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8年，美国化学家查尔斯·爱德华·门罗在用硝化纤维做实验时偶然发现：如果将一个圆柱形的炸药放在钢板上引爆，那么只能得到一个浅浅的凹痕。反倒在药柱底部挖一个空腔，然后再进行引爆，好几层钢板都能被击穿。
将圆球炸药放在钢板上
引爆后只能看到浅浅的凹痕
将圆柱炸药的内部挖一个空腔
钢板炸出了一个洞
在经过多次试验后，门罗总结出这样一个规律：爆炸后的产物基本是沿炸药表面的法线方向向外飞散的。所以，向内挖一个凹槽，爆炸产生的能量会向凹槽内部的轴线上汇聚。也就是说，如果对这个洞进行合理的塑型，就能得到一股强大的冲击波。
能量沿法线方向传播
其中，应用最广的是锥形空腔，因此人们也将“空心装药”称作“锥形装药”。
1910年，德国科学家埃贡·诺伊曼来了一个“锦上添花”，即，用金属板覆盖这个空腔，也就是加了一个“金属药型罩”。
当圆锥后方发生爆炸后，冲击波会让金属向外直线喷出，速度能达到1000到3000米/秒，温度高达900到1000℃。在如此强大的动能下，金属的运动方式跟液体很像，人们便给它取了一个形象的名字——金属射流。
我们不妨来看一个实验。在炸药的前方放一个铜锥，然后距离它20cm左右，放一个破旧的保险柜，保险柜的后方有一个巨大的水桶，下面引爆炸药，几乎在响的瞬间，白桶就破了一个大洞。
从慢速镜头下，我们能清楚地观察到这股射流，它直穿柜门，击向水桶，威力十足！
而这就是“破甲弹”的雏形。它的出现改变了当时的战争进程，因为在此之前，传统的穿甲弹只能依靠动能来击穿坦克，这就需要较高的初速度和坚硬的弹头，而破甲弹利用的是“金属射流”，与弹药的存速并无关系，所以完全可以应用在低速弹药上，比如一次性使用的反坦克火箭筒“铁拳”。
破甲弹依靠金属射流
二战时的铁拳火箭筒
不过，话说回来，影响破甲弹的因素也不少，比如药型罩的形状，常用的有锥形、喇叭形和半球形三种。
三种形状的药型罩
对锥形药型罩来说，锥角越小，射流的速度就越高，破甲深度也越大，但稳定性较差，所以 一般都在40°到60°之间。
再比如“炸高”，它指的是弹丸爆炸瞬间，药型罩口部到靶板表面的距离。不同结构的弹丸都有自己最合适的炸高，如果距离小于它了，那射流就没有充分拉长，反之，能量就会分散，射流的速度也有所降低。像有的装甲车外面会装栅栏，它不仅可以影响火箭筒的引爆，也能破坏破甲弹的标准炸高，干扰金属射流的形成，进而削弱破甲弹的威力。
破甲弹的炸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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