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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的母亲(4篇)


苦 海 无 泪

文 / 野火

人生无常。按照平常的逻辑来思考问题,在某一个链条上总会留下不合辙的印记。在母亲的这一次重病之际,我们深切感受到了这一点。

母亲是一个爱流泪的人。亲人失去了,哭;乡邻亡故了,哭;孩子生病了,哭;巷子里走过来一个讨饭的,哭;甚而至于当自己饲养了半年的猪,被父亲用小平车拉到屠宰场去卖的时候,也要哭!然而,让人匪夷所思的是,2015年的10月,当这场梦魇般的疾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灾难性的降临到母亲身上时,看到母亲因疼痛而浑身冒汗、坐卧不宁的情景,沉默寡言一生的父亲老泪纵横,涕不成声,至亲的儿女们肝肠寸断,泪落如雨,闻讯而来的朋友们萌发恻隐,潸然泪下,只有母亲,风雨不动安如山,没有一丝眼泪,任众人把眼泪流成了一条河。

疾病的折磨让母亲不会流泪了?不!母亲不哭的原因,我知道,你不知道。

七十五年的苦海,母亲已经哭干了自己的泪腺,这片海中,容纳了母亲潮水般的泪。

母亲出生于黄河岸畔的一个贫寒之家,幼小的时候,姥爷就撒手人寰,剩下唯一的舅舅土里刨食,养活着一大家子。母亲从小喜欢读书,一直担任着班里的学习委员。小学毕业后,舅舅再也拿不出钱来供母亲读书。退学的那一刻,母亲痛哭失声。我们不止一次地听母亲讲述这一段令人心碎的往事,我们也可以想象母亲在那一时候的无助、无奈、无限哀愁。

与父亲结婚后,母亲离寒门进穷家,分家、建房、养子、侍奉祖母、姥姥,又面临着新的考验。那是一段怎样让人难以回首的岁月呵!父亲长期在外地教书,母亲一个人抓养着三个梯子格一般挨肩的我们,还奶着一个寄养在我们家的干女儿。除此而外,为了挣工分,地里的农活一天也不能拉下,即便是多重多苦多累的活,母亲也不会推辞,甚至不少男劳力才能胜任的农活,母亲也毫不推辞。多少个夜晚,母亲在劳作之余,缝补洗涮、纺线磨面之际,还要抽空抱着这个上医院,压住那个抹药膏,督促这个写作业,哄着那个别哭闹。即便如此,我们家依然是生产队年年的短款户。每到年底分红的时候,母亲辛苦劳作一年,每每颗粒无收。我们不止一次地在那个时候看到母亲躺倒在炕头,长吁短叹、泪溢胸襟的场景。再大的困难没有压倒坚强的母亲,第二天起来,母亲又意气风发地下地了。凭一双弱肩、一己之力而撑起一家之门户,母亲无怨、无悔、无比坚强。

我们都长大了,母亲也应该安享晚年了,但母亲的忙碌却超乎寻常——她得带孙子啊,每天中午,母亲怀里抱一个,一边袄襟拽一个的情形,成为我们巷子的一道风景。母亲对此不觉得累,反而乐此不疲。孩子们不再跟她了,她又加入了村头的打工队伍。装苹果套袋、剥棉花,和年轻人来争高下。很多次我们从外地回到家,总是铁将军把门,到市场里面去找她时,总看到她面前占来的堆积如山的箱子、棉桃,还有灰头土脸的她。我们想不通原本不缺钱的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母亲孩子似的歉疚地说,给你们丢脸了。我没有退休金,凭自己的力气挣点钱,娃娃回来我就发我挣下的钱。再说了这活我能干了,不费劲。透支自己的身体去实现自己的价值,让垂垂老矣的自己有用武之地,母亲的这一想法让我们真的无语、无泪,无尽悔恨。

宁可让自己受死,也不会让别人受屈。母亲把多少泪水强咽进肚子里,或者是因为一句有意识的闲话,或者是因为一次不公正的偏颇,她表面都能风平浪静。数十载春秋,母亲用这种吃亏的精神,赢得了绝大多数乡里乡亲的认可,好人的名声不胫而走。母亲总告诫我们说,吃亏没啥,占了上坡又能咋?母亲的这种境界,是一种无我、无暇、无尚荣光。

死,是一种最悲惨的事情,直面亲人的死,更是一种最难修复的创伤。很多人可能都面临过这样的场景,我们可能尤甚。母亲爱哭、爱说、爱跑,可是,在弥留的那一个时间段里,母亲没有了眼泪,巨大的伤痛最终让她连说话都成了奢侈,更遑论将近四十天的时间,她完全丧失了行走的功能,她那两条曾经风风火火的长腿,早早地伴随着她七十五年的生命,停止了跋涉。

母亲走了,对她来说,无泪,是把欢喜留给了儿女;无泪,代表着从此跳出了苦海。母亲走了,巷口再也难以看到母亲的身影,但母亲的大爱,早就汇成了一条河流,永远在我们的记忆中,流淌。 


我 的 老 妈

文 / 田剑

我的老妈今年八十有三。

几十年来,老爸老妈一直生活在乡下老家。老爸去世后,老妈年事已高,生活已不能完全自理,我便把她接到县城来常住。

尽管老妈生性要强,生活琐事能凑合的,就尽量不给我们添麻烦,但心高抗不过命舛,吃喝拉撒睡都要人照料。妻子不得不辞去了临时工作,全天候服侍,我白天上班,晚上陪老妈睡,照顾老妈。

白天妻子定时定点让老妈吃饭、喝水、吃药,亲自给她洗脸、洗头、洗衣服,接尿,换纸尿裤,饭后细心地擦拭她嘴边留下的饭粒……我晚上陪她说话,随时帮她翻身,给她掖被子,重复着妻子白天的工作。

时间就这么一天一天地过着。也许是年纪大了,或是因为脑梗的缘故,老妈的话越来越少,有时还犯迷糊,眼底嘴角的皱纹里爬满了懊恼、沮丧、忧虑……在老妈叹息的时候,在夕阳西下的时候,只能无奈地看着年轻时候鲜活的忙碌已离她远去。

仅仅说老妈是一位勤劳、善良的普通妇女,是远远不够的。她不但具有中国女性特有的贤惠、质朴的传统美德,而且有不流世俗的情怀和积极向上的精神。

吃苦耐劳、不辍劳作是老妈最大的特点。1958年她曾上稷王山炼过钢铁,晚上背炭时把一块上好料子的包袱都磨烂了。在农业社里干活,不管是割麦、翻场,还是摘棉、养蚕,她样样不落人后。老妈养了我们兄妹四个,家境贫寒,但仍节衣缩食供我们读书。记得小时候家里生活困难,日子很不好过,我们身上的衣服、脚上的鞋袜都是老妈亲手缝制。她白天在地里劳动,晚上还要纺线、织布、做鞋。没有布票扯布,穷有穷的法儿,老妈把做衣服剩下的小布头缝对起来,然后糊布壳(土话叫骨子,就是趁晴天把熬成糊糊的面粉兑上水,攒下的破碎布头一层层粘在门板上,待晒干时剪用)。衬了布壳的鞋帮结实、舒展,这样做的布鞋虽说简单了些,可穿上宽松、暖和,看起来也美观。

纳鞋底是很苦的活计。老妈收拾鞋底,一回就是几十双,晚上便坐在如豆的油灯下,扯着长长的粗线,“嗤——嗤——嗤——”地纳鞋底儿。一双鞋底老妈一晚上就能纳成。家里6口人,单鞋、棉鞋一年下来总得几十双,全靠她一针针、一线线地去做。为了赶活儿,有时竟连轴转,眼睛熬得通红,手臂扯得酸疼,白天还要下地忙农活。我从小学到高中毕业,甚至结婚前,都一直穿着老妈做的布鞋。分田到户后,我们都上学,老爸老妈又承担了责任田里的一切劳动。农忙时,他们以数倍于常人的辛苦,抢种抢收,从不肯让我帮忙,默默地用行动支持我的工作。

老妈总是十分节俭。家里的用具有的用了几十年,已经十分破旧,还舍不得扔掉。她穿的衣服老是舍不得更换,一件衣服穿了好多年还在穿,儿媳、女儿每次给她添置新衣,她老是说不需要。即使接受下来,也珍藏在衣柜里,只有逢年过节或行门户时才舍得穿。她吃饭从不讲究,平时很少吃菜,农忙时泡一碗馍或吃一块馍就去忙农活。几十年来,只要家里来客或妹妹来,老妈都是灶上灶下忙,等大家吃好喝足,她才匆匆吃上几口,菜是没有的,然后又忙着洗锅涮碗。凡事都为儿女操劳,从没想到自己吃顿稳当饭添件新衣裳。

“对别人慷慨,对自己‘吝啬’”是对老妈最好的写照。她心灵手巧,乐于助人,是远近闻名的“巧巧”,剪花、捏花馍、做纸扎,样样能行。对别人的困难总是倾力相助,不管谁找她,从不推辞。她给人捏花馍、做纸扎、套“元宝”,从不要报酬。特别是年龄大了后,村里有位老人专门承揽红白喜事加工花馍和贴花,经常叫老妈去帮忙,老妈不辞辛苦,随叫随到,剪花、捏馍,一坐就是一整天。闲下来时,老妈还用方面面袋缝坐垫、穿花门帘、做纸扇……

老妈是坚强的。她的母爱是博大的,惠泽儿女、惠泽全家,也惠及周围的乡亲。她虽没念过书,对子女也未有过深奥的教诲,但清清白白,崇尚道德,和睦邻里,任劳任怨,不向贫穷弯腰,不向命运低头,凭着她那朴实的良知和朴素的传统美德,时时嘱咐我们兄妹和孙辈要努力工作、学习,踏踏实实做人。她总是乐观,想得远,看得开。她以博大的胸怀和母爱,给我们遮风挡雨。在她的呵护下,我们一个个长大成人,她又为我们的婚事操心,为我们的后代操劳。她对孙子、孙女,外孙、外孙女疼爱有加,但从不放松对他们的严格要求,用自己的行动教育他们牢记艰苦奋斗的好传统,培养他们积极向上的精神。

老妈嘴耐心实。再苦、再累也不言语,即使有什么难处、遇什么委屈,也不张扬,默默忍受,强咽心头。有时她身体不适,硬撑硬熬也不愿告诉我们,怕我们受麻烦。我在家排行老大,有三个妹妹,老妈对我这个唯一的男孩格外溺爱,但她从来没有说她如何如何爱我,总是默默地为我一针一针地缝着越冬的棉衣,做我最爱吃的饭菜,替我想着一切,时间长了,我反倒觉得理应如此。上学、教学、参加工作,一遇不顺心的事,我都向她发火,把她当“出气筒”,从没考虑她的心情和对她的伤害。面对我的埋怨和无理取闹,老妈总是坐在一边半声不吭,目光哀伤,以她那种古老浑厚的原始的爱心忍受着、压抑着,对我宽容理解、忍耐体谅。现在回想起来,当时我是多么幼稚、蛮横、无礼和混账,老妈不过是一位普普通通的农村妇女,她哪里有能力去解决我的难题呢?人到中年,到了体味被亲人伤害的年龄之后,我反省、自责、愧疚。我们对不相干的人客客气气,对上级、同事、朋友彬彬有礼,对亲近、呵护自己的亲人却毫无顾忌、肆无忌惮,因为我们知道即使出格他们也不会计较、不会记恨、不会结仇。他们无怨无悔地承受着我们的伤害,完全缘于他们对我们的近、亲、爱……

老妈总是容易满足的,她任何时候都毫无所求。我到城里十几年了,为名利、为身外之物四处奔波,奋斗多年,乡下的老妈一次都没进过城、进过她儿子所在的政府机关,我也没有接她老人家来城里享过一天福。平时忙工作,许多时候真地常常忘了她。逢年过节回家,也忙于应付亲朋、熟人,说一堆淡而无味的客套话,或东村西镇奔走,与文友高谈阔论,何时想过老妈的孤寂和她对我的拳拳之心呢?也不知是做儿子的粗心还是早已习惯了享受无微不至的母爱,已为人父的我几十年来就真地没有向老妈表达过一份谢意一份敬重。

如今老妈上了年纪,且生活难以自理,大概是“久病床前无孝子”吧,当老妈不慎弄翻了饭碗,当她穿着秋裤跑到寒冷的院子里,当她晚上不睡觉坐着发呆,当她多次尿湿刚换好的裤子……我有时被折腾得劳累之极,便急躁、怨气,表现得不耐烦,语气重,动作也生硬了许多。照顾老人最大的挑战是“色难”。千难万难,难不过给老人个好脸色,若在照顾老人时流露出半点不耐烦,就会让老人很不安心。老妈在不安心中承受着我们的“照护”、感受着我们的“孝心”,在孤独寂寞里过着一天天少去的日子。

做为子女,尽孝并不是一件值得荣耀的事情,养老,谁都有不冷静、不耐烦的时候。对待老人要像对待小孩一样,可是有多少人能真正做到呢?小时候妈妈给我们喂水喂饭、擦屎擦尿,几十年来忍受着苦难,把我们拉扯大,何时有过不耐烦呢?耗尽心血不求任何回报是母爱,母爱厚重如山哪!而今如果我能站在老妈的角度和立场上考虑事情,多给她理解,也许会少些暴躁,多些耐烦。

 我是幸运的,因为我每天回来还能看到老妈,还能对着她叫声妈。我终究不会嫌弃老妈的,老妈也不会埋怨或是责怪自己的儿子吧。

沉默的白蒿(外一篇)

文/老梁

那天,母亲从老家来,拎着一个用旧编织袋改做的手提袋子,里面装着两三斤她从地里采的白蒿。

白蒿,学名茵陈蒿,又叫茵陈或绵茵陈,是一种野生野长的草本植物。据说有抗菌抗毒利肝胆清湿热等许多疗效。

年后有好些天没有见到母亲了。尽管她的头发还是全白的,但看上去脸色不错,精神很好,这叫我多日郁闷的心情有了些许安慰。

春日的阳光很是明媚,院子里到处弥散着淡淡的白蒿的香味。

午后,母亲就忙不迭地择菜。她的年岁大了,手指早已没有先前的灵便。白蒿也太微小了,择起来就像在做微雕。可母亲没有一丁点的不耐烦,对每支白蒿都那么精心,细细地掐去根须和老叶子。

我跟母亲对坐着,在她的旁边看书。她那专注的神情,叫我有了莫名的感动。几次我要帮她择菜,都被她轻轻地推开。她说,这样就好,没事就多看书,少打麻将,少喝酒,少打电脑。

晚饭的餐桌上,热气腾腾的粉条拌白蒿端上来了。我扒拉了几口,觉得还是不如人工蔬菜好吃,正准备放下碗,回头却看到母亲期待的眼神。于是,咬着牙,一连吃了两碗。

放下筷子后,我连连对母亲说,好吃,好吃!

母亲这才有了舒心的笑容。

礼拜天的早晨,我照例睡了个懒觉。

起床后,看见母亲一个人在院子里择着白蒿。

我问,你拿的白蒿不是都吃完了么,这是从哪里弄来的?

母亲说,看到你喜欢吃,一早在附近的地里采的。

那、那……咱家又没有工具,你是怎么弄的?

用手拽的。

母亲不经意的回答,却在我的心中激起波澜。白蒿那么细小,趴在地上又是那么紧密。母亲一早起来,猫着腰,低着头,用她那粗糙得如干枯树枝的手,拔了多少次?我不敢想像。

我的眼睛湿润了。那白蒿梢上泛起的白色绒毛,化作母亲的满头白发;那白蒿周身透出的墨绿,在我的心头荡起一片春天的暖意。

母亲依然执着地择着。她没有表情,没有话语,很认真的样子,如同她身旁沉默的白蒿。

 指环 

明天是母亲节。

可是,母亲是农民,不知道还有什么母亲节;母亲不在我身边,无法接受我面对面的祝福。

尽管在我的博客中,已经有了许多关于母亲的文字。但在这个特别的节日,我还是有一种写作的冲动。

我想起了二十多年前的一幕场景。

在我看来,这一幕,仿佛发生在昨天,依然如汹涌的波涛,时时地撞击着我的胸怀。

那是一个冬天。母亲因病住进了县医院,我和妹妹在病床前伺候她。医生拍片检查之后,决定给母亲做手术。母亲从来没有做过手术,因而多多少少有些担心,甚至对自己的病胡乱猜测。但她始终没有跟我们交流,只是从她那游离不定的眼神中偶尔流露出来。

这天下午,就要进手术室了。在病房里,母亲痴痴地看着我和妹妹。我知道母亲的思想在激烈地斗争,也看得出她在极力掩饰自己的不安。过了一会,护士来了,催促母亲做手术。母亲这才缓缓地抬起手臂,从右手的无名指上褪下一个黄色的指环,交给我。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指环啊!我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饰品:通身已经完全没有光泽,颜色掉得有些斑驳。掂在手里,分量轻得几乎感觉不到。

后来,妹妹说,那是一个玩具指环,是小孩吃的食品袋里面的赠品。母亲看着漂亮,就拿来戴上了。妹妹说完,泪花闪闪的。母亲也是爱美的,可她却从来不向我们提说。作为她的儿女,我们根本不懂母亲,也不知道满足母亲的愿望,只晓得年复一年地拖累她,只晓得给自己的孩子买这买那;我们是多么地自私和不孝啊!

手术室里,无影灯下,我紧紧地抓住母亲的手,凝视着她那昏黄而疲惫的脸,仿佛在阅读母亲的隐忍和沧桑。在我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默默地祈求上苍,保佑手术成功,保佑母亲平安。

后来的手术果然很成功,母亲的身体也很快恢复了健康。

这么多年过去了。每当我出差在外,总要设法给母亲买点好吃的、好穿的。我们能够报答母亲的,也只有这些了。

五月的母亲

文 / 欣欣然

时间过的飞快,去年的今天陪母亲在延安,没觉着又到了今年的母亲节了!
     就在今天,一提起母亲节,我仿佛受了委屈,想着要给母亲打个电话。只要听听母亲的声音,内心就觉得极其温暖。再多的烦恼,也会烟消云散。自己已为人母,却还像个孩子似的跟母亲撒娇、话家常。

这些年,母亲苍老了许多。为了我们,为了这个家,付出的太多太多了。我们姊妹面多,母亲常常是照顾了这个,又照顾那个。前些天大姐刚作了手术,母亲一会往医院送个褥单子,一会是送米汤,其实送饭的人多呢,根本不需要她送,大姐嫌她来回在路上跑,做手术时就不让我和弟弟告诉她。后来她知道了,狠狠的骂了弟弟一顿。就在姐姐出院的那天,母亲还是不小心在姐家的小区摔得腰伤了,她没有告诉我们,硬是自己歇歇起来才忍着痛走了,因为她怕姐姐说她,不让她在路上跑。看她坐,走时都痛苦的表情,我心都揪的,内疚我没有照顾好母亲。母亲就是这样为子女着想,不愿意给子女增添一丁点的负担。

母亲有糖尿病,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几乎天天不离药。随着病情的长时间,现在还要自己学着打胰岛素针,糖尿病的并发症还引起眼睛看不清,我常常逗她,老了还阔气的带个眼镜,说这样的话时,除了无奈的苦笑,除了内心的隐痛,我们还能做什么?我们可以尽力为母亲治病,但我们却给不了母亲一个健康的身体。想起以前的日子,一家人守在一起,其乐融融、温馨美满······但是父亲的突然一个意外,煤气中毒了。让我们家的一切美好和谐都打破了。真正最受打击的还是母亲。作为子女的我们,至少还有自己的爱人安慰着呵护着。可母亲呢,在子女短暂的陪护之后,终究还是要面对以后长久的岁月和人生。父亲的病在我们十分努力多处寻医之下好的“差不多”了,但是父亲的脑萎缩了,从此也不说话了,什么也不知道了,大小便也常常失禁,还有我刚学校毕业的弟弟,没有工作,没有成家,还有父亲经营多年的生意也在突如其来的病即刻要停了。我不知道父亲病后,母亲流了多少眼泪,多少心血,但是我看到的一直是一位信心十足的,坚信父亲的病还一定有进步,并且不断地给父亲寻医看病的坚强的母亲。有时看到母亲苦劳的我想把母亲带出去散散心,但她总是不肯。她说,不能让父亲一个人在家,她不放心的。父亲病到现在已经有十几年了,如今弟弟也成家了。母亲也许已经习惯了,每天就是照顾父亲,然后就替我们几个姊妹操心。好像母亲的人生道路总有坎坷,每当此时她总是积极面对,从不逃避,并不高大的身躯总能迸发出超级强大的能量!母亲就像一棵大树,为我们家遮风挡雨!

多希望母亲有一个健康的身体,多希望母亲不再经受病痛的折磨,多希望母亲永远是阳光灿烂开心满足的啊。只是,儿女的能力有限,儿女的自私,很多时候只顾及自己的小家庭,而忽视,母亲的感受,忽视了母亲也需要亲情的滋润,需要儿女绕膝的承欢。

谈起母亲,我的内心就很想、很念、也很心疼。她这些年吃了太多的苦,受了太多的累。我相信苦尽甘来,日子会越过越好,她也会越来越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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