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带脂批的八十回本石头记即曹著之全璧”的几个旁证

1991年，《红楼解梦》提出了“带脂批的八十回本《石头记》即曹著之全璧”的观点【1】。二十年过去了，未见批评意见，也少有赞誉之文。近读一些红学文章，虽未明指，似乎可以为该观点作注脚。本文把它们联系在一起，看读者能否从中得到一些启示？蔡义江先生在他的《红楼梦诗词曲赋评注》代序“论《红楼梦》的诗词曲赋”中说，《红楼梦》“是真正的‘文备众体’，是其他小说中所未曾见的”。他说，“《红楼梦》所具有的文体风格，除小说本身兼收了‘众文体’（这里指小说本身的叙述、对话、描写、议论、说明等）之长，其他众文体有‘诗、词、曲、歌、谣、谚、赞、诔、偈语、辞赋、联额、书启、灯谜、酒令、骈文、拟古文……等等，应有尽有。以诗而论，有五绝、七绝、五律、七律、排律、歌行、骚体，有咏怀诗、咏物诗、怀古诗、即事诗、即景诗、谜语诗、打油诗，有限题的、限韵的、限诗体的、同题分咏的、分题合咏的，有应制体、联句体、拟古体，有拟初唐《春江花月夜》之格的，有仿中晚唐《长恨歌》、《击瓯歌》之体的，有师楚人《离骚》、《招魂》等作而大胆创新的……。五花八门，丰富多彩。这是真正的‘文备众体’，是其他小说中所未曾见的”。【2】他说的是《红楼梦》，其实指的是前八十回，亦即《石头记》。我曾写过一文：从《石头记》“真正的文备众体”看曹著之全璧，发表在红楼艺苑网站。
近读《红楼梦学刊》，又发现了几篇文章，从不同侧面论及此问题。
新加坡的孙爱玲先生在他的“《红楼梦》众文体的作用”一文中说，“《红楼梦》容纳了多少种文体？综合前八十回，除小说的叙述、对话、议论、说明之外，所具的众文体……共有二十七种之多”。【3】
还有论著指出，《石头记》八十回文本已经充分展现了作者的全部艺术才华。《警幻仙姑赋》、《葬花吟》、《桃花行》和《芙蓉女儿诔》等诗作已经彰显了作者的最高文学艺术才能。高鹗的后续四十回既无好诗，也无好文。
既然《红楼梦》的前八十回文本已经是“文备众体”了，那么，说它从一个侧面证明了曹雪芹的带脂批的八十回本《石头记》就是曹著之全璧，也就很好理解了。
中国传媒大学文学院的朱萍先生在“《红楼梦》中姑苏女子的出场与退场——兼论80回本与120回本的不同”一文中，也从《石头记》中“姑苏女子的出场和退场”的角度详细论述了《石头记》的结构“其实是首尾俱全、相对完整的”，“可能有一个相对统

一、贯穿始终的姑苏女子主题”。书中来自姑苏的女子有：甄英莲、林黛玉、十二女伶、妙玉等。他们“与‘莲’意象有着某种神秘的关系”，“都具有‘出污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性格特征。过高过洁，为世不容。”他们的“出场、退场次序分明，章法布局可称严谨”。其结论是，“姑苏女子的出场与退场，是80回本系统中的一条比较明显的、非常重要的线索”，“一个完整的姑苏女子线索”。【4】这个观点也从一个侧面验证了“带脂批的八十回本《石头记》即曹著之全璧”的观点。甄英莲、林黛玉、十二女伶、妙玉等几个来自姑苏的女子，都是金陵正副十二钗之人。脂批曰，女娲石“总应十二钗”，“照应副十二钗”。女娲石是一块“红石”，变成通灵宝玉就是一块“红玉”。林黛玉是绛珠仙子下凡，绛珠仙子隐“红玉”。妙玉也是“红玉”。她们的背后都是隐写了一个历史人物“红玉”。甄英莲、林黛玉、十二女伶、妙玉来自姑苏，隐写了“红玉”来自姑苏。甄英莲、林黛玉、十二女伶、妙玉的出场和退场隐写了“红玉”的出场和退场。《石头记》的主题是为闺阁女子昭传，这个闺阁女子就是“红玉”。“红玉”的出场和退场，说明作者为闺阁女子昭传的任务已经完成，“八十回本《石头记》即曹著之全璧”的论点成立。
韩山师院中文系的孔令彬先生在他的“《红楼梦》里孤女多”一文中说，“在作者的设计里，《红楼梦》中许多少男少女都来自于残缺家庭，或失去了父亲，或失去了母亲（20人），一些甚至完全失去家的依靠而寄养在亲戚或庵寺中，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孤儿（11人+12官，计23人）。”“《红楼梦》中有关孤儿、孤女形象的种种状况，……确实既让人触目惊心，同时也是古今中外小说中独一无二的。”“《红楼梦》中的孤女群像也是来自于作者的有意设计，……在‘金陵十二钗’正钗中，属于孤女出身的有8位，她们分别是：黛玉、宝钗、湘云、妙玉、迎春、惜春、巧姐、秦可卿；‘金陵十二钗’副钗之首的香菱，又副钗之首的晴雯、第二的袭人，也都是孤女身份；其他比较重要的孤女形象还有平儿、龄官、芳官、藕官、尤二姐、尤三姐等，可说都是入选‘金陵十二钗’副钗或又副钗的必然人选。”【5】正副十二钗隐写一个历史人物“红玉”，而这些孤女又都是正副十二钗之首。这说明，历史人物“红玉”是一个孤女。作者把“红玉”的孤女身份隐写在了这些小说人物身上。孔令彬先生看到了《石头记》中的这个孤女现象，看到了《石头记》的这个特殊性，认为，这是“作者的有意设计”，“确实既让人触目惊心，同时也是古今中外小说中独一无二的。”
下面让我们再来回顾一下《红楼解梦》的观点：
1、曹雪芹的《石头记》，又叫《风月宝鉴》，有正反两面，正面是小说，反面是历史。曹雪芹利用半部小说的外在形式，在其反面隐写了一部完整的历史。
2、曹雪芹写完了一百一十回本《红楼梦》，为了突出反面隐写的历史，有意删掉了后三十回，只留八十回文本，然后再把后三十回的内容以诗词曲赋的形式叠加在前八十回中。
3、甲戌本成书于乾隆19年，书名为《脂砚斋甲戌重抄再评石头记》。第一回正文中“披阅十载，增删五次”，和第一回回前批“十年辛苦不寻常”，说明至乾隆19年，作者著书已经十载，且增删过五次了。自乾隆19年至乾隆27年作者逝世，几乎又是一个十年。这八九年中，作者有足够的时间再写出八十回并增删五次。这说明，作者生前有足够的时间去完成这部作品，然而作者却没有这样做。
4、第二回，智通寺门前有对联：身后有余忘缩手，眼前无路想回头。贾雨村想，“这两句话，文虽浅近，其意则深。”之侧有脂批：“一部书之总批”。这是对《石头记》全书奇特结构作出的揭示。
5、《石头记》的本意是为闺阁女子竺香玉（小名红玉）作传，同时为自己作传。脂批有“因为传他，并可传我”。作品使用了分身法，把历史人物竺香玉的特点和一生经历分别隐写在了正副十二钗的身上。脂批：女娲石=通灵宝玉=红玉。女娲石“照应十二钗”，即“红玉”照应十二钗。红玉是姑苏人，也是孤女。
6、曹雪芹说他创作《石头记》的“本意”是为“闺阁昭传”。而《芙蓉女儿诔》作为压卷之作，已经为这个来自姑苏的闺阁女子“红玉”的一生事迹做了完整的总结和鉴定。
7、作者运用《推背图》的写作手法（预言、谶语）也已经交代清楚了小说人物的未来命运。
所以说，《石头记》看似未竟之作，实乃曹著之全璧。带脂批的八十回本《石头记》是作者专门为“闺阁昭传”精心设计的特殊的作品艺术形式。
一切探佚者和续书者，都把《石头记》看做半部小说、未竟之作，并为后半部书稿被借阅者遗失深感痛心，决心以自己的智慧和行动来弥补这个缺憾，于是就有了所谓探佚红楼、衍生红楼和续写红楼。如果“带脂批的八十回本《石头记》即曹著之全璧”的观点成立，那么，所有探佚者和续书者都将无事可做，其过去的一切工作和努力都将失去意义。这一点，也许就是人们有意回避讨论这个问题的根本原因。
注：
【1】《红楼解梦》第一集第241页,1995年3月中国文学出版社。
【2】蔡义江《红楼梦诗词曲赋评注》第1页，1979年10月北京出版社。
【3】《红楼梦学刊》2010年第3辑第30页。
【4】《红楼梦学刊》2010年第4辑第240页。
【5】《红楼梦学刊》2010年第3辑第17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