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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爱萍和“引路人”周恩来的战友情(二)
参见:张爱萍和“引路人”周恩来的战友情(一)

1963年,周恩来、萧华、张爱萍和部队文艺工作者在一起。

批评与鞭策
张爱萍与周恩来的再次相见已经是长征途中的金沙江畔。艰难的征途上,没有过多的寒暄,有的只是战斗计划的商讨、歼敌方案的详谈。当红军胜利到达陕北后,张爱萍被任命为军委骑兵团政委,后兼任代团长。
任军委骑兵团政委兼代团长不久的一天,张爱萍率领队伍本来已经取得几次战斗的胜利,正准备奔赴瓦窑堡,可中途与顶着青天白日旗的地方土匪武装遭遇,结果吃了败仗,骑兵团损失惨重。关于这次失利,当然不能将责任简单的归于张爱萍,而且这是他战斗生涯中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败仗,可是,正如他自己所说:“胜利中的失败也是失败。作为一个失败者,任何时候对自己的失败都不能原谅!”随即他将检讨书交了上去。
一时间人们议论纷纷,此时的张爱萍心里压力也很大,毕竟“打了胜仗去见毛主席”是当时最响亮、最激动人心的口号,而自己是一个打了败仗的人。古语讲“胜败乃兵家常事”,可失败者的心境又怎么能不苦涩呢?!
就在他的检讨交上去不久,周恩来副主席找他谈话。对于张爱萍来说,他更希望能让周恩来这位老领导、老“搭档”看到自己带领骑兵团得胜凯旋,而不是损兵折将、上交检讨。可事已至此,他满怀愧疚地来到周恩来的面前,没等周恩来开口,他开门见山地承认了自己指挥上的错误,主动承担对战斗失利的责任。
周恩来说:“你过去的仗打得不错嘛!” 他虽然很严肃,但眉宇间透出真诚的痛惜,言谈中露出真挚的安慰。“本来,战斗中偶有失利不足为怪,但这次由于你的鲁莽,在打胜仗的同时又吃了败仗,使部队遭受到不应有的损失,这是不能原谅的。况且,这支部队的基础是陕北红军,而你则是中央派去的干部。我们对中央的干部必须更严格地要求,所以不得不对你进行严肃的处理。希望你不要背思想包袱。相信你会很好地吸取教训,从中增长才干,今后把事情做得更稳妥。”周恩来这段不长的话语,有对他以前军事指挥的肯定,有对他此次鲁莽致败的批评,有对他严肃处理的说明,还有对他吸取教训的鼓励和对他卸下包袱的期望。
这些话张爱萍一直牢牢地记在心里,以后时常谈起,包括1998年在纪念周恩来诞辰一百周年接受电视采访时,还深情地回忆起这次周恩来对自己批评鞭策的往事。因为,他感谢周恩来真挚的关爱、关怀,同时,也感谢周恩来的严格、严厉,正是因为如此,他才快速成长为一名独挡一面、沉着稳重的出色指挥员。
随后,周恩来又问他有什么要求。张爱萍真诚地希望组织对自己严肃处理。
翌日,张爱萍便接到了中央军委通令撤职的处分决定。虽然失去了职务,可他得到的却是警示自己一生的经验教训。
高参担重任
此后一个时期,张爱萍先是在红军大学学习,毕业后又被分到新成立的四大队当教员。不久,他又被毛泽东派往上海。上海沦陷后,张爱萍来到了武汉,在这里又见到了已由延安来到这里的周恩来。只不过,此时的周恩来已经刮了胡子,连头发也剃得干干净净,显得干练、英俊。
随后,张爱萍被任命为武汉八路军办事处少将高级参谋。
1938年3月9日,周恩来和叶剑英交给张爱萍一个特殊的任务:赴徐州敦促和劝说李宗仁指挥一次运动战与阵地战相结合的“围点打援”,这就是后来著名的“台儿庄战役”。
行前,周恩来对着地图和张爱萍详细谈了当时徐州及其以北区域的战场形势,并分析了已经掌握的情报,指出了此次战役的必要性和重要意义。并要张爱萍设法动员李宗仁早打这一仗。张爱萍心领神会,带着周恩来的嘱托,肩负重任赶赴徐州。
见到李宗仁后,张爱萍转达周恩来的意见后,详细阐述了“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的道理,并指出最好出其不意、速战速决……
李宗仁终于下了决心。
3月23日,台儿庄战役的枪炮声响起……

1964年,台儿庄战役的指挥官,后任国民党政府代总统的李宗仁自海外归来,在一次宴会中与时任中国人民解放军副总参谋长的张爱萍再次重逢,握手之际,虽觉面熟,却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经张爱萍说出,李宗仁猛然忆起:“你是当年周恩来主任派来的那位高参。台儿庄大捷有你的大功……

“我何功之有?真正的有功之臣是司令长官阁下,是那些浴血奋战的将士们!”张爱萍真诚地回答。是啊,彪炳史册的台儿庄战役悲壮、惨烈,李宗仁和流血牺牲的将士们功不可没,他们的名字永远铭刻在抵御外侵、英勇抗战的史册上。然而,人民不会忘记,历史不会忘记,这胜利中也有周恩来的智慧、心血和张爱萍的辛劳、谋略……

(正文待续)

★附录:《百年恩来》张爱萍接受采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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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军事词典里,平型关战斗威然显赫。
如果我们再深一步地去寻访历史档案,便可了解到,这一军事壮举——对日首次歼灭战作战计划的制定者,除了朱德与阎锡山,另外一个关键性的军事人物就是周恩来。
张爱萍:原中顾委常委、国防部部长。
一九三八年,日本鬼子一直南下,南京失守。南面打通津浦路,李宗仁驻守在徐州五战区。
这个时候,白崇禧从武汉到徐州去,周恩来同志跟叶剑英同志就找白崇禧谈过一次,希望广西军队在徐州这一带打一仗。恩来同志派我到徐州见李宗仁。
我去了之后,就根据恩来同志交代的,再给他分析分析。主要说明就是从济南到徐州,只有台儿庄这一段,当然不一定就选台儿庄了,但是这一段作战地形对我们是最好的,所以在这个地方打仗。而且日本鬼子那个时候嚣张得很,趁着这个机会,把这个利弊和各方面敌情分析给他,探讨了一番以后,这时他就下了决心。他当时就要我回去报告周部长,请他放心。
新中国成立以后,一九六五年李宗仁返回祖国。在四川饭店,陈老总宴请李宗仁夫妇的时候,大家都在门口欢迎他。欢迎时一个个握手,李宗仁过来跟我握手时,就盯着我看,他说:“哎,好像面熟呀!好像在哪里见过的?”
我当时跟他开玩笑,我说:“总统大人,你是贵人多忘事啊!你想想看,徐州,台儿庄打仗前?”他说:“啊!想起来了,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八路军的高参嘛!”
程思远:全国人大副委员长。
当时李宗仁在五战区取得台儿庄的胜利,也是采纳了周恩来总理提出的作战指导方针,把这个阵地战,游击战,运动战,三者紧密地结合起来。
平型关的大捷,到台儿庄的大捷,在这历史壮歌的深处,都有着周恩来的军事韬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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