀。傕见河北有火，遣骑候之，适见上渡河，呼曰：“汝等将天子去邪！”董承惧射之，以被为幔。既到大阳，幸李乐营。河内太守张杨使数千人负米来贡饷（《资治通鉴》兴平二年十二月）。
乙亥，帝御牛车，幸安邑，河东太守王邑奉献绵帛，悉赋公卿以下，封邑为列侯，拜胡才为征东将军，张杨为安国将军，皆假节开府。其垒壁群帅竞求拜职，刻印不给，至乃以锥画之。乘舆居棘篱中，门户无关闭，天子与群臣会，兵士伏篱上观，互相镇压以为笑。帝又遣太仆韩融至弘农与傕、汜等连和，傕乃放遣公卿百官，颇归所掠宫人及乘舆器服。已而粮谷尽，宫人皆食菜果（《资治通鉴》兴平二年十一到十二月）。
195年十一月初十，杨奉、董承、杨定等人准备进攻段煨，派种辑、左灵请求献帝下诏。献帝反对说：“段煨并没有谋反的迹象，杨奉等人既然要去进攻，还要命令朕来下诏吗？”
献帝心里明白，这是杨奉等人诬陷段煨，所以他说这句话时十分生气。可是种辑一再坚持，一直等到半夜，献帝仍然拒绝。
杨奉等人没有得到诏书，就去进攻段煨，结果十多天没有攻下。段煨仍然为献帝和百官提供饮食，没有二心。献帝见此下诏，派侍中、尚书等人去告诉杨定，命令他们与段煨和解。杨定等人这才奉诏回营。
再说李傕、郭汜后悔让献帝去弘农，听说杨定进攻段煨，就相互响应，共同率部援救，想趁机劫持献帝西去郿县。杨定听说李傕、郭汜前来，准备退回蓝田县（治所在今陕西省西安市蓝田县。这里位于秦岭北麓，关中平原东南部，县城位于西安市东南，高速公路两地距离约35公里，是古城西安的东南门户），但被郭汜拦住，杨定单枪匹马逃往荆州。随之张济又与杨奉、董承发生了冲突，再次跟李傕、郭汜联合。到了十二月，献帝前往弘农，张济、李傕、郭汜一齐追赶，在弘农郡城东面的山涧展开激战，董承、杨奉的军队战败，被杀的文武百官与兵士不计其数。御用物品、符信典策、图书档案等，几乎全部失散。射声校尉沮俊受伤落马，李傕对左右随从鄙视沮俊说：“这人还能活吗？”沮俊见李傕要杀他，谩骂道：“你们这帮凶恶的逆贼，逼迫劫持天子，使公卿被害，宫女流散。就是乱臣贼子，还没有人像你们这样凶残的！”
沮俊痛快淋漓的骂完，李傕气得杀了他。
献帝到达曹阳（地名。位于河南省陕县三门峡市陕州区西南），露宿在外。董承、杨奉等人假意要与李傕等人联合，而暗中派使者到河东郡去请原来黄巾军中的一个分支白波军的首领李乐、韩暹、胡才以及南匈奴右贤王去卑，这些人各自率领数千骑兵前来，与董承、杨奉等人联合攻打李傕等人，结果李傕等人大败，被杀几千人。
随着李傕等人的惨败，董承等人认为可以继续东行。十二月十四日，献帝一行向洛阳进发，董承、李乐保护车驾，胡才、杨奉、韩暹与匈奴右贤王率部作为后卫。李傕等人见献帝要去洛阳，又来进攻杨奉等人，杨奉兵败，死的人数比在弘农以东山涧死的还多。这次战斗中，光禄勋邓渊、廷尉宣璠、少府田芬、大司农张义被杀。司徒赵温、太常王绛、卫尉周忠、司隶校尉管郃被李傕俘虏。李傕要杀他们，贾诩反对说：“这些人都是朝廷的大臣，你怎么能乱杀！”贾诩是李傕心目敬重的人，才没有下手。
面对李傕再次进攻，李乐对献帝说：“形势十分危急，陛下应该上马逃走。”可是献帝却反对说：“我不能丢下百官而走，这些人是多么无辜啊！”
献帝虽然是如此说，但他知道留下是吉少凶多，带着一支残军和百姓延绵四十里到达陕县，连忙筑营固守。
此时，护驾的虎贲、羽林军加起来不到一百人。李傕、郭汜又率部追来，他的兵士围绕着献帝的营寨大声呼喊，官员与战士大惊失色，一些士兵有分散逃跑的想法。李乐感到恐惧，想让献帝乘船沿黄河过砥柱山（位于黄河中游的河南省三门峡境内），从孟津县上岸到达洛阳（三门峡市到洛阳，现代走连霍高速公路有136公里）。太尉杨彪认为黄河水路艰难，不适应让天子冒险。但是又没有好办法能远离李傕的追击，就先派李乐趁夜色渡过黄河（黄河对岸是今山西省运城市平陆县南部的黄河渡口，当年称大阳津），秘密准备船只，到时举火把作为信号。当李乐发出信号后，献帝与公卿徒步走出营寨，伏皇后的哥哥伏德一手扶着皇后，一手挟着十匹绢。董承派管理皇帝印章的处长（符节令）孙微用刀在人群中开道，杀了一些侍者，鲜血溅到伏皇后的衣上。
这时是寒冬腊月，也是黄河枯水季节，堤岸离水面还有十多丈，淤泥无法让人下河。在这无奈的情况下，这些人想出了一个办法：用绢结成坐椅，派人在前面背着献帝，其余的人都从淤泥上爬着下去，有的人从堤岸上跳下去，把官帽摔坏了。这些狼狈不堪的人到达黄河边，士兵争先恐后地跳上船，董承、李乐等人用长戈阻拦，船中堆起被砍落的手指，多得可以用手捧起来。斩断了一批人的手指后，献帝才得以上船。与献帝同时渡河的只有伏皇后以及杨彪以下的几十人。宫女和跟随的官员百姓，没有渡过黄河的都遭到乱兵的掠夺，连衣服全部被脱光，头发也被割掉，冻死的人不计其数。在这场抢渡的战争中，卫尉士孙瑞被李傕杀了。
再说包围官兵的李傕看到黄河北岸有火光，连忙派骑兵侦察，正看见献帝在渡河，就气急败坏地大声呼喊：“你们要把天子弄到哪里去！”董承害怕他们射箭，就把被子拉开当帷幔遮挡献帝。献帝到达大阳津，进入李乐的军营。河内郡太守张杨派几千人背着大米前来。
195年二十月十八日，献帝乘牛车到达河东郡治所所在地安邑县（治所在今山西省运城市夏县西北十五里禹王城）。河东郡太守王邑献上丝绵与绸缎，献帝全部赏给公卿和随行的官员。献帝对河内郡、河东郡太守感激不尽，他封王邑为列侯，任命胡才为征东将军、张杨为安国将军。这些人都持皇帝调兵的虎符节，享有开府仪同三司的待遇。连他们手下的将领都竞相向献帝乞请官职。一时间因任命的官员太多，还来不及刻印，只好用铁锥划印符。
献帝封完官爵后，住在荆棘为篱的院落中。大门不关闭，献帝与群臣举行朝会时，兵士们就趴在篱笆上观望，在这寒冷的气温下，他们相互挤压以此为乐。
献帝又派太仆韩融到弘农郡，与李傕、郭汜等人言和，李傕见献帝得到了张杨等人的接济，才放走被他浮虏的百官，并归还了所掠夺到的宫女和御用物品。不久粮食吃光，宫女只好全部以挖野菜、摘野果充饥。
也就是说，汉献帝经过千辛万苦，才脱离了虎口，在九死一生中，他又是如何回到他朝思暮想的洛阳呢？
乙卯，张杨自野王来朝，谋以乘舆还雒阳；诸将不听，杨复还野王。是时，长安城空四十馀日，强者四散，羸者相食，二三年间，关中无复人迹。
沮授说袁绍曰：“将军累叶台辅，世济忠义。今朝廷播越，宗庙残毁，观诸州郡虽外托义兵，内实相图，未有忧存社稷恤民之意。今州域粗定，兵强士附，西迎大驾，即宫鄴都，挟天子而令诸侯，畜士马以讨不庭，谁能御之！”颍川郭图、淳于琼曰：“汉室陵迟，为日久矣，今欲兴之，不亦难乎！且英雄并起，各据州郡，连徒聚众，动有万计，所谓秦失其鹿，先得者王。今迎天子自近，动辄表闻，从之则权轻，违之则拒命，非计之善者也。”授曰：“今迎朝廷，于义为得，于时为宜，若不早定，必有先之者矣。”绍不从（《资治通鉴》兴平二年十二月）。
195年十二月十九日，河内郡太守张杨从野王县（治所在今河南省焦作沁阳市）来到安邑朝见献帝，谋划护送献帝返回洛阳。但是，护驾的各位将领不同意，张杨返回了野王县（从这一地理位置来看，好像河内郡从怀县，也就是今河南省焦作市武陟县，向西迁到了王野县。是临时、还是因王野县与安邑县距离近待考证）。这时，长安城无人管理有四十多天，身强力壮的都四散逃命，老弱病残的只能自相残杀，靠吃人肉度日。在李傕、郭汜等人统治长安的两三年间，关中地区再也没有人的踪迹。
正当献帝受困安邑县时，袁绍的谋士沮授（?—200。字公与，今河北省邯郸市鸡泽县人）对袁绍建议说：“将军几代祖先都是国家的忠臣，如今天子流离失所，宗庙也被董卓毁坏，我看到各个州郡的军阀虽然表面上都声称是义兵，而实际上是互相图谋，并没有忧国忧民的意思。如今将军已经基本上平定冀州，说得上是兵强马壮、将士听命，如果您向西去迎接天子，迁都邺城，到时就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然后积蓄兵马，讨伐不服从的叛逆。如此一来，天下还有谁能与您抗衡？”
沮授的话，说得理深情长，可是袁绍的另外两个谋士不这样想，他们是颖川郡人郭图、淳于琼，这两人见袁绍现在已经承袭汉制，大有自居为帝王的意图，就顺着袁绍的意思说：“汉朝王室逐渐削弱，时间已久，如今要使它复兴，不是太难了吗？而且英雄豪杰纷纷起兵，各自占据州郡，其各部人马动辄数以万计，这正是秦朝失其鹿，先得鹿者为王。眼前要是把天子迎接到自己身边，今后的一切都要上奏天子，服从就让自己的权力减轻；不服从就要蒙受违抗圣旨的罪名，这不是什么好的计策。”沮授见他俩没有深谋远虑，气愤地说：“目前正是迎接天子的时候，这样既符合君臣大义，又是最有利的时机，如果将军不能早日决定，必定会有人抢先下手。”
沮授说这句话时，恨不得把心掏出来，就像一个赌徒知道这一赌局必赢一样。可是，金主袁绍是一位没有远见、而且心胸狭窄的人，就没有采纳沮授的建议。
沮授的断言没错，后来献帝被曹操接走。随后史料介绍了东吴孙策的事。
初，丹阳硃治尝为孙坚校尉，见袁术政德不立，劝孙策归取江东。时吴景攻樊能、张英等，岁馀不克，策说术曰：“家有旧恩在东，愿助舅讨横江。横江拔，因投本土召募，可得三万兵，以佐明使君定天下。”术知其恨，而以刘繇据曲阿，王朗在会稽，谓策未必能定，乃许之。表策为折冲校尉，将兵千馀人、骑数十匹。行收兵，比至历阳，众五六千。时周瑜从父尚为丹杨太守，瑜将兵迎之，仍助以资粮。策大喜，曰：“吾得卿，谐也！”进攻横江、当利，皆拔之，樊能、张英败走。
策渡江转斗，所向皆破，莫敢当其锋者。百姓闻孙郎至，皆失魂魄。长吏委城郭，窜伏山草。及策至，军士奉令，不敢虏略，鸡犬菜茹，一无所犯，民乃大悦，竞以牛酒劳军。策为人，美姿颜，能笑语，性阔达听受，善于用人，是以士民见者莫不尽心，乐为致死。
策攻刘繇牛渚营，尽得邸阁粮谷、战具。时彭城相薛礼、下邳相丹杨笮融依繇为盟主，礼据秣陵城，融屯县南，策皆击破之。又破繇别将于梅陵，攻湖孰、江乘，皆下之，进击繇于曲阿。繇同郡太史慈时自东莱来省繇，会策至，或劝繇可以慈为大将。繇曰：“我若用子义，许子将不当笑我邪！”但使慈侦视轻重。时独与一骑卒遇策于神亭，策从骑十三，皆坚旧将辽西韩当、零陵黄盖辈也。慈便前斗，正与策对，策刺慈马，而揽得慈项上手戟，慈亦得策兜鍪。会两家兵骑并各来赴，于是解散。繇与策战，兵败，走丹徒。策入曲阿，劳赐将士，发恩布令，告谕诸县：“其刘繇、笮融等故乡部曲来降首者，一无所问；乐从军者，一身行，复除门户；不乐者不强。”旬日之间，四面云集，得见兵二万馀人，马千馀匹，威震江东（《资治通鉴》兴平二年十二月）。
当初，丹阳郡人朱治（156—224。字君理，今浙江省湖州市安吉县人。历任孙坚、孙策、孙权三代武将）曾经在孙策的父亲孙坚手下担任过校尉，此时朱治看到袁术执政混乱，对待下属刻薄，就劝孙策返回故乡占领江东（这里大致指今江苏、上海、浙江等地）。与此同时，孙策的舅父吴景在东吴边界攻打樊能、张英等人，战争打了一年多没有取胜。孙策借机到九江郡城向袁术请求，说：“我们孙家对江东人有旧恩，因此我愿意去帮助舅父攻打横江的敌人。等攻占了横江之后，我就回到家乡去召募兵马，这样可以得到三万人，用来辅佐将军平定天下。”
孙策说这番话讲究了策略，而袁术知道孙策对自己心怀不满，但由于当时扬州刺史刘繇占领了孙策的老家曲阿县，王朗在会稽郡（治所在今浙江省绍兴市）。袁术认为孙策不一定能打败他们，就爽快地同意了孙策的请求，并下任命孙策为折冲校尉。
孙策率领一千多名步兵和几十名骑兵出发，一边走一边招兵买马，当他到达历阳县时，已经增加到了五六千人。这时，周瑜的伯父周尚担任丹阳郡太守，周瑜率兵迎接孙策，并资助军费和粮草。这让孙策大喜，并高兴地说：“我得到了你，太好了！”
随后，孙策进攻驻守在横江浦和当利口（位于今安徽省马鞍山市和县东，当利水入长江处）的敌军，全都占领，驻守横江浦和当利口樊能、张英战败逃走。
孙策取胜后渡过长江辗转作战所向无敌，没有人能抵挡他的攻势。百姓听说孙策将要到达，见他作战如此勇敢，误听一年前李傕执政时派来的扬州刺史刘繇的传言，全都失魂落魄。各地官员弃城躲到深山草丛中。而真相是孙策到来下达命令，士兵不敢抢掠，连民众的一只鸡、一条狗、一棵蔬菜都没有动，这让百姓非常高兴，都争先恐后地送来牛血酒（古代最高的礼遇用牛血酒等客，如齐桓公在柯地结盟用牛耳血酒与鲁庄公歃血为盟。又如佤族拉勐【1886—1952】1951年元旦，在宁洱红场庄重地举行了26个民族参加的用矛穿牛心的“剽牛”仪式，由六十五岁的拉勐亲手剽牛心，喝咒水发誓，来表示各民族大团结的意愿，都一一说明牛血酒的礼遇很高）慰劳军队。
孙策相貌英俊，言谈幽默，性格豁达，能接受别人的意见，善于使用人才。因此，无论是士大夫还是一般百姓，凡是见过他的人都乐意为他效劳。
再说孙策进攻扬州刺史刘繇设在牛渚（位于安徽马鞍山市采石镇）的营地，获得了存放在那里的全部粮草与武器。当时彭城国的宰相薛礼、下邳国的宰相笮（zuó）融，都拥戴刘繇为盟主，薛礼驻守秣陵县城（治所在今江苏省南京市江宁区秣陵街道），笮融驻军秣陵县南，都被孙策打败。孙策又攻破了刘繇驻在梅陵的一支部队，转而进攻湖孰县（治所在今南京市江宁区湖熟街道）、江乘县（治所在今江苏省南京市栖霞区仙林大学城一带）全部占领。接着又到曲阿县攻打刘繇临时设在这里的扬州总部。
刘繇的同郡人太史慈（166－206，字子义，今山东省烟台龙口市东黄城集人）这时从东莱郡（治所在今山东省烟台龙口市。曹魏移到今山东省烟台莱州市）来看望刘繇，正赶上孙策进攻曲阿县。有人劝刘繇可以重用太史慈为大将，刘繇反对说：“我如果任用太史慈，人物评论家许劭不会笑我吗！”言下之意他瞧不起史太慈。
刘繇说完，派太史慈去侦察孙策军的动静。有一次，太史慈只带一名骑兵外出，在神亭（位于今江苏省常州金坛市茅麓镇神亭村）与孙策突然相遇，当时跟随孙策的只有十三名骑兵，他们是辽西郡人韩当（?—227。字义公，今河北省唐山迁安市人，三国东吴名将）、零陵郡人黄盖（字公覆，湖南省永州市人。三国东吴名将）等当年追随孙坚的旧将。太史慈向前出战，正与孙策相对，孙策一枪刺中太史慈的马，夺走太史慈脖子上的手戟，而太史慈也夺走了孙策的头盔。正在这时，两家的骑兵各自赶来，于是双方退走。
随后刘繇与孙策又交战，结果刘繇兵败逃往丹徒县（治所在今江苏省镇江市丹徒区丹徒镇）。孙策进入曲阿城慰劳赏赐将士，向各县发布恩赦令：凡是刘繇、笮融等人的乡亲、故友和部下，前来自首归降的一概不追究往事。愿意当兵的、一人当兵，不再征收一家税赋；不乐于当兵的，也不勉强。这一政策下达不过十天，应募者从四面涌来，很快征到了二万多名士兵，一千多匹战马，这让二十岁的孙策威震江东。
综上所述，随着李傕、郭汜的势力瓦解、衰弱，献帝才有机会从长安到达安邑县。在南方，由于袁术、刘繇的无能，让孙策奋起，那么袁术又会怎样重新看待这位年轻的孙将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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