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阿Po
有人觉得做网剧是一件很赌命的事，赌对了可能就像《太子妃升职记》一样一炮而红，剧红人红样样红，尽管大多数网剧还只是在为各大平台增加库存量而已，依旧有很多制片方乐此不疲。然而没有一场成名是毫无准备的赌博，当《花间提壶方大厨》发展成自带味道的剧名时，它已经跨越了电视剧仅限声画的枷锁，冲破了传统电视观感，虐胃甜心。“我并不是一名赌徒，”本剧出品方新圣堂影业合伙人，同时也是本剧总制作人的朱先庆先生告诉骨朵，“我只是觉得，生活已经如此不易，为何不让大家看见更多美的东西？”
新圣堂影业合伙人，影视制作人朱先庆
不谈宣传不谈钱，做“良心剧”要看得见、摸得着
《花间提壶方大厨》（下略为《方大厨》）于4月20日在爱奇艺平台上线的时候，可以说是悄无声息。谁知短短一个礼拜，口碑就迅速发酵，豆瓣评分最高达到9.2分，网络涌现大批“自来水”自发安利。截止今日，豆瓣评分稳定在8.2分，微博话题阅读超过6000万，总播放量达到1.9亿。不过撇去数据，朱先庆表示：“我很喜欢大家用‘良心剧’来评价我们，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观众喜欢就能把你捧成神剧，观众不喜欢就能让你要无声息地被淹没在茫茫剧海里了。”
从《太子妃升职记》的网剧口碑爆发开始，很多观众都有了“网剧很穷”的误区，特别是前期宣传不足的剧，普遍被认为是预算少，甚至有人开玩笑说《方大厨》的剧组是被吃穷的。但朱先庆认为，拍戏无大小，预算无多少，有人说《方大厨》是小制作，那什么是大制作？投资过亿？还是说必须要用流量小生？良心剧就是用心去拍出来的剧，“用心”不是一个感性的虚词，是看你是否在正常的预算体系和剧组配置下去做剧。
正常的预算体系和剧组配置又是指什么？从剧组配置上说，从剧本的创作到制作、服化到摄录，哪一个环节都少不了。《方大厨》作为一部网络剧，却按照电视剧常规储备的标配预算去做，这就是新圣堂做剧的态度。制作团队严谨认真地按照创作和制作的基本规范和规律制作，剧本创作历史1年左右，前期拍摄75天，摄影器材的档次比一些台播剧更好，服装数量也不少。朱先庆特别提到：“拍摄班底是以友情价邀请了拍摄主旋律电视剧、电影的老师们来帮忙，呈现的作品自然与拍摄短视频、网大出身的网剧班底来得更加优质。”
不过也不存在网友玩笑中的“吃穷”一说。“谁家剧组也不会缺这几盘菜的钱呀，你买一筐鸡翅才百八十块钱，就能穷了？”朱先庆告诉骨朵，“但是我们的道具师会在做菜上花心思，就算是最普通的花生米，包了粉裹了浆下锅炸完捞起来那就是一道美食，随随便便一盘花生米放那儿是不会让人有胃口的。”
朱先庆还透露给骨朵一件关于拍戏很走心的事，就是很多网友吐槽女主角方一勺做菜时的手替因为手太粗糙而出戏，事实上观众看到的也许真的是方一勺的演员蒋佳恩自己的手。一来在高清特写的拍摄下手部的粗糙程度会被无限放大；另一方面，就像最近的印度神剧《摔跤吧！爸爸》中需要出演摔跤手的女演员接受了一年的特训，蒋佳恩在开拍之前也接受了剧组两个月的“特训”，其中包括表演训练与厨师特训，因此在两个月之后，她的手相较之前也粗糙了不少。这就是作为演员的基本涵养。
有人质疑是否现在市场上雷剧太多，导致稍微有一部正常的剧就让能让人交口称赞？朱先庆很认同这种观点：“拍戏走心、拍良心剧，不是一件特别需要表扬或者特别了不起的事，这应该是一种拍剧的基本要求。我们尽量通过我们的意向和传达，让观众接收到我们希望传达的信仰。”
不谈网感不后悔，任性的“编剧黑社会”只做自己喜欢的事
朱先庆透露，《方大厨》曾一度是被大家厌弃的戏，因为很多合作方、资方、平台方的编辑作为85后，都是制片方的后辈，而他们经常提及“网感”这个词。什么叫网感？最开始所有意向投资方、平台方看到的时候都不认可《方大厨》，觉得这部剧人物设定不明显、人物矛盾不激烈、没有大历史事件、没IP没卡司。“那不还是在拿电视剧的标准说事儿吗？”朱先庆很奇怪。
既然大家都在提“网感”，那自然应该是将网络剧区别于传统电视剧的东西。网络剧在狭义上的定义是：以传统电视剧的创作制作经验、只针对网络媒体的受众，以网络平台为唯一播放媒介的连续性剧集故事。字面上看，除了播放平台的不同之外，也并没有区别于传统电视剧。
真正区别于传统电视剧与网络剧的，不是制作手段，不是投资渠道，也不是资金规模演员阵容，而是受众群体。上海电视台的观众群体有61%是50岁以上的老人，如果播《择天记》大家自然看不懂，这就是电视台还在播放抗战剧、谍战剧、婆婆妈妈剧的原因；但网络剧的观众年龄则偏小，与电视台的观众构成不同，所有问题因为这个核心原始点而发生了变化，因为受众不一样自然导致电视剧和网络剧研发的内容层次、叙事方法都不一样。
“现在大家讨论的网感是总裁萌妃、清新校园、盗墓挖坟还是玄幻修真？我认为网友喜欢看的就是网感。大家一开始认为《方大厨》的网感不强，就是因为它和以上题材都不沾边。”朱先庆不服气，他觉得“网感”应该由自己来创造。毕竟当下影视圈里，除了演员和资金之外，最稀缺资源就是题材。现在的影视公司如雨后春笋般冒起，但新圣堂作为编剧为主的新兴公司，立足于剧本的优势则更为明显：“其它影视公司会找我们写剧本，不管拍出来扑不扑街，反正编剧的钱我们都收好了。而我们还可以自己写剧本自己拍，这就是谈投资合作的资本，你们喜欢我们的剧本，那必须让我们一起投资出品，不然我就不给你写剧本。”
都说新圣堂是一帮编剧组成的“黑社会”，这些“流氓”就是很任性，只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他们不写PPT不应酬，却搞了五十多场团建，开心就好！当《方大厨》在网络上口碑发酵之后，很多人都想和朱先庆洽询合作意向：“都来问我下部戏要不要合作……下部戏？没有下部戏，下部戏我还在想；那这部戏？这部戏全都拍完了。”
是的，世上没有后悔药。做网络影视就应该对市场有所判断：“我们严谨做网络剧，基本创作时间不低于六个月，面世的时候怎么也得一年、一年半以后了，到时候观众的口味是什么谁能知道？那我们赌的就是将来，赌明年后年的市场风口在哪里，你对未来的判断是否正确。”
朱先庆认为，如果一定要谈“网感”，那就应该是网友喜欢看的东西，仅此而已。“可别以为90后不看传统剧，年轻人也没少看《人民的名义》和《血战钢锯岭》，说不定我有一天就拍部抗战题材的网剧，这没什么不可能，我喜欢拍没拍过的题材。”
不自吹不自黑，受益爱奇艺PGC模式，直面观众喜好
就在《方大厨》被认为已经火起来的时候，朱先庆认为它只是一部口碑剧，但并不火。至今1.8亿的总播放量在所有类型电视剧里并不突出，不过爱奇艺PGC模式下的会员付费体制，为他这样的创作者提供了一种新的途径，也为未来网站可良性发展的方向提供了一种思路：“没人懂网感不要紧，真正检验的钥匙在观众手上，付费模式下爱看就看，不爱看就不看，最后拿出来看播放量，这就让制片方与观众有了面对面的交流，是最真实的体验和检验。”
朱先庆把“网友”看作是所有观影层次里对影片鉴赏能力最高、口味最丰富的人，毕竟现在这批网友经历了最好的国产精品电视剧、优质的美剧、渣剧烂剧等等一个海量的看片过程。要《方大厨》抓住网友的口味，就要选择一个覆盖人群最广的题材：“喜剧大家都爱看吧？那就拍喜剧；吃饭大家都会吃吧？那我们就做美食。”
《方大厨》虽然是一部古装言情剧，但实际上是描述了现在网友这代年轻人对于爱情、对于初恋的态度，这其中是很简单的“我喜欢你，我也希望你喜欢我”，是一起放学溜达回家，是“大雨天在你家门口等你”，是“打电话给你听见你爸爸接接电话之后紧张兮兮地挂断”，是托人转交告白情书还不知道对方是否看见……大多数人的初恋里是没有“打炮开房”的，甚至90后的爱情里也许走路隔了一米远连手都牵不到，毕竟主流的价值观没有那么随便。
从现在的状况可以看到的是，《方大厨》作为一部体量在两三千万量级的网剧，最终是能收回成本的，这也符合制片方初期预算。朱先庆笑言，拍《方大厨》也并非为了赚钱，想赚钱可以直接拍电影。影视圈很浮躁，玄幻修真剧并不是做不好，只坏在盲目跟风迅速拍出来卖掉赚钱是项目而非作品。一部作品真正打动人的应该是情感，《舌尖上的中国》也并没有在教你如何做菜，它只是把食物作为人们对家乡寄托情感的载体。
“做宣发不如网友自传播，我们的‘自来水’就是这么来的。”现在朱先庆每天可以收到各种网友的反馈，有人表示这部剧专治各种“不饿”，有女生表示自己的恐男症被这部剧治愈了，甚至还收到抑郁症患者的私信。这位患者在私信中表示，自己没有很好的工作，也没有任何感兴趣的事，每天都很抑郁，但在看了这部剧之后，起码自己在看剧的时段里会感受到生活是美好的，家庭是幸福的。这就是《方大厨》的独特之处，它有着满满的人间烟火味道，用最生活最日常最温暖的方式说故事，让观众不自觉地随着情节和人物关系沉浸到故事的生活里面去。
同时，朱先庆也很高兴观众接受了新圣堂在《方大厨》里预设的价值观与信仰，并从中获取正能量：“大家喜欢《方大厨》就是在坚信世间的美好，美好的东西才能让人真正开心。我们从不高估自己也不低估自己，我们只是相信能用作品为观众传达更多的美好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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