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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命(民间故事)

我家乡是广西桂林兴安县一个农村里,村上一共差不多三千人。村里有六姓,蒋,唐,周,杨,王,刘。蒋姓居多,差不多占了村里三分之一的人口。可不能小看这蒋家人,清末民初时,他们家里可是出过一个大地主,名叫蒋百担。那时我们兴安县一大半的农田都是他的,我们这其他五姓都是来帮他家里做长工的。他们蒋姓遍布周围八大乡,到处都有蒋百担的田地。当时兴安三大家族,丁家丁官喜,蒋家蒋百担,张家张良井都是我们桂林地区赫赫有名的人物。丁家在当时可是一家都在朝廷为官,最大的官可是朝廷二品大员。不过他们家族甚少回来,在老家修了一幢大别院,一直叫下人看着。后来传说清朝灭亡之前丁家家眷就全部回来了,那些在朝当官的死后也都葬在了兴安,这里暂且不表。这张良井在当时做的是黑道生意,整个桂林的赌场,妓院,烟馆都是他开的。这在当时可不得了啊,民国时期是我们中国最糜烂的时代,那时做这个行业好比捡钱。

话说当时兴安有一户人家的闺女长的特别漂亮,叫个赵雪梅,是我们整个县最漂亮的。姑娘刚满十八,这提亲的人呀就踩烂了门槛。在当时只要有钱娶个三妻四妾是再平常不过的了,这赵雪梅生的水灵,去了很多家里条件好的,她是硬看不上。还发话出来说要嫁给兴安最能干的人,这在当时轰动整个县里。张良井心里想“这说的不就是我吗?”于是备上彩礼差媒婆上赵家提亲准备娶她当小老婆。蒋百担也听说了,虽然已经娶了三个老婆。可是哪有不吃腥的猫,他也备上彩礼差媒婆去提亲,要讨她做四姨太。说来事情也巧了,两个媒婆同一天到了赵家(农村提亲要看黄历选日子)。这下赵家可热闹了,一边媒婆说蒋百担好,家有良田万亩。那边媒婆说张良井能干,家里金山银山,用也用不完。赵家也很为难啊,这两个都是兴安最有钱的人了。不知道应该选谁呀,于是推脱让他们先回去,容赵雪梅考虑三天,到时给她们回复。两家媒婆都回去复命,张良井跟蒋百担两人听了媒婆的复命都扬言三天后到赵家比彩礼,谁去的彩礼多谁娶赵家小姐。

三天很快到了,这下两个人一起跟着媒婆来到了赵家。只见张良井的下人正一担一担跳着彩礼堆满了门口。然后下人掀开箩筐,原来全部是花边(花边的意思袁大头,大洋)。然后一摞一寸高左右,铺满了赵家的堂屋。我的天!这得是多少钱啊!围观的百姓一阵喧哗。“怎么样?你今天没有带这么多彩礼吧?”张良井得意道。只见蒋百担跟下人说了几句,不一会就看到许多大汉也跳着箩筐来到赵家门口,一担一担排得整整齐齐。后面的队伍长的看不到边。张良井一看笑了,原来这蒋百担挑来的是稻谷。张良井说道:“虽然你的队伍看不到尾,一个花边抵一担粮食,你再多也没有我堆堂屋里花边多吧?”这时蒋百担下人牵来一辆马车,蒋百担道:“我从昨天起,就叫了五千工人开始挑粮食。我家里离赵家三十多里路程,一担紧接一担一直从我家里排到赵家,还请赵家派人上马车去看看。”这下看热闹的乡亲们可炸开了锅,张良井让他们就够吃惊了,想不到蒋百担有如此底蕴。最后赵雪梅成了蒋百担四姨太。这是村里一直流传下来的传说,就说到这里。

我叫唐楷瑞,是山西大学的一名考古系学生。高考那一年,每天起早摸黑,一天只睡三个小时,好死赖活上了个二本。说到我为什么选择考古,也许是这几年盗墓小说看多了,向往胡八一那惊险刺激的盗墓生涯,又或许内心深处的一种贪婪,反正鬼使神差就学了考古。去年寒假一回到家,几个从小一起玩到大的伙伴就拉着我去野地烧烤喝酒。周强贵,王胖子,杨建,刘一手,蒋麻子都是我一个村里的,关系好的就像亲兄弟。酒过三巡,蒋麻子突然对我说道:“老唐,你现在是学考古的,你说!这世界上有鬼吗?有僵尸吗?”我想了想说:“这世界上鬼应该是没有的,僵尸嘛,只不过是打开棺材时活人与死人一种磁场相吸,使尸体突然从棺材里坐起或站起来,没有攻击力。”蒋麻子又说道:“你懂盗墓吗?敢挖祖吗?”(挖祖方言,就是盗墓,挖坟)我拍着胸脯说:“那有什么不敢!我学的专业就是挖祖的。”蒋麻子一本正经地说到:“告诉你们一个秘密,现在政府拆老房子建新房子不是有几万块补助吗。你们都知道我是蒋百担的后人,住着蒋百担留下来的房子。可是房子太破旧了,我寻思拆了起一座一层小平房。就在拆香火时,我发现香火板后藏着一个油布包。里面包着一张藏宝图,详细记载了蒋百担真实墓穴的位置,我专门等着你回来一起研究研究去挖了它,怎么样?敢不敢?”这时我们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蒋百担出殡共发丧十三付棺材,至今没有人挖到正主。大伙商量结果一个字“挖!”,殊不知,好奇害死猫······

离我们村不远有一个地方叫交椅岭,说来也怪,这个岭后面一个靠山比两旁山脉要高,两边两条山脉一般高。从稍远一点的地方看,活脱脱像一把太师椅。前面不远处有一个平平的小山坡,足像一张案枱。山脚下一条小河蜿蜒流淌,交椅正中有一口活泉水终年不干涸。虽然是小成风水,但是风水先生说,这叫包青升堂穴,先人葬中此穴,后人必定当大官。当时蒋百担死时把兴安十三个最好风水的地方都占了,这里就是其中一处。晚上天气非常寒冷,北风呼呼地刮着,我们虽然有六个人,当时因为第一次做这种行当,总感觉背后有人看着。风一吹,鸡皮疙瘩就起一身,似乎被什么东西摸了一下,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大家怕别人发现,所以一路也没有开手电,我见大家太紧张便找话题问蒋麻子:“这个地方蒋百担的墓不是被挖开了吗?已经证实是假的了呀?”蒋麻子神秘兮兮:“的确被挖了,但是挖的不是地方,你们跟我来就知道了。”周强贵接话道:“蒋麻子你可别骗我们,大冬天陪你出来吹腊肉。”蒋麻子:“不会不会,放心好了。”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大家的心情放松了不少,胆子好了,走起路来也快多了。

爬上山坡,位于交椅岭坐板处正中间,一副腐朽的棺材倒在一块墓碑旁,为冬天漆黑的夜晚增添了一丝诡异的色彩。虽然已经破烂不堪,但还是清楚地可以辨认是一副棺材。平心而论,不知道他们什么感受,我看到棺材冷不丁打了一个寒碜。这不知道什么时候挖出的蒋百担的棺材,反正好多年了。有钱人棺材不知道是木料好,还是漆上的好,这么多年风吹雨打还没有完全损毁。听说有钱人的棺材都用桐油灰加漆树汁刷上三十六遍。(漆树我们这里一种树,人碰一下全身浮肿七天,所以又叫七树,这种树树脂白蚁不敢吃)大家到了地方才敢把手电打亮,这里离村子已经够远了。只见蒋麻子拿出一卷绳子,叫王胖子拿着一头压着墓碑上面,他往墓碑后面一直走,直到那卷绳子拉完。然后他拿了一根木桩插在那个位置,“就是这里”蒋麻子说道。我纳闷道:“你怎么肯定在那里?”蒋麻子得意洋洋地说:“那张纸上面说墓门位于交椅岭衣冠冢墓碑后面二十米,这根绳子我早就用皮尺量好了,刚刚好二十米。”大家感叹道:“难怪没有人挖到过真的墓穴,原来蒋百担用的是迷魂计啊,谁能想得到在他假墓后面二十米才是他的真墓”不得不佩服蒋百担防盗墓的办法,这样不紧防止了盗墓,而且后人来扫墓也可以承受到后人的祭奠。蒋麻子又说道:“好了,大家别聊天了,时间紧迫,地下七米七,开挖吧,这也是我叫你们一起干的原因。”这话听的怎么那么不顺耳,似乎浅的话他就一个人来了,他有那么大胆子吗?

我们农村的年轻人,别的不行,就是满身用不完的力气。平时挖坑,打井大家都干过。我们几个人也没有什么技术,四四方方长宽两米,轮流干的轻轻松松。到了两米深就地下两个人,一个人挖,一个人装土到簸箕里。上面两个人拉上来,把土倒旁边。大概挖到五米深,在下面挖土的周强贵跟杨建,突然惊叫起来。我们吓了一大跳,以为发生什么事情。我着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底下传来周强贵的声音:“挖到了青砖,怎么办?”我回答到:“杨建上来,我下去。”我心里激动的不得了,看来蒋麻子没有骗我们。杨建一上来,我迫不及待的抓着绳子下去,就在我全身要下到坑里时,突然看到站在王胖子后面的蒋麻子露出非常诡异的笑容。来不及看清楚就下到了井底,因为看到青砖太兴奋,也没有去多想。(虽然我是学考古的,这也是我第一次见到真实的青砖墓穴)刚刚挖到的是墓道的表面,墓道呈弧形,马上跟周强贵两个继续向下挖。大约挖下去三米整个墓道也到底了,墓道整体呈拱形,中间是一扇双开门,依据墓道的形状制作。旁边全部是用民国时期的一种青砖堆砌而成,这种青砖一块很大,不像古墓里面的小青砖。每一块青砖宽二十公分,厚八到十公分,长有四十公分,很重很厚实。所以墓道保存完好,这时麻子也下到了坑底,看了一下墓门说道:“推!”我们三个人于是用力推墓门。可是我们使尽了吃奶的力气也只是让墓门轻轻动了一下。于是蒋麻子向上面叫到:“打两个牢实的木桩,把绳子绑在上面一起下来。”

不一会,上面王胖子,刘一手,杨建一个接一个下到坑底。我们一边三个人,这次一起用力,两个人用撬棍撬,四个人推,墓门才缓缓打开了。墓门一开一股发霉潮湿的气味扑面而来,搞的我们几个人一阵干呕。王胖子可能晚上吃多了,把晚饭都呕了出来,霉臭味加上胖子呕吐的酸臭味,让我们有一股想昏倒的冲动,似乎有点上头。大家赶紧用棉衣捂住嘴巴,还好我们挖的坑够大,通风效果好。过了几分钟气味就少了很多,于是我们一人拿着一只手电慢慢向墓道里面走去。墓道里没有古墓一样的壁画,高三米左右,宽两米左右,清一色的青砖砌成,就连地板都是青砖铺成。我想在那个年代也应该是算很高级的墓了,突然王胖子叫了一声:“前面有一个人影!”他赶紧躲到我后面,紧紧抓着我的肩膀,把头藏在我肩膀后,吓的全身打哆嗦。大家被他吓了一跳,杨建跟刘一手立刻往后跑起来。我大声叫到:“不要跑,别慌!”我们考古系教授教导我们这个世界上是没有鬼的,我心里安慰自己到。我举高手电往前照去,什么也没有看到,这时大家都举高手电骂胖子到:“吓死我们了,你搞什么名堂!”胖子委屈道:“可是我刚刚真的看到前面有一个白色的人影。”我安慰胖子道:“伟大的毛主席教导我们世界上是没有鬼的,我们要跟随毛主席的步伐打倒一切牛鬼蛇神。”(本来想说我们系教授教导的,怕他们不信)胖子被我安慰了一下,情绪慢慢稳定下来。大概走了十几米,两旁对称的幕墙分别用小一号的青砖砌成了两堵门一样的墙,与旁边的大青砖格格不入。我对蒋麻子说道:“这里似乎是两个墓室,要不要把两扇门打开看看。”蒋麻子说道:“这里不能打开,那张纸上说前面两个墓室都是暗器机关,只有后面的墓室才可以打开。”看着麻子严肃的表情,我心里纳闷那张纸是为了什么而留,说明的这么清楚?

虽然觉得哪里不对,由于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谁也不敢破坏那两扇门。于是大家接着往前走,突然胖子跟杨建俩人同时叫到:“前面有鬼!啊……”我大叫:“别慌!别跑散了。”我拉住他们俩人,其余的人都埋怨到:“哪里有鬼?”大家定睛一看,确实没有东西。“你们可能因为手电的灯光看花了眼了。别一惊一乍,自己吓自己。”我对他们说道。我心想“为什么胖子总是会看到我们看不到的东西,这里面肯定有原因”大家平复心情继续往前走,墓道很短,再走了十几米就到了尽头。尽头是一块墓碑,上面用红色的笔写着:“百担后人,阴阳相隔,黄泉世界,回头是岸。墓碑中间写着蒋公百担之墓,”其余的都是一些生于何时,役于何时,还有他的直系后代的名字以及他一生的简要经历。这蒋百担难道知道他的后人会来挖他的墓?感觉非常不对:“麻子!我看不对啊,这蒋百担好像知道你会来挖他的坟,墓碑后面可是鬼住的地方了呀。”我赶紧问麻子。麻子回道:“你晓得个鸡毛!写的全部是唬人的,打开墓碑里面就全部是金银财宝了。这时他不由分说抢过我手上的十二磅锤子(很大的锤子),哐哐哐没几下墓碑就被打出一个大口子。我见情况不对赶紧用棉衣捂住口鼻,吃一堑长一智。这时一股阴风吹来,虽然捂住了口鼻,还是闻到一丝丝奇怪的霉臭味。他们五个熏的够呛,全部都咳嗽起来,王胖子,杨建,刘一手都吐了起来。大家咳嗽了有一分钟,才慢慢缓下来,这时麻子一个人拿着手电已经走进了主墓室,大家于是跟着一起走了进去。

我一个人走在最后,手电晃动的灯光下,我看大家的脸色总有些不对劲,可是又看不出哪里不对劲。主墓室也就二三十个平方,中间一付漆黑大棺材,高得有一米五,宽也有一米二,中间围头一个大大的繁体寿字。棺材全部漆成深黑色,我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大的棺材,单单墓室中间的棺材就给了我精神上很大的压力。再加上棺材两边放着一对童男童女,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好像在朝着我眨眼睛,吓的我两腿有一些发软。这时突然杨建,周强贵,王胖子,刘一手都大叫起来“有鬼啊!”“救命啊!”“走开,你不要来找我!”声音此起彼伏,杨建吓得坐在墓室墙角不停手舞足蹈:“走开!别过来。”刘一手吓的躺在地上口吐白沫,双脚抽筋,裤子都湿了。周强贵则绕着墓室跑圈,逃命似的喊到:“救命啊!救命啊!”王胖子也似乎没有了力气坐在地上,牙齿打颤,眼睛直直的盯着前方,仿佛吓傻了一样。这时我心里一惊才想起来他们不对之处,各个眼睛通红,红地好像要流出血一样。我环顾四周明明没有鬼啊,被他们吓的我也心惊胆战起来。这时只见蒋麻子拿着手电眼睛血红地望着棺材,一步一步向棺材走去,嘴里不停的念叨:“金鸡银窝抱崽崽(孵小鸡),发财了,发财了……”我极力使自己冷静下来,大家这是怎么了?一定有原因,我在墓室里快速寻找线索。

墓室除了棺材,就是棺材前面一些祭奠用的器具。一付金碗筷,三个金酒杯,旁边放着一坛酒。还有一个高脚香炉,香炉底下有一个小铁锅,里面还有一些没有烧完的蜡烛油。我觉得奇怪了,香炉底下为什么要烧火?我战战兢兢地走近一看香炉里面还有一些黑色的胶状物质。这时蒋麻子捡起我们带进来的撬棍,一下把棺材盖撬开了。我刚刚在棺材旁边,棺材里一个骨瘦如柴的老头穿着绸缎寿衣,面部保存完好,就像刚死不久。尸体头部的左边是一尊碧玉财神,雕刻地栩栩如生。右边是一只金子做的鸡,鸡孵在一个银子做的窝上面,隐约看到鸡屁股下有一个一个金色的鸡蛋。还有一根金拐杖·····别的东西我还没来得及看,便见尸体面部慢慢腐烂,嘴巴没有了皮只剩下一付发黑的牙齿,眼睛也凹下去,我吓的一个趔趄坐在地上。只见蒋麻子像着了魔一样,还在嘀嘀咕咕:“金鸡银窝抱崽崽,金鸡银窝抱崽崽·····”说着就伸手进棺材里面拿那金鸡银窝。突然棺材里面的死尸猛地坐了起来,蒋麻子也跪在了棺材旁边,金鸡银窝从他手里掉在了棺材底。只见一只短箭插在他的喉咙,虽然呼吸困难,可是这时的他似乎神智清醒了过来。他一手捂着喉咙,一只手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张纸,缓缓地递给我,似乎想对我说什么。我接过那张纸放进口袋,刚刚想扶一把他,突然我的头脑天旋地转。眼前出现了很多鬼,什么牛头马面,妇女小孩全部都伸着手来向我索命。我吓地六神无主,心里就一个想法“跑!”一路跌跌撞撞跑到墓道口,以最快的速度爬上了盗洞。朝着村里的方向没命的跑,背后那些鬼一路追来……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回去的,我只知道我在家里发高烧三天三夜,一直昏迷不醒。后来听村里的人说,在我们盗墓的第二天,一个上山打猎的人发现了盗洞,马上通知村里的人。里面杨建,周强贵,刘一手,王胖子都没有死,不过都疯了。当时惊动很大,市里面都来了人。墓里面除了从棺材里清理出很多宝贝,在前面两个副墓室清理出了大量花边(大洋,袁大头),数量足足有二十万之多。今年清明节我回老家挂山(扫墓),看着村口四个癫子,突然想起了蒋麻子给我的那张纸的内容:吾蒋氏百担之后人,吾百年归西后,特命长子发丧十三处,放藏宝图于香火板之内。吾之真实墓穴位于交椅岭衣冠冢墓碑向后二十米,后人不到山穷水尽不得打开吾墓。吾墓一共三室,前两室放有银元二十万枚,供尔等东山再起之用。主墓室乃吾修仙升天之所,后人不得打扰,否则十死无生!切记!切记!到如今一到清明节,大家伙还会谈起以前蒋百担的故事:“听说当时蒋百担墓里挖出了几十万银元,还有很多宝贝。他还是个老烟鬼,死后叫后人用香炉放福寿膏熏给他抽呢……”

我到后来一直安慰自己,为什么看见那么多鬼,应该是福寿膏的气味使我们都产生了幻觉。不过我自己也不确定那晚看见的到底是不是真鬼,后来想想鬼其实不可怕,人的贪欲才是最可怕的。

蒋百担死后不久,一伙土匪抢劫他们家里,把他直系后代都杀光了,蒋麻子其实是旁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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