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柚子

2011年底，是在老父亲身边度过的。
阳历除夕，陪老父亲看完央视新年音乐会，已是2012年新年凌晨，我和老公谢绝了妹妹一家的热情挽留，驱车回家。
到了小区，老公去停车，我便往大门走去。
“大姐，买点柚子吧。”一声吆喝，喊停了我的脚步，闻声回头，一个女商贩推着一辆三轮车，站在路灯下。
天太冷，商贩的头被一条大围巾裹得只露出两只眼睛，看不出年龄，大概四十来岁的样子。
我不想吃柚子，打算转身离开。“嫂子，买点吧，便宜，十块钱两个。”商贩有些不甘心。
我站住了，不是柚子的价格，是商贩略带恳求的语气。
我突然感到一丝庆幸——同为女人，我将回到我温暖的家，而她却继续在寒风中守着她半车柚子。
我递过二十元钱，将四个柚子放在袋中，说，“夜深了，早点回家吧。”

清晨，阳光洒在餐桌上，一盘剥好的柚子笼罩在阳光里，阳光里的每一瓣柚肉都汪着充足的果汁，逆光望去，越发显得分外的晶莹剔透。
我不由拈起半片柚放进口中，轻轻咬将下去，哇，一股香甜的柚汁，顿时溢满口腔，传统柚子那点淡淡的酸苦，完完全全被这浓浓的甜所取代——柚汁顺舌缓缓地滑入了咽喉，啊，柚子，真甜。

2012元旦，西安入冬以来最冷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