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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山小记

202074日,周六。

阳光灿烂,空气清新,正是爬山的好时间。

109路公交至白马浪再步行至洪门子公交汽车站,再在洪门子改乘750中巴公交,不到一个小时就到了石佛沟门口。由于疫情的原因,前来游玩的并不多,偶尔几辆车,不多的游人。这也正合我意,我喜欢到空旷的地方游览,但不 喜欢人多,特别是接受不了旁若无人大声喊叫,毫无公德随地吐痰种种现象。

购了票进了景区,先是很长一段坡路,有的地方可能要达到40度,给人的感觉的确没怎么开发过,这段路旁边有几家山庄(比平常所谓农家乐规模大得多),游人就这么几苗,生意又能怎样?不过还正营业,路旁还有招呼生意的服务员,里边似乎还有人在喝茶,当然不排除专门来此避暑喝茶聊天的。由于是第一次来,来之前又没有查阅相关资料,突发奇想今天不去参观其文化部分,而是只登一座山峰,实实在在地领略一下其原始景色。于是没再多想,在灵岩禅寺前院稍做停息之后,就沿着右边山脚下的小路上行。约300米的距离就到了一个叉口,路标上显示右转是“许愿峰”和“显道泉”,直行是“白泉草”,并未多想就选择了右行。还好有石头台级,挺不错。但走了不到10分钟,好日子过到头了,台阶变成了泥水和多年沉积枯叶混合而成的一条沟,好在今天没有下雨,否则这就是条水沟而不是什么路。沟里起初并没有多少枯叶,还算好走。然而越往上登,感觉到两条腿是不够用了,加上了登山杖帮助,再后登山杖也发挥不了稳定和前行的作用了,于是真正地开始爬山了,四肢并用,揪住树枝和藤蔓,如攀岩模样,艰难爬进。当然此时是我个人独处,如若多几个朋友在,该会多么狼狈,然而又想想,即使有同行人在身边,他们也会跟我差不了多少。这里我无意中发现天空暗了下来,抬头看时,太阳还是穿过层层树枝树叶, 挤进来丝丝缕缕的光亮,但明显弱了。此刻我细心地发现路上已经不再象刚才那样满是枯叶断枝了,有很多嫩枝透过枯叶长了出来,这说明这个位置已近山顶了--可以接受到更多的阳光和空气,植物就会更多地生长机会。

果不其然,再往上,不用爬了,只用登山杖助力就可以了。很快登至许愿峰的山脊,顿有霍然开朗之感,我从阴湿潮的林中一步到了阳光明媚的境地,刚才还湿冷的衣服突然之间有了热乎乎的感觉。就在我长长吸进的空气还没有吐完时候,几只马蝇围到我的头周围,嗡嗡地叫个不停,似乎迎接久违的动物,我边扑打着驱赶着边走到了山的阳面,延着山脊继续前行,高大的树木没有了,低矮的灌木丛生,路很窄,即使侧身也很难不被灌木枝扎划到。由于阳光极好,从地面上草的稠稀程度完全可以判断出我所走的正是以前人走过的路。不长一段路,由于要避开荆棘,竟走了很长时间才到了山峰。打开手机的定位仪,没有显示,看到彩色的经幡,我便认定这一定就是许愿峰了。正巧,我的口罩一条耳绳断了,我便灵机一动,将它系到灌木枝上,双手合十,许愿道:“我佛慈悲,恳请让新冠疫情早些过去吧?!不要再给众生降临这样的灾难了。如若不可,请将贪官污吏、黑恶势力,特别是那些打着为人民服务幌子却在阴暗角落里丧心病狂地祸国殃民的忘八蛋统统驱除!阿弥陀佛……”说完,我面对众多许愿者挂在灌木枝上随风飞舞的经幡,深深地鞠了一躬。尽管个人遭到了不公,并且至今还沉浸不幸之中,甚至终生都会受此不幸的困绕,然而正象个人在不幸之时坚定的选择那样,愿天下所有苍生能够尽其所愿,获得幸福,当初的选择是痛苦的,却也是无悔的。沉寂中, 突然想起了弘一法师《送别》,我本五音不全,平时羞于张嘴唱歌,这时也不知哪的勇气,歇斯底里地吼了起来: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问君此去几时来,来时莫徘徊。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人生难得是欢聚,惟有别离多。

这是一年多来积怨的发泄!吼罢,我感觉嘴里咸咸的,原来泪水早已流到了嘴里……

我拿出登山包里的湿巾纸,仔仔细细地擦净脸上泪水和汗水,说了声“我孙某人不是泥捏的,不会轻易倒下的”站直了,面对中午的太阳,我郑重地正正帽子,又取出一只口罩挂在臂腕里,扬起登山杖,向空中一举,再出发!下山! 

我并没有选择从原路返回,而是大着胆子试探着顺着山脊向西北方向走,尽管选择的所谓路遍是石头,但有一点儿就一旦离开山的正阳面,就会生长出有乔木。前行的路起初还算是一个背阴的山脊,路虽不平,但还算有路可走。不大一会儿,便无路可行了。在我订正了一下方向之后,便继续走下去。左前方可以清楚地听到石佛沟山庄那带有佛教文化气息的歌声,这就是航海的灯塔,方向正确了,路径是可以因地因时或者因兴趣改变的,殊途同归嘛!这却也印证了当下政治理论学习反复提及的“目标导向”和“问题导向”,在这一具体小的事情中,目标导向就是回到登山时的路口,问题导向就是下山和路径选择,因为没有路,又不想原路返回,所以,只要执照目标方向前进就是在解决问题。常言道“上山容易下山难”,无路可循的下山却更是难上加难。三次,在自以为小心翼翼几乎是滚到下去的,好在地上布满了枯叶,没有路的山坡尽是树木杂混着灌木丛,即使想完全滚下山去也很难。揪着藤条下行时,感觉又回到年轻时候,胳膊充满了力量。在几经周折身上粘了几处泥巴之后,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怎么又回到了刚才上山的山沟了?已经到了山的阴面了,因为高大的树木多了起来,低矮的灌木丛迅速减少,我小心地跳跃着沿沟边下行,刚才跌倒还要灌木拦挡,不至于受伤,现在如果滑倒可能就知道要滚到什么地方了。如此往复折腾了足有一刻钟的功夫,突然眼前一亮,柳岸花明,我看到石头台阶了!而我下山的路正是当初我选择右行,这个正是直行的那条路径。

    此次石佛沟之行,收获最大的一点儿就是实地体会了一把“爬山”,与“登山”还是然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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