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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早读《白鹿原》

各位书友早上好,今天我们开始读《白鹿原》第一章到第三章(p1~p44)。但是我估计,很多人会急不可耐地一直读下去,因为这本书实在令人不忍释手!

陕西当代文学界有“三驾马车“,学者郭芹纳教授总结道:“俏平凹,苦路遥,忠实深沉续史骚”,这句话概括了三人的特点:贾平凹机敏,路遥沉郁,而陈忠实常则是深沉中带着灵动。

“白嘉轩后来引以为豪壮的是一生里娶过七房女人。”

这是《白鹿原》的第一句,很有点《百年孤独》开端的意味:

“许多年以后,面对行刑队的时候,奥雷良诺·布恩迪亚上校一定会想起父亲带他去看冰块的那个遥远的下午。”

站在时间之河下游的主人公回望上游的自己,仿佛摄影中的多重曝光,又象高维生物在俯视一个低等宇宙的生成过程,这种时空的自由变幻,正是魔幻现实主义的一个特征。

是的,《白鹿原》里游荡着魔幻现实主义的影子。

那就让我们谈谈它吧。

许多年以后,面对自己的作品,拉美魔幻现实主义的作家们一定会想起早年在欧洲或流亡或深造的经历——魔幻现实主义虽说诞生于拉美,源头却应当追溯到欧洲文学、 尤其是西方现代主义文学的众多流派。

二十世纪二三十年代,现代主义文学思潮的疾风暴雨不但荡涤着欧美大地,也浇灌了拉美作家们内心深处的文学自觉。面对着故土那复杂的生活形态和动荡的社会现实,将超现实主义及其它形形色色的现代主义流派兼收并蓄后与拉美现实生活相结合,并与《堂吉诃德》为代表的本土文学传统合流,再加以升华形成一种全新的表达方式,成为他们不约而同的选择。

幻觉和真实杂糅,神话和现实并存,荒诞,夸张,隐喻,象征,这些都是魔幻现实主义的基本特征,并且在叙事中大量运用内心独白、自由联想、意识流动的手法,还时不时随意插笔、打乱时空顺序。

但是,在魔幻现实主义的天马行空下,自有其坚实内核,它的创作原则是“变现实为幻想而不失其真实”。在这里,“真实”才是根本的核心,不管作品采用什么样的“魔幻”、“神奇”手段,它的最终目的还是为了反映现实。

《百年孤独》中的魔幻是汪洋恣肆的,晾衣服的少女冉冉升上天空,死者的血液在房间里机智地穿行,失眠病毒让全镇人患上健忘症...而《白鹿原》表现得就要克制得多,它总体上还是现实主义的。魔幻主义已被作者彻底消化吸收,结合本土文化传统,完全转化为自己的全新创造。

或者我们不应该简单地将它划入某种风格流派,正如作者写完本书后填的那首词:倒着走便倒着走,独开水道也风流。

就到这里,到这里吧,今天请大家开始读《白鹿原》第一章到第三章(p3~p44)。那么问题来了,在看书时不妨夹带些私人思考:

1、你在哪里发现了白鹿原人事之魔,之幻?

2、我们应该怎样对待传统?

3、猜猜看,哪位主角是全书中唯一一个有完整实际原型的人物?

1

《白鹿原》的洛阳纸贵与其抓人的,散发着肉欲与死亡气息的开头不无关系。

三个妻子接连在过门后不到一年病死……

当白嘉轩的第四个女人又不明不白地暴死后,父亲不顾他的反对,执意卖掉牲畜要为儿子再娶。

在紧锣密鼓的婚事筹办中,老汉却得了急病。名医冷先生在实施了几次神迹般的救治后,终于宣告了他的不治,临死前他让儿子不要服孝,尽快娶妻,因为“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厄运还在继续,第五个女人几乎是被吓死的——被白嘉轩克妻的传言恐吓而死。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此言出自孟子,原意是不孝有三种,以不守后代之责为大,却被后代曲解为无论如何都必须要生孩子——冠冕堂皇的“传统”,多少似是而非的东西假你的名义而行……

传统和老话,很多是前辈血泪教训的凝聚与生活智慧的总结,遵循它的指引可以少走弯路让人生更加顺利;但是另一方面它往往也是泥沙俱下的,全盘吞下不免上当,而且俗话还说呢:事过境迁,时代潮流在不断变换方向,沧海也能变桑田,我们不得不对脚下那旧观念构成的看似稳定的落脚点进行经常性的审视与反思,否则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吞没。

在当时清末的白鹿原,传统,儒家文化,礼法、性,权势、谶兆预言等,共同影响着民众的思想层面,是决定人们行为准则和命运走向的重要力量。

白嘉轩的母亲白赵氏是传统的坚决捍卫者,“女人不过是糊窗子的纸”——同样身为女人的她以天价聘礼又换来第六层窗纸,为白家糊上。

第六个妻子的结局是被五个女人的亡魂活活闹死。冷先生开导绝望的嘉轩说:“兄弟,请个阴阳先生来看看宅基和祖坟……”

2

就是这么巧,就在定下去看阴阳先生的那天,白鹿原下了一场大雪。

走在无边雪原中的白嘉轩发现了一件怪事,一件只有在雪地中才能注意到的事……只是他此时还不明白它所指向的重大意义。

好在他有一个贵人,这个贵人就是姐夫朱先生。

白鹿原上有两个守护神,一个是肉体守护者冷先生 ,另一个就是精神守护者朱先生。这个颇具神秘色彩的关中大儒,让白嘉轩在纸上画出那不明生物的形状后,只说了一句话,就让白嘉轩对那块土地生起了必得之心。

那块地,不是白家的,它属于鹿家。

3

地最终还是到了白家手里,此事颇费了一番谋划。

白嘉轩是君子,但他不傻。他知道如果道出实情,白家的竞争者鹿家是决对不会卖地的。所以他自编自演了一出败家子卖地的好戏,最终用自家的一等河川地换来了那块五等旱地。

成交后,买卖双方都很激动。庄户人最能光宗耀祖的事,莫过于扩大地产——所以鹿子霖迫不及待地在新地上宣示主权;而白嘉轩立即做的事,则是将父亲的坟迁到了那块用巧计换得的坡地上。

朱先生先前那句话点醒了白嘉轩:那块地是整个白鹿原的灵气所在。风水宝地滋养先人灵骨,必能护佑整个家族。

风水气运这种东西,看似迷信,其实却屡有应验,在中国人的生活中影响深远。正如老子所说:道可道,非常道。作为传统文化的一部分,风水被作者运用在作品里,无疑为厚重的黄土与沉重的生活增添了一抹轻灵的神韵与神秘的吸引力。

办完迁坟这件事,白嘉轩动身去了趟山里,娶来了第七个妻子吴仙草。

然后呢?

今晚我们继续共读第四章到第六章(p45~p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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