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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列课程03-电视剧入门

今天我们的课程主要是讲电视剧。主要是探讨美剧剧作技巧。


一、随便聊聊

小学、初中时期我主要是看国产电视剧,那时候因为选择不多,网络还没有很发达,所以电视剧是晚上主要的娱乐活动,假期的时候偶尔也会去租VCD或者DVD的碟子来看,TVB的《天龙八部》,琼瑶剧《还珠格格》、86版《西游记》、《少年包青天》等等是印象比较深的,再往后高中时期和大学时期,网络发达,选择就丰富起来,高中时期就会去看美国电影,那个时候MP4已经开始流行,所以有同学上课时就偷偷看mp4里的电视剧,现在么大部分都通过手机、pad看电视剧。

高中时期,我同学推荐了我一部美剧,叫《越狱》,说实话,去看这部美剧只是想与同学有个话题,但是看了之后还真觉得挺好看。《越狱》也被认为是中国大众接触到的第一部主流美剧。大学进影视文化公司实习的时候,有个重要的工作内容就是看剧,因为学校网速不好,公司网速不错,所以就下载了很多的美剧和电影。也可以说从大学开始,我接触的国产剧就非常少,主要是看美剧和日剧。 

美剧之所以吸引我,很大程度上不仅故事引人入胜,而且制作精良。现在回头思考美剧故事为何吸引我的时候,我想,大概是因为每一部剧第一集建置部分所设置的主要情境、主要人物和人物的戏剧性需求上做的特别好。拿《越狱》来说,一个故意进监狱想要救哥哥的工程师弟弟;《绝命毒师》讲的是一个制毒贩毒的化学老师;《路西法》讲的是一个到人间度假的有人情味的恶魔路西法;《LOST》(《迷失》)是一个群体鲁滨逊漂流记式的故事。

你可能会觉得这些案例大多涉及犯罪、动作、奇幻、科幻,而国产剧要戴着镣铐跳舞,如果你看过2016年大热的美剧《THIS IS US》(《我们的生活》)便能明白题材不是问题。如果撇开正剧不谈,光看美国和英国的情景喜剧也能明白这一点。情景喜剧《破产姐妹》和《生活大爆炸》是大家耳熟能详的,两部剧的内容是讲生活琐碎之事,但你去研究两部剧的建置部分时,你会发现它所设置的主要情境是多么有意思。通常在情景喜剧第一集我们展现主要人物的生活状态,接下去来一个性格迥异、身份背景能力迥异的人来打破现在的生活状态,从而产生笑料。如果这两部剧你都看过,那么你应该注意到第一集建置时所使用的“打破情境”这个技巧。

我希望大家能够增加美剧日剧韩剧的阅片量,尤其是研究每部剧第一集故事的建置,这会激发你的创作。

在此,希望大家了解以下情况:1,美国版权保护非常严厉,所以实际上美国的编剧不见得比我们看的片子多,但比我们看的细致、看的透。2,也因为版权的问题,他们不得与已有故事创意有相似的地方,也就说不能剽窃,任何剽窃行为都是一次严重违法行为,罚款爽死你。中国的情况是“文化人的事能算是偷吗?”我这两天看到一个电影项目的公示,可以看出创意是照抄《明日边缘》。

我希望你们能多创作出好的原创作品。 

在我们创作电视剧时有两个基本方向:

第一,做一罐可乐。虽然没什么营养但是喝着爽。做一罐可乐意思是做一个主流产品,做观众想看的内容,这也是目前平台主要的思路。做成一罐可乐也不是容易的事。
第二,做作品。就是做一个观众没看过的。国内产品多,作品少,做作品往往要承担风险。未来的趋势一定是国民的文化品位不断提升,对作品的需求是增加的。 

当你要做网络小说改编时,无疑是在做产品,我觉得没必要纠结,能做成一罐可乐也不容易,但是当你自己想做原创内容时,要拿出做作品的态度。 

二、谈点正事

不管是国产剧还是美剧,叙事模型有以下四种:

第一种是连续剧,多集连续叙事,剧中主要人物随着时间发展,也被称之为“长篇叙事”,早期电视剧大多是连续剧,比如《天龙八部》《还珠格格》《北京人在纽约》,

第二种是单元剧,具有比较明显的单元性质的单元剧的最大类别是情景喜剧,美国长盛不衰的动画片《辛普森一家》是情景喜剧是单元剧,国产电视剧《康熙微服私访记》便属于典型的单元剧模式,美剧中罪案剧《犯罪现场调查》是典型的单元剧,英剧《黑镜》属于单元剧,日剧《古畑任三郎》《世界奇妙物语》属于单元剧

第三种是单元连续剧,即单集解决一个单元故事,同事主线剧情连续发展。拿美剧《嗜血法医》和《福尔摩斯:基本演绎法》来说,《嗜血法医》单集解决一个案件,同时冰柜车杀手案是第一季全剧主线剧情,《福尔摩斯:基本演绎法》则是单集解决一个案件,还有一个比较典型的案例是《超感神探》,主角有自己要调查的主线案件,每一集帮助警察解决另外一个案件。

第四种是平行叙事,国内也称为“群像结构”,今年我看到最好的群像结构的剧就是《THIS IS US》(《我们的生活》),国产剧群像结构的典型案例是《家有九凤》 

对于美剧来说,在大的叙事模式之下,结合题材,会形成细分类型: 侦探剧、司法剧、医疗剧、科幻剧、动作惊险剧、青春剧、家庭剧、西部剧

①每一种细分类型都会带来观众方面的期待 
②细分类型既是界限又是机会 
③不同细分类型下的意外事件和钩子不同

既然细分出来了,必然是历史的沉淀,你如果做一个产品,就得明白你做的细分类型,过多题材、元素的混杂会使得故事有些不伦不类。 


三、如果你要原创一部电视剧剧

当你想原创一部电视剧的时候,你需要考虑以下内容,这些内容可以写在1-2页纸上,这两页纸你必须写清楚: (按顺序)

1,能表现产品/作品调性的剧名---《破产姐妹》《嗜血法医》《绝命毒师》 《罪夜之奔》
2,细分类型:校园剧、惊悚断案、科幻喜剧、医疗、民国间谍、抗日---总之能表明特定题材或者细分类型----但是我不得不提的一点是,国内的电视剧或者网络剧市场并没真正地形成细分类型这个概念,但是我们创作时可以参考美剧的细分类型 ,对于这一点来说,还有一些辅助的内容可以呈现给制片人,比如《老友记》+《异形》,这在暗示制片人你的产品类型是:科幻情景喜剧 
3,一句话梗概,也就是“LOGLINE”,比如“皇帝微服私访”“意外怀孕的女汉子”“金屋藏娇”,当然,也可以像写电影的一句话梗概一样写满一句话,这些都可能被当做广告语拿去宣传 
4,简介:100-300字的故事主线剧情简介,要写清楚本剧的主要情境(即世界观)、主要人物、主要人物的戏剧性需求,我们必须通过简介让制片人、阅读者产生期待 
5,主要人设:男女主角、主要配角的人物设定 
6,千字大纲:如果写的精彩1000-3000字都不是问题 

以上是你原创电视剧时必须得考虑的、想清楚的、写出来的1-2页纸。如果你是已经入行的编剧,往往会遇到改编这件事,那么这里我就谈一下改编的问题。首先,声明一下,每个改编都得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我说的只是给你一个参考。 

四、改编的若干问题

一、准备工作: 

1,先通篇阅读,找出优点和缺点,最好是几个成员一起给出意见 
2,然后在你的阅片中,找到符合的参考片 
3,参考片有三个方向,一个是画面参考,调性即故事内容,比如你参考《冰与火之歌》,即带有一些暗黑风格的玄幻故事,或者《仙剑奇侠传》,带有青春成长色彩的玄幻;二是故事内容参考,根据小说内容,有哪些类似的剧可以参考的;三是风格化参考,这一点跟画面不一样,是指一些故事结构的技巧,比如《最完美的离婚》。 
4,再次通读小说,考虑采用多少原著内容,是全部都用还是采用部分剧情,或者说到多少章节就可以撑足了集数,同时多跟制片人沟通,得了解他们想保留哪些内容或者一个原著采用比例 

二、着手写:(以PPT或者WORD文档呈现,问题都不大,需要插图,图要能表现故事、人物) 
1,简述:①,参考片+参考片+参考片 ,这个是你给产品的定位,让别人知道你的故事风格和内容,能联想到画面,比如仙剑奇侠传+爱情公寓,即玄幻题材的情景喜剧 ②,一句话梗概,即改编而来的故事。梗概基本包含了你的改变思路。具体一句话梗概的要点,如果你不知道,你再问我。 
2,人设 :给出参考形象和人物小传,小传写得越好玩越好 
3,分析 :①基本情况:原小说包含哪些元素,优缺点是什么 ②受众分析:这就不说了,看你产品定位 ③人设:原先人设是否要改 ④主线剧情:在简述的基础上扩充故事线,让人能看到个故事的全局大概 ⑤参考:故事类型参考;画面参考;故事模型;以上参考都得给出样片 ⑥主题探讨:即赋予你故事主题,青春片显然是成长,玄幻题材是外衣,你的人物承载主题是什么 

4,补充 :以上说的是一种主要的改编思路,对于同样一个题材,改编思路非常多。比如青春题材的IP,可以做当下都市青春,可以做怀旧青春,即80年代的怀旧青春。这一点你需要补充2-3个其他改编思路,在这些改变思路中,只要简述即可,不用像之前一样写那么多。比如玄幻剧我想把背景设置为现代都市里,因为可以省成本,做都市玄幻。 

有益的提醒:

1,最好和其他人合作,得到更广泛的意见。 
2,根据工作进度着手安排其他人员的工作。 
3,改编的好坏跟个人阅片量有很大很大很大关系…… 
4,完成以上内容,实际上是一个初步的改编思路,进一步沟通后会有一个明确的方向 

五、是时候谈谈美剧的单集故事模型

美剧编剧的思路也不复杂,他们也会用剧本模板,也就是棋盘式布局。模板不会限制你的创作才能,反而可以激发你的创作潜力。你必须明白,你真正的才华和素质是对对人物的洞察、处理对白的能力、故事叙述创作和涵义的深刻性,均是不可系统化的。 
美剧结构我要分三点来说,第一点是从结构出发,单集四幕体结构、故事线的棋盘式布局法;第二点是从人物出发,单集人物故事线分三幕;第三点讲整一季的人物故事线设计,即人物弧线设计

我们先看一下美剧四幕结构的示例图: 

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的电视台,一般电视剧放10-15分钟就会插播一次广告。如果说剧情不吸引人,你还插播广告,观众可能就换台了,进而收视率低下,广告收益低下,接着一大堆连锁反应。所以为了让观众踏踏实实地看广告,就必须创作优质的剧情来保证观众不换台。一切就是这么商业。

美剧四幕体便在这样的情况下诞生,通常我们也把幕转折点叫做广告切点,在切入广告前的这场戏,得足够好看、吸引人、留下钩子,所以幕转折点就是剧情的重大转折点。所以幕没有什么秘密,幕转折点本身就是吸引人的、无尿点的情节,电影幕转折也是如此。

由上图,这里划分的1-7是指7大场戏,过渡场次不算在其中,另外,也可能用不到七大场,第三幕第四幕往往4-5场。但不管是7大场还是4-5场,请记住,在设计一幕戏(1-7)的时候,务必以中点位置(4)做对称,先抑后扬或者先扬后抑。有了中点位置,戏剧节拍自然而然就有了。这里稍微提醒一下,我现在说的是从结构出发的美剧,同时我说的这些只是给你一个视角去看待电视剧结构,这不是规则。 

现在我们来说故事线的棋盘式布局是怎么回事。

假设写一集单元剧或者单元连续剧,其内容主要包含ABC三条故事线,A是主线,承载主要故事或者最能引发共鸣的故事,通常是主角的故事;B是次要故事线,C线是最次要的,最个人的,也可能是具有调剂性质的故事线,比如明明是个破案剧,某个小警探纠结了一集要给老婆送什么礼物。在最后成片时,戏份上也是如此,A线戏份最多C线戏份最少。 

我这里必须得先说一下,单线和多线的本质区别在于:目的不同。

这一集男主角想破获案件,C线是警探为老婆生日挑礼物,两人目的不同。校园剧中这一集男主角是要截稿前写出毕业论文,C线则是女主角要保住实习工作,两人目的不同。人物目的不同,则分拆出线。 

我们现在是不是有了ABC三条线?当然,一集里面有2-5条线都是可以接受的。现在我们将三条线的情节合理分布于表格中,什么是合理?就是以幕转折和幕中点为准,来保持故事节奏。 

我们先来看一下《福尔摩斯:基本演绎法》第一季第一集的拉片:

我们来罗列一下本集的ABC三线: 

主线A线:福尔摩斯和华生如何走在一起,完成组队

辅线B线:杀人事件

支线C线:福尔摩斯和华生的过去

你可能会说B线破案戏份多,为什么不是主线呢? 因为这一集建置完人物后,编剧明显要解决的主要问题是福尔摩斯和华生如何完成组团,而案件是辅助完成组团的契机,同时完成组队这条线的戏份是大于案件的。为什么需要完成组队?根本原因在于解决后续两人共同破案的人物动力。他们俩为什么要一起办案?他俩为什么不得不在一起办案?这个问题必须得解决。

接下去我们来看幕转折点的情节设置:13分钟,23分钟,36分钟,三个幕转折点。

在幕与幕之间插入的强力悬念——13分钟发现尸体——23分钟最大嫌犯死亡——36分钟推算出嫌犯但手头没证据——高潮戏是华生找到证据福尔摩斯抓住罪犯。 

下面我们来看一下这张图,理解一下ABC三线的分布:

至此,你应该明白单集美剧中存在2-5跟故事线,他们合理地分配在一个4×7的表格中,故事线类似棋盘式布局,如果你看懂了这一点,你现在应该明白,4×7的表格对于一集45分钟的美剧来说是个“框架”,现在我们来谈“支架”,支架等于“故事线的合理布局”。

我们先来看一张4×7表格需要注意的“支架”:


第一个支架:怎么开始?

也就是建置部分,建置部分注意哦:三大场景。你看福尔摩斯演绎法,对于福尔摩斯的建置,场景只是在福尔摩斯的公寓里,但是,台词中,提到了家庭,这也是华生去找他的原因,这是家庭场景;福尔摩斯展现自己演绎能力的时候,这是工作场景,虽然还没进入正式工作,这是能力建置又是暗示工作性质;娱乐场景就是看电视,招妓,这是娱乐。如果你现在想一下,华生去找福尔摩斯,并不是因为福尔摩斯家庭的问题,不是福尔摩斯的陪护,比如就是去找一个助理工作,你会发现少点什么感觉,会觉得不舒服。 

第二个支架:怎么结尾?

也就是高潮戏的处理,高潮戏依然可以用五点结局法,多线叙事往往产生并线的概念,或者每条线有一个结局,不断地满足观众的期待。

第三个支架:幕转折

也就是切点位置,插入广告的位置,切点是一幕的结束,一幕的戏给观众的感觉是:预感→期望→惊讶。惊讶是什么?惊讶是强有力的悬念。尤其是第三个幕转折,必然是最糟糕的情况。具体操作时,可以考虑先设计幕转折(危机),再回头设计人物如何陷入危机 

第四个支架:引子,相当于开篇定调,吸引观众看下去 

第五个支架:人物态度

我本人坚持的是态度论,因为这与强情节有本质的不同,但是态度论同样是可以利用强情节来驱动故事,人物态度转变意味着本集人物发生转变,人物转变为故事高潮铺垫,不管是走四幕体的模板还是走人物三幕体(接下去会说的)都需要展现人物态度,人物态度即人物价值观,你听别的老师说剧本中人物没有价值观,什么是没有价值观?没有价值观是具体到就是人物面对一个情节,他没有自己的态度,没有前后态度转变 

一般来说长篇刑侦剧集中人物态度很难转变,即使转变也是小转变。《福尔摩斯:基本演绎法》第一季第一集也是如此,福尔摩斯有小的态度变化,从一开始称呼华生为佣人,到认为华生有推理能力;从一个陪护到战友;从陌生到两人相互认知、接纳对方的性格脾气。 

态度转变点往往发生在最大的危机后,高潮前,《福尔摩斯:基本演绎法》第一季第一集福尔摩斯态度展现最大的点就是在36分钟强力悬念后,他在牢里向华生道歉,承认自己推算有问题,这说明福尔摩斯态度软下来了,有了小变化,也说明他肯接受华生,华生看到他态度转变,也表示可以并肩作战。这里完成主线任务。我们说单集推高潮,首先是态度先转变,态度上推高潮,接着推情节高潮。如果说福尔摩斯没有态度转变,也就没有后面华生愿意帮助他,并找到关键证据。 

但是福尔摩斯态度真正发生变化了吗?没有。福尔摩斯肯认错,不代表他肯改。在电视剧中,一个角色的大问题都留在全剧最后解决的,第一集如果解决了,就没得看了。关于这个问题,未来还会再讨论。 

第六个支架:支线挖坑

关于这一点你可以看到每个人身上都有小秘密,福尔摩斯跟父亲、福尔摩斯在伦敦的过去、福尔摩斯的毒瘾、华生的过去等等,都是各种小坑。在第一集中,单集解决的支线问题是什么?是华生那次医疗事故,最后华生肯面对这个问题,就是解决了支线。 

第七个支架:主题

关于主题问题,《福尔摩斯:基本演绎法》第一季第一集你要说本集三线主题高度统一,这倒不至于,毕竟B线案件线的人物作案动机与主线的主题还是有不同的。编剧主要做的是福尔摩斯的困惑,就是承认错误,勇于道歉。华生放下过去的主题暂时做了铺垫,没展开讲。 

如果说想要AB线主题统一,那么B线要做的人物动机就是曼特罗医生发现了妻子有外遇,妻子死活不承认,也不肯道歉,以至于医生巧施计谋,杀了妻子,最后台词上可能是“我当初只想听她一声道歉,就不会有现在的事了”。 这样做的好处在于从B线辅助A线打主题,坏处在于某些情况下可能显得编剧痕迹重,不够自然。本集中曼特罗医生就是为了钱,没啥好说的。

以上内容,是从结构出发的美剧单集编剧思路。大部分国产剧基本遵循的结构是单集3-5件事,最后留个钩子,不算严谨。国产电视剧写的剧本是30集,最后会剪成36集,这也就意味着中间的节点都给打乱了。 

接下去我们说从人物出发,其特点是每个人物的故事线都有三幕,每一个人物故事线都有开始、发展和结尾,这方面的典型案例是《嗜血法医》。 下图是美剧《嗜血法医》第一季的第五集,因为正好看到这一集就简略地拉一下这一集,虽然这一集代表性不是很强,相比第四集三条线,这一集只有两条明线,分别落在男主角戴克斯特和女主角摩根身上,他们是兄妹,三条暗线分别是戴克斯特的感情线、戴克斯特和父亲的线、安吉尔的家庭线,结局部分给出了未来线索的铺垫 

单集人物故事线的三幕我已经标识在图中,不再多说。你需要自己去看一下这部剧。不过这里我想谈一下《嗜血法医》这一集或者这一个系列中,这部剧一直不停地切入戴克斯特和父亲之间的戏份,这是很怪的一点。那么我解释一下:一,加入戴克斯特和父亲的过往是因为本片的本格推理不足,比不上《福尔摩斯:基本演绎法》,由此做的一个障眼法 二,这跟人物态度论有关,加入与父亲的过往是为了给戴克斯特态度转变的契机,由此也更加深入了解人物而不是情节,让观众走进人物内心,走进人物情感

你或许想问一部剧的广告切点在哪里?那么这里可以告诉你们,这部剧播出的时候是不插播广告的。也因为这个特性,所以《嗜血法医》的编剧团队是单集人物故事线的三幕来走。

我目前正在创作的剧《毕业了,我们一无所有》(18年腾讯独播)也是走单集人物故事线三幕的创作方法。如果播出后效果还不错,那么到时候我会再做详细的分析总结。

接下来我们谈谈美剧的六幕和七幕结构,先上图:

看美剧比较多的同学应该注意到了,现在有不少美剧是45-70分钟之间。我们前面提到了幕是为了吸引观众继续看下去而存在的,只此一个目的。所以实际上,分更多地幕是为了设计更强的情节变化来推动故事,让故事愈发一波三折。 

国内迟早有一天会出现这样50分钟-65分钟的剧,并且也应该是网络剧。到那个时候我们再谈吧,也说不定我会做这样的创作。


六、总算谈到最后一个问题了:人物单季弧线设置

我们先来看一下单集中人物故事线的变化:

故事线的变化我是以我个人的观感、剧中人物出场情绪来做的,是一份十分主观的分析。这里就不做过多解释,因为确实过于片面。

美剧编剧有个核心的准则,就是做人物,不管从结构出发还是从人物出发,目标都是塑造人物,按国内的话说就是塑造一个典型的艺术形象。

美剧每500个剧目策划中,约100个会写成试播剧本,拍20个试播集,卖出5个剧,最终只有1部会成功。所以剧本中的人物如果能让制片人印象深刻、念念不完,这很重要。在开篇例举的美剧中,每一部都有一个让观众记住的角色,《绝命毒师》的老白;《生活大爆炸》的谢耳朵;《权利的游戏》就跟不用说了,龙女,小恶魔等等。 

我们需要掌握以诚实人物为基础的真正戏剧化的写作技巧。编写任何虚构故事,一定要使人物笑、哭、怕、怒、爱 。我目前的项目是做小说改编,但是我还是另外做了大量的调研,比如采访、收集资料,实际上采访资料都接近三十万字。

来,让我们看一下如何通过全剧人物弧线设置来塑造人物:

现在你们看到的是4种人物的22集的弧线(故事线),比如丁人物,在刑侦剧中,这家伙可能是一个平时不爱怎么说话的,做事中规中矩的人,跟大家关系也一般,但是在结局的时候,这个人牺牲自己,保护队友,人物形象上升;“丙”这个人物通过弧线可以看出他不发生改变,可能是个“灵魂导师”这样的角色,也就是一个成熟的人物,一个正义的老警察;“乙”这个人物可能是女主角,她一开始进入警局,破获了几个案子,威望提升,但是她有自己的主线目标,可能是调查杀父凶手,第9集可能因为一个案子让她获得线索,她只身开始调查,消失一两集,随后12-20再次出现,回到警局,但是可能和敌人达成某种交易,成为敌人在警局安插的卧底,最后22集结局时,解决掉这个问题。 

关于人物弧线的设置与叙事模型有关、跟题材有关,但不管那一种,都有两个基本技巧:

第一个技巧是写这个人物的建置和结局,第一集建置时赋予他性格、身份、能力、目标之后,最后一集他的结局想好,因为有了目标,便肯定有结局,随后再去设计中间的弧线 

第二个技巧是人物的原型参考。 

我以前提到过《作家之旅》,该书总结了神话故事的人物原型,比如英雄、边界守卫者、心灵救赎者等角色。比如,一个心灵救赎者这样的角色大多是不做人物态度改变的,因为他本身已经成熟。那如何运用到实际中呢?如果是一部校园剧,会有心灵救赎者这样的角色吗?有,老师、甚至是生病留级的大学生。比如说生病留级的大学生,那么他相比其他刚入学的室友来说,他就是老资格了,不管是生活上还是感情上,都会像个大哥哥大姐姐那样照顾室友,这便是一个救赎者的角色。 

关于人物原型,你们要去多看神话故事,多积累故事原型和人物原型,也可以通过《作家之旅》一书得到基础认知,有助于你设置人物故事线。 

实际上还有一个技巧,但是对于新人来说,学习之后就会偷懒,我就不说啦。 实际上,对于全剧剧情来说,记住二个字:变化。不管是先抑后扬还是先扬后抑。

七、好像还有一些忠告

针对电视剧给大家一些基本原则: 

①每节戏都是一段剧情,人物“实现”某件事并不是戏,每场戏里的人物都是想做某件事,但面临阻挠 
②对手必须跟主角一样有力和有动机,这两者是同等的,就越有悬念 
③要瞄准转折点,在这些转折点上主角必须做出艰难的选择 
④全剧四分之三处安排“最糟糕的情况”,此时主角看似失败,他必须克服自身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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