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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渡嘉陵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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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红军罗崇福,安徽金寨人。于1931年10月16岁时,加入红四军十师三十团成为战士;1932年9月在该团任班长;1933年4月任红三十军二六三团排长;1934年1月任该团连长兼指导员;1935年3月底参加长征。

1935年春,我们红四方面军主力集中攻打汉中,迎接红二十五军,先后攻克了宁强、阳平关、沔县,歼敌七个团。这时胡宗南调动了五个师的兵力在汉中切断了两军会师的通道,我军行动受阻,两军会师毫无希望。

这时中央红军已跳出敌人的包围圈,行程万里进入贵州省,并在遵义召开了政治局会议,确定了毛泽东同志的领导地位。中国工农红军在正确路线的指引下,马上就要入川了。于是红四方面军又返回川北,准备渡过嘉陵江去川西北与中央红军会师。自三四年底反击敌人六路围攻以来,军队整个冬季都没有修整过,大家十分疲劳,在听到要与中央红军会合的喜讯后,全军上下革命热情高涨。

红四方面军的部队自组建以来都是在山地、丘陵地带作战,对渡江、渡河作战的经验很少。总部决定任命徐向前同志为指挥,王树声同志为前线副总指挥,并着手组织渡江的一切准备工作。决定红三十军为先头部队,军教导队为渡江的第一梯队,二六三团为第二梯队。此外,王树声同志在全军抽调会上还将木工、铁匠等人集中组成一支水兵营,在嘉陵江的支流东河练兵与造船,训练架设浮桥并准备各种渡江器材。

当年红军强渡嘉陵江的地点

王树声同志一面派出侦查人员收集敌人江防情报,掌握沿江地形、道路、渡口及敌江防工事,敌纵深兵力部署等情报;一面亲自带领渡江一、二梯队相关的各级领导去前线了解敌情、观察地形、选择战机、确定最佳渡江点。经过勘察,决定将先头部队渡江的地点定在苍溪塔子山脚下。原因在于:一是这里的水面不算太宽,大约150米,水的流速较缓慢;二是我方河岸上有塔子山制高点,山上树林茂盛,既利于遮挡隐蔽我方营地,又便于观察河对岸敌情,战时作为制高点利于控制战场;三是对岸敌人是四川军阀田颂尧的部队,他们以嘉陵江为屏障,部队麻痹大意,在江边只布置了一个班哨,战斗力不强,河对岸的庙子山上有一个连的兵力,敌人主力在离嘉陵江边几里远的苍溪镇上。

王树声在塔子山亲自带领渡江一、二梯队排以上的干部观察地形,摸清敌情,要求干部们做到心中有数。他对我们说:“我们这次的渡江要在夜晚进行,要发挥我军的特点和优势打近战、夜战,攻敌不备,出其不意,战斗一旦打响就要猛打猛冲,打他个措手不及,趁敌人混乱之际迅速插入敌心脏。第一梯队登陆后迅速占领对岸制高点庙子山,要固守阵地作为大队渡江的桥头堡,掩护第二梯队和大部队顺利渡江,二梯队过江后要迅速向纵深发展,打向苍溪,扩大战果,同时水兵营要迅速架好浮桥,让大家在思想上做好准备打他几个回合。”

王树声同志周密细致的工作,使每个干部了解了自己的任务,干部战士人人做到了心中有数。为保证渡江的胜利,他坚持组织一、二梯队排以上干部轮流在塔子山上站岗放哨,并且像战士一样按时换岗换哨,利用站岗的时间,密切观察敌人的活动规律,并熟悉对岸地形,我军就这样悄悄地开始了渡江的布兵排阵,对岸的敌人做梦也没有想到我军要渡过嘉陵江。

全军指战员更是在即将和一方面军会师的消息鼓舞下,全军上下都积极地开展了渡江的教育和必要的演习。造船工作在东河顺利展开。同时,水兵营和渡江的一、二梯队更是在东河进行渡江的训练。一切渡江的准备工作就这样不动声色地准备就绪了。

根据造船速度和渡江材料的准备情况,王树声同志调整了一下渡江一梯队,决定二六三团派一个营加入渡江的第一梯队,邵烈坤团长立即决定由三营担当此项任务,三营的全体干部都高兴地跳了起来,都争着当前卫连,王营长说:“别争了,就八连为前卫连。”王树声同志接着说:军教导队是三十军的精华,二六三团是善守能攻的泰山团,也善于夜战的部队,这次渡江能否全胜,就看你们的了。

在一个漆黑的夜晚,有着作战经验,又经过充分准备和训练的我红三十军,悄悄地向河边运动。王树声同志亲自在塔子山上指挥渡江行动,我们连和军教导队作为先头部队,借助夜色,经过严格训练的部队肃静无声的紧张地行动着,静悄悄地抬船下水了(一只木船能乘载十五人,十二人就可以抬下水),我们登上船后起劲地向对岸划去,没有一个人说话,只听到嘉陵江哗哗的流水声和不时响起船桨的划水声。这时我们的观察员观察到敌人的哨兵正回去换岗,我们抓紧这一有利的时机加油划船,恨不得一步跨过江去,我们的船终于靠了岸,黑乎乎的岸上空无一人,敌军换哨的哨兵还没有出来,大概是夜里的安静,使他们觉得很安全,所以哨兵很松懈,我们迅速地向敌人班哨住房扑过去,这时,敌哨兵才慌张地跑出来了,大概是听见了河边上的异常声响,但是我们已扑到他的面前,他慌忙打了两枪,扭头想跑已经晚了,我们抓住了他,并迅速地活捉了这一个班的敌兵。

图为油画作品:强渡嘉陵江

时间紧迫,我们在俘虏兵的带领下,猛扑庙子山,山上一个连的敌人听见河边枪响,己经乱了起来,还没有弄清咋回事,我们已经冲上山去了。手榴弹、刺刀对准了敌人的胸膛,敌人乖乖的交了枪,按战前的计划军教导队留守庙子山,以巩固大部队渡江的桥头堡。我们连随即直插苍溪,直捣敌心脏,后续部队连夜架设浮桥,接着红军的大部队似滚滚的铁流,源源不断地过了嘉陵江,我们连就是这支铁流的尖刀。

图为徐向前元帅题字的红军渡纪念碑


图为老红军罗崇富的手稿

据女儿罗玉英介绍,罗崇富参军前是大山里的放牛娃,自从当了红军后开始学习识字。他曾说,他的字都是在长征路上学会的,他的背包上永远有一块小木板,上面会有他新学的几个字,他持之以恒地学习,使他在长征路上识了字。

        罗崇富手稿        
      2019年6月17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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