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腊月二十四,南方小年,也是传统意义上大扫除送灶王爷上天汇报工作的日子。
今天也是黄道大吉日,我一大早起来开了人生第一场直播。
我真的很开心,因为我知道自己非常幸运,每天都活在好事不断的惊喜中。大家说我是“显化界的女王”,拥有心想事成的能力。
同时,我也并没有那么开心,因为我知道人世间所获得的一切,苦也好,甜也罢,都只是一种觉受上的体验,都是为了给灵魂借假修真用的。
什么是考场?心能装得下的范围就是考场。
什么是考卷?人和事,一切所谓境遇,都是考卷。
谁是考生?是我们,我们不停地答题,想停都停不下来。
谁是考官?是我们,还是我们,我们不停地判断一场考试是输了还是赢了。
世界之大,空无一人,只有“我”。
然而这竟然也是阶段性的。到最终会发现,连“我”都没有,都是空的。这个我似假非假,似真非真。
这个“我”是真的吗?假的。
这个“我”是假的吗?真的。
自从我们走上修行的路,会逐渐生发出离心,我们会厌离娑婆,看透了人生这场如幻的游戏,真真实实如《金刚经》所说,“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
有一次我在上海静安寺的院子里,看到石碑上就刻着这句话,我站在那里看得出神。我知道这句话猛然点破了我的一生,它给了我答案,让我顿悟一切如此虚幻,同时它又给了我勇气,让我明白从古至今,所有明白了这句话的人都在娑婆世界该过一天是一天,至少能借着人类的语言写下这句话,让后世人看到这句话。
所以说,尽管厌离娑婆,但依然感恩娑婆世界。
如果这辈子没有借着人身在娑婆世界体验悲欢离合,又如何能借着这个道具表演这一生呢?
真的走在修行路上的人,我希望大家都有一种心态,叫做“身上有,心上没有”。
为什么?
我们感恩父母给予生命,这种感恩和亲情的牵扯是真实的,但我们同时也体会到这种亲情的牵扯是虚幻的。在无始劫的时间长河里,这一世就只是一眨眼间,那么跟父母的缘分也是一眨眼间。我们对他们仇恨也好,感恩也罢,就是来了缘的。下辈子不会再轮回了,离开这个娑婆世界了。想到这里,还有什么亲情的牵扯是真的?
看到美丽的人、事、物,我们赞叹和欣赏。这种赞叹和欣赏是真实的吗?是真的。但是我们明了这一切人事物都是幻相、是道具,是来配合我们表演的。所以我们对这些的赞叹和欣赏是真实的吗?是假的。
这个娑婆世界对每个人都有价值观的约束。
集体意念会对人也好,事也好,有集体意念上的加持。好比说一个玻璃杯,人人都把它当作玻璃杯,喝水用的。那么修行人,你也就把它当作一个玻璃杯,恒顺众生就行了,每天照常把玻璃杯当作玻璃杯来使用。但同时,你心里也知道,它根本不是一个玻璃杯。
你心里知道它不是一个玻璃杯,与你的行为上把它当作一个玻璃杯去使用,二者之间毫不冲突。
在这个娑婆世界,你只需要做到看起来很优秀就行了。只要你做到“看起来似乎很优秀”,世人就会把你当成优秀的人。
而对于修行人自己,我们知道,我可以优秀也可以不优秀。我可以身上优秀但心上不优秀。我也可以心上优秀但身上不优秀。这些问题本质就是个空,不执着于任何一种相。
我们作为子女也好,上司也好,我们作为公婆也好,病人也好,科学家也好,一切都只是一个身份。
那是个身份,不是真我。就像个乌龟壳,我借着这个壳子走我的路,修我的道。你说我的路我的道,跟这个壳子有关吗?有关。你说无关吗?也根本无关。
因此,关于“我”到底是谁,这个问题至关重要,可以说是生命课题的入门级课题,但同时也是生命课题的博士毕业级课题。不同人答这道题有不同的水平。
有的人说,我不想思考这道题,太难了,太形而上了,我就平淡活着就好,做个正常人,做个普通人。
是很好,可是你不知道,你的每个起心动念,每个动作每个感受,每个思想每句话,都是你对“我是谁”这个问题的注解。
在一个人觉醒以前,他只要活着,就进了考场了,不以个人意志为转移,想出也出不去。
“恒顺众生”,一切都是“身上有,但心上没有”,这就行了,就能早日答完考题,早日走出考场,早日从“我既是答题者也是考官”的情况,切换成“没有一个人是答题者也没有一个人是考官”。
新的一年,万象更新。旧的尘埃该留在旧年封存,千万不要在心上继续想着它们念着它们了。
大家都是演员,学会翻篇。
人人都说“敬真我”,究竟什么是真我?
一切如其所是,即名一切如其所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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