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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四次移民潮的主要输入地是湖北,您的祖先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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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4.13 陕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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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者们认定,湖北是一个特殊的地方,以湖北为主要输入地的移民大潮至少有四次,下面我们逐一介绍。

第一次移民大浪潮发生在西晋“永嘉之乱”至南朝的宋泰始年间,大概在公元311年-470年之间,延续一百多年。“永嘉之乱”是指公元311年(永嘉五年)匈奴攻陷洛阳、掳走怀帝的乱事。

“永嘉之乱”的起点是西晋末年的“八王之乱”。“八王之乱”同室操戈,导致河南的洛阳、长安等地和相邻的甘肃、河北、陕西、山东、山西部分地区沦为战场,大量人口逃亡。难民顺汉水而南下,大多定居于襄阳、江陵等汉水流域的地方。根据粗略统计,南下人口有10万余户。“八王之乱”孕育了“永嘉之乱”——外敌乘虚而入,后者制造了更多的难民……

由于迁徙的时间集中,流民侨寓地区集中,且倾向于聚族而居,不与土著融合,于是就有了以移民为主体的“侨郡”。仅就襄阳地区而言,“旧民甚少,新户稍多”;《宋书·州郡志》记载,雍州(襄阳)共17郡,其中侨郡(外来移民郡)就有13个,雍州共有户38975,土著户17149,侨郡21826户,外来人口超过土著人口。

第二次移民大潮的导火索是安史之乱。在公元755年—公元763的八年间间,约有250万北方移民定居南方。江汉流域的荆州襄阳成为河北、河南等地流民的首选落脚点,黄河流域稍有风吹草动就往这两个地方集中。据葛剑雄等学者编撰的《中国移民史》记载,唐上元年间,仅两三年时间内,北方移民大量涌入江淮地区,当时,今天湖北荆州市江陵区的人口增加了二三倍。稍后,北方人口继续南下,而且移民规模很大,致使湖北江陵到湖南常德一带的户口增加了十倍,以致朝廷特别设立“荆南节度使”辖区。流民中包括士大夫和文人,还有世家大族。

安禄山画像

第三次中原汉人大规模南迁,发生在北宋靖康年间到宋末蒙古的南侵之时,在一百五十年时间内,北方战乱不断,因此中原居民不断南下,南迁人口无法计数。——“靖康之乱”发生于北宋宋钦宗靖康年间(1126—1127年):金军攻破东京(今开封),俘虏了宋徽宗、宋钦宗父子及大量赵氏皇族、后宫妃嫔与贵卿、朝臣等三千余人,押解北上,开封城中公私财产被抢劫一空。

此阶段难民所走路线大致与前两次相同,人口也主要来自山西、河北、陕西、河南等地,但进入江汉流域的人口更多,值得注意的是部分人口渡过长江,进入江浙地区。

由于移民的时间漫长,移民成分不限于难民。例如,被俘获的金国士兵和金国统治区的老百姓,总数近20万,也被安置在荆襄等地。公元969年,北宋消灭十国之一的北汉之后,将北汉降民迁移到湖北襄阳、河南邓州等地,“给闲田,使自耕种”。岳飞北伐中原被十二道金牌“召回”之后,曾经拥戴岳飞的百姓担心金兀术报复,成群结队地南下……

襄阳古城

由于一百几十年内中原人口波浪式地进入江汉地区,外来移民总数大于土著:荆州、襄阳、房县、丹江口等地的人口主体是外来移民,今天的钟祥、随州、安陆、汉阳等地也有大量移民定居……

从相关史料看,大量移民在江汉平原地区围垸垦荒。例如,湖北北部的汈汊湖由古云梦泽分离出来自成独立水系后,自宋代始,外来人口在这里大举围垦,相继形成汈汊大垸、十八里垸等200多个围垸。

围垦的“围堰”

由于自然条件优越、交通便利等方面的因素,荆襄地区人口密度特大。南宋著名诗人王之望从浙江绍兴回到家乡襄阳探亲,见到的景象是:拜访故旧亲友,难得一见,“十百不一遇”,而有大量的“新人民”居住在自己的故乡。

第四次大移民是明初的“洪武大移民”及后续移民。因为移民主要来自江西,所以又称为“江西填湖广”。明太祖洪武元年(1368年)至明成祖永乐十五年(1417年),近50年间朝廷实施了八次大规模移民,将大量的江西民众迁出,补充湖广人口,而湖北是主要的迁入地。综合曹树基《中国移民史》的统计、古籍《明史》《明太祖实录》的“实录”及相关家谱的记载,元末明初迁入湖北的移民数达180万人,其中约130万人是从江西迁入。

江西瓦屑坝移民输出示意图

江西人迁入湖北以水路为主。南昌府的外迁人口自筷子巷集中押送出发,在赣江边乘木船顺江而下,抵达鄱阳湖边的瓦屑坝之后,与来自饶州、吉安、九江三地的移民汇合,然后登舟押解北上,经湖口入长江之后西行,到达湖北麻城。麻城是江西移民的集散地:江西人到达麻城后,或向湖北中部、北部、西部扩散,或向光山﹑商城﹑罗山﹑息县等豫南地区迁移。当然,麻城、黄州、鄂州等鄂东南地区是江西移民最集中的地方。——今天的黄冈地区,仅在洪武二十一年这一年就迁入江西移民30万,以致土著人口占比不到百分之二十。

瓦屑坝遗址

事实上,“江西填湖广”延续了百来年——后期移民出于自愿,不再捆绑押运。根据相关统计,江汉平原核心地区,有70%左右的人口是江西移民的后代。从洪武初年到弘治的百余年间,经几代江西移民的努力耕作,出现了“湖广熟,天下足”的景象。

……岁月荏苒,沧海桑田,从某种意义上说,最后一次移民——“江西填湖广”,奠定了当今湖北居民的主体,那么,您是湖北土著的后代,还是外来人口的后裔呢?

江西移民雕塑:“出征”

——为何湖北成为四次人口大迁移的主要输入地?湖北的原住民或土著现在何处?古代江西移民定居的最北沿在哪里?您能告诉答案吗?

(本文重点参考了武汉大学萧红徐英等学者的观点,在此表示衷心的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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