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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打”砚山城

解放战争时期,中国共产党领导的地方武装游击队和中国人民解放军滇桂黔边纵队第4支队31团等武装力量,3次攻打砚山县城。

一打砚山

1948年6月,朱家璧等率领“一支人民的军队”进入滇东南,这支军队攻丘北、克广南、战里达,南下河阳和桂滇边部队会师,在滇东南地区产生了重大影响。在全国解放战争节节胜利形势鼓舞下,8月9日至13日,受中共地下党长期教育影响的丘北郭家寨的郭鸿业联络砚、广、丘3县交界地带的社会中、上层实力人士40余人于砚山乐同乡布凹村举行“联谊会”,结盟反蒋,开展武装斗争。

中共党员张崇文、刘永富、杨敏(杨益民)、武建章和“民青”成员王灿、郭纯、王廷基等20多人参加集会。会议推举郭鸿业为总指挥,何佩贤为副总指挥,决定分头组织武装攻打丘北、砚山县城,由郭鸿业负责指挥攻打丘北,何佩贤负责指挥攻打砚山,然后伺机进攻文山。

会后,砚、广、丘一带的民主人士各自带领武装到布凹集中,将500多人的人民武装编为5个大队。因为“一支人民的军队”南下后在里达正式打出了“云南人民讨蒋自救军”旗号,所以在布凹集结的革命武装就命名为“云南人民讨蒋自救军砚广支队”,由何佩贤指挥攻打国民党砚山县政府,张崇文任参谋长。张崇文制订了攻打砚山县城的作战计划。砚广支队指挥部决定于8月28日攻打砚山县政府。

在行动前3天,张崇文带着10多人进城潜伏做内应,命令各大队长在8月27日把本队人马带到拉岜附近的小水塘村集中。时值绵雨季节,路烂泥泞、行进缓慢,到了29日下午4点,各路人马才赶到江那镇郊外。由于没有按时到达,敌人已有防备,修筑了工事,在城里做内应的人员被迫撤出,在没有内应的情况下,攻打县城变得十分困难。指挥部立即召开紧急会议研究,认为大队人马500多人已临近县城,作战情绪很高,如不攻自退,必然会影响大家将来开展武装斗争的积极性。于是决定攻城,一来提高队伍士气,二来打击一下敌人的嚣张气焰。指挥部随即下达战斗命令:1大队从石桥绕道锣锅寨经羊街,包抄敌后右侧,割断通往文山的电话线,阻敌退路和防备文山援敌;3、5两个大队配合攻击敌军事科和常备队,同时从各大队抽出30名精干武装人员组成突击队,配合7大队正面攻击县政府。命令下达后,各路攻城部队按命令迅速行动,当正面攻击的突击队冲到石桥头敌工事时,守敌尚未反应过来就被突击队投出的一排手榴弹袭击,当场炸死守敌2人、重伤1人。余敌逃进县政府,在政府大门设置沙包工事抵抗,突击队直逼县政府与敌展开激战。

到了半夜时分,指挥部命令突击队在政府南面挖墙洞进攻,突击队员顺洞攻入。县长杨苑珍见势不利,恐慌之中向外喊话表示愿意投降,要指挥员来与他对话谈判。何佩贤赶来与杨对话,杨要求给一个半小时的停火时间,让他动员下属缴械。何佩贤未识破敌人“缓兵待援”诡计,认为杨有投降诚意,同意了他的要求。

杨苑珍利用这间隙时间,重新调整部署,集中火力对准被挖开的洞口开枪射击。枪一响,何佩贤才发觉上当,即令攻击,但为时已晚。到了8月30日凌晨5时,战斗没有新的突破,形成相持局面。指挥部认为,如果相持下去,天亮后更难攻克,且文山之敌也会驰援,情况极为不利。因此,于拂晓前撤出战斗。

这次攻打砚山县城,战士普田民身负重伤,还有两人轻伤,虽未能攻克县城,但刚组建的队伍受到了一次战火的锻炼和考验,也使国民党反动势力受到有力打击。云南人民讨蒋自救军第1纵队回国后,参加这次攻打砚山县城的大多数人员都参加了游击队。

二打砚山

1948年10月,南下越南河阳与桂滇边部队会师整训的云南人民讨蒋自救军,在中共桂滇边工委前线委员会(简称前委)率领下,与桂滇边部队一道,突破国民党军的封锁线,进入滇东南开广(即文山)地区活动。在2个月内连续取得了拉沟塘、兔董、芹菜塘三战三捷的胜利,打开了开广地区武装斗争的新局面。

革命斗争形势的发展,促进了国民党内部的分化,对那些与当局貌合神离、暗中寻找出路的民主进步人士,党组织及时做了团结争取工作。11月,在文山县任警察局局长的杨福中利用与国民党砚山县长杨苑珍是剑川老乡的关系,到砚山县政府任秘书。杨福中任警察局局长期间,与党的地下工作者彭大同、张崇文等人结为把兄弟,秘密从事地下革命活动。杨福中到砚山后,利用工作关系与县政警队队长李德昌谈心交朋友,通过杨福中的启发教育,李德昌毅然选择了投向人民的革命道路,两人又秘密争取了一起共事的部分政警队员和政府职员。同时,杨福中通过关系与砚山特支书记李芬取得了联系。1949年1月初,驻砚山的国民党军调往文山,县城防务空虚,杨福中与李德昌决定相机起义,里应外合攻打县城。1月中旬,杨福中向李芬汇报了砚山县城的布防和教育争取李德昌的情况以及攻打砚山县政府的设想。听了杨福中的汇报,经反复讨论,李芬综合大家的意见,决定抓住时机攻打县城,但只靠武工队的力量还不够,为打有把握之仗,应迅速向主力部队报告争取支持。

此时,活动在砚广交界一带的云南人民讨蒋自救军第1纵队第7支队,在支队长孙太甲率领下于西畴县城附近活动。1月15日,孙太甲接到砚山特支送来的情报和派兵请求后,与支队副政委牛琨研究,决定派熟悉砚山情况的第4大队大队长张崇文带领本大队和第7大队一部奔袭砚山,攻打砚山县城。

张崇文率领精干武装200多人从西畴县城出发,经两夜急行军,于1月17日深夜到达距砚山县城10多公里的芦柴冲隐蔽待命。李芬也率领武工队和民兵共200余人到达芦柴冲会合。李芬与张崇文互通情报,认真研究了作战方案,决定1月20日午夜行动,拂晓发起攻击。具体部署:一是由杨福中与李德昌取得联系,通知李德昌做好内应准备,于20日深夜到羊街子附近马路边接头;二是万一内应有变,采取强攻。为保证战斗胜利,决定由各队挑选精干队员组成突击队,战斗未打响前潜入县政府,活捉杨苑珍,逼其命令防卫队和常备队缴械投降;三是由第4大队和砚山武工队分别包围团街肖家大院和街头常备队2个据点,使敌人首尾不能相顾;四是由2个民兵中队和第7大队一部担任县城外围警戒。作战方案确定后,张崇文、李芬分别到自己带领的部队中去挑选突击队员,组成6个突击组,每组5至10人,分别由周钟彦、王尔贵、郑兴茂、胡玉恒、武升平、王施计担任组长,任务是直插县政府、活捉县长杨苑珍并攻打警察局。

1月20日深夜,攻城部队冒着严寒,经2个小时的急行军,到达羊街子附近马路边。几分钟后,李德昌以到城郊巡逻为名,带着起义的政警队员按时到预定地点与部队接头。李德昌把政警队唯一的一挺轻机枪带出来交给部队,表示全队起义的决心,并将当夜的口令“拿下昆仑山”和起义人员的标记告诉部队,然后安排2名起义的政警队员带领突击队直扑县政府。

攻城部队顺利通过岗哨,悄然进入县城。突击队到县政府大门外,带路的政警队员上前敲门,答对口令后,内应打开大门,突击队员冲进县政府,无声无息地逼近县长卧室和警察局。县长杨苑珍被街上的狗叫声惊醒,提着枪刚跨入会客室就被擒获,同时被活捉的还有县政府3名反动官员。突击队按事先约定,鸣枪发出成功抓获国民党县长的信号。张崇文、李芬一起赶往县政府后院,劝杨苑珍戴罪立功,命令防卫队和常备队放下武器缴械投降。但杨苑珍仍坚持其反动立场,顽固不化,拒不下达投降命令。攻城指挥部及时分析战况和敌我形势,认为此次袭击砚山县城的主要任务已经胜利完成,应当主动撤离,在运动、游击中歼敌。撤离前,部队打开县政府监狱,救出被关押的同志和群众,清缴运走战利品。21日清晨,将作恶多端、民愤极大的杨苑珍等4名反动官员推到县政府大门外枪决示众,由张崇文签发了布告,然后撤离县城。

这次战斗除了争取到起义人员50多人外,还缴获手枪1支、县政府铜印1枚以及部分弹药物资,极大地鼓舞了砚山各族人民的革命斗志,革命武装力量迅速发展壮大,同时也极大地震慑了敌人,使反动统治阶级内部进一步分化瓦解,全县各级反动政权陷于瘫痪。从1月到7月,国民党曾先后委派了2任县长,企图恢复其反动统治。但委任本县的陈勋隆避而不到职,后派来的张禄光只到任1个星期,也不敢久留。此时的砚山,除县城外,广大农村已成为稳固的游击根据地。

三打砚山

随着开广地区革命形势的发展,砚山革命斗争胜利已成定局,但敌人却不死心。1949年11月,国民党第26军161师撤离之前,依然派武装部队300余人护送王文朗到砚山就任县长,继续维护国民党的反动统治。为了推翻反动派的统治,在砚山一带活动的中国人民解放军滇桂黔边纵队第4支队31团决定消灭王文朗,彻底解放砚山县城。11月下旬,团长张鸿谋带领31团到子马宿营,县级机关和护乡大队也到子马汇合。张鸿谋召集会议研究战斗部署,决定由护乡大队配合31团一部和前来支援的4支队32团第1营共900多人,由张鸿谋、李芬指挥,采取四面包围、逐层攻取的战术,以主力全力围攻孤守砚山县城的王文朗及其保安队300多人,外围也安排了一定力量阻敌援兵。战斗打响后,主攻部队从街头向团街方向展开激烈巷战。经3天3夜的连续作战,将敌军分割围困在县政府和肖家大院2个据点内,敌人凭借高墙大院负隅顽抗。同时,在外围阻击援兵的护乡大队1中队,在石丫口先后打退了龙开甲派来增援的地霸武装200多人的3次进攻,在指挥部派兵增援下发起反攻,龙开甲部败阵溃逃。第4天深夜,砚山突然下起大雨,剩余的顽敌趁雨大天冷之机,从肖家大院潜入河沟,涉水溃逃至秉烈。此战俘敌3名,缴获机枪1挺、步枪2支、子弹120余发,彻底解放了砚山县境,结束了国民党反动派在砚山的统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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